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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渔女赶海发家记-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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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是你做饭还是我做饭?”齐阿奶问。
  “我做饭吧,焖锅米饭,炒个青菜炒钵鱿鱼?”海珠放下网兜去洗手,“这些都晒成干?”
  齐阿奶点头,“会有干货商来收,比湿货的价钱贵多了。”
  海珠先去生火,锅里添上水,淘米的水篦下来洗菜叶,剥葱洗姜的时候冬珠端一箩鱿鱼进来,头里的内脏都掏出来了,就剩薄薄两层皮。
  海珠闻了闻,腥味重鲜味也重,都是才死不久的,她挑了几只个头小些的打算白灼。
  控米饭的时候,她单独舀了一瓢米汤起来,放至温热了把准备白灼的鱿鱼丢进去泡着。她先炒青菜,青菜起锅了再爆炒鱿鱼,鱿鱼肉嫩,葱姜蒜爆香后倒入鱿鱼片在油锅里走两圈就起锅装盘。
  “饭好了吗?”风平探头进来问。
  “好了,洗手摆桌子吧。”锅洗干净了,海珠舀瓢凉水进去盖上锅盖,烧水的空隙她调了半碗料汁,甜酒兑着老醋,舀勺秋油边倒边搅,有咸味了就罢手。
  “锅里冒烟了,还要煮什么?”齐阿奶进来问。
  “再煮几只鱿鱼,你们先端饭。”揭开锅底挑起泡在米汤里的鱿鱼放进开水里,沸腾的水平息下来,转瞬又开始冒小泡,水面也起了白色沫子。
  不用盖锅盖,水开煮两滚鱿鱼就熟了,海珠用筷子挑起来装盘,端着料汁碗出去,说:“好了,开吃吧。”
  一家老小都饿了,人坐齐了就端碗扒饭,鱿鱼片格外下饭,又嫩又鲜,嚼碎了满口的汁水,一起扒进嘴里的米粒都染上了鲜味。
  海珠挟一只白灼鱿鱼沾料汁,醋酸掩盖了腥味,配着淡淡的酒味尤为开胃。她琢磨着哪天出海了,逮到活鱿鱼现煮现吃,那绝对是腥味最轻鲜味最浓的时候。
  吃饱肚子继续干活,剖洗干净的鱿鱼乌贼和章鱼都丢在海水里过道水,海鲜用海水腌最够味。
  竹条撑在鱿鱼上,绑上绳子挂在竹竿上晾晒,滴滴答答的海水先沥了下来,咸味晒进肉里,肉里的汁水腌了出来,又在灼热的阳光下黏在触足上。
  乌贼个头大单独晾晒在杆子上,章鱼的个头最小,也最先在日光下干巴萎缩,晚霞满天的时候,它摸着已有二三成干了。
  忙了一下午把桶里的东西转移到了竹竿上,天黑了又忙着抬竹竿进屋,海珠扫着地上苍蝇蚊子围着嗡嗡乱飞的碎肉内脏,心想明天太阳一出来,院子里就又腥又臭。
  天都黑了,齐老三被她连人带车推了出来,他推着车去河里打水,连夜冲洗院子,嘴里不住嘀咕她瞎讲究。
  “哪个渔家院子里没鱼腥味?从小在海边长大的,你还嫌弃起来了。”
  海珠不理会他,他嘀咕他的,她该使唤还是使唤,天明了就让他把竹竿上悬挂的章鱼鱿鱼和乌贼挪到隔壁的食肆里晒,不然她做梦都是埋在咸鱼堆里。
  齐阿奶撇嘴,等海珠不在家了,她跟二儿子说:“这点随了她娘,她娘也是个嫌弃鱼腥味的。”为了家里干净,宁愿把死鱼扔了也不晒咸鱼。
  晒的鱿鱼乌贼刚有七八成干,干货贩子就推着木板车挨家挨户敲门收货了。于来顺也干起了这个生意,他找上海珠让她牵个线,青石巷的鱿鱼乌贼和章鱼都被他收走了。
  海珠留了十斤的干乌贼,她琢磨着切成条先卤后炒看能不能成道菜,如果能成,她继续去海上打捞乌贼和鱿鱼,这些天海面上多多少少还飘着死鱿鱼。
  有五只海豚在,它们总能找到最新鲜的,她跟在后面捡漏都能捞不少。
  晒干的时候是海水腌,泡发的时候也是用海水,干硬的乌贼丢进海水里,海珠扣两个大碗压着,然后开始琢磨调卤汁。
  乌贼干肉少,卤出来不会像卤猪肉一样汤水滋味浓厚,那么底汤就要下功夫,味重了会盖住乌贼的味道,味道轻了又压不住味。最后她去街上买只小嫩鸡先熬底汤,再佐以干鲍鱼提鲜,既有了肉味又保留了鲜味。
  乌贼干泡发了,海珠先切片丢进去,再丢进卤料包。
  风平见她盖上锅盖,边掂起火钳问:“姐,烧大火还是小火?”
  “大火烧开,小火慢熬。”海珠坐在一旁看着他,手里划拉着树枝,随口问:“你要不要学认字?”
  风平摇头,他挺忙的,没时间学那玩意。
  “不识字小心以后变傻,被别人骗。”海珠说。
  “你们都不识字,咱家也没有傻子。”


第78章 人豚合杀海鳗
  海珠听到他说的这句话笑了; 也不再问他,以他这个年纪,可以不用考虑他的意见。
  “你看着火; 我出去一趟。”她说。
  “好。”风平应声。
  海珠出了巷子去了沈家; 沈遂还没回来,她直接去找沈母,她也没兜圈子,直接说:“伯娘; 我听六哥说沈家有私塾?”
  沈母点头; 她闻声知来意; “可是想让你小弟过来跟着老先生学识字?”
  “是有这个打算,他天天跟着我摆摊烧火也不是个事,还是要识些字懂点理; 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海珠不想风平以后跟她三叔一样; 听话归听话,但少了些主见和胆识,人多了就想躲; 这样是不行的。
  “我不指望他能靠读书出头; 家里的事也不能全丢给我,我的意思是让他下午过来跟着老先生读读书认认字; 往后如何端看他自己的意思。”海珠说。
  “行; 我晚上跟你伯父说一声,你明天下午带他过来。”沈家在家里养了个老先生,只教自家的儿孙; 沈母跟海珠的想法差不多; 不指望儿孙在科考一途上有多大的作为,只指望他们读书明理; 心中有主见,出门不怂,见人不怯。
  “私塾可以让姑娘进去吗?您也知道,我还有个妹妹。”海珠不好意思地笑笑,比起风平,她觉得冬珠更适合读书养性,冬珠在半懂不懂的年龄突逢家破父亡,性子有些尖锐,往后遇事容易钻牛角尖。
  “行啊,我家的孙子孙女都是一起去私塾念书的。”沈母笑了,能让妹妹也来识字,她高看海珠一眼。
  海珠松口气,“唉”了声说:“我不太会教孩子,冬珠和风平有老先生管教着,我也轻松了。”
  正说着话,沈二嫂过来了,她进门说:“我从外面回来,路过青石巷闻到香味了,是不是海珠你又在炖什么?”
  “香味儿出来了?那我得赶紧回去看看,伯娘,我改天再来看您。”
  “也别改天了,炖的什么?出锅了给我送一碗来。”
  海珠大声应了,快步跑了出去。
  “年少的姑娘就是活泼,像条活蹦乱跳的鱼。”沈二嫂感叹。
  海珠一路小跑,拐进巷子果然闻到了香味,是一种辨不出味道的香,不似炖肉不似炖鱼,巷子里闲坐的人问她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先保密,要是做得好吃我就开食肆卖。”海珠大步跑回去。
  冬珠已经回来了,院子里放着一捆新鲜的韭菜和野葱,现在摊子上的活儿大多由她接手了,割韭菜择韭菜洗韭菜,早起去海边撬生蚝都是她在弄,拌馅她也跟着一起忙,发面她也会了,只等海珠一丢手她就接手。
  “姐,你去哪儿了?”冬珠问。
  “去沈家了一趟,你跟风平从明天起每天下午去沈家私塾跟着老先生认字。”
  风平听了撅起嘴,“我不想去,大姐你也不认识字。”
  “我不识字那是我忙着要挣钱,没时间去学。”海珠揭开锅盖,等白烟散尽了她往锅里看,继续说:“你俩现在年纪小,不去念书也是在巷子里疯玩,糟蹋时间,我看不惯。”
  风平哼哼。
  “再哼我打你。”海珠瞪他一眼,又放软了声音说:“你跟你二姐去学,晚上回来了再教我跟潮平。”
  风平想了下那个场面,乐滋滋地答应了。
  至于冬珠,她的注意力都在锅里,她对念书认字什么的无所谓,没什么想法,她姐想让她去念书,那她就过去。
  青黑色的干乌贼炖开后有了胶状,但又韧性十足,用筷子戳都戳不烂,海珠捞了一块儿起来放在盘子上,然后舀三碗汤起来晾着,卤的乌贼好不好吃她不确定,但这个汤绝对好喝。
  大门开了,齐阿奶推着齐二叔回来了,她闻着香味儿说:“折腾的什么?闻着味很好吃。”
  海珠拿刀切乌贼肉,片切成条,她先自己尝一个,嚼着跟牛筋似的,又韧又弹。
  冬珠嚼了一条端碗喝口汤,说:“还是比较适合炖汤。”
  海珠不信邪,她把卤的乌贼都捞起来,汤舀起来打算晚上煮粉吃。
  齐阿奶看她又切又晒,摇头说:“再晒下去能当绳子了,狗都嚼不烂。”
  “我只是晒干水分罢了。”海珠站在院子里拿着筷子扒拉香味扑鼻的乌贼肉条,就像冬珠说的,这东西适合煲汤,她往后炖汤的时候可以扔两个调味。
  天边的晚霞淡开颜色,海珠喊风平烧火,“烧小火啊,全程小火。”
  “好。”
  油刚温热就丢一把方糖进去,糖融化后倒醋,醋一倒下去,油锅里滋滋响,一股子油烟冒出来,烧火的掌锅的齐齐吞口水。
  海珠大笑两声,用筷子沾糖醋汁尝尝味道,接着倒一碗水进去,棕红色的水在火苗的炙烤下咕咕冒泡。
  冬珠趴在灶台上仔细看着,见她又倒一勺豆粉水进去,问这是什么意思。
  “调汁的。”海珠再次尝味,倒一勺酱油搅拌开,然后抓一大半乌贼肉条丢锅里,翻拌均匀后,肉条上就裹了层琥珀色的汤汁。
  出锅前再撒上芝麻,极有卖相。
  “端出去吃吧,剩下的我自己来。”海珠赶冬珠和风平出去,她要炒一份麻辣的,葱姜蒜少不了,最关键的是花椒,花椒刚进油锅,院子里的人齐齐捏着鼻子往出跑。
  隔壁的邻居大打喷嚏,隔着院墙喊:“海珠,你害人啊!”
  花椒味重,气味难消,麻味乌贼条出锅了,半条巷子还飘着花椒味。
  糖醋乌贼条留了一半在家里,冬珠端着另一半跟巷子里住的街坊分,海珠也扒了一碗麻味的端出去,让大家尝尝味。
  “尝尝这个,刘二爷应该喜欢,这个下酒。”海珠说,麻味的乌贼肉条耐嚼味重,适合喝酒的人吃,吃多了也就那一撮,不怕上火。
  她端了一碗给沈家送去,随后又端一碗去酒馆找陈老板,对方以三十两的价格买下了方子。
  又进账三十两,海珠心想也不算白折腾。
  ……
  隔天,海珠端走剩下的麻味乌贼条撑船出海,楼船飘在海上的时候人无事可做,嘴里嚼点东西也能打发时间。
  这次出海海珠换了个方向,随机选个地方停船,老龟在她收帆的时候自觉爬到船头栽下去。
  海珠绑上两个网兜,手上拿着尖头斧跟在老龟后面跳进海里,下潜的过程中遇到被潮水裹挟的死章鱼,她选个头大的抓。
  海中死了一批章鱼鱿鱼养肥了不少鱼虾蟹,到了海底,海珠发现螃蟹和虾都在吃章鱼,坚硬的钳子上拽着章鱼的触足,像人吸面吞粉一样,扯着长长的一条。埋在泥沙里的章鱼和鱿鱼身上已经落了厚厚的泥沙,在水波下不断晃荡,泥沙簌簌落下,最终被潮水卷走了。
  沙底一个个鼓包下藏着蟹和螺,海珠用尖头斧挖开细沙,捡起有着漂亮花纹的海螺扔网兜里,螃蟹则是要用水草缠一圈。
  游到礁石边上,她撬鲍鱼的时候摸到一个软软的东西,她吓得连忙缩手,对方也吓得缩回了触足。
  “是只章鱼啊!”海珠看清了,她见它不跑,甚至不喷墨,纳闷地走近,琢磨着这或许是一只正在自杀的公章鱼。
  她想了想,脱下短衫把它拨到衣裳上,这么折腾它了,它竟然还不跑!
  她带着这条闹自杀的章鱼回到船上,专门腾出个水桶养它,挖了海底的沙,还搬了几块石头,丢了虾肉进去喂它。
  船外响起熟悉的叫声,海珠走出去,五只海豚把她的船围住了。
  “走,我陪你们玩。”海珠拿上尖头斧又跳进海里,她带着五条大小不一的海豚往海底游。
  五光十色的珊瑚在海底熠熠生辉,海珠领着海豚在珊瑚丛里游动,老龟趴在礁石上远远地看着,并不靠近。
  一群海鱼游了过来,海豚追着鱼群跑了,海珠游到一座礁石下,她刚靠近,洞穴里黑色的海鳗就探出半边身子,嘴巴张开威胁地看着她。
  海珠挥着尖头斧剁过去,海鳗灵活地闪开,速度极快的开始攻击她,海珠边退边砍,斧尖划过鳗鱼头,顿时削掉一块肉。
  她有了退意,在海里,海鳗的速度要比她快出许多,被它咬上一口不划算。正准备逃跑,一只海豚冲了过来,这下换成海鳗掉头就跑。
  海豚一口下去咬住黑鳗的尾巴,凶恶的鳗鱼瞬间断尾,它回过头准备撕咬,海珠挥斧劈下去,满口尖牙的脑袋缓缓坠向海底。
  海珠打算把这条鳗鱼让给海豚吃,但人家不稀罕,用吻部撞了她一下,慢悠悠地游走了。
  她捡起没头没尾的海鳗装进网兜里,打算上岸换处海域,海豚不需要她操心,她提着网兜去找老龟,转身就看见小海豚趴在最大的海豚身上。
  她凑过去看,好家伙,这么大的海豚了竟然还在吃奶。
  她在五只海豚身上仔细检查了下,这五只都是雌性,最大的和最小的是母女关系,另外三个不清楚。


第79章 没生娃的想法
  海珠不走了; 她兴致勃勃地围观小海豚喝奶,海豚喝奶的时候也要游动,它们无法停下来; 小海豚裹着乳/头像条尾巴一样紧紧跟着母豚。
  老龟见海珠走了; 它跟着游了一截又拐回来,原地绕了一圈往水面游。
  海珠搭着海豚这条快船在海底快速扫荡一周,钻出水面时已经看不到船只了。她毫无方向地露出头在海面游,五只海豚是闲来无事跟着她到处溜达; 它们尾巴一摆就窜十来尺远; 嫌她游得慢了就过去顶起她在海面上逐浪。
  海珠只用判断方向; 偏离了原本的方向她就从豚背上溜下来自己游,海豚顶起她的时候就循着她找的方向继续前进。
  重复几次后,海豚就琢磨出了她的意思; 海珠只用指个方向它们就明白了。
  找到楼船的时候; 日头已经升至头顶,老龟沉在水里围着船游动,它也不用去寻食; 潮水推过来的死鱿鱼就把它吃撑了。
  海珠拽着木梯踩上船板; 解开网兜先脱湿漉漉的衣裳,手脚在海水里泡得泛白; 胸背摸上去触手偏凉。
  船舷被撞; 海珠倾身看过去,老龟被小海豚顶得四脚朝天飘在海面上,她大力拍船舷; “嗐; 干啥呢?欺负长辈是不是?”
  她撒下渔网捞老龟上船,冲玩心重的海豚挥手; “我回去了,你们去海底寻食吧。”
  船帆升起,船尾划过海面激起层层浪花,喜欢逐浪的海豚跟在船后面翻滚跳水,海珠站在船尾看着都担心它们动作猛了砸到船上。
  海风和炙热的阳光带走身上的水痕,身上开始一点点变暖变热,广袤无垠的大海上不见船只不见人,海珠大大咧咧地赤/裸着躺在船板上晒太阳,耳边是翻滚的浪声,楼船小幅度地晃荡着,她闭着眼假眠,等船尾跟着的海豚离开了,她才坐起来。
  楼船靠岸,杜小五过来帮忙砸船锚,说:“今天回来的挺早啊,收获不小?”
  “那倒没有,下午有事。”海珠在码头上看一圈,木板车还在,她先推老龟下船,随后扛着两个网兜搬到木板车上。走时想到她养的新宠,下底仓一看,虾肉已经被吃了,她又去撬五个生蚝丢进去,拍拍手拉车回家。
  “我回来了,在做饭?我闻到香味了。”她还没进门就喊。
  厨房里,冬珠听到声赧然一笑,她掂着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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