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错的可爱妹妹回来了-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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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昨天法典打了他满头的包,今天他的脑袋整个儿肿起来了,眼眶是青的,鼻子是肿的,他想好了,他非但要打人,他还要倒打一耙,把自己昨天的伤,栽到今天的小北身上。
因为人来人往的,顾家的门今天一直开着。
陈天赐趁人不注意,悄悄溜下楼好几趟,还悄悄的,往门口的垃圾桶里扔了只死老鼠,但因为人多,家里气味本身就杂,大家并没有发现。
小北是个勤快孩子,而且他是刚刚从外面进来的,闻一闻,嗅一嗅,觉得臭,再拔了拔垃圾桶,发现里面有只死老鼠,就提着桶子要去倒。
每层楼都有垃圾桶,当然,都在楼梯间。
要是法典,或者保姆倒垃圾,陈天赐就回去了,会改天再想法子,再来。
但恰好,今天是小北倒垃圾,真好啊,他自投罗网了。
小北才推开楼梯间的门,陈天赐一拳已经捣过来了。
今儿来的客人多,大家来,当然都会带点东西,有人居然提来了两大瓶雪碧,老太太宠孙女,早早就给半夏打开了。
如此美味的东西,因为大哥不在,半夏可以敞开了喝,但她当然不会独喝,等法典和小北回来,因为瓶子太大,自己抱不动,就让小梅帮忙,给俩哥哥倒雪碧。
法典端了一杯,一口闷完还要喝,半夏另端一杯,但小北哥哥呢,怎么眼不丁儿的就不见了?
孩子端着雪碧出了门,找到楼道里,正好看到陈天赐突然从楼梯门里往外一倒,因为他鼻青脸肿的,形容可怖,嘴上还捂了一只手,还在挣扎。
孩子给吓的扭头就跑,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有这种事,她向来只会求助法典。
法典也是一个惊醒,心说陈天赐这胆儿还挺大,居然又来打人了?
冲进楼道,关上门,看陈天赐躺在地上,小北居然捂着他的嘴巴,陈天赐的脑袋肿的,就像个猪头一样,法典又是一惊。
他说:“小北哥哥,你打他脑袋啦?”
小北说:“没有,我就捣了他肚子两拳头,我也不知道他的脑袋咋伤成这样。”
法典有经验,恍然大悟,陈天赐脑袋上,其实是他昨天打的伤,今天发出来了。
怒极的小北被扯进来后,头一回动手,居然反杀了陈天赐。
但打完人后,他很害怕,他说:“完了完了,哥们,我刚才动手了,我把陈天赐给揍了,你说,他要是报了案可怎么办,我的国防定向生就没了,我会被记档的。”
陈天赐终于挣扎开了嘴巴,也说:“你们完蛋了,我要报案,我就说是你们打得我。”
“完了完了,我的前途没了。”小北松开了手,感觉天都要塌了。
法典不懂,小北怎么就跟只小绵羊一样。
这是三楼,陈天赐在这儿,证明是他上门打人的。
上门挑衅不还手,不还手,难道等着被人打死?
而且凡人做事,得讲点谋略的,他这样子,以后在社会上怎么混?
“谁说你打人了,明明是天赐神经衰弱,摔伤的,咱们可是在保护他。”法典一把拽起陈天赐,回头喊:“妈,陈天赐神经衰弱,摔晕啦,快来给他扎针啊。”
陈天赐上门打人不成,还吃了小北几拳头,而他从小有个晕针的毛病,听说有人要给自己扎针,爬起来,连滚带爬的窜上楼梯,跑了。
这下,他愈发觉得自己像窦娥一样冤枉了。
满打满,他已经19岁了,他不知道为什么15岁的顾法典战斗力那么强,心还那么黑。
可他知道,当他被定性为神经衰弱时,他那一头的包,就只能自己闷吞掉。
委屈,难过,他觉得自己憋屈极了。
但这并不算啥,很快,他就会发现,还有比这更让他觉得冤枉的事等着他呢。
第108章 生日
林珺因为忙;并没有听到法典的呼喊。
既陈天赐屁滚尿流的跑了,法典和小北也懒得追他。
出来看到半夏端着雪碧;还在原处站着;法典接过雪碧,得哄一下妹妹。
他先说:“刚才吧,12楼的天赐哥哥晕倒了……”
半夏立刻说:“没有喔;我看到了的;小北哥哥打他啦。”
居然让妹妹看到他们打架了?
小北第一回 动手,算是误伤,打的就是半夏。
这是他生平第二回 动手;居然也被半夏看到了?
他生性胆小,而且生怕自己的国防定向生要出意外;此时又悔又痛心,还怕半夏会告诉大人,忍不住抽了自己一巴掌:“我可真是……”
不过半夏并非他想的那种小傻瓜,她说:“可我也听到他骂小北哥哥了;而且坏哥哥在酒店里还抓过小北哥哥的头发;没关系啦小北哥哥;你打他是对的。”
想当初;看到小北被陈天赐打得那么惨;半夏心里一直憋着火的。
把雪碧捧给小北;她说:“以后要勇敢点呀,不要总是被人欺负啦,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会把嘴巴捂的紧紧的喔。”
已经是夜里九点了;来串门子的奶奶们终于要散场了。
林珺推着婆婆出门;得去送人。
仨孩子也总算得了些清静,回到小北卧室,大喘起了气儿来。
彼此面面相觑,好半天,法典说:“陈天赐今天知道怕了吧,不会再来了吧?”
小北想了想,却说:“不一定。”
法典气的咬牙:“他妈的,陈天赐简直就是条癞皮狗。”
小北是这样,原来被顾鸿呵护太过,就特别胆小,也懦弱,但林珺向来不插手孩子,喜欢让他们独立面对事情,就使得法典兄弟,尤其是半夏,虽然小,但特别有主见,而孩子性格里优秀的部分,是很容易受影响的。
他此时反而不怕了,说:“管它呢,咱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法典是经历过严打的,他看到曾经在东海市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毛哥被武警押在台上,吓的两腿筛糠,也看到如今的新大哥高岗被吓尿了,从那以后,他知道打架不可取,就金盆洗手,退隐江湖了。
而按理,小混混们,被打一顿,唬一顿,怕了,就收手了。
但陈天赐之所以还敢嚣张,猖狂,他思考了一下,觉得是因为他爷爷。
陈天赐属于高干子弟,有爷爷罩着,一般人都得礼让三分,退一步说,即使因为打架出了事,只要他爷爷会保他,他就觉得自己有底气,而且昨天小民还说过,陈天赐即使犯了事,也不用怕,因为万一陈厅保不了他,还会送他出国。
这就是陈天赐肆无忌惮的原因和底气。
这样一想,法典又想起件事来,话说,大家都知道陈厅和许厅合伙起来滥用职权,贪污的事,昨天小民还说,自己要想办法尽快解决这件事,伸张正义。
但他今天一天都没回来,他去哪儿了?
法典不是怕打架,而是,家里最近有件喜事,他不想因为陈天赐而坏了心情。
今天是6月10号,而6月12号,也就是后天,是半夏的生日。
妹妹回家后,这还是头一回过生日。
法典不想妹妹过生日的时候,陈天赐来臊,他不想当着妹妹的面打架,咋办?
……
再说大人这儿。
顾鸿和顾谨都回来的很晚,但都面带喜色,因为他们追的事情都有了很大的进展。
先说顾谨这边,今天许文强已经被传唤到公安局了,他也很坦然的认了所有的罪,所以黑实验和学术侵占的问题,应该很快就可以登报,上新闻了。
像许文强那么一个具有代表性的人物被追责,判刑,等于是在杀鸡儆猴,学术界应该会消停很长一段时间。
顾鸿这边进展也不错,经过会议,厅领导已经准备要动真格,查陈许二人了。
当然,凡事要走程序,不可能那么快的。
顾鸿算了算,很是乐观,说:“咱们北方是7月15号放暑假,暑假之前应该还不行,毕竟厅里还要找管二极来调查,那家伙又是个狡猾的,估计会做很多应对措施,抵赖,甚至妄图蒙骗司法机关,不过这回,李部长会亲自接手案子,由他直接调查管二级,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陈许二人都有他们的人脉关系,院里又都是老同事,查他们,别的老领导肯定不答应,所以会有一个受阻挠期,而管二极呢,特别滑头,他肯定会狡辩,抵赖,要撬开他的嘴巴也不容易。
但不管怎么样,以李部长为代表的强硬派已经掌握话语权了,一个月,这件事肯定会有结果的。
这个速度,让林珺都不敢信:“查两个厅级领导呢,一个月就能有结果?”
顾鸿笑着说:“这回厅里动了真格了,我也会帮忙的,一个月,肯定可以。”
换个话题,他说:“后天就是半夏的生日了,明天你俩带她出去逛逛,多拍些照片,给我们老俩口多留下,后天我来订饭,再给孩子订个大大的蛋糕,咱好好给她过个生日。”
“行的,谢谢爸。”林珺说。
半夏可是家里的小宝贝儿,本该从生下来就被大家捧在手心里的,却生生被人抱走了五年,错过了五个生日。
顾鸿今天忙,没顾得上,听说现在的孩子过生日都流行订个蛋糕,明天准备专门出去找一找,看一看,给半夏订个最漂亮,最香甜的大蛋糕。
孙女回家后头一回过生日,必须让她高高兴兴,开开心心。
明天周末,顾谨也早计划好了,要陪着半夏和林珺母子把首都好好转转,当然,照片肯定要拍,拍很多,给半夏留着做纪念。
6月12号,有四年,每到这一天,林珺在大洋彼岸哭,顾谨在政大的办公室里坐着哭,可算有一年,他们能全家团圆,笑着过了。
俩口子进了卧室,这时半夏已经睡的沉沉的了。
小丫头刚回家时,因为从小生活在惊惧和不安中,总喜欢蜷着睡,但在安定的环境里生活了一年后,睡姿都变了,撑成个大字在床上,一张两米的床,她占了一大半,圆圆的小脸蛋儿上,汗濡湿了额头,神态里带着不好惹的理直气壮。
林珺一上床,闻到妈妈的味道,女孩就于梦里钻了过来,偎到了妈妈身边。
为父母的幸福特别简单,两口子一边一个,都舍不得关床头灯,笑温温的望着熟睡中的女儿。
顾谨陪伴女儿的时间最少,但凡跟她在一起,总喜欢啥也不干,就那么望着女儿,很久很久。
而这时,外面,小民才刚回家。
他知道自己回来会晚,所以问保姆要了钥匙,蹑手蹑脚进了门,放下沉沉的大背包,进卧室,把小北从床上摇起来了,法典也紧接着翻身,坐了起来。
在长辈们看来,陈许两家被查,至少还要一个月的时间。
但在小民这儿可不是。
在看完小红书后,他最喜欢的一句话是: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当然,不是说他能凌驾于法律之上,他只是为人清醒,能看清人性中的缺点,由此,利用他们自己的弱点,加速事件的解决。
而他给自己预估的,解决这件事的时间是三天。
把手机递给小北,他说:“给你爸打个电话,先说,爸,我听我爷说,你的电话已经被检察厅监听了,你以后说话可得注意点……”
俩小的揉着眼睛,眯眯蒙蒙,竖耳听着。
小民又说:“然后你再说:爸,我听陈天赐说了些很难听的话,来生我再当你儿子吧。”
小北接过电话,问:“你确定?”
“确定。”小民说。
小北沉吟了好一会儿,突然说:“大哥,我爸不会死吧?”
小民烦他这种磨磨叽叽,说:“废话少说,赶紧打电话。”
小北接过电话,深吸一口气,拨通了电话。
他从小是被顾鸿夫妻带大的,原来对管二极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前几年小民兄弟在国外时,管二极趁虚而入,经常跑学校找小北,俩人联络了一段时间,但后来小北发现他把钱看得比儿子的前途更重要,就再也不理他了。
像什么来生再做你儿子这种话,虽肉麻,也矫情,可它也能代表小北的心声。
男孩捧着电话,哽噎了两声,对管二极说:“爸,我听陈天赐说了些很难听的话,要有下辈子,你不要欺负我妈,不要贪污,我还给你当儿子,好不好?”
说完,男孩立刻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小民。
法典凑过来,说:“表哥,可以呀你,超常发挥,真情实感的呢。”
小民看得出来,小北是真伤心,拍了法典一把,说:“废话少说,早点睡觉!”
“但是哥,你到底是在干嘛呀,你这样做,真的能解决陈许两家的事吗?”法典叽叽歪歪,问个不停。
小民得去洗澡了,丢给弟弟个得意的眼神,说:“你擦亮眼睛,拭目以待吧。”
……
是这样的。
昨天,小北给管二极打的电话,会造成管二极心理上的恐慌。
而今天,许文强被公安专唤,他的恐慌会加重,但陈许俩位老厅长肯定会打电话安抚他,让他稍安勿躁,且拍胸脯保证,说只要许文强顶罪,就会天下太平。
管二极不傻,在小北和陈厅之间,他当然会选择相信陈厅。
也会为自己谋划后路,准备逃跑。
但他是搞工程的,钱全押在工程上,短期内是筹不到足够跑路的钱的。
而电话监听,这个不好查证,但是,会让管二极害怕,让他不敢再给陈许二人打电话,这一步棋,就可以隔绝他们之间的电话联络了。
而来生再当儿子这句,是一味猛药。
它会让管二极联想到,陈许俩人为了擦干净屁股,不留活口,是不是想联手做了他。
这个可能性很大的。
因为陈天赐是个混混,有很多小马仔,他们年青,天不怕地不怕的。
陈许俩人只要愿意出钱,背后拍砖头,或者找辆车直接撞了他,都有可能。
这一句,足够把管二极吓到魂飞魄散。
他手里肯定有陈许二老的证据,怕被二老联手做掉,他就会考虑向检察机关投案,自首,检举揭发二位老厅长。
当然,他是一个成年人,有理智,会思考,不到迫不得已是不会进行检举揭发的。
所以,他应该还会来家属院直接找陈许二位老厅长,再谈一次。
小民今天去了科大,已经跟导师聊好了,导师建议他先以海归的身份去部队报名,参加为期半年的军训,在这期间,部队会帮他协调,办理国籍的事。
之后他就可以边军训边复习,等到12月份,他将以海军在职军人的身份到科大读研,那样,部队就会全额报销他的学费和生活费,而且一月还会有补贴。
而部队新一年的征兵从6月18号开始。
只要在此之前,管二极会来家属院,小民就能完美的解决这件事。
所以,他为这件事规划的解决时间,是一周。
但正所谓计划不如变化,就连小民都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早管二极就来家属院自投罗网了。
而且,本来小民还准备添油加醋一番,以促成管二极对二位老厅长的检举和揭发,但是陈天赐太给力了,他一个人,演完了剩下的戏。
他凭一已之力,提前一个月,把他爷爷送进了牢房!
……
先说半夏这儿。
其实这才算孩子有生以来,头一回出门旅游。
半夏开心的让林珺心里特别觉得惭愧,愧于自己太忙,没带孩子好好玩过。
还有,明天就是半夏的生日了。
而在此之前的五年,小民小宪,法典,乃至爷爷奶奶,顾灵,大家心里都背着沉沉的包袱,所以这五年,全家的每一个人也都没过过生日了。
林珺惦记着这一天,已经好久了,但每每张嘴想说,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