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小 姐今天退休了吗[星际]-第8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帕蒂恼火地挡住少将:“别拍了!她为了保护你们失去了亲人,你们还好意思录像?”
“喏,删掉。”洛林不知何时已大步绕回来,一把拎起拍照男子的领子。
“啊这,长官,我有权利……”
洛林冷着脸,一歪脖子:“权利,你有个锤子的权利——我他妈不是你的幼儿园老师,不乐意听你放你那没味儿的屁——删掉!不然去军部走一趟?”
那人吓得支吾不已。
见有洛林料理那边,帕蒂松了口气,俯下身去碰了碰方彧的肩膀。
“少将,我们走吧……唔。”
她轻轻将“遗书”从方彧手中抽出,像哄孩子一样,温柔地说:
“方彧,我们走,好不好?”
……
尽管洛林把拍视频男子带走杀鸡儆猴,可现场的人实在太多——
当晚,方彧当众破防的视频还是登顶热搜榜。
#方彧军港痛哭流涕爆
洛林、帕蒂和弗里曼坐在第七军团的军官休息室里,面面相觑:“……”
帕蒂抱着膝盖,颤声念道:
“在现场,少将真是太不容易了,一直在处理公务,一点也看不出来。她眼睛有点红,我还以为是连轴转累得呢……完全不知道她弟弟已经牺牲了,哭泣。jpg。”
弗里曼苦着脸:“本来还在抗议现场,一定要不管政府还是军部,给个说法才好。她哭了之后实在不忍心,走了。方少将一个小姑娘家,父母双亡,也不容易啊。”
帕蒂:“大多数其实都是正向的评论啊。”
洛林咧嘴:“不一定,听听这个——”
“我早说过军部就不该让女人做副官和秘婆文海棠废文都在幺污儿二七五二吧椅书以外的任何职务,心理素质太差了,太容易动感情了。有本事让自己的弟弟上前线赚好名声,也该有本事承受后果。堂堂联邦少将,量子兽那么强,当着一群无量子兽人哭得跟小媳妇似的,丢死我们的脸了!”
洛林刚念完,挑眉说:“哟,这么快就有两条回复?不会是附和他的吧——”
阿加齐:有病,你没妈吗?
自由人:SB,鱼++马……
“……”洛林抬头,额头上挤出一道皱纹:“你俩发的?”
弗里曼和帕蒂对视一眼,放下按在光脑上的手:“没有。”
“这种违反军队纪律的事,我和帕蒂怎么会做?”
“……”
洛林心想,坏了,和键盘侠打嘴仗在泰坦号内部已经出现了明显的传染性……
他真该找人请教一下,开通一个社交账号了。
……
洛林少校忽然龇牙咧嘴地走掉了。
只剩弗里曼和帕蒂仍愁眉苦脸地对坐着。
“……对了,那封信还在你那儿?”
帕蒂:“少将她没有管我要。现在不看也好,等她平复一点再说吧。”
“唉,也不知道小兰斯在里面写了什么?”弗里曼挠挠头,“那孩子平时冷着张脸,独来独往的,谁提他姐姐,他倒怪不高兴——看起来也和姐姐不亲啊。”
突然,帕蒂一拍脑袋,从光脑上打开一个文档,开始奋笔疾书。
弗里曼:“……你这是干什么呢?”
帕蒂肃然抱紧文档:“弗里曼少校,这是我的工作笔记。”
“哦,态度这么认真啊!”
弗里曼兴致勃勃地凑上前,眼前一黑。
标题上赫然写着——方长官的性格研究…5。
而帕蒂最新添加的一条内容则是:
“方少将令人棘手的一点在于,她的情绪阈值高,但不易于把控。”
“一般人的情绪像拍皮球,拍一下,反弹一下。轻轻拍,低低地弹起,用力拍,高高地弹起。这就让人大概有一个衡量。”
“可是方少将就像拉皮筋——拉一下,毫无反应,拉到常人都忍受不了的地步了,好像还能往下拉。但突然过了一个节点,她就会啪地断掉,不给你一点预警的机会。”
弗里曼忍不住往前翻了翻:“……”
方长官的作息研究12……方长官的兴趣爱好研究1234……方长官的饮食研究123……
而在方长官的饮食研究…3中,第一条赫然是:
“真是太失败了,她什么都吃!”
弗里曼瞠目结舌。
这是什么工作笔记,这特么是方少将饲养手册吧?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写得太放飞自我了,第一次发便当十分忐忑,给大家磕一个吧。
之所以把弟弟的便当突然发了,一是想侧面反映联邦当时的状况,小方她们生逢乱世,就像一战的欧洲、卫国战争的苏,一代年轻人注定被时代裹挟,在战争中迅速凋零。其实不止是兰斯领盒饭,他的同学又能有几个最终活下来呢?活下来的都是欧皇或主角,而大多数人抽卡都大保底。二,小方和过去正常生活的唯一联系,就是兰斯。如果兰斯在,小方很难从人向着纯粹的政治生物转变。只有失去过去的人,才能永远面向前方,哪怕前方凛冬依旧。
写到现在剧情过半了,发现自己很多问题,非常非常感谢还能看下来的小伙伴们。
感谢在2023…11…12 09:15:38~2023…11…13 08:50: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方血弑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顾缘来 10瓶;风恬残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6章 昨日之乱(1)
◎您对撰写回忆录有没有兴趣?◎
谁也没想到; 裂成两块、乱成一团的桑谷星重新恢复安定,居然是因为方少将泪洒军港。
巴特蒙政府一毛未拔,抗议活动便悄然平息。
甚至出现了不少普通居民反过来声讨无量子兽群体的声浪,责备无量子兽权益委员会分不清矛盾主次。
“方少将为了联邦付出了多少?你们却只会摇唇鼓舌; 给人家添乱!”
倒是《每日奥托》用一贯的阴阳怪气口吻说:
“听说安达涧山还处在危险之中; 他听闻此事大抵是要气活过来的——”
“谁能想到粘合撕裂的人类的强力胶; 不是他豁出性命抛洒的鲜血,倒是出水白莲一般的少将小姐的几滴眼泪呢?”
“不过; 方少将是不必再发愁她的退休金了——虽然佳人泪落不化作珍珠,化作胶水也不错嘛——现在市面上的强力胶,可要120星币才能买一管!”
方彧:“……”
借您吉言。
……说实话,比起网上那些满天飞的煽情小作文,她宁愿让《每日奥托》给她起个“军部小白莲”“桑谷520”之类的雅号,至少比较富有幽默感。
唯一因祸得福的是,巴特蒙本来憋了一肚子的气; 要找她的麻烦; 如今她成了要紧的宣传材料; 只能揭过不提。
至于安达涧山的情况; 则成为诸人的心腹大患——
方彧回军当夜,就被巴特蒙的夺命连环call叫去了医院。
巴特蒙和安达父子都在,现场弥漫着低气压。
巴特蒙红肿着眼睛,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倒是真心实意——也是; 毕竟安达是给他挡了子弹。
安达岚川则梨花带雨; 哭得稀里哗啦。老安达一言不发; 默然伫立。
院方工作人员都已经麻木了。见到方彧来; 并没有任何奇怪的神色——
总长阁下算什么呢?少将小姐又算什么呢?
有安达平章沉着脸站在一边; 整个桑谷政府又算得了什么?
“情况不好,有些复杂,”医生直接对方彧说,“袭击者用的是自制的土枪,有一块弹片位置很危险。现在只能保守治疗,一旦将来位置移动,可能会引发大出血,危及生命。”
方彧默然垂下眼:“……”
如果安达死了——不,他最好还是别死。
虽然安达活着,也经常提出一些让她头大的理论和要求。但他若死了,似乎更糟糕一些。
他们或许可以遵循着定则,把剩下的战争打完……可战争之后该怎么办?
人类彼此之间已经有了深刻的裂痕,科技停滞不前,宇宙之壁仍将他们圈禁豢养……
——他打算把这些烂摊子都留给谁呢?
这时,巴特蒙迎上来,把她拉到一边:“方少将,听说你和敌军交换出一批战俘,正在军部走程序?”
方彧转回思路:“啊,是。”
巴特蒙拉下脸:“你这就是给我们出难题了:一下子呼啦啦回来那么多人,他们的保障金从哪里来?”
方彧:“那属下应该怎么办?让他们留在叛乱军中继续烧锅炉?”
巴特蒙敏感地皱起眉:“你这话可真有意思——我还没担心政治影响,你一个军官倒怕他们烧锅炉?”
方彧:“政治影响?”
“……巴特蒙阁下,自然是要士兵们回来的。”
正在鸡同鸭讲的文武官员双双一愣,循声转头——
安达平章目不斜视,声线平稳柔和:
“巴特蒙阁下,数据法条一类的东西看得多了,有时还得摸摸心口。”
“是咱们把孩子们送上战场的——为了政治资本计,该让孩子们回家——为了良心计,也该让孩子们回家啊。”
老安达轻声细语,并不以说教的口气,反倒像是未出山的隐士谏言,带着疏离而感伤的态度。
巴特蒙忙折过身:“是,是……老阁下教诲得对,晚辈考虑不周。”
安达平章莞尔:“从来没什么周不周的,有得必有失,抉择而已。”
他笑了笑:“你们俩也怪,从来都是政治家冲在头喊着,‘不惜一切代价让孩子们回家’,技术官僚在后面嚷嚷‘财政’‘预算’——你们俩倒反过来了。”
巴特蒙受宠若惊:“啊哈!”
没想到老安达阁下这么平易近人,真是让人如沐春风……
连那个讨厌的方彧,在老阁下口中,也顺眼起来了……
——然后他想起,这个平易近人的老头那盛气凌人的儿子还躺在抢救室里头,突然又笑不出来了。
“方少将。”安达平章翩然转身,“方便和您借一步,说两句话吗?”
方彧一愣:“……当然,阁下。”
老安达绅士地后退一步:“您请。”
方彧不明所以,跟着老安达走到阳台上。晚风吹拂,有点儿冷。
“您需要加件衣服吗?”老安达拿起一件披肩问。
方彧:“啊,不,不需要。”
老安达笑着解释:“我老了,有些年轻时候被立下的规矩,改也改不掉了——我明知道联邦的女士都在平等的氛围下长大,不兴这一套,却还总忍不住要问。”
老总长转过头:“——说来可笑,当初我就是为了颠破枷锁,才投身革命的。”
方彧:“这、这样么……”
她忽然冒出一种诡谲的想法。
老安达给人的感觉,其实很像裴行野。
不,应该说……裴行野的一言一行、气质风度,乃至那种温和而朦胧的笑意——都酷肖老安达。
她之前一直很奇怪,据说是廷巴克图贫民窟里长大的裴提督,怎么会有那种古老的风度、文雅的谈吐?
如今看来,他比旁逸斜出的安达兄弟俩,倒更像他们的父亲。
老安达注视了她一会儿,忽然问:“你和行野关系很好么?”
方彧:“裴提督和谁关系都不错。”
老安达摇了摇头:“泛泛而交,他是能的——要他交心过命,恐怕他已不能了。”
方彧:“……”
“革命大抵是最能让人交心过命的事业了,若是经了这么一遭还不能,那这条生命……其实早就没有从壳子里出来的力量了。”
他看起来很了解裴行野似的。方彧继续沉默。
老安达笑说:“方少将好像对老照片很感兴趣,正巧我刚刚在看这个……您可愿意共赏?”
方彧:“……啊。”
是一本烫金宝蓝色绸面的相册。
相片的主角大多是两个男孩。
一个有着玄冰般的眼睛、碎金般的长发,另一个则发色乌黑、眸如琥珀。
他们穿着带有帝政风格的贵族服饰,相片色调明快,可拍摄手法却很诡异——
总让方彧想起监狱里囚徒的入狱照,或者学校里实验动物的遗像。
“……”方彧忍耐着不适,看了下去。
裴行野的照片大多是双眼弯弯、笑眯眯的,随着年龄由幼及长,笑得越来越温和生动。
可安达却由始至终对镜头怒目而视——甚至年纪越大,愤怒得越不加掩饰。
到了最后一张、大概十三四岁的时候,简直就快从中扑出来咬人了一样。
方彧抬起头:“这是……安达阁下和裴提督。”
老安达迎风而立:“嗯,我的两个孩子。”
方彧:“……”那您的小儿子呢?买一送一饶的吗?
老安达低声说:“我家庭不幸,父母以对待敌人般的残暴对待我。这使我叛逆,想反抗他们,继而又想反抗当时的制度。”
“我深知制度之内的反叛者,会有怎样可怖的力量。”
“时移世易,这不是那个拿着锄头,就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时代了——黎明塔只能也终将从内部坍塌。”
“所以,我这些年一直在疑惑……我给人类联邦奉上了两个怎样的怪物。”
方彧莫名心脏一缩,望向老安达。
安达平章平静地说:
“我老了,再没有什么扶大厦于将倾的心气了——怪物也好,反叛者也罢,推倒黎明塔也好,革我、革谢诠、革海拉的命也罢,我都不想再管了。”
“……”方彧默默观察。
安达家父子关系非常冷酷诡异,她知道。
但按安达平章的表现来看,父亲这方是和柔退让,完全是儿子单方面地与父亲过不去。
不过,方彧忽然想起裴行野对付兰波的手腕。
……单方面和柔退让,其实把对方压制得死死的。
可他们毕竟是一个派系的,就算内斗,又能斗到什么地步?
“方将军,您见过桑谷的落日吗?”
方彧:“桑谷的落日很短暂,我没有注意过。”
“尸居余气之人,对于行将逝去之物,总是有着异常的感情。我时常欣赏落日,那是非常瑰丽之景色。”
安达平章回过头,眉目舒展,温和地说。
**
方彧回到军部,步履沉重。
洛林、弗里曼和帕蒂都没有回家,聚成一团,在办公室里等着她。
一见她进来,三人纷纷跳起来。
“安达阁下怎么样了?”“听说伤势很严重啊……”
“那小子还有救吗?如果没救了,您打算怎么办?”
方彧:“……”
她能体会到下属们是怕她一个人寂寞,再想起兰斯,所以才迟迟不下班的。
但没什么用处。
她摆了摆手,哑着嗓子:“你们先出去吧,等我汇报裴行野提督。”
三人见状,互视一眼,无声退出。
方彧调整耳麦,心中麻木地盘算——不知道裴行野会作何反应?
“方?”
陈蕤的身影浮现在空中,显得有些惊讶。
方彧一愣:“怎么是你?裴提督呢?”
陈蕤:“裴提督率军考察宇宙之壁去了,暂时恐怕联系不上——桑谷怎么了?”
方彧有些疲惫,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眼神顿了顿。
陈蕤眨了眨眼,轻声问:“你怎么了?”
方彧回过神:“啊,我没怎么,桑谷也没怎么——只是安达阁下遇刺了。”
陈蕤一愣。
她眼底的骇然只有一霎时,随即平静下去,又如常笑吟吟的了:
“哎呀,我本以为今天最大的事情就是鸡蛋价格上涨了呢——看来鸡蛋的地位岌岌可危。”
“我本来想报告裴提督的,现在他不在的话,”方彧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