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翊凌芸-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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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里,睿老亲王正与姬存晔商讨着什么。
见她抱着栾靖阑来了,睿老亲王和蔼地笑道:“唉呀,这便是轻溪小子的儿子么?来,让本王抱抱。”
许久没见,凌芸发现他脸上的皱纹很深,整个人老了许多。
老人家壮年失子,如今唯一孙子又变成如今这样。
要是局势往不可预估的方向发展,姬存晔上战场怕是迟早的问题。
若是以往,老人家也会更加放心吧。
姬存晔会这样,完全是因为她。
可他自从她进门开始,非但沁有责怪,反而亲切地笑着,没有分毫对她不满,这让她更感愧疚。
把儿子交到睿老亲王怀里,盈盈福身道:“芸儿给老王爷请安。”
“行了,你这丫头就不必拘束这些俗礼了。还没吃早点吧?先去用膳,本王来带这小子。”
睿老亲王说着,已经在逗弄栾靖阑,“哟,这小子倒是不认生。”
凌芸不自然地笑了笑,老王爷是真心喜欢孩子,心里不禁唏嘘。
羽诗姐姐虽生了云瀚,但终究不能长期留在老人家身边。
或者,是不是该劝劝存晔哥娶妻生子了?
就在凌芸失神这会儿,早点已经上了一桌,两人聊起酒楼分红还有新菜品的话题,决定要去酒楼看看。
凌芸夹起一块糕点送进嘴里,咀嚼了几下,突然想起什么。
“瘟疫的事怎样了?我一路上听到不少,据说是从南方的村庄传开来的?”
“不错,南边前阵子发生虫灾,已经基本确定,瘟疫是飞虫带来的。”
“你的意思是说,南昊在飞虫上做了手脚?”
这不难想象,数量庞大的飞虫不仅祸害庄稼,造成饥荒,落入水中还会污染水源,这瘟疫简直就是防不胜防。
姬存晔脸色一沉,“南昊擅长用毒,还会操控毒虫,我怀疑这种瘟疫就是用毒虫培育出来的。”
“该死!上次在垭瑶镇……”
“恐怕还要更棘手。”
确实,这种传播速度,光用想都头皮发麻,要是再不阻止,后果将不堪设想。
姬存晔没说的是,任由瘟疫肆虐下去,这场仗怕是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凌芸脸色阴沉,没想到瘟疫的情况比她想的还要复杂得多。
要是南昊故技重施,那接下来要对付的肯定是煜国。
“你什么时候动身?我随你一同前去。”
“什么?”
姬存晔确实想要亲自去调查一下瘟疫的状况。
但,他不能带上小芸儿。
凌芸叹了口气,“要是让这瘟疫再肆虐下去,整个天翊大陆将再无净土。
我并没有伟大到要以一己之力拯救苍生,只是不想看到我在意的人离开,你明白么?”
“你是不知道这场瘟疫有多可怕,你已经是个有丈夫有儿子的人了,你就不为他们想一想?”
“就是因为想过,我才更要去。”凌芸转头看了眼壑亲王怀里的儿子。
姬存晔沉默片刻,终于妥协了,“要不这样,我先去。要是我真的解决不了,再传信给你。
黑…咳咳,栾轻溪应该快回来了,他回来见不着人,我肯定会被他烦死。”
“那行,我等你的消息。”凌芸也觉得是该先跟溪见上一面。
两日后,姬存晔带着翊国的几位御医离开了王都。
凌芸觉得继续住在睿亲王府不太合适,便让兑安排,回到了祭司府中居住。
栾总管收到消息,立刻让下人把祭司府收拾了一番,以迎接少主母和小主子。
兑驾着马车停在祭司府门前,当初留在翊国的几人都迎了上来。
见凌芸抱着栾靖阑下了车,栾总管笑笑走上前,“少主母,庭院和房间都收拾好了,请随我来。”
“栾叔,辛苦你了。”
凌芸打心里尊敬这位从小照顾栾轻溪的老人家。
她知道,在栾轻溪的心里,这位老人的地位十分特殊。
栾总管摇了摇头,“这都是老奴分内之事。府里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少主母与小少主能住进来,老奴高兴还来不及呢。”
语毕,将凌芸等人引到栾轻溪以往居住的庭院。
如此几天,凌芸除了照顾儿子,就是忙于处理来自各处春风阁和暗影楼的密函,以及配制解药,好早日解除周维航身上的毒。
这天一早,负责通传消息的影卫走进院子,“主母,这是主子传来的密报。”
凌芸抬头接过信笺,扫了一眼后起身,“你去准备一下,你们主子回来了。”
第五百三一章 隐居
凌芸把儿子交给严凤平照看,带着人往城外赶去,她要亲自去接丈夫。
与此同时,栾轻溪和坤正打马狂奔。
他早就归心似箭,恨不得直接飞到娘儿俩面前那种。
紧随其后的坤也受到了感染。
天下将乱,瘟疫肆虐,民不聊生,或许也只有眼前的事值得高兴。
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久违的兄弟们,心里难免激动。
栾轻溪见坤傻呵呵地发笑,剑眉微挑,“在笑什么?”
“没…没什么。这不是在为主子高兴么,马上就能见到主母和小少主了,嘿嘿。”
坤赶紧收住笑容,他是不是表现得太明显了?
“是么?莫不是觉得自己能回来,乾和巽却要守在那个鸟不拉屎的所在而幸灾乐祸?”
“怎…怎么可能,都是兄弟。过些日子,属下不是还要去换他们?”
天呐,主子怎么连他在想啥都知道?
栾轻溪见他不承认,“确实如此,不过去换他们之前,你可以先回山庄见逐月一面。”
“主子!是真的么?”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下的局势迫在眉睫,他自然对逐月思念有加,但从不敢想能回去见她。
栾轻溪见坤笑得合不拢嘴,瞟了他一眼,“怎么,不愿意?”
“不,属下愿意。”坤连忙应道,要是回慢一点,他怕什么都捞不着。
怎么可能不愿意?实在是太愿意了。
这么久没见,也不知道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怎样了,恨不得立刻就回去看看。
栾轻溪见坤走神,“这次回去,你就把逐月接过来吧。”
坤回过神,点头称是。
两人没再说话,一心赶路,很快,城楼就在眼前。
凌芸此时正站在城门口静静地等待,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栾轻溪望见妻子一勒缰绳,马儿一声长嘶,他纵身一跃落到凌芸的身前,动作如行云流水,把所有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凌芸嫣然一笑,扑进他的怀里,“一路辛苦了。”
“有芸儿在这儿等着,何来辛苦?倒是你,似乎又清减了不少。”
栾轻溪说着,撩起她耳鬓的碎发别到了耳后。
凌芸轻笑,美眸里全是他的影子。
可怜的坤被两人晾一旁,在风中凌乱,心里一阵酸楚。
好半天,凌芸才看向栾轻溪身后的坤,笑道:“你安全回来,我也就放心了,不然真不知道该怎样跟逐月交代。
大家都住在祭司府,你也尽快把逐月接过来吧。”
呜呜,郡主你终于注意到属下了。
坤忧伤地看着凌芸,满脸哀怨。
“是,属下明日就回山庄把接逐月过来。”
“好了,都别杵在这里,回府再说吧。”凌芸点头道。
两人携手走到马前,栾清溪把她抱上了马背。
夫妻共乘一匹马往祭司府方向行去。
坤与兑跟在后面。
想到四个人当中只有他有妻儿,心里顿时平衡了不少。
祭司府,主屋。
栾轻溪从后面抱住了妻子的纤腰,把下颌靠到她的颈窝处,心疼地蹙了蹙眉。
“芸儿,你确实瘦了。”
凌芸握住他的手,微微侧头,“你若是心疼我,就该陪在我身边。”
“嗯。”
寻找宝藏的过程中,虽有些波折,但总体来说还算顺利,而且收获超出预期。
“接下来,我将陪在芸儿和儿子身边,不会再令芸儿担心。”
“这么听话?真的不走了?”凌芸微微仰起头,有些不可置信。
栾轻溪抚着她的秀发,眸中流光转动,笑颜如花。
“傻芸儿,我何曾骗过你?哪天真的要走,也是一家人在一起。”
凌芸含羞敛下眼帘,心跳居然在加速。
屋里温柔旖旎,缠绵悱恻,渐入佳境。
就在这时,凌芸突然把他推开。
“不行,你还没去看过靖阑呢。你先去沐浴,等晚上,我们再……”
栾轻心有不满,幽怨地叹口气,“唉,在芸儿心中,我果然是没有位置了。”
“你这人,连儿子的醋都要吃?没位置我会在城门口等你好几个时辰?”凌芸嗔怒地白他一眼。
栾轻溪没再说话,但心里已经在盘算,什么时候找个借口把栾靖阑送走了。
哼,谁也别想抢夺芸儿心中的位置,连儿子也不行。
凌芸见栾轻溪想什么出了神,在他眼前晃了晃手,“你到底有没听我说话?”
“有,吃完晚膳再去看阑儿嘛。我去沐浴,芸儿来帮我擦背。”栾轻溪的心中有了计较,心情也变得舒畅了。
凌芸满意地点了点头,跟着他走进雾气氤氲的温泉浴池。
栾轻溪宽衣解带,踏着水走到了池边。
凌芸边给他擦背边问道:“这次出去可顺利?”
“比预想的要好得多,待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为夫再带芸儿去看看。”
“哦?莫非真的是一处宝藏?”
“除了宝藏之外,还有一队隐世的兵马。”
“兵马?耽搁这么长的时间,就是因为那队兵马?”
“不错,还记得那枚冰蟒血晶么?那便是调动兵马的虎符。”
凌芸手上一顿,简直难以置信。
难怪当初霍博非要得到那枚血晶,竟能调动兵马,换谁也不会轻易放弃吧?
栾轻溪点了点头,“在一处隐秘的山谷中,自成一国发展成熟,一直过着隐世的生活。”
“经过那么多代的繁衍,他们应该与世无争了吧?还会听你的调遣么?”
“放心,他们世世代代牢记圣祖遗训,而且我与谷主有约在先,只要他们帮我一次,就还他们归隐的生活。”
凌芸听栾轻溪说着,已经对那片山谷心驰神往。
沉默了片刻,“待到天下一统,无论谁做了皇帝,我们都带着靖阑与他们一起隐居可好?”
“芸儿说好就好。”
其实权力于他不过是工具一件,为的只是给自己和家人谋一片安乐之地。
凌芸见栾轻溪答应得那么痛快,咧嘴一笑,心情也变好。
栾轻溪微微侧头,“隐居生活,芸儿不会觉得太委屈么?”
“不会。我之前就想过,咱们住的地方不用太大,一个小院子足矣,我给别人治病,你外出打猎。
有几个孩子在院子里嬉笑打闹,其乐融融。”
第五百三二章 有喜
“嗯,我也觉得只有靖阑一个确实有些孤单。”
后半句话让栾轻溪眸光清亮,转过身子一把握住了凌芸的手。
“要不,我们再努力一些,给靖阑添个弟弟或妹妹,如何?”
凌芸闻言一愣,嘴角抽抽,这货脑子里装的什么?
“你想哪儿去了?我是说根生和逐月的孩子。靖阑还这么小,世道又乱,我哪儿来的心思生孩子?
当初靖阑跟着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我可不希望下一个还那样。”
“都怪我,是我没保护好你们母子俩。”
那些事是栾轻溪心里的一道坎,每每想起都相当自责。
这也是他想要谋取天下的一个主要原因。
他可不希望他的妻儿跟着他过那种居无定所、颠沛流离的日子。
凌芸见栾轻溪微微蹙眉,伸手抚展他的眉心。
“别总是皱眉,容易长皱纹。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从未怪过你,别老是放在心上,知道么?”
栾轻溪紧紧地握住她的那只手,放到自己胸口,那些事他怎么可能当作没发生过?
“记住是为了提醒我不要重蹈覆辙。”
“唉,你这又是何苦呢?”
她知道,他这样做是不想她担心,但他越是这样就越让人心疼。
栾轻溪摇了摇头,“不说那些糟心事了,给我说说你最近都做了些什么?”
这还用说?兑那榆木疙瘩肯定都上报了呗,不过见他一脸期待,也没点破,或许他是想听自己亲口说。
“好吧,那你想听什么?”
栾轻溪长臂一捞,把她揽进怀里,凑到她耳边,“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你可以慢慢告诉我。”
说着,已经动上了手脚,凌芸嘤咛一声,立刻躲开。
“你…你想干什么?还擦不擦背了?”
“你说呢?”
等她醒来时,天色已经昏暗。
凌芸下意识地动了动双腿,有些不听使唤,想要撑坐起来,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那感觉就跟被车碾过一般,简直不要太酸爽。
见罪魁祸首却没事人一般坐在一边看书,不禁嗔怒,“栾·轻·溪!”
“醒了?再等等,晚膳就快好了。”栾轻溪咧嘴轻笑,一脸餍足。
不说还好,他一说,凌芸的肚子就不争气地咕咕直响。
心里又怒又气,恨声道:“吃吃吃,都被你气饱了!说好的吃过午饭之后就去看儿子,你看都什么时候了?”
“芸儿是在怪我没叫醒你么?而且,我也没有用午膳啊。”栾轻溪抬起头,一脸无辜。
凌芸算是被气笑了,“你…你还好意思说?”
“哦?那是为夫没喂饱你咯?要不,待吃过晚膳,我们再继续?”
凌芸语塞,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货还有如此无耻的一面?还是令人发指那种程度。
就在这时,敲门声过后,传来兰儿的呼喊声,“小姐,晚膳备好了,兰儿可以进来么?”
凌芸检视了一下自己和屋里,见没什么问题才说道:“进来吧。”
兰儿端着托盘推门进屋,感觉自家小姐的脸色有些不太对劲。
小心翼翼地偷瞄了爷一眼,见他眉目间隐含喜色,松了口气的同时,把托盘放到桌上。
凌芸看着桌上的饭菜,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身上的酸痛让她禁不住又狠狠地瞪了某人一眼。
栾轻溪唇角的笑意抿都抿不住,对兰儿说道:“让我来吧,你可以下去了。”
兰儿应了声是,刚转身就一阵干呕,连忙捂着嘴跑了出去。
凌芸与栾轻溪互看一眼,他只是眉梢微动,就淡定地把盛好的饭菜交到她手中,“吃吧。”
凌芸刚拿起筷子,又放下,“你去把兰儿叫回来,我有话要问她。”
“你先好好吃饭,为夫去去就来。”栾轻溪点了点头,抬步往屋外走去。
院外,兰儿正站在树下抚着胸口,见姑爷朝她走来,她赶紧理了理衣襟,“爷,有什么吩咐?”
“你家小姐喊你进去。”栾轻溪说了一句。
兰儿闻言不敢耽搁,福了福身就赶忙走进了院子。
“小姐,您找兰儿?”
“嗯。你刚才那种症状多久了?”凌芸放下碗筷,抬头问道。
兰儿想了想,“也就是这两日,大概是吃坏肚子了。不碍事,回头我去抓两服药吃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