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总想以下犯上(快穿)-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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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声离开,走出房门时,还不忘从外头将门关上。
寝殿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顾朝朝戳了戳沈暮深的脸,小小声地抱怨一句:“我有什么的,怎么就非我不可了?”
昏『迷』中的沈暮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顾朝朝轻哼一声,趴在床边把玩沈暮深的手指。寻常读书人的手,都白白嫩嫩不沾阳春水的,他却不同,修长的手指上长着薄茧,『摸』起来有粗糙,却很有质感,一如他人。
顾朝朝一整天都没有休息,会捏着他的手指,眼皮越来越,抓着他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桌上灯烛晃动,没收走的『药』碗还摆在那,幽幽散发着汤『药』的清苦。
沈暮深睁开眼睛时,便看到某人一只手抓一根他的手指,整张脸都埋在自己的掌心。他刚刚醒来,尚且头脚轻不清今夕何夕,看到她的第一眼,还为自己在做梦,可她柔软均匀的呼吸正轻轻喷洒在他的手心,提醒他一切都不梦。
他怔然许久,手指不由得动了一下。
顾朝朝猛地惊醒,睡眼朦胧地看向他:“你醒了?”
沈暮深看着她,许久才开口询问:“你怎么来了?”
说完,他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粗粝,说话时还伴随着阵阵刺痛。
顾朝朝伸手『摸』『摸』他的脑袋,确不热了后松一口气,『揉』着眼睛扶他坐起来,又打着哈欠去倒水。沈暮深静静看着她来回忙碌,直到她新出现在自己眼前,将温水递到他唇边,他的表情才微微一动。
“喝了。”顾朝朝见他不动,便开口提醒。
沈暮深又看了她一眼,才沉默地就着她的手开始喝水。清凌凌的水滑过干涸的喉咙,沈暮深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渴,于三两口将水喝完,然后再次看向顾朝朝。
“等一下。”顾朝朝说完,又去倒了一杯。
沈暮深次喝得慢了许多,第二杯全部喝完后,整人都清醒许多:“你怎么来了?”
“你只会问一句吗?”顾朝朝还记着他找人监视自己的仇,闻言没气地斜了他一眼,“你病了知道吗?”
沈暮深蹙眉,显然不知道。
难得见他脸上出现种『迷』茫又迟钝的神『色』,顾朝朝本来还想趁机出口气,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继续睡吧,明日醒来就了。”
沈暮深抬眸看向她:“吃『药』。”
“……你已经吃过了。”顾朝朝无语。
沈暮深蹙眉:“我说你。”
顾朝朝一怔。
“今日有吃『药』吗?”沈暮深追问。
顾朝朝心虚地咳了一声。自从清余毒的『药』停了后,医院便开始给她开各种补『药』,所她近一段时间『药』没有断过,至于今日……确实没有吃的。
沈暮深一看她的表情,顿时沉下脸『色』:“顾朝朝。”
“吃吃吃,我就去吃,”顾朝朝不高兴地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囔,“怎么么爱『操』心……”
沈暮深闻言,唇角浮起一点弧度。
顾朝朝走到门口,跟宫人说了什么,很快便有人送来了丸『药』,她接过来直接仰头吃下,才扭头看向床上的人:“样总了吧?”
沈暮深刚刚苏醒,身体还十虚弱,看到她将『药』吃下便放松了精神,很快就闭上了眼睛。顾朝朝见状叹了声气,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刚要坐下继续守着,便听到他说:“一起睡吧。”
顾朝朝僵了一瞬,抬头看到他闭着的双眼后轻哼一声:“我不。”
沈暮深往旁边挪了挪,给她留出空位,然后睁开眼睛看向她。
顾朝朝被他看得憋屈,不高兴地皱起眉头:“从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独断专,你知不知道样……”
“你不在,我睡不着。”他突然开口。
顾朝朝瞬间没了声音。
“我已经,很久没有睡一觉了。”安静的房间,沈暮深平静地看着她。
顾朝朝怔怔与他对视,许久才垂下眼眸,在他身侧躺下。
沈暮深轻呼一口气,尚且灼热的气息抚过顾朝朝的耳垂,她的脸染上一片热意,正要往旁边挪挪,便被他抱进了怀中。
“沈暮深……”
“睡吧。”沈暮深声音疲惫。
顾朝朝不动了,安静地倚在他的怀中,揪着他的衣领把玩。
许久,她也终于睡着了。
当均匀的呼吸声响起,沈暮深睁开眼睛,静静盯着她看了片刻,才新入睡。
一夜眠。
顾朝朝睁开眼睛时,日头已经照在了床上,房间一片明亮,沈暮深还在睡。
“哪失眠了。”她面『露』嫌弃,却一动不敢动,生怕吵醒了他。
沈暮深一直睡到晌午时才醒,睁开眼睛后就看到她猫似的缩在他怀,正百无聊赖地发呆。
对上他的视线后,顾朝朝顿时眼睛一亮:“你可算醒了,感觉怎么样?”
沈暮深看着她,许久:“……头疼。”
“头疼?”顾朝朝赶紧『摸』『摸』他的脑袋,“不烧了啊,怎么还会头疼,我叫医来给你瞧瞧。”
说着,她便要起身离开,沈暮深直接扣住她的腰闭上眼睛:“让我歇会。”
顾朝朝还从未见过他般疲惫,犹豫一下小心地将他抱在怀,一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一边低声安抚:“医说你病不算什么大事,只病去如抽丝,需要再修养几日才恢复,你别担心,会起来的。”
沈暮深应了一声,抱得愈发力。
顾朝朝被他勒得有喘不过气,为他难受得厉害,顿时更加担心:“我去叫医吧?”
“不必,我缓一缓就。”沈暮深将脸埋进她的脖颈。
顾朝朝闻言便没有再劝,任由他孩童耍赖一般纠缠自己。
日头越升越高,屋渐渐热了起来,床上两道身影交错,安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顾朝朝已经快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跟沈暮深样亲密处,现在仔细想想,像自从来了界,舒服的一段日子就在长公主府时,现在样抱着,让她有种回到那时的错觉。
“咕噜噜……”
顾朝朝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肚子在叫后,脸颊瞬间红了。
沈暮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抬头看向她:“饿了?”
“……我昨天早膳后,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顾朝朝小声道。
沈暮深顿了顿,倏然蹙起眉头:“为何不吃?”
“你昏『迷』不醒,我怎么有胃口。”顾朝朝随口说了句,见他松开自己了,便直接披了件外衣下床了。
沈暮深听着她亲昵的话语微微一怔,有一瞬间产生了自己被爱着的错觉,只当她回头看向他时,他又冷静了。
她但凡对他有半点爱意,就不会那样决绝。
“你大病初愈,吃清淡的吧。”顾朝朝不知他在想什么,歪着头问了句。
沈暮深喉结动了动:“你做主就。”
顾朝朝点了点头,吩咐宫人几句后,便催着沈暮深起床洗漱。沈暮深扬了扬唇角,乖顺地起床了。
两人没叫宫人服侍,等洗完时早膳已经送来,顾朝朝主动给沈暮深盛了碗粥,又给他夹了小菜。沈暮深静静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她和自己对视,才低着头尝一口粥。
砂锅文火炖出来的鸡丝粥,又稠又烫的,喝一口直热进心。沈暮深慢条斯理地将一碗粥喝完,放下勺子时身上已经有发汗。
“吃鸡蛋吧。”顾朝朝说着,便直接给他剥了一。
沈暮深道了声谢,接过来继续吃。
两人难得安静地坐在一起吃饭,没有胁迫没有吵架,平和得仿佛所有寻常夫妻。
可惜没有哪家夫妻,在过早膳后便要离。
“你既然没事了,我就先回了。”顾朝朝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沈暮深置于桌下的手逐渐攥拳,在她即将踏出门口时,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顾朝朝听到动静急忙折回,赶紧帮他拍背顺气:“刚才还的,怎么突然咳嗽了?”
沈暮深还在咳。
顾朝朝看向宫人:“快叫医来!”
“!”
宫人急匆匆离开,顾朝朝倒了杯清水,等沈暮深咳得没那么厉害后才递到他唇边。沈暮深垂着眼眸慢慢地喝,等一杯水喝完,医也就来了。
顾朝朝赶紧腾出位置,医一通望闻问切后,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不对啊……”
“怎么了?”顾朝朝忙问。
“皇上已经不再发热,喉咙也没有红肿,不应该……”话没说完,便对上了沈暮深沉静的眼眸,医膝盖一软,险跪下去。
顾朝朝看到他脸『色』变了,心顿时悬了起来:“不应该什么?”
“不、不应该只咳嗽,”医干巴巴地接了一句,思绪才接上,“殿下,皇上病十蹊跷,怕不普通风寒,您恐怕得多点心照看了。”
“什么叫不普通风寒,难道还有其他『毛』病?”顾朝朝的心顿时悬了起来。
医擦了擦汗没有否认,含糊地开了『药』方后便离开了。
顾朝朝被他闹得心七上八下,再看向沈暮深时,眼底的担忧几乎遮掩不住:“你还有哪不舒服吗?”
“没有,你要走的话,现在就可走了。”沈暮深面不改『色』,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攥紧了衣裳。
顾朝朝无奈:“医都说让我仔细照看了,我如何能离开。”
“……哦,那你自便。”沈暮深别开脸。
顾朝朝又多看他两眼,见他气『色』比起昨日了许多,中气也足,再联想原文中似乎没有提过他得病的事,心渐渐有怀疑他在骗自己。
只还未来得及多问,他就又一次咳嗽起来,顾朝朝赶紧扶住他,什么想法都没了。
沈暮深的病比顾朝朝想象中要难缠,接下来连续三四日,尽管他按时吃『药』,却还咳得厉害,偶尔也会发烧,才几天的时间,整人看起来都清减了。
顾朝朝心愈发着急,每次他一点动静,她就会放下一切朝他跑去。然不管她如何小心照料,沈暮深始终没有转,反有越来越严的意思。
顾朝朝急得直上火,某日清晨跟沈暮深一起膳时,刚拿起筷子就突然开始流鼻血。
沈暮深脸『色』一变:“朝朝!”
“我没事。”顾朝朝仰着头捏住鼻子,跑到水盆边清理了一下。
沈暮深沉着脸跟在她身后,掏出手帕为她擦了擦脸:“叫医来看看,怎么会突然流鼻血。”
“上火吧,你一直不,我急了,睡不吃不的,就容易样。”顾朝朝不当回事。
沈暮深闻言怔了怔,突然不说话了。
看到他的反应,顾朝朝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摆摆手:“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你可别躲想。”
沈暮深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吃饭吧。”
“哦。”顾朝朝点头。
一天起,沈暮深的症状便轻了许多。顾朝朝松一口气的同时,发现自己时不时还会流鼻血,在不怎么严,每次都出一点点,她怕沈暮深多想,便悄悄擦掉完事。
即便如此,还被沈暮深发现了两次。
他变得越来越沉默,整天盯着她的脸发呆,顾朝朝为他因为生病不高兴,便乖顺地倚在他的怀,试图种方式安慰他。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了两天,顾朝朝又一次夜半惊醒,睁开眼睛后擦了一下鼻子,果然看到了血丝。她抿了抿唇,刚要去拿手帕,便对上了一双沉静的眼睛。
她下意识将手藏到身后:“你怎么醒了?”
沈暮深坐起来,沉默地看向她眼下的黑青。
“……干嘛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顾朝朝小声问。
沈暮深不语。
顾朝朝有点担心:“不不舒服?需不需要……”
“我没病。”沈暮深突然开口。
顾朝朝猛然闭嘴。
“日子,都装的。”沈暮深静静说完。
顾朝朝怔了半天,失笑:“你开什么玩笑……”
沈暮深安静地与她对视。
顾朝朝笑不出来了:“为什么?”
“我想让你留下,想得到你的关心。”沈暮深意外的坦白。
顾朝朝双手逐渐攥紧,许久才尽可能克制地问:“那为什么不装了?”
“再装下去,你就要病了,”他说着话,伸手抚向她的眼睛,“我舍不得……”
话没说完,顾朝朝便避开了他的手。
沈暮深的手在空中僵了片刻,到底还落下了。
寝房中充斥着胶着的沉默,气氛在不知不觉间降至冰点。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只安静对视,只从前的温情已经半点不剩。
许久,顾朝朝垂着眼眸下床,赤着脚便往外走。沈暮深心口宛若『插』了一把利剑,剑身搅转间血肉片片成碎屑,疼得他眼眶逐渐发红。
顾朝朝沉默地往外走,快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脚步:“『药』三毒,既然没病,你那『药』便不要吃了。”
沈暮深喉结动了动,半点应了一声:“……。”
顾朝朝等到他的回答后,便直接往外走去。
夜间的石板路很凉,顾朝朝走在上面,凉意从脚心直直钻进心脏。
大约近一段时间,两人互虐啊虐的习惯了,她次不仅没有生气,反有种想放下一切回去抱住他的冲动。
回去吧,告诉他不必装病,不必每天辛苦喝那苦『药』汤子,不必那么卑微地一步步后退,她也愿意留下,和他共度余生。
现在就回去,反正任务的时长没有限制,小说界的时间跟现实界也不同步,她何必非要执着于现在完成任务。
回去,现在就回去。顾朝朝往偏殿走的脚步越来越快,眼看着大门离自己越来越近,她却突然转身,如一只轻盈的蝴蝶一样往回飞。
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碎石子划破了脚底也不曾停下,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乐,整人像真的飞起来了一样。
可下一秒,鼻尖便传来一股热意,她猛地停下,伸手碰了一下,便看到了一点异『色』。
已经她几日不知第多少次流鼻血了,只前几次都殷红新鲜的血迹,次却黑中带红的颜『色』,显然不像上火引起的『毛』细血管破裂。
顾朝朝怔怔看着指尖,突然想到了另春。
另春,前朝记录在案的服者有三十余人,只有一人平安活了下来,其余人即便醒来,即便醒来后一切如常,却还在一段时日后急转直下突然毙命。
她在界不主角,不能奢望有主角光环。
顾朝朝孤零零地站了许久,后深深看了眼沈暮深所在的方向,然后头也不回地去了偏殿。
两人的关系再次回到冰点。
明明同住一座皇宫,却没有再见面。
顾朝朝托长公主从前的人脉,找了另春的资料,伪装成话本送进宫来,同时送来的还有一丸丹『药』。她将所有资料翻看一遍,确了流鼻血就另春发作的初始反应,再过一段时间,她会呼吸困难、眼前发黑,脉象一日日枯竭,一点一点消耗将近三月才死去。
当然也有例外,前朝病史上记载的那名活下来的人便例外,脉象枯竭后没有多长时间突然转危为安,然后再也没有犯病。
送来的丸丹『药』,上排名第二的毒,服下后可暂时克制另春,代价则一年后必死无疑,且要在初始反应期间服,再迟了即便吃下也无。
简单来说,就赌一把,赌自己不那么幸运的人,赌自己那么幸运的人。顾朝朝盯着丹『药』看了许久,后仔细地收了起来。
她刚将东西收拾,宫人便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