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翊凌芸-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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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芸陷入了思考,若不是栾轻溪说话,她还没回过神来。
“凌芸小姐,让你受惊,实在是抱歉。改日本座会亲自到贵府和凌家主说明情况,现在先行送你回府。”
这货怕不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脱离凌家的事吧?
“不必了,祭司大人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就好。”凌芸猜想栾轻溪是不想让她牵涉其中,但是这件事注定不会善了,她一定会追查到底。
既然动了她,不管那些刺客是何来路,都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栾轻溪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给兑递了个眼色。
兑会意,微微颌首,走到凌芸身边虚抬了抬手道:“凌小姐,请。”
凌芸知道没必要再在这里待下去,倒不如先回去让追风查证一下。也不推辞,跟在兑的身后,小心地避开狼藉的地面,朝门口走去。
乾好奇地打量着凌芸离开的背影,感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过这个少女。
从她的身手和胆量来看,绝对不是养尊处优的深闺小姐所具备的,更何况她头上还顶着个软骨头的名号?
“小千,你会不会一些简单的拳脚工夫?我想要学……”
凌芸跟着兑走出茶铺,心不在焉地用神识跟小千沟通。虽然她今天自认表现不赖,那也是因为有栾轻溪和乾在,否则,她都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小姐,小姐……”她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便听到似乎有人叫她,低着眸子在围观的百姓中搜寻。
见逐月正急急忙忙从人群中挤过来,凌芸不以为意地笑道:“别急,我能有什么事?”
看到她手里揣着一袋东西,“你手里拿着什么?”
“是刚买的梨。”逐月说着,便拿出一个递了给她。
正好,润润喉,凌芸接过来便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啊!爽,我这么大也没吃过这么爽甜的梨。”
逐月刚刚在买梨的时候,听到有人说街尾死了人,脸都吓白了。到现在她都不敢去想,就怕结果不是她所能承受的那样。
如今见凌芸安然无恙,她的三魂七魄才算归位。
“小姐,都是属下保护不周,请小姐责罚。”逐月低着头请罪。
凌芸瞥了眼前面的兑,努了努嘴,回道:“好了,我这不是没事么?走吧,咱们回府。”
逐月知道这里说话不方便,也没有再开口。陪在凌芸身边往停放马车的方向走去。
走到马车边,凌芸见兑还跟在她们身后,没给他好脸色,“你回去吧,我们要回府了。”
“主子有命,从今日起属下负责保护凌小姐的安全。”
兑抱拳拱手道,他虽然不明白主子为何对这个少女如此上心,但对于主子的命令,他向来坚决执行,从无异议。
“什么?”凌芸差点被嘴里的梨噎到了,胸口堵得难受。
这假仙还真是阴魂不散,什么保护?根本就是派个属下来监视她?
兑思忖了片刻,觉得应该稍作说明,“凌小姐放心,属下只会隐在暗处保护。”
“你家主子如今被这么多人刺杀,你就不担心?我就不劳祭司大人操心。你可以回去了,不用跟着我。”
凌芸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这还得了?她可不想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遭人看着。
第一百五章 锦盒
兑闻言眸光一闪,很快又坚定了下来,撩开车帘道:“凌小姐,请上车。”
“你!”凌芸没想到这货竟是油盐不进,气得直咬着唇,“好,很好。你不是在暗处保护么?现在就从我眼前消失。立刻!马上!”
凌芸也是来气,没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人。但她的话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送凌小姐回府是属下的责任,请凌小姐上车。”兑重复道,简直跟没听到一般。
凌芸板着脸打量了一下这其貎不扬,颇为精壮的男子,不觉翻个白眼。
这假仙还真够狠,知道她肯定不会让他的人留下,就派了这么一块硬木头过来。
好,你以为这样老娘就没办法了么?哼,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凌芸也懒得再跟他废话了,扭头对逐月道:“走,上车。”
回到小院,凌芸一屁股坐在凉亭的石凳上,扇着风不耐地道:“兰儿,拿水来,渴死我了。”
兰儿完成“监工”的任务,已经在凌芸的安排下回到了宅子。适应对她这种身份的人来说,不存在任何问题,很快就进入了角色。
“小姐,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老爷刚刚传过话来,说让小姐回来以后就去见他。”兰儿闻声立刻端了杯茶递给了她。
见她脸色不好,便继续追问道:“小姐,您怎么了?”
“没什么。”凌芸知道兑就在附近,也没有多说什么。一口喝完那杯茶,才算缓过气来。
“我爹还说别的什么没有?”她觉得凌宗这会儿找她,应该和过两天进京的事有关。
兰儿玉指抵着下巴想了想,轻轻摇头,“没有。”
“嗯。”凌芸点点头,起身道:“你们忙吧,我去找我爹。”
她路过逐月身边的时候给她使了个眼色,接着便走出了小院。
逐月明白她的意思,转身进了房里。
“爹。”凌芸轻敲了一下屋门,直接推门进入,“爹,您找我?”
凌宗见她进来,想要起身,凌芸眼疾手快,两步上前拖住了他,“爹,你的腿才好些,可不要乱动,要是再错位了就麻烦了。”
最重要的是,她不知道该到哪儿去找第二株阴煞龙骨藤来炼制天香断续膏。
凌宗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呵,爹真是没用,让芸儿担心了。”
凌芸听出来,凌宗又在胡思乱想,柔声安慰道:“爹,您放宽心,等您的腿好了,不就又可以生龙活虎了?”
“你这孩子。”凌宗哑然失笑,勾着手指在凌芸的鼻梁上刮了一下,“连爹都敢打趣,这么晚才回来,又跑哪里去了?”
“只是跟逐月出去逛了一下。”凌芸伸了伸香舌,做了个鬼脸。
她可不敢把白天的事告诉他,要不然她的耳朵又得受罪了。
“没事别乱跑,过两天你就要进京了吧?”凌宗笑容一敛,变得认真了起来。
凌芸心头一突,果然是为这事,“嗯,爹是不是有什么想买的,女儿给您捎回来?”
凌宗升起一抹苦笑,微微摇头,轻叹了一口气,“芸儿啊,你也已经到了能明辨是非的年纪了,有些事应该让你知道了。”
这话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跟她母亲留下给她的遗书里面的内容有些像。
凌芸知道,他肯定是有话要跟她说了,以她的阅历,凌宗接下来的话题肯定很重要。
“爹,您是有什么心事么?”凌芸轻声问道,她看到了凌宗打眼底正泛着泪光。
“呵,还是让你看出来了。”凌宗也不否认,“你应该已经知道,为父并非你的亲生父亲。”
凌宗顿了顿,见凌芸没有特别和反应,反而松了口气。毕竟凌炎那样骂她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再说,在她看来,这里的人都跟她没半毛钱关系,只是感情上感到亲切而已。
凌芸愕然发现,凌宗怀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多了一个锦盒。他缓缓地摩挲着,似乎相当珍视。那神情就像沉缅于无尽的回忆当中。
那锦盒并不华贵,看起来反而很朴实无华。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有这样的行为?难道是对他来说很重要么?
屋里变得安静了下来,不过很快,凌宗的一个动作就打破了这份沉默,他突然把手中的盒子递到了凌芸的面前。
凌芸愣了一下,把那足有一臂长的锦盒接了过来,有些不解地看着凌宗。
他虚抬了一下手,表情有些复杂,却带着一抹慈祥的浅笑说道:“打开来看看。”
既然他爹都这样说了,凌芸小心地打开了盒子。里面之物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副画卷、一圈书卷、一本扎记,还有一块玉佩和一支玉萧。
“爹,这些是……”凌芸虽然猜到一二,不过还是有些想不通。
凌芸缓缓地展开画卷,看到画中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这便是她素未谋面的娘么?还真是个大美人。
这锦盒中的玉萧便是她手中吹凑的那一支吧?怎么看起来有种愁怅的感觉?
“爹,这画是您画的么?”凌芸冷不丁地问道。
凌宗怔怔地看着凌芸好一会儿,显然她的反应是出乎了他的意料。问出这样的问题更是让他大感意外。
“是,画得不是很好。”凌宗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得讪笑着搭了一句。
“不,女儿觉得很传神。”凌芸随意地回了一句,顺手就拿起了盒子中的玉佩。
另一只手往腰间一探,另外一块玉佩就握在了手上。两块玉佩的样式一样,只是颜色有些许差别。
凌芸惊奇地发现,两块玉佩上都有特殊的印痕。放在一起刚好可以合并成一块玉佩,一块完整的玉配。
凌宗猜到凌芸多少知道一些,肯定会很激动或很多问题要问。毕竟他从小待她如己出,跟其他儿女一般,甚至更宠溺。
突然从“亲生的”变成“捡来的”,怎么可能没想法?
可是很意外的,她竟沉稳得可怕,仿佛早就知道一般。根本没有应该表现出来的惊讶。
“爹,这块玉配本来是属于我的么?”凌芸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第一百六章 母亲
凌宗没有否认,自从发现凌芸有一天突然腰间多了一块玉佩,他就知道,事情要瞒不住了。
其实凌芸也是随口问问,那卷古朴的书卷早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嘶!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凌芸不禁眸光一紧,抽了口冷气。
《翊国图志》下卷?
“爹,这是……”凌芸有些不平静了,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她父亲身上?
何况,这要是被人知道,可是要杀头的,但他看起来却风轻云淡,跟没事人一般。
“这些都是你母亲的遗物。”凌宗淡淡地说道,“现在都交给你了,它们……”
凌宗哽咽了,目光落在那画卷上,满目柔情,肉眼可见,眼中泛着泪光。
“跟女儿说说母亲的事吧?”凌芸轻声问道,她有必要深入了解她的母亲。
可以想象,她跟妙仙谷肯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凌宗愣了一下,没有意外,轻出了一口气道:“说起来那是十五年的陈年旧事了……”
凌芸安静地听着凌宗诉说,原来那次凌宗押送药草,路上碰到了重伤昏迷的凌芸母女。出于恻隐之心救下了两人。
那时医术还不是禁术,凌宗找来好几名老医者才保住了凌芸母亲的性命。
即便如此,她也没活多久,数个月后便撒手人寰。
“三个月后,为父…我便带着还在襁褓中的你回到凌家,谎称你是我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的亲女儿。”
凌宗表情很是复杂地说道。凌芸看得出来,他应该对她母亲用情很深才对。
难怪在她母亲的遗书中会说凌宗是个好人,让她好好对待他。可以想象,打那以后,他肯定承受着不小的压力。特别是来自林玉凤的。
但他什么都没说,默默忍受了下来,直到让她跟赵无基定亲。
“爹,您肯定很爱娘吧?这幅画就留给你当作纪念吧,女儿不可以……”凌芸于心不忍,为了她,宁愿离开凌家,而且背负骂名。
她并不怀疑他的坚强,但肯定有一种力量支撑着她,相信这画卷就是其中之一。
“不,你比我更需要它,你应该带着它。”凌宗断然地拒绝了,即便凌芸听不明白他所指为何。
“这怎么行?它可是……”凌芸还要说点什么,不过却被凌宗打断了。
“放在我这里只是徒增烦恼而已,还是你拿着吧。对了,你母亲是妙神医的亲传弟子,那本手扎是她的行医心得,你好好学吧。”
凌宗没有再跟凌芸纠缠,颇有点赶她离开的味道。
凌芸愣了一下,只好满脸感激地把东西收了起来。她怎么会不理解凌宗的想法?
“那爹你好好休息,女儿过两天再来看您。”凌芸缓缓地起了身,临离开前还不忘多看了凌宗一眼。
离开了凌宗的房间,凌芸径直回了自己的小院。
“追风,你说这世上有谁能成功炼制出七星彩棠这种毒药?”凌芸神色凝重地问道。
她对暗影楼的实力还是比较满意,想必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才对。
“这……”追风沉吟了片刻,抱拳说道:“属下只知道,当今世上,除了祭司大人的师尊天衍尊者外,就属妙仙谷的神医妙钰医术最高。
这种传说中的毒药,若说真有人能炼制出来,恐怕也就只有这两人了。”
凌芸摸着下巴想了想,栾轻溪的师尊断然不会对他下手,除非他们之间的关系差到极点。
神医妙钰又行踪不明,她也想不出来他们之间是否有何仇怨。就算有,一名通缉犯又怎样调动军队?
“就没有可能是其他人么?比如他们的徒弟什么的……”凌芸当即否认了这两个人的可能性。
她在回来的路上就思索了很久,有能力隐藏匿那么大批刺客的,若不是京城中的权贵,那就只有那些前来朝贺的使臣了。
要说如今已经到来,又擅长毒术的使臣,就已经呼之欲出了,只有南寮世子南昊。
但凌芸并不肯定,因为七星彩棠这种毒药太过特殊,就算是南昊也未必能够炼制得出来。
退一万步说,如果那批刺客真的是他派来的,那么她能猜出来,栾轻溪也能猜出来才对。
可是除了七星彩棠这种奇毒,单凭那些杀手根本就杀不了栾轻溪。一旦他没有被毒死,那南昊就完全暴露了。
她该说这个人胆大包天呢,还是该说他过份自信?或者说,他就是要让栾轻溪知道这一切是他干的?
但是又说不上来,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追风想了想,回道:“小姐,这妙仙谷的医术只传嫡系弟子,但要说有能力炼制七星彩棠的,恐怕只有神医妙钰本人。
而天衍尊者的弟子,就是祭司栾轻溪。至于还有没有别的弟子,这个就不得而知了。如果小姐想知道,属下现在就去查。”
“算了,天衍尊者行踪诡秘,就算你去查恐怕也查不到什么。”凌芸不想难为追风,这件事迟早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听他这么一说,她都想看看她母亲那本手扎了,看她到底在神医身上学到了什么。
与此同时,在祭司驿馆内。
“主子,您的意思是说,南昊在向咱们挑衅?难道说,他已经知道咱们和风满楼的关系了?”乾惊诧地问道。
坤站在一边风骚地摇着折扇,轻笑道:“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他这是在试探,难道连这你也看不出来?
不管咱们和风满楼有没有关系,主子都是他的一大劲敌。”
“可若他只是想要试探,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地炼制七星彩棠?随便用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不就好了?除非……”
乾和坤对视了一眼,脸色都倏然变得阴沉起来。
“呵呵,除非他是真的想要趁机除掉本师。用哪一种毒药都没有七星彩棠来得保险,我想他已经把我身边的人都调查清楚了。”
栾轻溪悠然地品着茶,神情自若地说道。
坤点点头,转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