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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求生在动物世界[快穿]-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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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斯陀别无他法。巴斯陀看向了保育员。
  理查德及时接收到了这个信号,像解释一般,他展开说了下去:“我们救助的小象大多有过不好的经历,而且过去一年的情况……总之,我们的大象应该是嗅到了枪弹或者象牙的气味……”
  这……竟然该死的有点道理。
  大象以出众的嗅觉、听力和神秘莫测的沟通方式闻名于世,在口口相传的奇闻里,不是没有时隔多年追踪百里发动复仇的故事,只不过对大多数人来说那都是“故事”,一辈子不会遇上而已。
  理查德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找到这个营地之后,大象本来还想继续走,但天已经黑了……你看这张定位图,如果推测没错,大象的活动应该就是受到了气味的影响。”
  这……竟然该死的也很有道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巴斯陀觉得眼前的两头非洲象确实很生气,至少他完全感觉不到什么”温柔巨人“的感觉,而是如狂风一样凛冽。
  天边泛着一点若有似无的微光,在这天光里,他看着大象,大象也看着他。
  半晌,巴斯陀从理查德手里接过了图纸。
  这一回他们没有指望大象带路,而是跟着线路往下走,但让人有点意外又没那么意外的是,大象并没有离开他们,而是自在地走在了两侧。
  说实话,这个场景应该很有压迫力——不是谁都能习惯和两米多高的巨兽并排行走,天蒙蒙亮时它们的身影还显得更加骇人,但正因为这两头大象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太有灵性,仿佛全然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巴斯陀竟然短暂地忘记了害怕。
  仅仅日上三竿,他的队员们就像认识了大象多年一样,可以熟稔地叫着大象的名字、正视它们的眼睛、分享大树上掉下来的果实了。有大象在身边,他们甚至省去了提防其他猛兽的力气。
  巴斯陀顷刻间觉得脑袋痛了起来。
  等走到图示地点时,他的另一侧脑袋也痛了起来——在护林员们散开寻找目标较小的临时营地时,保育员们正在神神叨叨地紧盯着大象。
  他的确无法理解保育员和象群之间的感情。
  理查德和李对小头象总是有一种超乎寻常的信心,仔细一想,从瓦哈里到达拉加,所有带过二代象群的雇员好像都是那个样子,组建象群、接受训练、离开软放归区、成功野化……在小头象的帮助下,这条路走得顺利到让人感慨。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营地的一切付出,时间,精力,金钱,无穷无尽的信任与爱,并不是为了自己扬名,也不是为了数十年后能出一堆纪实文学吹捧团队的功绩,而是为了看到他们救护的孩子过得幸福、快乐。
  尽管无法像自然母亲一样,成为象群头顶的天空、身畔的微风、脚下的大地,但能成为大雨倾盆时庇护它们半天的屋檐,就已经很足够了。
  他们放心大胆地跟着达达与曼苏尔往前走。
  而这份信任也再一次、又一次地给了他们回报。
  穿过树林,走下缓坡,行进百来米,抵达六、七棵树木包围住的土地上,大象们停下脚步,不再移动,将长鼻子坠向树丛。或许是生过篝火的缘故,这一片空地少有虫蚁,也罕见蛇的踪迹。
  从后来的巴斯陀眼中,理查德看到了答案——
  这又是一个被废弃的盗猎者营地。
  因为停留的时间不长,与上一个营地相比,这个营地里留下的痕迹也不太多,更没有来不及处理或没必要处理所以就地填埋弃置了的猎物残骸,但巴斯陀还是通过几个烟头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那是一种很眼熟的卷烟,因为供给当地人,多是单支售卖,没有什么亮丽的包装,游客基本不会抽这种卷烟,也不习惯这种烟草的味道。
  更何况……“前段时间边上有犀牛和非洲象被杀。”他回忆道,“犀牛角和象牙都被锯走,肢端也没给留下,估计卖到黑市去了。我们一直没找到这批人的踪影,本来以为是住在车上……”现在看来是找了个很隐蔽的营地。
  如此说来,这伙人数目不少。
  就好像要加强他对这个结论的信心一样,半小时后,一名散开去附近搜索的队员忽然走近,严肃地告知同僚:“你们得来看看这个。”
  巴斯陀和其他护林员接下来看到的东西让他们感到惊讶:因为前天才下过雨,所以有很长一段路上的痕迹都看不太清了,但在少数被树冠遮挡住的地方,竟可以发现间隔一致的、拖曳的刮痕,仿佛有什么人曾拿着一丛树枝在地上细致扫过一样……这些痕迹一路蔓延到林外的小河当中。
  所有人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第一个营地和第二个营地撤走的人做了善后工作,但并没有费心清除脚印,只要找的久一些,时不时就能在土层软的地方看到半个或一个……那么,这个多花了时间的第三方,会是谁呢?
  但……无论是谁,肯定有一个第三方存在。
  巴斯陀环视各有家室的队员们,坚定了决心。
  就是在这个时刻,他做出了一个事后想来无比正确的决定——拔出电话,呼叫更多值得信任的人,共同应对这场所涉甚广的危机。


第455章 【二合一】
  湿地深处。
  齐达眯起眼睛;点着了一根卷烟。
  在他身后不远处,队员姆夸阿桑和哈里斯正在就谁的准星更好做“辩论”,扯着大炮似的嗓门。
  前段时间小队回了镇上一趟;刚刚结束持续一月的搜寻;赚了大把钞票,几乎所有人都把休息时间全都泡在了酒馆里。等到来活的时候;还是他把这些喝得酩酊大醉的家伙一个个揪出来的。
  齐达自己也在酒馆里坐了几夜。
  一杯酒,两条烟,三声“老兄”;四五枚硬币,就能和来往的各路人士勾肩搭背,看他们挤眉弄眼;说些不知从哪听来的、真真假假的传闻。
  当地人靠摆弄消息赚外快的不在少数——
  比他们老实的,顶多倒倒好皮子;比他们聪明的,考了驾驶证书,开着直升机从马翁把一批又一批的阔佬送进沼泽深处的私人营地;剩下不上不下又思路活泛的就赚些“没那么脏”的脏钱。
  从他们口中,齐达听到了几件值得注意的事。
  某些政客家门口又被举着牌子的动物保护人士围住了;加量发放狩猎许可的事可能会引来一小段波折;某个长期出售军用级别“玩具”的家伙已经遭难,警察正等着订货的人上钩;以及……某支名声在外的护林员小队最近有些异动。
  齐达认为这三个消息很有可信度。
  倒不是每天条子都会自己透出口风,但只要开始组织行动,再严密的组织都免不了和后勤通气,和各地关卡通报;要知道他们在活跃不是难事。
  “那些家伙两天前在我朋友那里修船,这艘船嘛……多半是要往杜马的方向走。”对方,线人,信誓旦旦地说。齐达又数出几枚硬币;他喜笑颜开,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补充道:“我朋友打听出来,要坐船的是巴斯陀那帮人。”
  巴斯陀……是个讨厌的名字。
  但是杜马和他们的活动区离了十万八千里。
  齐达没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加之很快又听说北边和奇夫岛各有一伙菜鸟被条子端了,更是彻底把这个消息抛在了脑后。倒是不速之客似乎被接二连三的大动作吓住了,此后一周都没有出现,因同行倾轧而捏合起来的团队也得以重新分散。
  上线给分开的小队各自发了新的任务指标,齐达和赛思科这里则是接到了一个很有分量的指名。
  照片甫一加载出来,两人就认出了被标记的猎物的身份——因为象牙长度正在社交平台上名声大噪的、被认为会是下一个“象王”的公象库乌。
  任务由上线直接发送,齐达和赛思科不知道幕后买家的确切身份,但他们也并不关心——
  一旦某头公象被认为是象王预备役,是活着的“强大”和“雄壮”的象征,那么距离某些阔佬决定把它搁在壁炉上、架在挂毯间就只是时间问题。
  通常情况下,这些阔佬的要求可以通过更“清白干净”的手段完成:联系合作方取得狩猎许可,然后想办法把它弄进狩猎区。但因为这头公象比较有名,活动范围又离狩猎区很远,上面的大人物怕惹麻烦,于是最终交到了小队手里。
  齐达并不是很喜欢这种任务。
  猎杀指名对象需要长时间的筹谋、踩点、疏通关系,还要选择更难操作的武器,上次他们接到这种单子时在克鲁格泡了差不多得有两个月。
  时间长就算了,关键大公象还往往脾气不好、喜欢独来独往,在此类公象出没的地方基本找不到其他目标,也就少了许多顺道赚外快的机会。
  好在……他和赛思科带领的小队还是很专业的。
  团队在这次转移据点后不到一周就摸准了库乌的活动轨迹(喜欢过度分享的游客实在帮了大忙),并在志愿者离开后进行了第一次尝试。
  当时齐达、赛思科和队员姆夸阿桑在三个方向拿着装填了毒箭的弓弩,而另一名队员哈里斯则在较高的地方放哨,但不知是风向作祟、猎物察觉到了危险的存在,还是运气不好,总之没等他们走到合适距离,公象就扭头逃脱。
  ……射击角度消失了。
  赛思科啐了一口,齐达也忍不住唉声叹气。
  没能抓住这个机会,就要等下次志愿者、研究员和游客都愿意让库乌自己呆着的时候,这一等少说也要好几天,但不管怎样都得继续等下去。
  第二天,第三天,运气果然没有眷顾他们。
  第四天,湿地中下起了大雨,齐达认为可以冒雨一试试,于是决定在漫过脚背的水泽里穿行,结果队伍里年纪最小的新人因为自大走错方向,踩到了一条毒蛇身上——幸亏他穿着橡胶雨鞋,蛇牙只在鞋面上留下了几个泛白的咬痕。
  经此一役,大家的兴致都不太高。
  第五天,姆夸阿桑无所事事地击毙了一头羚羊。
  他下刀的角度不好,以至于被运回营地的羚羊分明被补了脖子,却还在又踢又叫,赚不了几个子的小玩意,吵却吵得很,赛思科实在嫌烦,亲自动手给剥了皮,还完整地剜出了眼珠炫耀。
  一直到第六天,运气才姗姗来迟地眷顾了他们。
  这天上午,赛思科和齐达才刚划船到往常观察大公象库乌的水域,坐在后方的新人就观察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信号,险些在船舱里一蹦三尺高。
  “看那里,那有一头公象!”他叫道。
  队员们于是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库乌身边不远处看到了一头很是年轻的非洲象,大约是因为同类使库乌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顶着至少三波观察者的目光,它正在摇头晃脑,向“入侵者”展示那对足以被称作“凶器”的长牙。
  “……可别打出性命。”赛思科低咒。
  要是就在这打得年轻公象丢掉小命,那两支象牙多半就得被志愿者通报处理了,甭管事后流落到仓库还是黑市,钱总归到不了他们的口袋里。
  “怎么会呢?”齐达倒不太担心,“大小摆在那,不出十分钟这头小的就得灰溜溜逃走了。”
  “我猜五分钟。”姆夸阿桑捧场附和。
  就着这一“赌局”,船上四人于是“辩论”开来。可惜他们的猜测没有半点落个真切。
  还没等库乌往前冲刺,年纪小一点的公象左看看,右看看,视线在志愿者、游客和隐没的小队身上短暂停留,就连奔带跑地冲进了树林。
  按说这块水域也就一小片被树木遮蔽住了,这头公象却硬是捱到傍晚都不探头,简直必兔子还要能躲,让新人不满地嘘了好几个钟头。
  不过……数天以来第一次,营地里氛围轻快。
  几乎所有队员都认为在活动区见到年轻公象是个好兆头——库乌很有可能因为它改变行为模式,志愿者一下子跟不上,就会给小队争取到射击窗口。此外,它本身也是张合格的移动钞票。
  齐达做梦都梦到把两头公象一起拿下。
  次日起床时,他感到神清气爽,罕见地去给全营地打了水。或许是人高兴时总得有点不高兴的事来添麻烦,等他回到帐篷边上,却发现新人没起来,其他几个则是脸色难看地围着。
  “罗杰病了。”赛思科硬邦邦地说。
  的确……新人在帐篷里盖着被子却直打哆嗦,呼吸时肺里有明显的痰音,手指白得像死人。他自称“有钉子在往两只眼睛中间打”,无论姆夸阿桑和哈里斯怎么拉扯,都没法靠双脚站起来。
  老实说——这并不是前所未有的状况。
  生活在野外,就连经验最丰富的专家也难免陷入低谷,被坏虫子咬了,被树叶割了,被土里扬起的病毒感染……齐达自己年轻时就没少遭罪,因此也没把新人暂时派不上用场这件事看得太重。
  他从包里翻到药片,掰出一些,先告诉让对方好好休养,要是不能在日上三竿时恢复精力就只能回到镇上去,最后可能分不到半枚普拉,又安排哈里斯留下照看,听消息收拾营地。
  就像这样,剩下三人踏上了行程。
  早上发生的意外有些扫兴,但只要一想到今天可能收获颇丰,他们的心里又会被期待填满。
  沿着水网划到小树林附近时,齐达似乎远远地看到了一些古怪的光点,但没等他仔细确认,那光点就消失不见。下了船的赛思科也随之吵闹起来,原来是他和姆夸阿桑找到了一些脚印,他们认为这是昨天那头年轻公象行动时留下的痕迹。
  “运气好的话,我们能在前面找到它。”赛思科不无雀跃地说,“我敢说这次我一定能把象腿切得更干净,不会像上次那样多留了点骨头茬子。”
  “那我敢说这次一定打中眼睛。”姆夸阿桑凑趣。
  直到这时,齐达也好,赛思科也好,姆夸阿桑也好,包括留在营地里的其他两名队员也好,没人觉得他们刚来的好运气会这么快用完。
  然而,命运似乎要和他们开个玩笑。
  或者说,任何事都不可能随随便便完成,哪怕是近在眼前的财富,也往往暗藏天堑,需要降下悬崖,再爬上高山,绕过弯才能得到。
  尽管早已把两头公象视为囊中之物,这天一直寻找到下午,三人却还在像无头苍蝇那样打转,找不到什么顺当的出手机会。
  对于库乌,他们是没办法出手。
  从早到晚都有人在附近穿梭,好不容易志愿者离开,齐达发誓自己都找到了合适的角度,下一秒钟却又有阔佬游客坐着直升机在湿地上空飞越,螺旋桨的轰鸣声把大公象惊得虎躯一震,转眼就跑远了——这一意外让赛思科破口大骂。
  至于那头年轻公象,他们是根本没处出手。
  在碰巧找到了足迹之后,赛思科就想顺路摸一摸它的动向,没想到这家伙的行进路线违反了一切猎手的直觉,既没有往库乌常去的采食地走,也没有往远离前沿营地或接近最近母象群的方向走,而是在大大小小的河道里来回转圈。
  五分钟前刚在河流一侧看到了下水的脚印,五分钟后却又在另一侧发现了同样是下水的脚印,简直好像在来回淌水,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更离奇的是:在一些地段,脚印还被掩盖了。
  齐达没说,赛思科和姆夸阿桑也没心情说,但这毫无疑问像是先前那些不速之客又在阴魂不散。
  “我们得去弄条狗来。”赛思科在太阳快落山时开了个玩笑——本来该是个玩笑。只不过他脸色阴沉,硬是没人敢接这句玩笑话罢了。
  很显然,“有肉在前却不能吃”的感受让他恼火,被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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