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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提督小 姐今天退休了吗[星际]-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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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彧也很惊骇。她猛地转过头,险些扭了脖子:“方……什么?!”
  “当然是方少校啊——谢中尉,您也不至于这样急着逃跑吧。”
  陈蕤一身黑军装,扎着高马尾,站在门口,半认真半玩笑地向她敬礼。
  “属下特别战斗研究小组特别行动部第十三中队队长,陈蕤,向您报道!”
  方彧眨眨眼:“……”
  谢相易将文件塞到陈蕤手中:“既然方的同事已经来了,那就请您负责让她签字,谢谢。”
  陈蕤背过手:“虽然很乐意为您尽尽心,但我是来让她签泰坦号舰长的委任书的,不敢越俎代庖。”
  谢相易横眉立目,一言不发就去推门,可木质的大门重量不轻,居然一下没推开。
  “……!”
  “小心。”陈蕤风度翩翩,代他撑开大门,将身一侧,让出一条路来。
  谢相易:“?!”
  气氛很诡异。
  方彧虚弱又格格不入:“那个……舰长?谁……是舰长?”
  陈蕤率先回过头,笑眯眯说:“自然是你。级研究后决定,就让你接任死者,来做泰坦号的舰长——如果做舰长的话,起码也要升到少校吧——所以我才这样喊你的。”
  方彧如遭雷劈:“……!”
  泰坦号……舰长?这是又是谁的主意?
  啊喂,谁会愿意在一艘自己被绑票了十几天、上任舰长被自己手刃的星舰上工作啊?!
  奥托大帝在上,她虽然心理素质好、唯物主义信仰坚定,这不代表她就不会有阴影好吧?
  方彧的目光在谢相易和陈蕤之间游弋。
  人情到底是冷漠的——
  二者对视一眼,短暂达成共识:
  “签字!”
  **
  方彧最终还是签了字——非但签了字,还搂着鲜花般的几个陌生小孩照了相、接受了《每日奥托》记者的采访。
  “请问您在当时害怕死亡吗?”
  方彧:“害怕。”
  “人都是爱生恶死的,那么,是一种怎样的力量支撑着您救下这几个孩子?”
  方彧想了想:“如果做不到,只是自己跑掉的话,有很大概率会被他们的父母起诉,如果打起官司就要付律师费……”
  看到记者的脸色,她忙改口:“我身为联邦军人,职责是守护联邦的现在和未来。孩子,孩子是祖国的花朵……未来的,呃,未来的树,大树……”
  方彧感到自己像是在答阅读理解,每个词汇都很艰难。
  记者表情复杂地点点头:“嗯,方中尉,那你当时的心路历程是怎样的呢?”
  方彧:“啊?”
  心路历程?
  平时理解别人的心路历程已经够糟糕的了,现在还要理解自己的?
  “我没有心路历程。”方彧干巴巴地说,“什么都没想。”
  记者尴尬地微笑:“啊,所以说处于一个忘我的状态,是吧?那您当时的情绪怎样、心里是否有过自我的战斗呢?”
  方彧沉默半日,犹豫地问:“首先,我应该很害怕……接着,我应该感受到责任……最后,我……我得到了内心深处的勇气?”
  记者点点头,看起来半哭半笑:“好,好的……”
  记者站起身:“您好好养伤,我们这边就不打扰您了。”
  方彧拘谨地往后缩了缩:“再、再见。”
  探头看到记者消失在门后,方彧立刻跳下来,抓起纸杯猛灌了一口水:“……呼!”
  “您在做什么?”克里斯托弗问。
  方彧:“洗刷我虚伪的喉咙和舌头。”
  克里斯托弗温和地说:“虽然方可能不喜欢,但这也不过是些很常见的宣传工作罢了。以后恐怕还会有很多的,您应该慢慢适应。”
  方彧打了个哆嗦:“很多?我已经要被恶心死了——想一想明天会被推送到什么新闻,那里头会用一套官话,把我吹嘘成什么高尚勇敢的样子,我就已经恶心死了——啊啊啊!”
  克里斯托弗笑容款款:“可是,被吹嘘总比被辱骂好些吧?”
  方彧苦着脸:“克里斯托弗,我宁愿有人一针见血地骂我,也比口不应心地夸我强得多。”
  **
  十天后,方彧的假期结束。
  她先去见了直系长官,驻廷巴克图的特别战斗研究小组武官总领,从他那里正式接到了委任令。
  委任令里确认了她被越级提衔为少校,成为泰坦号的舰长、特别战斗研究小组的高级研究员,负责奥托…廷巴克图航线的物资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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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完材料后,她就想要走,总领却极力邀请,要留她吃一顿便饭。
  “便饭”很好吃,有许多方彧闻所未闻的食材和烹调技术,但总领的嘴就像漏了一样说个不停,好像对他来说,话头落地是一件和人头落地一样可怕的事情——
  方彧看他那满头大汗的辛苦样子,十分可怜,只得尽力做到有问必答,嗯嗯啊啊地附和,结果弄得自己也精疲力尽,吃得并不愉快。
  “啊,对了,”总领拿起酒杯,又想起方彧并不喝酒,嘻嘻笑着放下,“少校,您去见过裴提督了吧?听说,您要和他一起回奥托?”
  ——由于泰坦号受到火灾影响,尚需修复,不能立刻上路。故此,联邦政府命令她搭乘廷巴克图守将裴提督的旗舰“青鸟”一起回奥托,参加勋章的颁发典礼。
  方彧放下刀叉,老老实实地说:“还没,当然要等出发那天才会见到他啊。”
  总领大惊失色:“什么,您没提前拜访他,就先来见我了?!”
  方彧愣了一下:“这……有什么不对吗?”
  总领瞠目片刻,用看不懂事的小孩子的目光看着方彧:
  “您想啊,他的官职比我高,后台更是硬得像部队里的馒头。我在他面前,只有趴在地上提鞋的份儿——您先来见我,不去拜访他,岂不是尊卑颠倒……这这这,太不尊重!”
  方彧一愣:“不……尊重?”
  总领紧张道:“你仗着一点功劳就就就——就轻蔑他,他心里会怎么想?这叫做矜功自伐啊,是大忌,大忌!裴提督是这廷巴克图的霸王,不,他是整个边区的一字并肩王——就算您是功臣,又救了安少将的女儿,安少将毕竟手里没兵——裴提督不待见您,谁敢待见您?裴提督给你穿小鞋,谁敢给你合脚的鞋穿?”
  方彧又一愣:“我……轻蔑他?”
  她迷惑地挠了挠后脑。
  其实,她来见总领,也是因为不得不从这里拿材料。
  ——如果没有公务交集的话,她觉得自己肯定谁也不会见。
  没想到若不去见一面,就会令长官们感到自己受了轻视,长官自感受了轻视,就会给她穿小鞋,穿了小鞋,她就会前途暗淡无光,甚至被当做炮灰送命——
  严重,后果太严重了。
  总领点着头:“您还太年轻了,不了解这些也是难免,唉……今天幸亏您是遇见了我,如果遇上一个黑心嫉妒的家伙,早就跑到提督面前下眼药了啊!”
  方彧不知说点什么是好,憋了半天:
  “……谢谢。”
  **
  方彧走出特别战斗研究小组的大门,伸了个懒腰。
  克里斯托弗:“您要现在去见裴提督吗?”
  方彧叹口气:“算了吧,都已经是晚了一步咯,干脆就装什么都不知道吧。反正明天就出发了。”
  克里斯托弗温和地说:“嗯,随您喜欢。”
  方彧回到旅馆,简单收拾了几件行李,就抄着兜溜达出门去觅食,填饱她刚刚没填饱的肚子——
  廷巴克图是边境要塞,这几年战争频仍,故格外萧索了。方彧转了一圈,也只找到一家卖意面的快捷连锁餐吧。
  餐吧门庭冷落,只有一个瘦老头扛着高高一整箱预制面,正吭哧吭哧往下一步一挪。
  方彧停住脚让路。
  老头看了她一眼,没吭声,继续扛着箱子往下走。
  突然,几个尉官从餐馆里吵吵嚷嚷闯了出来,和老头正撞了个满怀。
  老头一个趔趄,肩上的箱子哗啦啦跌落满地,砸中了一个人的肩胛骨。
  那人跳起来,揉着肩膀:“死鬼,不长眼啊!”
  老头慌手慌脚去捡箱子:“对不起,对不起……”
  饭店的经理闻声赶了出来,见了情状,一脸事不关己:“面都被你摔坏了,扣钱的啊。”
  老头点头哈腰:“是,是……”
  尉官大为不满,挥舞手臂:“哎哎,你这滑头,你们撞得老子肩膀都断了,光扣钱有什么用,赔钱!”
  经理指着尉官:“喂,少尉先生,你不要蛮不讲理——看你这胳膊抡得跟大风车一样,哪里坏掉了嘛。”
  方彧:“……”
  她默默走上前,抬起箱子的一端。
  老头:“你——”
  方彧举起手指,竖在唇边:“嘘,他们要吵起来了。”
  老头悄悄抬起箱子的另一端:“……得往下走,在地下。”
  方彧和老头抬着箱子走到地下室。四壁漆黑,潮气很重,弥漫着一股厕所味。
  两人把预制面的箱子往仓库里一扔,老头便几近仓皇般离开仓库,带着方彧回了自己的寝室。
  老头扯了扯衣襟,缩手缩脚地看着方彧:“谢谢啊。”
  方彧看了看四张联排的上下铺:“一共住了八个人吗?”
  老头点点头,又解释说:“我不能在仓库里待太久,时间超过十五秒,就会被怀疑是要偷东西,会报警的。”
  方彧想了想:“廷巴克图的生意……不大好吧?”
  老头摸出一根锈迹斑斑的铁皮烟卷,咬进嘴里:“不好,不好,十天才进一次货——好不好的和老子有啥关系,我是吃死工资的。”
  “您是一直住在这里吗?”
  “我跟我儿子来的。”
  “他也是军人吗?”
  “军人?开什么玩笑!咱没有量子兽,非我族类,和对个儿倒是一家,怎么和你们吃得到一个碗里去。”老头顿了顿,摩挲着胸口的地球挂坠,“不过——傻丫头,你这么呆头呆脑的,居然看不出……我儿子他早就……”
  方彧见老头孤身一人,愣了一愣:“您儿子牺牲了?”
  老头咧嘴一笑:“牺牲?狗屁!翘辫子啦。老子也没钱回家,得,成滞留人口啦。我有时候琢磨,什么时候叛乱军一炮轰过来,统统都炸死了,那老子才算赚。”
  方彧垂下眼睑。老头子的地球挂坠晃着眼。
  老人见她不说话,就急促地催她赶紧离开,一会经理看见了是会再扣一份钱的,若是再扣钱,他就要付不起房租了——
  然后,方彧被老头七手八脚地撵了出来。
  “……”
  空旷的街道上,没有一个行人,一台机甲轰隆隆驶过。
  方彧被吹了一脸土灰,呼出口气,却被扬起的烟尘呛住了。
  她在大街上捂着嘴咳嗽起来:“咳咳咳……”
  “哟,这不是我们新鲜的少校阁下吗?”
  方彧回过头。
  洛林穿着白衬衫,深蓝色的牛仔裤,双手插在兜里,笑眯眯看着她。
  方彧一愣:“洛林少校,你怎么在这?”
  洛林微笑:“好问题——或许因为,廷巴克图是不才区区的家。”
  方彧挠了挠头:“……啊。”
  洛林做出讶异的神色:“方少校刚刚荣升联邦最年轻的校官,前途远大、未来光明,却为什么独自站在雾霾天里,面带忧郁呢?”
  方彧抱起胳膊:“我只是出来吃个饭,没有忧郁。你的眼睛劈叉了,少校。”
  “我的眼睛一向是踏正步的——如果可以,它简直能选进仪仗队,方。”洛林严肃道。
  他说完,语气一转,忽然扬起手:
  “您如果要吃饭的话,咱们倒可以一起。那边有个酒屋——等等,抱歉,我忘了,您好像不喝酒的吧?那还是算了,我还是一个人去好啦——不喝酒的酒屋没有味道。”
  方彧突然说:“哎,等一等!”
  洛林笑说:“嗯?”
  方彧正色说:“少校,我今晚忽然愿意喝酒了。”
  洛林若有所思地眨眨眼:“敢不从命——那就请吧,小少校。”
  洛林带着方彧进了酒屋。
  这间酒屋也并不大,前后局促闭塞。只有一个高高的玻璃吧台,前头摆了几把银光闪闪的高脚凳——里面空无一人,老板正站在吧台后,慢悠悠地擦盘子。
  见洛林进来,老板笑了:“哟,今天居然带来个小美人儿,难得啊。美女,喝点什么?苹果泡泡鸡尾酒?甜酒?葡萄酒?”
  方彧跳到凳子上,温声说:“和他一样。”
  老板的下巴掉下来。
  洛林一愣,伸出一根手指:“提前声明,中尉,我可不负责送你回家——并非本人不想表现出一点绅士风度,而是担心您最近的热度——嗯,对我这种特别工种的从业者来说,太烫手了一些。”
  方彧:“哎呀,我基因测序报告说,我酒量很好的,应该没关系,先试试吧。”
  洛林闻言,便转过头:“两杯威士忌,加冰。”
  一杯盛在玻璃杯里的金黄色液体被推到方彧面前,里面沉浮着一颗剔透的冰球。
  方彧惊讶地摇了摇玻璃杯,听到清脆的冰块交鸣声。
  洛林举起杯,正色说:“小少校,这种酒很烈。”
  方彧好奇道:“有多烈?”
  “和龙舌兰、朗姆酒、白兰地、伏特加差不多烈。”
  “……啊。”方彧边说边啜了一口,“我还是来实践一下吧,理论上行不通,你说的参照系我也没有概念。”
  洛林不经心般问:“哦?你父亲也不喝酒吗?可真是健康啊。”
  方彧咽下去:“我父亲……和我不熟。”
  洛林看了她一眼:“啊,抱歉——怎么样?”
  方彧砸吧了一下,皱起眉头:“噫!好辣,这玩意有什么好喝的?”
  老板:“美女,你在我们面前说这种话就太伤害感情了啦——要不要再点一杯樱桃甜酒?”
  方彧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就像捂住自己的钱包:“……其实也挺好喝的。”
  洛林笑说:“看来,女英雄手头不大宽绰啊。不要紧,今非昔比,现在上赶着要给你送钱的人多得很。”
  方彧耷拉着眼皮:“嗐,我又不会真的要。拒绝的话,又被人怀疑是不是清高自矜……”
  “你这本来就是在清高自矜。”洛林犀利地说,“为什么不沆瀣一气?不是自己人嘛。”
  “我并不想得罪人。”方彧愁眉不展。
  洛林放下酒杯,端正神色:“说实话,方,当年你毕业时我就知道——你如果有运气,是会飞黄腾达的——只是如果你一直这样下去的话,飞黄腾达也未必全是好事。”
  方彧幽怨道:“你应该说,是彻头彻尾的坏事,因为我就这副熊样啦。”
  洛林冷酷地笑了:“此言过矣。不论如何,人处于阶梯形态的社会上,只有尽力有更高一点的地位,才能有更多一点的尊严啊——对于你这种不善于拉帮结派——啊不,团结群众——的知识分子来说,地位是很重要的。”
  “尊严?”方彧翻了个白眼。
  她沉默片刻,突然回过头,冷声说:“说到尊严——我刚刚看到一个老头,他没有量子兽,儿子战死了,自己住在八人寝的地下室里,每天工作很久,挣不了几个钱。”
  洛林不屑地嗤了一声,满不在乎:“至少他每晚都睡在床上吧。人类社会发展至今,机器什么都能做,人已经不大重要了。这时候,政府还能给每人一张床,简直是做慈善嘛——这就是少校小姐刚刚忧郁的原因?没想到你还很有同理心啊。”
  方彧抓着杯子,指节泛白:
  “少校,我不是忧郁,没有什么比忧郁更廉价、更毫无意义了——我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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