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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求生在动物世界[快穿]-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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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损失比较惨重的还要数猎隼一家。
  两只已经和安澜处出感情的猎隼夫妇这次算是遭了大难了。
  雄性猎隼从被捞上来开始就蔫巴巴地缩在角落里,一侧翅膀因为中弹受到严重损伤,保持着张开的姿势拖在地上,干掉的血液和绒毛糊成一团,看着十分凄惨。
  雌性猎隼也没好到哪去。
  被人用网兜兜住,拿出来捆住脚又放回去,这么装了一天,而且因为不断挣扎,浑身上下的羽毛都在网兜里不知道掉了折了多少根。
  稍微有点安慰的可能是幼鸟还好。
  虽然一开始因为饥饿叫得嗓子都快坏了,后来吃上了预备的肉条,藤笼顶上的隔层里铺着黑布,底下垫着软垫,除了被安澜提起来的时候撞得东倒西歪,以及被吓唬了一整天,其他倒没什么伤害。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搬家是肯定的,最好能把大金雕一起带走,至于猎隼夫妻,雄性猎隼肯定得去接受治疗,雌性猎隼独自带幼鸟,说不定就得饿死几只……
  要不先不给雌鸟和幼鸟解开,等下原封不动地放到山下去,让人类来救助,正好可以刷个犯罪证明,显得更有说服力一些?
  这也是个主意。
  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这条路最合适。
  野外形势多变,谁也不能保证就一定可以每天捕捉到食物,她就算想帮助猎隼一家,还要想想自己吃不吃得饱,可如果就这样看着幼鸟饿死一两只,她也不忍心。
  于是现在做的果然还是只有……哄人,啊不是,哄鸟了吧。
  安澜默默地朝着沙乌列靠了过去,一边关注着山坡底下的状况,一边用小声鸣叫安抚这只还因为入侵者和被阻拦两件事在闹脾气的大鸟。
  结果可能察觉到她在分心二用,大金雕更不高兴了,要不是还有点同伴情谊在里面,可能分分钟就要用喙来啄她脑壳。
  ……哎。
  好在天亮时分远处有一只赤狐出来露了个脑袋,沙乌列干脆离开峭壁,羽毛都没梳,就朝远离人类的方向去捕猎了。
  而睡了几小时的犯罪分子也集体出动,在峭壁附近分散开来,一边进一步处理现场,一边仔细寻找那部遗失的手机。
  他们虽然留下了一个人望风,其实并不觉得真会发生什么事。
  像这种有坐标还找了半天的荒郊野外,连牧民都不会轻易经过,更别说是什么可能会威胁到团伙的人了。
  所以当地平线上一次性出现了四辆车时,犯罪分子们的第一反应是茫然,然后才是惊慌失措。
  离车最近的望风者直接朝车里跑,爬到半山腰的两个成员就比较倒霉了,为了方便攀爬,他们连武器都没有携带,想着哪怕碰到猛禽还有地上成员的火力掩护。
  结果这一下就上不去下不来,只能以紧贴峭壁的尴尬姿势迎接十几个警察严厉的目光。
  带队警官看到这伙犯罪嫌疑人,直接举起手枪,命令他们放下武器,抱头蹲下。紧跟在他身后,其他警员也以车身作为掩体,掏出了自己的配枪。
  这下犯罪分子傻眼了。
  他们是有猎枪,但两个人挂在山上,只有山脚下两个搜索山洞的成员有手反击,对方出动了那么多警力,总不可能真就开始对枪吧?再说了,偷猎可比杀人袭警要轻啊。
  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消多时,警方就在这里把五个犯罪分子当场抓获,并且发现了更多犯罪现场。
  看看地上的森森白骨,再看看崖壁上两个相互射击死不瞑目的偷猎者,就连经验最丰富的老警官都咋舌不已。
  好好的有手有脚为什么要出来偷猎;偷猎就算了还偷得这么没技术竟然被狼吃了;最离谱的是荒郊野外这么危险不想着自保还起内讧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
  实在让人费解。
  更让人费解的是警察们搜索了一圈还没找到那位可能处于危险中的外国报警人,他们担心对方有生命危险,立刻向上级汇报,要求调动一切力量,加大搜索范围。
  巢区很是热闹了一天。
  峭壁方圆几公里里里外外都被翻了个遍,技术人员还爬到山上去搜索,最后人是没找到,却找到了大堆大堆的意外收获——
  一只受伤了的雄性猎隼。
  一只被困在网兜里的雌性猎隼。
  五只在藤笼里大声叫唤的幼鸟,它们在被发现时还在伸着脖子往上够,警官们定睛一看,发现藤笼顶上挂着一个被刺破的纸袋子,里面装着的肉条被吃得见了底。
  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属于犯罪团伙小头目格根的智能手机(里面记载了许多策划犯罪和进行走私交易的证据),以及一部最后被认定是报警电话的卫星电话。
  这可能是近五年来蒙古打掉的最大的一个偷猎走私团伙,不仅在X城,在整个国家的历史上都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唯一值得遗憾的是,一直到罪犯们伏法、得到应有的惩罚,人们都没找到当初那位勇敢的报警人。


第127章 
  蒙古偷猎团伙的落网不仅带出了隐藏在黑暗中的一整条走私链条;还给了邻居华国一个突破口,趁此机会连续挖出了好几个和犯罪分子有流水往来的中小型窝点。
  尘埃落定。
  安澜操劳了整整一天,身累心也累;干脆飞到鸟巢里窝了起来;准备养精蓄锐之后再去捕猎;省的小动物没抓到还要浪费体力。
  不过晚上她就不用为这事烦心了。
  消失了一整天的沙乌列雄赳赳气昂昂地飞回峭壁;不仅眼神锐利;颈毛都好似亮了几分;一副在猎物身上发泄了不满的样子。
  大金雕虽然还记得昨天的不愉快;但更记挂着家里小鸟有没有吃饱,带回来半只狐狸;落地时脚爪底下那条红色的大尾巴很是显眼,在鸟巢里飘来荡去。
  就差一点点安澜就要泪目了。
  在猛禽世界里竟然还有这种无私分享精神,怎么想都是当年在猎人手中和其他同类受训合作留下的习性。毕竟野生金雕除了配偶和离巢前的基本不会有供食行为;哪怕在冬天结成大群小群也顶多是分享食物而已。
  这是捕猎伙伴吗?
  这分明就是长姐如母啊!
  要是搬家肯定得想想该怎么把沙乌列一起打包带走,只要带走大金雕,就是带走了一个老师、一个合作伙伴加一个强壮的战斗力;到时候发生领地冲突或者食物冲突,别说是一只金雕,就是一对金雕都不怕。
  安澜越想越对,忍不住靠过去想给沙乌列梳羽毛,喙还没碰到羽毛尖尖就被对方叨了一下脑壳,只能又讪讪地缩了回来。
  当天晚上两只金雕谁也没睡好。
  倒不是因为闹别扭;而是因为后赶来勘查现场的法医还在打着手电工作,光柱时不时就会从大鸟巢底下一晃而过;照出一种恐怖片的效果。
  两脚兽也是为难。
  他们也知道声势浩大对野生动物没好处;可是再等一个晚上估计连最小的尸体碎片都不会留下了;所以得抓紧时间。
  这可苦了沙乌列。
  安澜对手电筒习以为常,大金雕却烦躁不安,后来干脆背过身去把脑袋塞在一堆用来软化巢穴的皮毛里,看着还有点滑稽。
  约莫过了三天,这里才恢复荒无人烟的样子,野生动物们也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秩序。
  唯一遗憾的就是少了点热闹。
  人类把猎隼全家救助回去之后就没有再把它们放回来,可能是雄性猎隼翅膀上的伤势没那么容易恢复,又怕雌性猎隼独自养不活五只幼鸟,不知道是该放两只回去还是干脆全不放一起饲养。
  猎隼珍稀,已经在救助了就不会让一只死掉。
  如果准备把爸爸养到痊愈,把小家伙们养到有独立生存能力,那估计得有好几个月都见不到……或许期待一下猎隼妈妈先被放出来?
  几个月后可就是秋天啦。
  也不知道动身走之前还能不能碰上面。
  安澜是下了决心要换个生活环境的,而且已经大致有了几个选择。不过为了把大金雕打包带走,还得等个合适的时机。
  很多猛禽会随着季节迁徙。
  第一个冬天安澜因为找不到大部队干脆在领地里蹲着没有往南飞,今年倒是可以蹭蹭这辆顺风车。
  到时候她和沙乌列两只混入其中,不仅伙食有保障,也不容易迷路,简直一举两得。
  不过长途旅行会很疲惫的。
  接下来要多吃点肉,好好养一养膘才行,营养跟上去了,新长出来的羽毛也会光亮强韧,不会像毛毛糙糙的蓬乱干草。
  还有那两根被枪打掉的尾羽……
  安澜立刻燃起斗志。
  在不间断的飞行、捕猎和战斗中,三个月时光一晃而过,她养好了因为自然和人为原因显得有点秃的尾巴,翅膀底下的白块也小了一丁点,终于到了即将出发的时节。
  九月初,人类带来了一个惊喜。
  猎隼夫妇被装在车上运到这片草原来放飞,边上没有跟着小猎隼,看来是已经在救助地点离巢成功了。
  雄性猎隼飞起来时还不是很利索,降落到中型鸟巢时还因为平衡不佳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到干草堆里,这让安澜有点担忧。
  不过工作人员也没法再往下拖。
  进入九月上旬,大量鸟类集结起来启程迁徙。它们中大多数都带着今年刚养成的雏鸟,少部分形单影只,看来是过了一个不怎么样的繁殖季节。
  随后不久,猛禽迁徙也开始了。
  起先离开的是大片大片的红脚隼,这种体型娇小的掠食者主食昆虫和小型鸟类,看着并不威猛,但在人类世界里有着“显赫”的名声,因为它们常常霸占喜鹊的鸟巢,是“鸠占鹊巢”里的故事主角。
  在小型猛禽出发后三四天,雀鹰等中型猛禽也开始了迁徙,而留到最后的则是一些体型较大的掠食者,比如巢区里的四只大鸟。
  比起猎隼夫妇,两只金雕就是彻彻底底的萌新,从出生到现在从没离开过这片草原,毫无迁徙经验。
  沙乌列还好些,毕竟它是真正的动物,有着自古以来的本能指引,而安澜就两眼一抹黑了,干脆老老实实等导游带路。
  可能是因为人类灵魂在影响,四辈子以来本能发挥作用的时候其实很少,大多数时候靠的是模仿学习和逻辑推测,违背本能的事做的倒是不少……
  咳咳。
  为动物研究者们掬一把辛酸泪。
  好歹没暴露报案人是谁呢,要是当时被发现是鸟在操作卫星电话,恐怕各大研究所都要原地爆炸,直接把课题从“动物能有多聪明”改成“动物能不能成精”吧。
  到头来她还是做了件好事啊。
  站在一岁小鹰根本不需要的大房子面前默默做道别留念的安澜这么想道,然后绕到树枝上去瞧了瞧那一排狐狸尾巴里自己最喜欢的那条。
  三天后,猎隼夫妇带着两只金雕踏上了旅程。
  大鸟们先是朝西南飞了一小段,途中和其他几十只大中型猛禽组成的群落会合在一起,然后转道向东南,持续飞行数日,穿过国境线,进入了内蒙古。
  当东北虎时她看到的国境线是乌苏里江,当金雕时她看到的国境线是一道没有来路也没有尽头的铁丝网。
  从千米高空向下看,它就是一道细细的黑线,把草原分割成两个泾渭分明的区域。
  但在飞越这条黑线的时候,安澜一阵五味杂陈,就好像许多年没回家的游子终于重新站在家门口时同时感觉到的喜悦、担忧、松快和紧张一样。
  不要着急,哪怕有想好的宜居地也别急着改变航向,至少今年先去看看猛禽大群迁徙路上的风景,说不定有更好的选择。
  安澜告诉自己。
  鸟群追着风,而她要跟着鸟群。
  穿过内蒙古,越过万里长城,飞抵太行山脉,借助强大的上升气流,如同进入猛禽迁徙线上的高速公路。
  从北边和东边南下的鸟儿都在这里汇聚,原本由几十只猛禽组成的小群很快就变成由几百只乃至上千只猛禽组成的大群。
  四面八方都是大翅膀,四面八方都是啼鸣声。
  安澜从未见过如此摄人心魄的景象。
  独自一人时,她是草原天空中无法被忽略的庞然大物;集群迁徙时,她就好像一尾被淹没在鱼群里的顶多只是大一点的鱼。
  游隼在空中鬼魅般穿行,白肩雕高冷地坠在大群之外,鱼鹰则在大群休整结束后还不忘在两只爪子上各穿上一条鱼拎着巡航,简直和带着炸弹的强击机没什么两样。
  沿途每个高台上都有观鸟人举着望远镜在欣赏猛禽迁徙,有些大鸟可能是习惯了这些两脚兽,甚至还会刻意炫耀。
  安澜自己就亲眼看到一只成年金雕撑着它那夸张到足足有两米的翼展,压低飞行高度,在极其靠近山崖时才陡然拔升,直直从人群头上不到十五米处掠过。
  站在最前排的游客下意识地半蹲下去,几个年轻人双手扶住帽子,经验丰富些的追鸟人则两眼放光,他们加起来的惊呼尖叫差点没把观景台掀翻。
  大金雕于是得意洋洋地回到高空。
  安澜倒是也想下去玩一玩——好不容易穿成长翅膀的动物,不把飞行玩出花来怎么对得起这一辈子——可她每次接近人群,都会被观鸟人公开处刑。
  “可爱。”
  “翅膀底下好白啊。”
  “这只看着还很小的样子呢。”
  光有体型没有毛色在懂行的人面前什么都瞒不住,别的大鸟都是多么多么“威风”,轮到她和其他一些年幼猛禽就是多么多么“有活力”。
  一来二去,安澜郁卒,干脆不下去了。
  因此在大部队行进到西山时,她飞在2000米的高空,视野格外开阔。
  随着距离越拉越近,城市也如一张画卷般在眼前徐徐展开,让人情不自禁地想飞得更高一些,看得更清楚一些。
  安澜紧跟着一只凤头蜂鹰,丝毫不理会对方因为被金雕逼近而发出的惊恐万状的叫唤,只是一味地螺旋上升。
  在强大的上升热气流的支撑下,拔升似乎毫不费力,不仅是她,成百上千只猛禽都在拔升。
  它们遵守着某种不可被说出的规则,一只跟着一只,一群跟着一群,好像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有什么和山路一样弯曲的飞行航道似的。
  很快,最顶上已经飞到了近5000米的高空。
  从这个高度朝下看,就好像围绕着一根看不见的擎天柱,高至5000米,低至600米,都有大鸟在张开翅膀借力盘旋,它们在一起,共同汇聚成龙卷风的风壁,汇聚成一张铺天盖地的旋转的巨网。
  这是何等壮观的鹰柱!
  游客们几乎忘记了呼吸,此时此刻,他们仿佛也化身成一只飞鸟,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没有尘世的烦恼,没有生活的重压,只有乘风而起的锐意,只有居高临下的畅快淋漓。
  他们看着天空。
  而安澜却看着大地。
  她在看着这座有着三千多年辉煌历史的古城,看着城市中宏伟又规整的紫禁城,看着让无数人自豪的奥运地标建筑,看着美不胜收的颐和园,看着曾经站立过无数伟人的城楼。
  时间过去多少年了?城楼上的红色可有暗淡吗?天坛公园里的长耳鸮是否回来了?穿行在筒子河边,又能见到多少雨燕?
  她可以亲眼看看。
  或许将来有一天,她也能亲眼去看看前世记忆中的江南小巷,看看山城灯火,看看雪域高原,看看天池瀑布。
  然后找个合适的地方安家。


第128章 
  如果说南北走向的山脉和它们边上的上升气流组成了一道空中高速;那么猛禽大群就可以被看做是坐在同一辆长途汽车上的旅客。
  大家坐了同一班车,下车的地点却各不相同。
  从北京往南飞出三百公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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