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女赶海发家记-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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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龟贴着船底一动不敢动。
“来人了?”齐老三听到声音了。
海珠也听到了,她犹豫着说:“是人还是虎鲸?”
虎鲸听到声激动地又叫两声,它不再犹豫,一个摆尾冲了进去,刚靠近船就发现了一只海龟,跟传闻一样,它张开巨口轻轻含住。
海珠跟齐老三下来时就看见了水中的黑影,它在崖洞里大力搅动,船险些被晃出洞口。
齐老三小心地爬下去,他用脚缠住船锚上的绳子,使劲拖着绳拽动船,忽的一下看见虎鲸露出水面,一口利齿上卡着一只龟。
“我的龟!”海珠大喊。
虎鲸吐出海龟,看出了齐老三的目的,它游到洞口推着船过来。
“嘿,挺聪明啊。”齐老三跳上船,顺手摸了一把,滑腻腻的。
海珠紧跟着也跳上船,她撒网捞老龟上船,仔细检查一下,皮没破壳没烂,除了受惊没受一点外伤。
两人摇橹先出崖洞,虎鲸紧跟其后,它凑到船边张开大嘴。
“呦,这是他们昨天遇到的那头乞丐鲸。”齐老三大乐,“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撒网逮鱼。”
“它这么大的个头哪会缺鱼吃,是卡着牙了还是卡着嗓子了?”海珠挠头,是这个意思吧?嘴里的伤怎么治?
她壮着胆子扶着虎鲸的前吻往它嘴里看,嘴里一股子腥气,她被冲得哕一声。
虎鲸也跟着发出类似的声音。
第193章 鲸群护卫队
齐老三也凑过来看; 他捏着鼻子说:“怎么还有股臭味?”
虎鲸的一排牙是尖尖的,看着竟然还没有鲨鱼的牙锋利,海珠屏着气往它嘴里看; 先是发现它的后齿磨秃了几颗。等它嘴里的水流没了; 她在它的舌头上看到一个血疮,那个地方靠近咽喉,一时半会也分不清是什么东西卡里面了。
海珠丢开虎鲸的吻部,手心沾了一层黏液; 她擦在船板上; 说:“它的舌头里好像卡着鱼刺鱼骨了。”
“这么大的嘴还能卡着鱼刺?”齐老三坐在船板上看着又凑到船边张大嘴的虎鲸; 白森森的牙快有他手掌长了,他犹豫了一会儿,说:“我们回去吧。”
海珠不做声。
“它不是人; 听不懂话; 你手伸进去了,它一旦吃痛闭嘴,你的胳膊就没了。”齐老三劝道。
海珠点头; 虎鲸再亲人; 她也不敢把胳膊伸进它嘴里。
海里喷出一道水柱,虎鲸绕着船一直干哕; 它跟船上的人展示它新学的声音。
又一次; 它张开嘴凑到船边,海珠说:“我试试吧。”
她跑下底仓拿出火钳和铲子勺子,临走前迟疑了一瞬; 又拿起坛子上的盖子和水缸上的木板; 这些东西都搬到船尾,她又跑上楼拿出尖头铲; 撬生蚝用的铁耙也拿上。
当虎鲸又一次凑到船边张开大嘴,海珠手握着火钳伸进它嘴里,小心翼翼地戳上血疮,她暼它一眼,它竟然没动。她放心了些许,用火钳按压了下,虎鲸发出一声稚嫩的叫声,又软又尖。
但海珠扭头又干哕一声,一股子血臭和肉臭味,她回过头喊:“三叔你看看,能看见里面扎着什么吗?”
“看不见。”齐老三拿起尖头铲,持着木柄小心地划过腐肉,隐约看见一角白骨。他刚要动,虎鲸如脚滑了似的倒进海里,它浮在水里嗖嗖喷水,又发出悲伤的鸣叫。
老龟在船上动了动,翘起脖子往海里看。
“上来。”海珠喊它,她看了眼天色,下决定说:“再试一次,不管能不能拔出来我们都该走了。”
齐老三赞同。
虎鲸绕着船游了一圈又一圈,海珠垂眼等它再凑过来,心里琢磨着要用什么工具能拔刺。忽然手肘被碰,她抬头,余光瞟到远处的海面上多了十来道黑色的背鳍。她站起来看过去,这还是她头一次看见这么多的虎鲸,一大群,粗略地数了下,有十六头还是十七头。
不知哪只虎鲸发出一声高亢的叫声,绕着船游走的虎鲸回应一声,它离开船游向鲸群。
“它娘来喊它了。”齐老三说。
“我们……”海珠刚要说准备回去,就见走在半道的虎鲸又拐了过来,它凑到船边张大了嘴,还吐了舌头出来。
海珠来不及细想,动作比脑子快,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伸过去,它的舌头盖住了下边的牙,她的胳膊压着舌头伸了进去。
齐老三大气不敢出,甚至不敢拿工具抵住虎鲸的嘴,就怕它以为他对它有威胁再闭上嘴咬人。
海珠已经摸到了那处腐肉,手指碰到凸起的骨刺,她狠了狠心,捏着骨刺拔了出来,同时缩手后退,胳膊迅速撤了出来。
齐老三大呼一口气,这会儿才感觉出腿发软。
虎鲸沉进了海里,海珠瘫坐在船板上抹冷汗,嘴里念叨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我看你是不害怕。”齐老三往海里看一眼,又看向她的手,好奇道:“什么扎在舌头里了?”
海珠摊开手,不是鱼刺,是骨刺,像是魔鬼鱼的骨刺,但好像又比魔鬼鱼的骨刺粗大。
“扬帆吧,我们该回去了。”她说。
齐老三去升船帆,正要问海珠这个方向对不对,就见她提桶打水洗骨刺。
“还洗了做什么?扔了不就得了。”他说。
“拿回去做个纪念,等我老了拿出来看。”心悸的感觉散去,海珠又抖了起来,她捧着骨刺说:“得亏有你跟我一起,不然我以后炫耀起来,说不定有人以为我在编谎吹牛。”
“也可能以为我们叔侄俩合伙编假话,先别摆弄那个了,你来看看,船帆的角度对不对。”齐老三说。
海珠又去调整了下船帆,那只虎鲸已经雀跃地归入鲸群了,它们一声声鸣叫着,水柱一道接一道喷了出来。
“它们过来了,肯定是来送我们的。”齐老三高兴道。
一群虎鲸露了头,快速的跟船而来,转瞬就追上了,海珠跟齐老三咧着嘴笑眯眯地看着,有大鲸还有小鲸,它们是一个族群。
忽然,两头体型中等的虎鲸靠近船尾张大了嘴,冲海珠发出干哕的声音。
海珠……
齐老三:……
两人相视无言,随后大笑着降下船帆。
一回生,二回熟,海珠拿着火钳在鲸嘴里探了一通,她用木板卡在鲸嘴里,胳膊伸进去找准位置利索地拔出骨刺。
“好了。”海珠拍了下虎鲸的大脑门,说:“吃饭别在狼吞虎咽了,我们回去了,你们也回吧。”
虎鲸入水,它们在水中张嘴吞咽,发现舌头里卡的东西没有了,一个个激动地大叫,随后浮出水面朝船上喷水,恋恋不舍地跟着船游。
太阳一点点西落,一艘船被二十三头虎鲸围着向东北方向驶。当晚霞代替了落日,弯月又取代了晚霞,楼船仍然被二十三头虎鲸簇拥着,它们轮换着去捕食,又极快地追了上来。
从日落到日暮,从黄昏到黑夜,海上不时响起响亮而悠长的叫声。齐老三发现它们竟然会变换音调,像唱戏一样,还会模仿琵琶和唢呐的声音,声音时而哀怨时而欢欣。
若是海上的商船带有歌女演奏琵琶被它们学去了还说得通,但它们到哪儿去偷听丧事下葬时吹的唢呐声?海珠想不通。
月上柳梢时,楼船靠近码头,海上呜呜咽咽的唢呐声快把码头上的守卫吓尿了,待看到隐约的船影时,他们尖叫着问:“谁在装神弄鬼?”
“是我呀。”海珠怕守卫射箭,大声喊:“我是海珠。”
“我他娘……”守卫的话还没说完,海上的声音又变了,接二连三的干哕声汇成一片。毛小二拉着冬珠、风平和齐阿奶过来,抹着眼泪说:“海珠,你家里人在这儿,死了就死了,怨气别太重,我帮你照应着家里的人,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你只管说。”
“你才死了。”冬珠呸他。
齐阿奶也起鸡皮疙瘩,她盯着海面瞅,颤着声问:“海珠啊,你在弄啥?”
“不是我们发出的声音,是虎鲸,是黑皮鲸,它们会模仿人的声音,还会模仿唢呐声。”齐老三大喊。
码头上的火把又燃了四个,赶海的人都跑过来了,楼船慢慢归入海湾,岸上的守卫举着刀严阵以待。
海珠无语,她抛下船锚先跳上岸。
“嚯!”岸上的人吓得一抖,跟着往后退。
“我是活人。”她冲海上喊:“别叫了。”
虎鲸才不听她的,继续叫,它们甚至凑近了看码头上的人。
冬珠壮着胆子走过去,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摸到海珠的手又大哭起来,“我姐的手是热的,她没死。”
齐老三砸了船锚走过来,解释说:“还记得昨天渔民遇到的乞讨鲸鱼吗?我们今天也遇到了,它们是来求助的,舌头上卡着骨刺了,耽误了时间回来晚了,它们一路送我们回来的。”
像是应和他的话,海上又响起两道干哕声。
海面黑沉沉的,眼睛瞪瞎了也看不见海上有什么,其他人将信将疑,确认海珠跟齐老三是活人就放他们回去了。
第194章 海上屠夫
繁星坠落; 一夜又过。
清早,海珠跟齐老三带着一家人迫不及待往码头去,侯夫人也饶有兴致地带着长命跟了上去。海上还没退潮; 码头已经围了许多人; 昨夜赶海的人都听到了动静,今早的早饭都来不及吃就跑来了。
“海珠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人群拥堵的码头让开一条道。
“虎鲸还在吗?”海珠问。
“没看见,也听不到声。”
“你喊一声; 可能藏在海里。”
“对对对; 你喊一声。”
“你喊它虎鲸?怎么起这个名?不过确实比黑皮鲸听着威风。”
众人七嘴八舌地问。
渔民虽然世代生活在海边; 但海里的东西他们也不是全然认识,遇到不认识的都是自己随口起个名。
“因为老虎是丛林之王,黑皮鲸在海里是霸主; 所以我喊它虎鲸。”海珠随口回答; 她穿过人群走到海边,海上风平浪静,没有虎鲸的影子。
“昨夜它们是什么时候走的?”她问毛小二; 想到昨晚他喊的话; 好笑地问:“现在不怀疑我是鬼了吧?”
毛小二拱手求饶,让她可别再提; 丢死人了。
“你们走后不足一盏茶的功夫; 海上就没声了,可能那会儿就离开了。”杜小五过来搭话,他半信半疑地问:“黑皮鲸真的会发出唢呐声?”
海珠点头; 既然虎鲸群已经离开了; 她招手喊上齐老三趁还没退潮先驾船出发。
“海珠,你晚一会儿; 待会儿我们一起走。”海湾边上站的渔民开口,他往海上看,说:“我也好奇会吹唢呐的黑皮鲸。”
海珠跳上船头,她拍了拍两道桅杆,说:“我有两道船帆,你跟不上我。”
齐老三快速拔了船锚,拎着船锚跳上船,楼船没了束缚,顺着力道飘离岸边,他跟海珠一人撑根船橹划水,慢慢驶出了海湾。
冬珠站在码头看海上的船升起了帆,船帆鼓动,推着楼船快速驶向海岛,她拉着风平和潮平准备去撬生蚝。
“冬珠,你姐跟你三叔在海上找什么?从禁海前就是这样,早出晚归还空着船回来。”一个经常买烙饼的男人试探着问。
周遭听到的人竖起耳朵,海湾里的船都是有数的,海珠跟齐老三的异样早有人察觉,但碍于海珠的身份,没人敢打听。二来也是海珠为渔民谋了好处出了力,他们愿意装瞎做聋,但不代表不好奇。
风平和潮平下意识紧张地握住手,冬珠眼珠子骨碌一转,她神秘地往人后的侯夫人看过去,众人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对上侯夫人那双精明带笑的眼睛,下意识避开了,心里也有了猜测。
“祖母,他们都在看你。”长命疑惑。
侯夫人轻笑一声,等冬珠走到身边,她伸手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什么都没问。
冬珠心虚地缩肩,下意识把话交代出来。
“是个聪明的丫头。”侯夫人带着嬷嬷先回去,说:“你们撬生蚝去,长命也去帮忙。”
码头上围堵的人散了,出海的渔民去街上买干粮准备出海打渔,其他人沿着绵延的海岸线散开,拾捡沙滩上颜色艳丽形状好看的海螺和蛤蜊,这些也能拿去首饰铺换些碎铜板,或是缝在钱袋也极好看。
长命捡个空螺含嘴里吹,他指着海上的船说:“我小姑姑接到龟走了。”
其实不然,老龟就怕海珠再来拖它上船,天还不亮它就下海了,海珠过来扑了个空。
退潮时,老龟浮出水面远远往岛上看一眼,听到码头那边放船了,它悄无声息又沉了下去。当金灿灿的太阳光直直投进海底,海底的光线也变得明媚,老龟这才从海底往上游,爬上岛趴在湿润的沙滩上晒太阳。
此时海珠的船已经抵达崖洞,她跟齐老三点燃灯笼攀上岩壁,又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洞顶幼鸟叽喳,母燕警惕的在洞里飞旋,当在外觅食的群燕扑棱着翅膀回来,海珠和齐老三就该离开了,否则能被啄得满头包。
“今天采的比昨天多点。”踩上船板,齐老三先警惕地往水里瞅一圈,他拿出秤杆挂住竹篓称了下,说:“刨去竹篓的重量是二斤八两。”分给海珠一半,他能得一斤四两,卖了就是四十多两银子。
撑船出洞,洞外的日头晃得人眼晕,海珠以手遮额,眯眼往远处的海面看,海面波光粼粼,宛如层层叠叠的鱼鳞闪光。
“虎鲸群走了,我们也回了。”她丢下船橹去升帆。
齐老三坐在船板上还在盘算卖燕窝他能得多少银子,船帆“砰”的两声鼓起风包,他回神问:“海珠,我要是想建两进的院子得多少银子?三四千两够吧?”
“指定够。”海珠说。
“那等你嫁过去了,我就在离将军府不远的地方买座大宅子,或是请人盖座宅子,我们一家人住一起,你想回去走两步就到了。”齐老三的这个念头已经盘算好久了,他觑了海珠一眼,说:“到时候我把我丈母娘也接过去住,她留在永宁你三婶挂心。”
海珠点头,这个她不插手。
远处的海面突然响起一声幽鸣声,海珠和齐老三站起来走上二楼居高远眺,海上升起一道水柱,应该是鲸鱼在换气喷水。
“我好像看到黑背鳍了。”齐老三不确定地说。
“哪儿?”海珠眯眼,看了好一会儿才隐约看见一个黑点,黑点时隐时现,越来越近,海水翻涌时,虎鲸的脊背露了出来。
“是虎鲸!”她欢喜道。
虎鲸游到船尾露出了头,嘴里含着一只魔鬼鱼,它发出一道干哕声,印着一排牙印的魔鬼鱼被扔上船。
“哕哕哕哕——”它绕着船变换着调子发出让人恶心的声音,欢喜地跟海珠打招呼。
“停停停,你再叫下去我都吐了。”海珠先受不了了,她拿着尖头铲下楼剁掉魔鬼鱼的骨刺,魔鬼鱼已经死了,带回去也不新鲜了,她用尖头铲划开,切成跟脸差不多大的肉块扔给虎鲸。
干哕声终于停了,虎鲸游走在船侧,张开大嘴等投喂,它发现扔进嘴里的鱼肉不用嚼咕噜一下就进肚了,一只鱼吃完,它沉下海在海水里发出悠长的叫声。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功夫,一大群虎鲸出现了,它们各自带着猎物,楼船上接连抛上大小不一的魔鬼鱼,甚至还有一只半大的鲨鱼,横亘在船尾。
魔鬼鱼和鲨鱼还活着,鲨鱼的腹部大股大股流血,海珠跟齐老三面面相觑,而围着船的虎鲸不时张开大嘴提醒。
海珠拎着尖头铲先砍断魔鬼鱼的骨刺,齐老三去底仓拿来菜刀,叔侄俩像屠夫一样蹲在船板上切割魔鬼鱼,剔了骨头再往船下丢鱼肉。
最大的那头虎鲸比船还长,海珠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