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翊凌芸-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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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她没的逗弄的心思,只想着赶紧将公羊远山引过去,分担栾轻溪的压力。
原本寂静无声的院子,很快就在一声惨叫之后变得灯火通明。
凌芸见把人引来了,当即让追风带着她离开。
将军府前院。
栾轻溪凝视着前面一袭暗红色劲装,戴着银狐面具的少女,沉声道:“你不该来。”
“怎么,不想见到我么?还记得圣母让你来翊国是做什么?你的时间可没剩多少了。”
少女的声音婉转清脆,却让人听着莫名后背生寒,冷,冷得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是她命你来的?”栾轻溪的声音同样阴冷冰森。
“别这么冷淡嘛,胤哥哥,妮娅可想你了,久别重逢,你就不能热情一些么?”
名唤妮娅的少女娇声道,脸上露出小委屈的表情。
“住嘴!别再让我听到那个字。”栾轻溪冷斥道。
“呵呵,好吧。”栾妮娅掩嘴娇笑,捋着垂在肩头的几缕发辫。
“漫漫长夜,我们难得见面,不是该找个地方叙叙旧么?”
栾轻溪如长夜般沉凝的眸色又深了几分,转身就要离开。
栾妮娅手腕一转,一股浓黑的烟雾突兀地浮现在她的手上。
若凌芸在这里,定会觉得这一幕好玄幻。
那团烟雾仿佛拥有有生命一般,从少女的手中喷射而出,化作一条黑色的雾蛇往栾轻溪的身上缠去。
栾轻溪薄唇颤动,同样口中念念有词,他手中升起一股气劲,瞬间凝成剑,抬手将雾蛇砍得消散于无形。
转头看向少女,厉声警告道:“我不管你来翊国有什么目的,别再让我看到你施展咒术。”
栾妮娅掩唇轻笑,语带讥讽地道:“你嫌弃咒术?难道你忘了自己是谁么?你以为能躲到几时?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栾轻溪没有回头,抬腿往前走去。
栾妮娅见状一个纵身担在他面前,压低嗓音道:“我来翊国后听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消息,据说祭司栾轻溪,有一位红颜知己。
妮娅很好奇,想要见一下这位姑娘。”
“随你,但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线。”栾轻溪表情一冷,大手一甩绕过栾妮娅,继续往外走。
栾妮娅右手寒光一闪,出现了一个护爪,她将护爪套到了右手上。
握了握拳,唇边扬起一抹浅笑,身如风疾如电,向栾轻溪冲去。
栾轻溪当然知道如果她是在拖延时间,立刻抽出腰间软剑,内劲注处,瞬间坚硬挺直,铛的一声挡好了那只护爪。
“胤…哥哥,别急着走嘛,听说别院有几名小贼,等他们逮住小贼,妮娅自会让你走。”
妮娅阴阳怪气地说道。
“让开!”栾轻溪低喝一声,有些担心凌芸了,这么久没过去,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
第二百三五章 死神
栾妮娅摇了摇头,涂了丹蔻的指尖划在护爪上发出噶吱噶吱的尖锐声音。
这种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刺耳,激起人身上升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栾轻溪当然知道栾妮娅是不会主动让开的,除非想办法打败她。
虽然栾妮娅并非他的对手,但是要想短时间内打败她,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不知道栾妮娅此次来翊国的目的为何,是否受了她的命令,还是……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要尽快将栾妮娅赶走。
只要有她在,就是一个不确定因素,凌芸就会相当危险。
同时他还得好好调查一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跟栾妮娅一起离开血月岛。
想到这里,栾轻溪手中的剑招凌厉了许多,全数往要害上招呼,别说念及过往的“情份”,连怜香惜玉都没再顾忌。
再观栾妮娅,闪着银光的杏眸微微上挑,妩媚诱人。
这是一双比兽人族还要妖媚完美的明眸,普通人看到这双眼睛,就会令人难以自拔。
男人会为之发疯,女人会疾妒得发狂。
但这双眼此刻却迸发着一丝疯狂和嗜血,看着相当邪恶。
而她的身形也不迟缓,就好像不要命般疯狂地攻击,招招残忍,只攻不防。
眼下的她完全不像个女人,而是活像一尊收割生命的死神。
两人的战斗,可谓是一场视觉的盛宴,旁边的那些影卫都站在一旁,看着两人对招,根本没有一丝插手的机会。
直到栾轻溪察觉院落的异动,知道是凌芸搞出来的动静。
确定她已经脱险后,他也没再恋战,且打且退,一个纵身跃出了府门外。
栾妮娅也不蠢,她大概猜到栾轻溪的目的,也没有继续穷追猛打,停在门口,目送着栾轻溪离开。
“胤哥哥,我们还会见面的,用不着很久。”
府外,凌芸得手后,便与追风去和逐月汇合了。
过没多久,栾轻溪就找来了。
闻到凌芸身上散发的血腥味,剑眉轻皱,问道:“你受伤了?”
“嗯,快送我去维航哥那儿。”她也不逞强,干脆点头承认。
凌芸自知伤得不轻,但并不是皮外伤这么简单,因为她感觉到一阵气血翻腾。
栾轻溪抱起凌芸往祁亲王府飞纵而去。
凌芸倒是纳闷,不想总是被栾轻溪抱来抱去,虽然她视“男女授受不亲”如浮云,但毕竟时空不一样,总要顾忌一些。
不过她这身体状况实在不能经受震荡,要是骑马的话,指不定还没到祁亲王府就歇菜了。
而且她只有去了周维航那里,追风和逐月两人才会安心地离开。
她也没再矫情,只是找些借口说服自己,眼下暂时脱险,又开始思忖起那名黑衣人。
她越想越感觉那道身影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可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栾轻溪见凌芸默然不语,随意地问了一句,“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刚才有一名黑衣人突然出现,我在想那个人到底是谁。”凌芸也没藏着掖着,直接说道。
“黑衣人?”栾轻溪眉梢微挑。
“嗯,是他告诉我,你被人纠缠着过不来,还出手救了我,那人我应该认得,可一下子却没想起来。”
凌芸若有所思地说道。
“嗯。”栾轻溪再次想起了栾妮娅,也生不出说话的心思。
反倒是凌芸,见栾轻溪突然沉默了下来,有些不解地问道:“是什么人把你绊住了?
据说将军府近日有大人物到来,将军府的守卫比平时森严了许多。
绊住你之人与那些人有关么?你碰到什么陌生人了么?”
栾轻溪深深地看了一眼凌芸,沉声道:“你不要再探查将军府,我会派人监视。”
“看来你是碰到那人了?”凌芸眉梢微挑,好奇地试探道。
“好奇心太重对你没什么好处,在你没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之前,一定不要再去探查将军府。”
凌芸见栾轻溪的表情难得的严肃,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反正短时间内她也不会再关注公羊远山,相较起来说,太子和齐王之争迫在眉睫。
她必须想办法尽快解决掉她姬存晞,她不可想当什么太子妃。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两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祁亲王府。
栾轻溪落入院中,辨明方向,敲响了周维航的房门。
寒夜寂寥。
躺在床上的周维航睡得正香,迷糊间听见屋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顾不上那么多,披上外袍快步走了出去。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周维航见栾轻溪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名女子,顿时想到了什么,立刻清醒过来。
“祭司大人,这是?”
“芸儿受伤了,麻烦周公子了。”
栾轻溪穿的是一件普通的黑色劲装,又将面具收了起来,并未引起周维航的怀疑。
周维航听到受伤的人竟然是凌芸,赶忙侧了侧身:“快进来吧。”
栾轻溪不敢怠慢,抱着凌芸进了外间。
周维航匆匆穿戴好,走过去给凌芸诊脉。
见她气息紊乱,剑眉深皱,沉声问道:“怎么伤得这么重?”
凌芸看向栾轻溪,见他似乎在思忖着什么,只好自行解释道:“我们刚去了趟镇南将军府,离开时被府里的影卫打伤了。
维航哥,你…生我气了?”
周维航闭口不语,只是那双纯净的眸子中明显流露着怒意。
她说得云淡风轻,但三更半夜的去将军府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身为医者的他,最痛恨的莫过于不珍惜自己的身体。
凌芸偏偏两次触犯他的底线,第一次是她明知体内有隐毒,还雪上加霜地给自己下毒。
第二次就是刚才,明明是武功不济,居然还跑去夜探将军府。
姬存晔不久前来找过他,就是讨论给凌芸解毒的事。
不曾想他们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她又把自己伤成这副模样。
可周维航再生气他也不可能对凌芸置之不理,只是不想再跟她讲话。
凌芸又没傻,当然知道周维航为何生气,自知理亏,也没敢再多说话。
她无奈地闭上嘴,看着周维航忙前忙后,转头见栾轻溪若寒星,“在想什么呢?你从打从将军府离开后就不太对劲。”
栾轻溪闻声抬眉瞟了凌芸一眼,摇头道:“没什么,你身体的状况不宜再移动,就在此处休息一夜吧。
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先回去了。”
第二百三六章 大胆
“嗯,你自己小心些。”凌芸也不确定将军府的人会不会四处搜查,还是出言提醒了一句。
栾轻溪微微颌首,转身走出屋门消失在一片黯淡的夜色中。
周维航回来后,见屋里只剩一个人,瞟了斜靠在榻上的凌芸一眼,把药碗放在桌上,面无表情地道:“趁热喝了吧。”
“嗯,维航哥,能不能帮我个忙,把存浩哥叫过来?我这身打扮留在这儿,实在是……”
凌芸身上的黑色劲装还满身血污,有碍观瞻,何况还浑身血腥味,本来就喜好洁净的她,还想要好好洗个澡。
周维航默然点头,算是给了她一个回应,事实上,在此之前,他就已经通知姬存浩了。
凌芸这身打扮要是被有心人发现,他们都会有麻烦。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姬存浩带着满脸忧色的逐月进来了。
凌芸见逐月手里捧着她换洗的衣服,暗自感叹这些人考虑得比她周全。
“存浩哥,谢谢你。”凌芸冲姬存浩感激地一笑。
“芸儿,将军府那边的动静有些大,明日整个王都怕是街知巷闻了。”
姬存浩没想到凌芸她们竟会去将军府,还杀了公羊远山的侄孙,一时间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好。
看来他这个表妹,比料想中还要胆大。
“其实我也没想过会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凌芸轻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
“你们看看这个。”
周维航首先将瓷瓶接了过来,打开瓶盖抽了抽鼻子,脸色一沉问道:“这是…升天粉?”
“嗯,公羊麒用它来控制人,这种害人的东西可比毒药厉害多了,原来君泽哥也知道这种药?”
周维航当然知道这种药,不仅是他,姬存浩也知道,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阴沉,不曾想将军府竟有这种药。
这种药要是用在战争上,对敌国肯定是个不小的打击。
他们两人之所以知道,还是在一次外出历练的机会,曾经看过一名服用这种药粉的人,最后被活活折磨而死。
周维航想尽办法都没有完全治愈那人,眼睁睁看着他死在面前,这成了他心里的一个遗憾,不曾想还会再次见到这种药粉。
姬存浩睃了周维航一眼,转而说道:“芸儿,你先好好休息,我明日再过来看你。”
“存浩哥,你是想去调查将军府么?据说府中来了一名神秘人,你要多加小心。”凌芸出言提醒道。
姬存浩不置可否地点头,转身离开了院落。
“逐月,你扶我去客房吧。”凌芸见姬存浩走了,就对逐月说道。
周维航伸手拦住她,“你今晚就睡这儿吧,我去客房睡。”
凌芸俏脸微红,但她知道身上的伤的确不宜乱动,只能让逐月把她放躺下,心里承了周维航的情。
次日一早。
凌芸还躺在床上,姬存晔就来了,看来周维航昨日不止通知了姬存浩。
前脚刚进门就劈头盖脸地给她一顿狠训,最后双手叉腰,气呼呼地说道:“早让你离那黑心肝远些,你就是不听,你看,倒血霉了吧?”
凌不禁芸翻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别什么都往他身上联系好不好?我受伤跟他全无关系。”
说着,见姬存晔脸色铁青,放软态度道:“好了,我明白你关心我,下次注意点还不行么?”
姬存晔瞪着她,差点没把双眼瞪爆了,失声质问道:“还有下次?”
“呃…没下次了。不过这回我也并非没有收获,最起码查到了这个。”
凌芸为了转移姬存晔的注意力,把升天粉拿了出来,递了给他。
姬存晔打开瓶盖闻了闻,眉眼微皱,“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种药我肯定你没见过,但这种药却绝不容忽视。”凌芸若有深意地说道。
姬存晔一听,有些愕然地看着她,虽然不想承认,即便是自认见多识广的他,确实对这种白色粉末没什么概念。
“服食这种药粉之人,会产生强烈的生理兴奋,不仅大量消耗人的体力与精力,严重的还会损害心脏、大脑乃至导致死亡。”
凌芸神色凝重地说道:“不仅如此,还会形成精神障碍,表现为狂躁、易怒和幻觉。
最要命的是,这种药一旦开始服食,就根本停不下来,很难戒掉,大多数人都摆脱不了活活被折磨而死的下场。”
姬存晔听得嘴巴半张,完全懵住了,怒意瞬间消散转而变成了沉默。
凌芸的某些用词他虽然没听太懂,以他的见识,但连猜带蒙地也知道这种药的危害性。
这种药物会出现在将军府,想不引人遐想都难。
姬存晔不经意地来了一句,“公羊远山到底想用这药控制谁?难道是……”
此话一出,两人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当即就联想到金銮殿上的那位,两人心头都是一紧。
接着,姬存晔扶额道:“不行,我这就去好好调查清楚,倘若真是那样,这天下怕是要大乱了。”
凌芸也认同,她昨夜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
眼下太子和齐王虽然争斗不断,却还没动摇到根本,但要是加上这升天粉,那就不好说了。
看来公羊远山怕是等不及了,他若是想用这药帮姬存彰坐上大位,那也是不无可能。
问题是,这主动权毫无疑问是握在他的手里,他真的会甘心辅佐他人么?
如今能做的只有祈祷他尚未开始动手,要不然这事可就麻烦大发了。
“小芸儿,你好好养伤。”姬存晔也没管凌芸的反应,火急火燎地转身离开了。
凌芸找来逐月,“邢昭霖在哪儿?”
“他昨晚发作过一次,属下和追风商议后,暂时将他送到了暗影楼分部。”逐月回道。
“不错,你们处理得很好,暂时不能让他跟丙三见面,必须等他完全戒除掉毒瘾后才行。”
凌芸赞许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