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翊凌芸-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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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儿知道?”
坤坐在椅子上擦着手中的宝剑,心里不免也有些紧张,听兰儿这么一喝,猛的打了个激灵。
凌芸睃了两人一眼,拍着胸口安慰道:“放心吧,你们要对本小姐的毒术有信心。
那个申屠求败若是敢来,保管让他竖着进不来,横着更出不去。兰儿,你去把香炉点燃。”
兰儿看着自家小姐漫不经心的作派,只得无奈地摇头叹气,走到桌前点燃了熏香。
一缕缕青烟袅袅升起,屋里很快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有毒!
坤闻到香味,脸色一僵,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你紧张个什么劲?这花香又没毒。等会儿不用你出手,你先去把那边的两根蜡烛点上。”
凌芸又舀了一勺放入口中,吧唧吧唧地吃着,边吃边努了努嘴说道,随即闭目养神不再说话了。
坤点燃了蜡烛,刚升起的黑烟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
回到桌旁坐了下来,伸手刚要握剑,却发现一点劲都使不上来,登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凌…凌小姐,您不是说没毒么?我怎…怎么一点力气都没有?”
“那香是没毒啊,刚才你点燃的蜡烛也没毒,只不过嘛……”
凌芸诡谲地笑道,怎么看怎么感觉有些不怀好意。
“嘻嘻,蜡烛燃烧后冒出的黑烟和屋里香气混在一起,就变成有毒了。
你不是懂医术么?难道你看不出来?”
凌芸对试毒的效果颇为满意,唇角微扬,冲坤笑了笑。
“真是难为你了,这毒我也是第一次用,总得有人试试效果不是?看来效果还不差。”
“什么?凌小姐,你…你竟拿我试毒?”坤气得七窍生烟,人与人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不应该有么?
但他见凌芸和兰儿屁事都没有,纳闷道:“不对啊,为什么中毒的只有我一个人,你们却没事?”
“你现在才发现呀?”凌芸翻个白眼,还四大护卫呢,这水平,啧啧!
“兰儿,给他吃一颗解药,他她歹也算做过贡献。”
坤想不到自己竟然也会有成为小白鼠,替别人试药的一天。
悲催啊,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想当初这试药的活儿都是乾承包了的,登时又思念起乾来。
“啊啾!”某处,乾揉了揉鼻子,抽了两下,“是哪个美女在想念小爷?”
祭司府外,一道黑影在暗夜中极速潜行着。
他动作行云流水,迅如风疾如电,一个纵身跃上了墙头,朝西院摸去。
此人一袭暗金黑色劲装,手执短剑,唯一与普通杀手不同的是,脸上并没有覆盖面巾,也没有挂任何遮挡相貌的面具。
冷峻的面庞散发着刺骨的寒意,浑身透着的凛冽杀气,让人看上一眼都会感觉不寒而栗。
杀手,独一无二的气质,天下第一杀手——申屠求败。
第一百六七章 好险
此时,西院寂静无声,仿佛连虫子都发现了危险一般,连鸣叫声都不敢,死寂得可怕。
凌芸三人已经退回了内室,三人坐在一起,屏住呼吸大眼瞪小眼,同时关注着外头的动静。
三人中只有坤拥有内劲,他更是将内劲提升到极致,支棱起耳朵仔细探听着。
“小…小姐……”兰儿怕得脸色有些发白,发抖的小手轻轻推了推凌芸,颤声叫道。
“嘘!”
凌芸戳出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心里也紧张得不行。
刚才兰儿那一推可把她惊得一乍。
毕竟凌芸从来都没见过这所谓的申屠求败,更想象不出他到底有多高的本领。
连银月都对他赞赏有加,想来这江湖传言也不会相差太远才是。
她对自己的那些毒药和机关,虽然比较有信心,但说一点儿都不担心,那是骗傻子的。
坤手中紧握着宝剑,挡在了凌芸身前,感觉有剑柄有些滑,原来早就被冷汗濡湿了。
这里就他一个男人,他总不能躲在她们的身后吧?
外面那些机关和毒药万一不灵光,困不住申屠求败,那就只有他上前拼一拼了。
虽然他明知不是申屠求败的对手,甚至有可能连一招都接不下来。
砰!
就在三人各安心思之时,屋门被一脚蹦开,屋内三人小心肝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接着,屋里传来一道蚀骨的寒气。
明明还是三伏天,屋中的三人却齐刷刷地打了个哆嗦。
坤死死地攥紧了手中的剑,仿佛不这么做,他身上的那点儿仅剩的勇气就会消散一般。
但是他很清楚知道自己不能退,就算明摆着是送人头。
一步。
二步。
三步。
一道黑影背着烛光走进房间,每一步都仿如踩在了三人的心坎上。
是申屠求败!
那种紧张的气氛,随着申屠求败走到内室门口而达到了至高点。
凌芸眼尖,首先看到一柄泛着寒光的短剑,剑锋上带着浓烈的气息,那是无数剑下亡魂所沾染的杀气。
她几乎能感到自己身上,那一根根都立了起来的汗毛,就连后背都早被冷汗濡湿了都不自知。
就在此时,申屠求败森冷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在他眼里就像在看一个个死人一般。
嘶!
凌芸咯噔一下,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但她知道现在害怕也没有用。
她迎着申屠求败的视线瞪了回去,还不忘挑衅地扬了扬下巴,在别人看来,这是作死的节凑。
她还没蠢到逞一时之勇,捏着药包的手握紧了些,已然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凌芸清楚得很,这包药将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如果这药没起作用,那今晚他们三人都得交代在这儿了。
但以她的尿性,要她向一名杀手低头,那绝对无可能。
如今这场面无疑是一场赌博,以生命为赌注的豪赌,说白了就是比谁的运气更好了。
要是让人知道凌芸把三条命压在运气上,不知道会不会往死里打她。
双方对峙了片刻,坤提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当然,他并非是去送死,而是想牵制住申屠求败,等药性发作。
铿!
仅仅只出了一招,伴随着一道沉闷的声响,坤手中的剑就被申屠求败挑飞,直接插进墙里。
这便是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
完了!
坤心中苦笑,看来,他还是有些高看自己了。
“坤,躲开!”凌芸娇喝一声,心中大骇,暗骂了声该死。
眼看着申屠求败手中的短剑又冲坤刺了过去,森冷的剑尖就要没入他的咽喉。
嗤嗤嗤!
几道银芒划破了空气,她不及多想,将身上仅剩的三枚银针激射了出去。
本以为银针好歹能让申屠求败分一下神,不曾想他竟毫不闪躲,只是剑势突然诡异地变了个方向,转而冲她刺来。
我擦!
凌芸突然很想口吐芬芳,吓出一身冷汗。
这申屠求败还是不是人啊?怎么中了她的迷药,动作非但没变慢,还能速度不减?
是药力不够还是原本这申屠求败的身体就异于常人,对毒药有耐药性,甚至百毒不侵?
申屠求败的剑实在太快,快到他们根本没空思考,乃至来不及反应,包括凌芸在内,三人全都懵了。
就在剑尖离凌芸的咽喉不到一寸的距离,千钧一发之际,申屠求败的身体不自然地晃了一下,剑锋竟然歪了。
“啊!”
凌芸惊呼一声,她左边耳鬓的碎发飘然落下。
咣啷!
短剑应声掉落在地,接着申屠求败整个人砰地倒地不起。
“咕嘟!”
凌芸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腿肚子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不住地拍着胸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这也太惊险了!
幸好!幸好!
“小…小姐,他是不是死了?”兰儿早吓得瘫在了地上,没当场昏过去已经算很不错了。
她小脸发白,满额细汗,整个人还在发抖。
坤吐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没有,他只不过是中了凌小姐下的毒,昏死过去而已。”
“坤,快去找根绳子把他绑起来,然后将这包药给他灌下去,记住,有多结实捆多结实。”
凌芸揩了把冷汗,把药包扔给了坤,那手还在颤抖。
坤无力地点了点头,找来粗绳将申屠求败绑了起来。
不过他并没立刻灌药,而是狐疑地问道:“凌小姐,从院墙到屋里总共洒下多少种药?
要是再灌一种进去,会不会直接将他毒死啊?”
这凌芸也真够狠,事前她那样说看来并不是讲大话。
“干嘛,你这是在可怜他么?从外到内我也就下了十二种毒药,加你手上那包曾共是十三种。
这些毒药无色无味,却能瞬间使人麻痹。你之前不是试过了?滋味如何你应该深有体会才是。
从这点就能看出,这申屠求败的内力有多深厚。
我现在真有点怀疑,你是不是在忽悠我,你怕你家主子责骂,所以根本没告诉他,或者你家主子自知不敌才没敢来?”
凌芸越想越觉得可能,连带看着坤的眼神也夹着鄙夷。
坤听了唇角猛抽,咬咬牙辩解道:“凌小姐,是首领出了事,主子要去救他才没过来。
并不是你猜想的那样,就算这申屠求败再厉害,主子也绝对不会怕他。”
“好,那你们祭司府的人呢?你不是说,会有人来救我的么?”
第一百六八章 麻烦
“幸亏本小姐有先见之明,要不然这会儿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如果凌芸真的啥事不干,在这里等待祭司府的救援的话,确实是死定了。
坤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谁叫事实摆在眼前?不是他不想辩驳,而是根本无法辩驳。
不过他也觉得纳闷,怎么祭司府到现在还没派人来?一种不太妙的感觉莫名涌上心头。
凌芸也知道这件事并不怪他,何况他也尽力保护自己,差点小命也搭上了。
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你也别太纠结,所幸有惊无险,我们都没事。
你先去点了他的穴道,要不然等他醒过来,没准能把毒逼出来。
他要是能动了,到时候就该轮到咱们仨玩完了。”
兰儿这才缓过劲儿来了,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凌芸面前道:“小姐,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先等他醒过来再说。”凌芸整理了一下衣服,脑里也是一片空白,还在回味着刚才那一战。
“兰儿,帮我烧点热水,我要沐浴。身上出了不少汗,都有味儿了。”
兰儿应了一声是,就往门外走去。
此时,院子里传来了几道重物掉落地的声音。
凌芸和坤互看一眼,额角扯了扯。
用膝盖想也知道,肯定是祭司府派的那群人来了。
坤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讪笑道:“凌小姐,属下出去看看。”
“嗯,你去吧。”凌芸点了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药瓶叫住了他。
“等等,这是我配制的解药,你给他们服下,反正也没事了,让他们先回去吧。
不过你让他们告诉栾轻溪,他答应我的事没做到,这次不算,他还欠着。”
坤嘴角抽了抽接过药瓶,这凌家小姐还真是锱铢必较,转身走出了屋子。
凌芸搬来一把椅子坐在申屠求败面前,重新盛了一碗水果冷陶,又开始吃了起来。
心里琢磨着该如何解决了面前这个麻烦的家伙。
其实最稳妥的办法莫过于一不做二不休,在他的脖子上抹一剑,但想想又感觉可惜。
她身边只有追风和逐月两个人,他们的能力不错,但武功却不够看。
倘若能将这个人收归己用,倒是能让自己的安全多一层保障。
没过多久,坤回来了,将药瓶递还给凌芸,“凌小姐,属下想回东院看看,主子还没回来,属下实在不放心。”
“嗯,你回去吧。”凌芸摆了摆手,她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没准栾轻溪是真的遇上麻烦了。
坤冲她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小姐,热水烧好了,您可以沐浴了。”
兰儿走进房间叫道,她看了一眼申屠求败,小脸一白,还是有些害怕。
“小…小姐,这家伙搁屋里不合适吧?怪…怪吓人的。”
“你不用怕,他现在已经半死不活了,逞不了凶。你去找根木棍,等会儿他要是醒了,你直接把他敲晕就行。”
“小姐,还是让兰儿伺候您沐浴吧。”兰儿摇了摇头,颤声道。
凌芸知道兰儿大概是被申屠求败给吓到了。
其实若不是她活了两世,冲刚才那种情况,想必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好吧,估计他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先去沐浴,回头再说吧。”
凌芸说着,伸了个懒腰,晃着腰身到里屋去了。
西院这边的危机解除了,东院内却依旧是灯火通明。
坤回到东院,见栾管家坐在水榭中等候,走过去问道:“栾总管,主子还没有消息么?”
“没有,”栾总管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希望少主逢凶化吉,两人都能平安归来。
对了,你怎么回来了?那边的状况解决了么?”
坤回想起先前的一幕,只得苦笑道:“恐怕这回连主子也看走眼了,那女人根本不需要咱们帮忙。
她不但医毒双绝,而且胆识过人,申屠求败栽在她手中倒也不冤。”
“哦?”栾总管听到坤的话,颇为惊愕地道:“没想到这凌家二房的四小姐也是深藏不露。
看来外边的流言蜚语果然不能尽信,你说说当时的状况。”
“是,栾总管,事情是这样的,属下听主子的命令回到西院……”
两人正在交谈之中,一名下人走了进水榭对栾总管禀报道:“栾总管,主子回来了,您快去后院看看吧。”
栾总管和坤对视一眼,同时起身往后院奔去。
“栾叔,进来吧。”
栾总管听到声音暗松了口气,进到屋中就见栾轻溪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
两人异口同声,关切地问道道:“少主……”
“无碍,一点儿皮外伤罢了。栾叔,兑伤得比较重,坤,你去看看吧。”
栾轻溪说着,已经开始整理身上的衣服。
栾总管看着栾轻溪身上沾有血迹的外衣,眉头微拧,开口道:“少主,您身上有伤,不宜沐浴。”
“嗯,替本师备些热水。对了,西院那边解决了么?”
栾轻溪转而问道,毕竟他是食言了,若凌芸真有什么意外,他肯定也不好受。
“听坤说,那件事已经被凌家小姐自己解决了,这位凌小姐还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栾总管提到凌芸时,特意关注着栾轻溪的反应。
栾轻溪闻言敛下眸子,遮住了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见的暖意。
“好,本师知道了,栾叔去忙吧。”
一直以来,都是栾总管照顾栾轻溪的生活起居,要是这样还看不出来他家少主对凌芸的不同,那他几十年就都活狗身上了。
栾轻溪名义上是少主,这么多年过去,栾总管早就将他视若己出,关系亲近。
他很清楚知道少主心里的苦和恨,劝慰道:“少主,放宽心吧,这些年你已经够苦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