煜翊凌芸-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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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以为还要等上一会儿,不曾想一名身穿艳红长袍,三十岁上下的少妇,噙着春风般的笑容,款款从楼上走了下来。
凌芸等人刚进店,她就立刻踏着小碎步迎了上来,“凌小姐,您可来了?衣服已经准备好了,几位这边儿请。”
说着,侧身抬了抬手,领着三人往楼上走去。
清风轩是三层楼结构,下面两层是铺面,三层的楼梯口摆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四字——非请勿进。
看样子是个私人场所。
几人直接上了三层,走进最里面的一间房。
“凌小姐,你们在这儿稍等片刻,我这就去把嫁衣取来。”
少妇让凌芸坐下,对站一旁的一名丫环打扮的少女吩咐道:“小燕,给几位贵客上茶。”
说着,她就转身走出了房间。
凌芸四下打量着屋里的摆设,看样子那名少妇便是清风轩的掌柜。
正打量着,一名伙计走到凌芸面前,把手里的一封信递了过去,“小姐,这是给您的信。”
凌芸微愣,怎么会有人把信送到这种地方来?
吃一堑长一智,何况她在南寮国并没有什么朋友,就算真有人给她写信,也不该送到清风轩来,而是应该送到三王子府去。
她瞟了伙计手中的信一眼,没有要接意思,而是直接问道:“这是谁给你的?”
伙计见凌芸不接,心里顿时慌乱了起来,想到他可能办了件蠢事。
还以为送个信没准能讨点赏钱,这回算是惹祸上身了。
眼珠一转,恭敬地回道:“是一位小哥交给小的,他指名要送到您手上。”
“人呢?”
“他已经走了。”伙计不敢有所隐瞒。
逐月也察觉到异样,从伙计手里接过信问道:“小姐,让逐月先拆开来看看吧?”
凌芸思忖了片刻,伸手道:“还是给我吧。”
对方指明道姓要交给她,要是她连看的勇气都没有,岂非让人笑话?
接过逐月手中的信,打开看了起来,只见凌芸的嘴角微微扬了一下。
见掌柜的还没回来,抬头对逐月吩咐道:“逐月,你先试嫁衣,有不合适的地方就跟掌柜的说。我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小姐,让逐月随您一块儿去吧?”
逐月深知小姐现在的实力已经不在她之下,但身为她的影卫,职责所在,必需护她周全。
眼下对方的状况未明,她如何能让小姐只身犯险?
再说,对于上次的事她还耿耿于怀,她暗自发过誓,不会让相同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不说可能有诈,即便是没有危险,她也不能自己留在这里试嫁衣。
凌芸了解逐月的顾虑,莞尔一笑,“不必担心,我有分寸,写信给我的人我认识,他不可能害我。”
说着,让她和兰儿留在清风轩等着,独自下了楼。
伙计见她没有责怪,这才悄悄地抹了一把汗。
以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打死也不接了。
凌芸刚下楼就把信捏成齑粉,随即就走进清风轩正对面的茶楼。
茶楼的小二哥见她举止中散发着一股贵气,就殷勤地招呼了起来,“这位小姐,里边儿请!”
“我跟人约好了,不必招呼。”
凌芸把小二打发掉,直接往楼上临街的雅间走去。
她站在门口酝酿了片刻,才敲了敲房门。
“凌小姐,您来了?我家少爷等候多时,请进!”
开门的是一名小厮打扮的少年,凌芸进门后,他就把门带上,并守在了门口。
“小芸儿,你来啦?来,尝尝这茶,还算过得去。”
凌芸望着坐在桌旁招呼她喝茶的宝蓝身影,唇边扬起了一抹浅笑。
正是久而未见的姬存晔,他眸光闪烁,脸上挂着那招牌的邪肆笑容,看上去精神熠熠,仿佛又回到了起初见面时的放荡不羁。
满眼都是老相识见面的欣喜,让她顿时松了口气,上回分离时那种压力已经烟消云散。
看来他已然调整好自己,确如书信上所写的:只是朋友叙旧,别无他事。
凌芸轻出了口气,微笑着走到桌前坐下,“什么时候到的?”
“今日一早,这边有些产业需要巡查,赶巧见到你,就约你见上一面叙叙旧。”
姬存晔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推到凌芸面前,“这是送给你的新婚贺礼,你大婚那天我就…不出席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凌芸瞟了一眼锦盒,暗叹了口气。
第三百九三章 拥抱
凌芸心想,看来她还是奢求了,还以为两人可以回到从前那样,只是纯粹的友谊。
不过她也不是无法理解,易地而处,她未必能做到像他这样。
或许最好的结果就是老死不相往来。
爱之深恨之切,在前世,因爱生恨,纠缠不清的例子,她可没少见。
好歹他还能来见她一面,并送上贺礼与祝福,夫复何求?她应当满足了。
无论如何,在她的心里,还是会将他当作好友知己,哪怕是一辈子也不再相见。
相信姬存晔也还是会把她当作朋友。就算回不到过去那样,至少也还是朋友。
“我可以打开看看么?”凌芸没再纠结,见姬存晔虚抬了抬手,她直接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套做工精美的玉饰。
她满意地笑了笑,打趣道:“这套玉饰不错,匹得上清风公子的手笔,就先饶过你了。”
“以后见面的机会或许很少了,小芸儿,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若是……”
姬存晔没有往下说,那句“若是栾轻溪对你不好,就来找我”,到了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那些话说出来除了给她增加心理压力之外,没有任何意义,何必弄得大家都不开心?
“算了,你这丫头会吃亏才有鬼,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省得破坏气氛。”
她既然需要一个蓝颜知己,他便努力扮演好这个角色。
凌芸又不蠢,当然猜出了他的话外之音,感激的同时,无以言表。
端起茶杯,往前一推:“来,你参加不了婚礼,那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好。”姬存晔举杯一碰,仰头将茶一饮而尽。
茶水的余味在口中回荡,苦中带涩,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清楚明白,这杯茶下去,他再也没有任何机会了。
“姬存晔!”凌芸轻唤了一声,见姬存晔抬头怔怔地看着她,轻笑道:“存晔哥哥,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你这傻丫头过得幸福就行了。罢了,茶也喝过了,贺礼也送了,我得走了。”
姬存晔说道,俊脸上闪过一丝落寞,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冷峻的模样。
“我还有笔生意要谈,你也知道,生意人最注重的就是诚信,迟到可不好。这生意里头还有你那份儿呢,以后每年你只等着收银子就好。”
凌芸微笑着点了点头,“嗯,那你先走吧。这茶还有,好东西可不能浪费掉。”
“你这丫头。”姬存晔摇了摇头,有些奈地起身走到凌芸身前道:“丫头,你不给我一个临别的拥抱么?”
“拥抱就免了吧,又不是再也不见了。”
凌芸眯着凤眸,那笑容透着淡淡的忧伤,“喂,你打算什么时候大婚?我可是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她不想成为他的牵绊,也要让他知道,她也希望他幸福。
姬存晔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就笑开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事老爷子成天催着我。
可我这人偏偏爱钻花丛,可又不想片叶沾身,我还是更喜欢悠然自在,无所束缚,嘿嘿。”
话音未落,凌芸都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拉开门,迈步离开。
凌芸没有回头,只是给自己倒了杯茶,静静地坐在那儿,此时无声胜有声。
次日一早,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难得的好天气,淡淡的惆怅顿时烟消云散,凌芸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
凌芸正在庭院里活动身体,见栾轻溪走进园子,有些意外地笑道:“咦?你今天怎么没有上朝?怎么穿成这样?
好久没见你穿过这种袍子了,还真是有些怀念呢。”
她打量起栾轻溪来,银白的宽袍,拂袖流云,如雪白裘,仙风道骨,举止间风轻云淡,仿佛又回到了在翊国做祭司时的样子。
“嗯,当然是好事,师尊他老人家来了。”栾轻溪微微一笑,谈吐中洋溢着喜悦。
凌芸微怔,看着身上随便穿的一套绸裙。
“你这是打算带我去见你师尊?怎么不早说?害我都没准备。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换套像样点的衣服。”
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知道栾轻溪一直把天衍尊者视如父亲,这是要去见家长的节凑啊,哪里可以马虎?
“不必了,你这身挺好的。师尊他老人家很随性,这种俗事他并不在乎。他老人家不喜权贵,所以我才换的衣服。”
“就这样?会不会太随便了些?”凌芸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栾轻溪突然上前一步,站到凌芸面前,伸指捻向她的秀发。
他身上独有的异香,让凌芸感到有些发昏。
她本能地往后退了小半步,俏脸上泛起一坨绯红,“你没事靠那么近做什么?院里还有其他人呢。”
一回头,果然看到逐月和兰儿很有默契地抬头望天。
“逐月姐,刚有只鸟飞过,你看到了么?”
“是么?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
栾轻溪浅笑道:“你头上落了一片枯叶,我不过是想帮你弄掉,你想哪儿去了?”
什么叫越描越黑?这一解释凌芸的脸更红了,就跟熟透了的苹果似的,她狠狠地瞪了栾轻溪一眼。
这货肯定是故意的!
栾轻溪知道不能继续下去了,否则把这小女人惹毛了,她真的会恼羞成怒。
于是转身对跟在身后的管家吩咐了一句,“去准备马车。”
“师尊住在山上的龙安寺里,今晚我们在山上过夜。”栾轻溪又对凌芸说道。
这回出门他们只带了逐月和坤两人,山路难行,马车只走到山脚下,剩下的路就得步行。
山间比城里要冷得多,又刚下过雪,路上一片白雪皑皑,带来雪后的清冷。
路上的时候他们就约定比赛谁更快到达山上。
栾轻溪抢先一步,凌芸努力地追逐着栾轻溪的身影,似乎在较着劲,想看上下两人到底差距有多大。
栾轻溪飞掠了一段距离后,就停在了半山腰上,看着一道俏影由远及近追了上来,他勾唇浅笑。
凌芸远远地就看到栾轻溪正站在那儿等她,让她有种心思被看穿的窘迫之感。
横了他一眼,“怎么停下来了?你这是看不起我么?”
第三百九四章 木头
“停在这儿等你,就不会追得那么辛苦,不是么?从今往后无论相隔千山万水,我都会等你。你要是追累了,就在原地等我,我会来寻你。”
栾轻溪的一席话,让凌芸心里憋着的一肚子气瞬间就烟消云散,这让她哪里气得出来?
她娇羞地看着栾轻溪,轻嗔道:“你这嘴儿倒是越来越甜了!”
栾轻溪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两声,一只大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凌芸把手放到上面,感受着那抹温暖,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栾轻溪猛地一提气,施展起轻功带着她,两人同时往山上掠去。
他们一边赏雪景,一边往上走,很是闲暇安逸。
与此同时,逐月正吃力地在坤的身后追赶,不禁大骂:“这根烂木头,等等会死啊,是不是赶着去投胎?”
当凌芸两人看到坤一脸得意地站在寺院门前等候时,无语地互看了一眼。
这货没救了!
她给他们两人制造了这么好的机会,他居然不懂得把握。
果不其然,最后上来的逐月面沉如霜,脸拉得老长。
坤还浑然不觉,还兴奋地冲凌芸拱手道:“郡主,承让了!”
“哼!”逐月脸一撇,根本不想搭理坤,跟在凌芸身后进了寺院。
凌芸感觉自己是好心办坏事,提出这么个比试,要是弄得他们之间产生芥蒂,那就事与愿违了。
她给栾轻溪使了个眼色,就把逐月拉到了一旁。
“逐月,你怎么气成这样,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小姐,还不是因为那根臭木头!老是把我气得七窍生烟,都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凌芸这么一问,逐月就像打破的砂锅,一股脑地把肚子里的委屈倒了出来。
“殿下都晓得在半路等着小姐您,他竟然只想着比试,明知道我轻功不及他,都不知道放慢点速度,真是气死人了,再也不想理他了!”
凌芸会心一笑,果然猜对了,“逐月,你也知道他和栾轻溪是不同的两种人。坤有坤的长处,难道你不想知道他赢了之后想要什么奖励么?”
“不想!你们都看出来我不开心了,可他却无动于衷,我还能指望他什么?”
逐月越说越委屈,开始抽泣了起来,眼眶都发红了。
凌芸苦口婆心地劝说道:“逐月,你可知道两个人之间相处最忌讳的是什么?”
逐月:“……”
她根本就没跟男子以恋人的方式相处过,这次是一步到位,少了那个过程,凌芸一句话就把她问住了。
“最怕的就是赌气!”凌芸见她不回答,直接说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什么事都可以摊开来讲,但要是因为你一时的赌气错过了,那这个世界上可是没后悔药吃的。”
逐月被凌芸这么一劝,娇躯一震,恍然地看着凌芸,“嗯,小姐,受教了。”
原来她总是拿坤与三殿下作比较,觉得坤处处比不上三殿下,看来是她过于苛责,甚至钻牛角尖了。
小姐说得对,三殿下有三殿下的长处,坤也有坤的优点,根本就没必要相提并论。
何况她也不是小姐,凭什么拿三殿下的标准去要求坤?
凌芸见逐月听明白了,松了口气,“现在是不是想知道坤赢了比试会提要求了?”
“小姐……”逐月羞涩地低下了头。
“走,一起看看去吧。”
凌芸拉着逐月往寺院走了回去,希望那家伙能开窍,不然别说是她,就连神仙也没办法了。
坤看到逐月那有些发红的双眼,慌乱地拉着她问道:“逐月,你的眼睛是怎么了?”
“没事,这儿太冷了,被风吹的。”
眼睛红肿,肯定不好看,不想让坤再盯着她的眼睛看,逐月稍作遮掩,找了个借口搪塞。
凌芸拍了拍逐月的肩膀,随后就跟栾轻溪一起走进寺院里面了。
小沙弥正在院里打扫,见两人穿着不俗,上前行礼问道:“阿弥陀佛,二位施主,是来许愿的还是来上香拜佛的?”
“小师父,我们是来找人的,不知天衍尊者住在哪个禅房?”凌芸面带轻笑,客气地回道。
小沙弥甚少见到过像凌芸这种貌美有礼的女香客,看得他有些失神,脸上泛起一抹绯红,不敢与她对视。
“两位施主请随小僧来,天衍施主就住在住持方丈旁边的禅房。”
“那就有劳小师父了。”凌芸冲栾轻溪吐了吐香舌,跟在小沙弥身后往寺里的禅房走去。
小沙弥边走边解释道:“天衍施主喜静,住持方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