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同人电子书 > 提督小 姐今天退休了吗[星际] >

第85章

提督小 姐今天退休了吗[星际]-第85章

小说: 提督小 姐今天退休了吗[星际]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不太喜欢音乐和美术,但也能强迫自己敲击出正确的音符、描绘下合适的明暗光影。
  而且,她对书房里数不清的书籍很感兴趣,安达平章并没有禁止她看书。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见过那样一片弥漫着纸张和油墨气息的丛林。
  穿行其中,就好像穿行在廷巴克图的大森林里。
  她感到很安全。
  裴芃芃一有空就往书房里钻,躲在难以被人发觉的角落里,随便抽一本架子上的书,随便地看看。
  很多书的内容艰深,远超出她的年龄和知识储备。
  不过,她也不是要理解什么,只是好奇地参观这个新世界而已。
  每读完一个架子上的一本书,她就做好标记,下次向更深处进发。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不断向大丛林深处走去,越走越远,直到有一天——
  裴芃芃走到了最里层的书架前。
  那里没有灯光,光线昏暗,像是到了密林深处,阳光穿不透林叶。
  于是,她拉开了遮挡光线的窗帘,哗啦!
  一个黑影往里一缩,发出类似于“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嘶!”
  裴芃芃吓了一跳。
  窗台上坐着一个蓝眼睛的男孩,金色的头发融化在日光中。
  裴芃芃:“……”
  安达涧山:“……”
  不错,是那位大公子。
  她瞬间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迅速后退一步,低头行礼:“对不起,小少爷。”
  安达家的大公子似乎惊魂未定,审视的目光却已本能般扫了过来。
  他的眼睛扫过她的身体,落在她的脸上,忽然不动了:“……”
  半日,他直起倚靠着窗玻璃的身体,声音像泉水:“您是裴芃芃。”
  “……是。”
  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名字?裴芃芃思考各种可能性。
  安达平章坚持把男孩和女孩分开教育,她甚至已经很久没见过行野,大公子不太可能见过她……
  安达好像意识到什么,补充道:“我见过您弟弟了。”
  裴芃芃一怔,下意识抬头:“他还好吗?”
  话一出口,她又觉得不妥。
  这似乎在预设一种“他不好”的可能,而作为“恩人”的总长先生,怎么会让行野那样一个流浪儿不好呢?
  裴芃芃立刻修正错误,改口道:“我的意思是……”
  “他目前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和您一样。”安达却回答道,“以后就不好说了。”
  安达冰蓝色的眼睛直率地落在她眼睛里。
  “你们不该来这,不明智的选择。”
  裴芃芃:“……”
  她心里闪过了很多种解读方式。
  其实,她一眼就认出安达涧山,也有一早就听说过他的光辉事迹的缘故。
  据家中的女仆说,安达大公子年纪轻轻,手段非常。
  不久前,跑进办公室和父亲说了三言两语,就成功把亲弟弟赶回母亲家,彻底排除了二公子竞争继承权的可能性。
  难道,他会觉得行野和她也是一个威胁?
  ……不,不可能,这样想就太自大离谱了。
  安达似乎也只是随口一提,目光很快飘到裴芃芃怀中书的书脊上。
  “您在读什么?”
  裴芃芃:“……”
  她早已观察到安达用一本本大部头垒成的长长街垒,这人一定比她更有知识。她不想在人前露怯。
  但转念一想,表现得愚蠢一点,或许也不是坏事。
  她试探道:“一本关于海拉革命的历史书。”
  安达:“是米尔斯那本吗?他考据很详实,但是个纯粹的学者,不太懂得政治。”
  裴芃芃带着清澈的愚蠢:“这不是一本历史书吗,什么是政治?”
  安达:“……”
  “您看那本书,却告诉我您不知道什么是政治?”
  裴芃芃认真道:“我只看到了浮在表层的、基础的一些事实。”
  “政治,是人类组织起来的一种方式。”
  “哦,我明白了。”
  裴芃芃停止了装傻,开始向另一个方向试探,轻声说:“所以历史就是过去的政治。”
  “理论上说,政治史只是历史的一小部分。历史包罗所有,过去的一切都可称为历史。”
  裴芃芃一愣。
  这个新信息令她有些惊讶。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不对。我在书里经常看到这种说法,说‘某某登上了历史的舞台’。一般时间点是他发迹的开始。如果只要过去都是历史,那他从出生开始,不就已经登上了历史的舞台吗?”
  安达:“陈腔滥调的比喻而已。所有人本来就从出生起,便身处历史舞台上。”
  “不对。”裴芃芃说,“历史的舞台很狭窄,只有一部分人能在舞台上。这边多了,那边就被挤下去。就好比现在,你在舞台上,我不在。”
  安达:“不是这么回事。总长在黎明塔里盖戳,是一种历史。您在廷巴克图偷包,是另一种历史。在人类概念下,您和总长受到的关注程度不同,但对于历史来说,二者是等同的。”
  “怎么可能是等同的?登上舞台的人,即便是群演,也要对剧情起到作用。起不到任何作用的人,为什么会在舞台上?”
  “您怎么对剧情起不到作用了?”
  “我见过很多人,他们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或许有过,但也都死掉了。他们独自走着走着,忽然饿死在路边,没人发现路边多了一具尸体。”
  裴芃芃反问:“他们哪里对人类社会起到了作用?只对生态系统起到作用。”
  大公子沉默良久,忽然用恼羞成怒的语气,给她戴了顶帽子:
  “您太兰克主义了!”
  裴芃芃:“什么叫兰克主义?”
  安达:“……”
  不知道为什么,安达邀请她留下。
  裴芃芃没有拒绝,小心地提起裙摆、爬上阳台、绕过街垒,在阳台另一角,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蜷缩起来。
  她从街垒里抽出“砖头”,翻开来乱瞧。
  安达一声不吭,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膝盖上。
  ……
  方彧捧着茶杯,垂着眼睫。
  她心里很想八卦裴芃芃和安达,但还是忍耐住了:“老总长不让您和裴提督见面?”
  裴芃芃:“是。”
  方彧:“恐怕不只是为了遵守帝政贵族的教育传统吧?”
  裴芃芃继续微笑:“是。”
  裴芃芃严格遵守有问必答、不问不说的规则,一般疑问句通通以是否回答。
  方彧只得问:“安达平章虐待过裴提督吗?”
  “您的观察能力很敏锐。”裴芃芃笑了,“您也比表现出来的更了解人性。”
  “安达平章对行野很粗鲁……行野从小就不是个安分孩子,但很会讨人喜欢,尤其是对年长于他的长辈。”
  “但对上安达平章,行野的许多技巧统统失效了。老总长对家里的佣人都客客气气、温和有礼,唯独对他,可以说是暴虐。“
  “他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只要一点不合老总长的心意,就会被残酷地对待。”
  “打骂只是最基础的,他最害怕的是被关禁闭。锁到地下室去,几天见不到一个鬼影,没人能和他说话。”
  “但与此同时,老总长对我,却又出奇地温柔。”
  “但这种温柔是不正常的。”
  “用对待一个成年女性的绅士态度,对待一个女孩,用成年人的口气与年幼的她交谈,是很诡异的。”
  裴芃芃的眼底闪过一丝无机质的光:
  “后来我们才明白,安达平章虐待行野,是想在精神上掌控他。他温柔地对待我,是希望在肉。体上得到我。”
  “我们都是他控制欲下的发泄品而已。”
  “我第一次被他带进卧室,是十一岁。”
  “……”方彧下意识说,“对不起。”
  “你又在替谁对不起?”
  她替方彧倒茶,温柔地笑起来:
  “其实,我不是到那一刻,才意识到这一点的。我早就感觉到了,也默认了,接受了。”
  方彧感到狗血淋头:“安达涧山,他没有阻止一下吗?”
  裴芃芃笑了:“看来,您对老总长的认识不够深刻。”
  “安达平章帝政贵族出身,参加革命,海拉·杜邦的平等精神,被他贯彻得很好。”
  “他生性有变态的控制欲,对每个孩子都本能地加以精神控制,还热衷于观察不同性格的孩子,对他控制的不同反应。”
  “他从不以血缘和姓氏区别我们,我们在他心目中,是平等的。”
  “平等的实验品。”
  “安达涧山自己,就是他的第一个观察对象。”
  方彧立刻想起了安达的旧照片,想起那种锋利不加掩饰的愤怒。
  他一定是个不怎么样的实验品,自我意识太强。
  “……”
  “您还有其他问题吗?”裴芃芃彬彬有礼。
  方彧:“谢谢您,我大概理解了安达平章的行事逻辑。”
  裴芃芃点头,把这理解为“到此为止”的信号,裙摆一拂,悄然起身。
  她琥珀色的眼睛转向窗外,肘部微微弯曲,拿起桌上的茶杯。
  她将茶水送向唇边,举止优美。
  方彧忽然又问:“您不是裴芃芃,对吗?”
  裴芃芃的肢体猛地一顿,像生锈了的人偶,停了下来。
  “……”
  “……”
  “……”
  方彧立刻道歉:“对不起,您可以不回答。”
  裴芃芃却转过身来:“规则并非如此,我必须回答。”
  方彧:“规则不都是随口定的……”
  “是。”她开口,不知何时声音一变,乍听起来有机械的金属质感,“我不是她。”
  方彧一怔。
  她只是尝试地问了问,没想到裴芃芃真的“有问必答”。此时此刻,她反而懊丧于莽撞开口了。
  裴芃芃是谁、是生是死,都是安达和裴芃芃的私事。
  她不想知道太多。
  裴芃芃却平静回眸,眸光中泛着无机质的冷冽之光,她无比温柔、又无比悲伤地微笑,向她颔首屈膝示意:
  “重新认识一下吧,方小姐——您好,我叫裴芃芃。”
  “我是以她为蓝本制造的人工智能,分享了她的过去、记忆和姓名。”
  “但我不是她。”
  裴芃芃忽然变了,变得有些恐怖谷效应起来。她好像不大像活人,但也不像机械,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模糊地带,左右游弋。
  方彧改换了人称:“她已经死了?”
  “是,她已死去。”
  “她为什么而死?”
  “安达平章。”
  裴芃芃金属质感的声线在空气中逸散开,好像哪个程序被突然唤醒,使她失去了平常那种缜密的观察和思考。
  她复述一条定理般肯定地说:“犯罪的不是我们,这是安达平章的罪恶。”
  方彧垂下眼,若有所思:“……”
  裴芃芃却按住额角,神色起伏片刻:“……抱歉,我需要冷静一下。您……让我就快宕机了。”
  她冲方彧略一颔首,转身迅速离开,消失在门后。
  方彧:“我知道了,谢谢您。”
  她注视着裴芃芃远去的背影。
  一直以来萦纡心头的疑问,得到了一个离谱但确实的答案。
  裴芃芃为什么会成为安达的笼中雀?
  虽然黎明塔里不乏金屋藏娇的爱情故事,一位公子哥儿豢养他来自远星、出身不好的小情人,似乎也颇合常理。
  可安达和裴芃芃,都不像那种故事里的男女主。
  裴芃芃才华非常,并不比她弟弟逊色。
  为什么裴行野建功立业、声名远扬,她却悄无声息地蛰伏在帷幕之后?
  明明小时候是带着羡慕的口气,和安达谈起“历史的舞台”的。
  但,如果裴芃芃已经死了——
  一个死人,当然是不该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之下的。
  她只能存在于小小的斗室之间,辗转于有限的几段关系之中,回味着昨日的记忆,重复着过去的生活。
  她曾和安达争论“历史”,却不料转眼间,自己已身处历史之中。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11…15 15:27:24~2023…11…16 16:41: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竹笋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昨日之乱(4)
  ◎我怀疑我有病◎
  安达涧山做了一个现实主义的梦。
  梦里; 他和裴行野站在裴芃芃的坟墓前,大打出手。
  ……好吧,即使在梦中,他也保持了客观冷静中立的态度。
  是他单方面地被裴行野揍了一顿。
  他听说; 裴行野小时候在廷巴克图; 是打遍整个贫民窟无敌手的。
  果然名不虚传。他很快摔倒在地; 裴行野立刻掐住了他的脖子,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闪烁着火光; 好像能擦出硝烟来。
  他思考了一下,放弃了挣扎,打不过的。
  裴行野一遍揍他一边哭,一边哭一边还要掐他的脖子,梨花带雨,凶残暴虐。
  “……”
  安达忽然想起,不对; 这不是梦。好像这样的场景; 确实发生过。
  裴芃芃死后很长一段时间; 裴行野都保持了体面和克制。
  所谓哀而不伤; 他哭得很君子,悲伤得也很君子,只是偶尔显得有些恍惚,心神不宁。
  他太克制了,克制得好像那不是他相依为命的唯一的姐姐。
  反倒是安达自己; 常常恨得发疯。
  每逢此时; 裴行野还会反过来安慰他; 说算了算了; 以待来日。
  直到那一天; 裴行野要回军校上学,他们俩出去给裴芃芃的墓地除草,顺便商量做人工智能的问题。
  天地旷远,万籁俱寂,裴行野忽然发了疯。
  裴先动的手,他稀里糊涂地还手了。裴行野恶狠狠质问他,你怎么敢还手?
  安达觉得裴行野怎么这么不讲理,反问:
  你打我,同态复仇是本能,我为什么不还手?
  裴行野勃然大怒,说:咬文嚼字,真他妈的恶心,你找揍是吧?
  就这样,两人当着裴芃芃的墓碑,打了起来。
  裴行野紧紧紧抿着秀美的唇,不说话,只出拳,左一拳,右一拳,专挑又痛又不会露在外面的地方下手,角度刁钻,手段毒辣。
  他也被揍起性子来,虽然从未和人打过架,却仍愤而还击。
  不知是他力量不够,还是裴行野本身很耐打,裴挨了他的拳头也面无波澜,只咬一咬牙关,根本不防御,自顾自地继续出拳。
  两人认真互殴,都不说话,空气中只能听到噗噗的拳头声。
  最后,他实在打不动了,停止了攻击。
  裴行野犹嫌不足般,发脾气道:“你就这点本事?”
  安达:“?”
  “老子当年在廷巴克图的时候,十个你叠在一起,也只有满地找牙!”
  安达:“……”
  他感觉自己被蔑视了。
  裴行野打人时英姿勃发,像雄鹰鄙视金丝雀。
  安达突然很崩溃。真是烦死了,失去了裴芃芃,又被揍了一顿,他也会很伤心很难过的。
  不过,他只能原谅裴行野的暴力行为。
  因为裴行野的确有病,他疯了。
  安达很肯定。是真的疯了,不是情绪失控,或者假装疯了来发泄情绪。
  裴也有装疯卖傻、实则借此发脾气的时候,但不是这个样子,他是会拿捏尺度,小心试探。
  这次揍完他之后,裴行野好像完全不记得这件事般,瞪着他半天,自己吓了一跳。
  他思考很久,劝说:“精神科,你去查查。”
  裴行野老老实实去查了,拿到一张诊断书,又是“双向情感障碍?”又是“解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一张纸写了很多可能,后面全是“?”。
  医生说,他好像什么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