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昭昭-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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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着了一件外袍,里面什么也没穿; 外袍松松垮垮随意地拢着; 因方才那番动作而散开,袒露出若隐若现的春色。
贺容予不经意地一瞥; 呼吸微滞。昭昭的身材自然极好,玲珑有致。
某些昨日夜里的回忆再次浮现心头,他如何掐住一截细腰; 像折下一枝杨柳,将它摆动在春日的流水里。
贺容予视线上移,见她颈侧半截红掩在玄色的外袍之下,露出的半截也可见激烈。
她下的药药性太烈; 倘若前期贺容予还能有些自制力,顾着她,但后面几乎全然失控; 全凭本能。甚至被唤出了某些具有毁灭性的本能。
贺容予眸色微暗; 伸手碰上她颈侧那抹红。昭昭下意识地躲了躲; 被贺容予按住肩。他的指腹轻轻地摩^挲过她的颈项肌肤; 挑开松松垮垮的外袍,往园内的风光浅看了眼。
昭昭皮肤白皙,那些颜色便有些触目惊心。
他松开手,将她打横抱去床边坐下,又有些轻微的恼怒。
她怎么就这么大胆?
他自幼待她如珠似宝,娇生惯养,从没让她受过什么大伤。此刻这触目惊心的局面,还是他一手造成的。
贺容予轻叹了声。
昭昭看他脸色变化,猜测到他的想法,小声道:“左右是我自己愿意。”
她嫣然笑起来,如春日暖阳似的:“我甘之如饴。”
贺容予转过头,无奈地瞪她一眼。
昭昭还嘻嘻地笑,说着:“还好啦。”
比起这些微不足道的疼痛来说,拥有贺容予的欢愉显然更胜一筹。
贺容予轻哼了声,没有说话。
昭昭看着贺容予的侧影,心底升起一种巨大的满足,好像余生都能和他绑定在一起。贺容予说,日后他若是身死,她只能跟着一起,这是她愚笨,可她却觉得,这是怎样的快乐,根本无法言说。
一块赴死这种事,写满了悲壮的浪漫。
或许还能一块走奈何桥,再续来生的缘。当然,这是想得太多,太远。
昭昭慢慢伸手,眷念地抱住贺容予的腰,头靠在他的肩上,嗅到他身上自带的冷香,以及混合着某些男女之事的旖旎味道,和微微的汗味。
贺容予身上只穿了一件里衣,他的外袍在昭昭身上,分穿一件衣服,就好像也能化作一体似的。
昭昭闭上眼,已经感觉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但又觉得这样太过傻里傻气,轻咳嗽了声,强迫自己忍住。
“二哥,我……不求什么名分,只要能一辈子陪着你就好了。”昭昭开口。
她知道,不论她是不是贺容予血亲的妹妹,这么多年,反正世人都知道贺容予有一个宠爱至极的“妹妹”。倘若他与妹妹不伦,那么世人对他的骂名就会再多一条。
她不一样因为她,而再给贺容予添一条罪名。
她情愿一辈子做“贺容予的妹妹”。
贺容予转过头看看着昭昭,眸色微变,而后唇角一勾,握住她的手:“昭昭在乎我的名,我却不在乎。比起我的名,我更在乎昭昭的名。”
他们既然有夫妻之实,断没有让她一辈子无名无分的道理。
无非是要骂他,也不多这一句。
只是……倘若要名正言顺,难免有小人会从昭昭身上做文章。他不想看她受委屈,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昭昭听他说完,原本止住的眼泪又往外冒,她靠在贺容予怀里,眼眶红红。
世人说贺容予是怎样的人不重要,她只知道,贺容予对她而言,是很好很优秀的人,几乎是她小小世界的全部。
…
云芽提心吊胆在门外守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想着总之闹到请家法的地步,恐怕事情不小。她都已经做好了到时候开口劝的准备,没想到等了半日,房间里什么动静也没有。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三小姐的房门才打开。
云芽深吸一口气,伸长脖子……只不过,好像什么事也没有,风平浪静。
王爷出来时,表情很寻常,不见有发怒或者是生气的意思。临走时,也没说什么话。
云芽简直摸不着头脑。
贺容予和昭昭这样断然不能让别人瞧见,但贺容予唯一的一身衣裳不可能再从这儿穿出去。只好唤朝北来送了身衣裳,至于昭昭,也自己换了身衣裳,捂得严实。
云芽进来时,昭昭正坐在榻上咬唇傻笑。
“小姐,没事儿吧?”云芽担忧地问,眼神在房间里打量一圈。外间瞧着一切和寻常一般,没什么异常,至于里间,一眼瞧不见。
昭昭摇头:“没事儿啊。”
云芽狐疑道:“可先前王爷说请家法……?”
昭昭道:“哎呀,没事儿,只是个误会。云芽,你快去命她们备热水,我想沐浴更衣。另外,你将那菜撤了,再把房间收拾一下。”
云芽应了声,退下去。
很快小丫鬟们便备好了热水,昭昭把人都遣出去,自己一个人留在净室沐浴。她褪去衣裳,踩进浴桶,热水从脚踝往上,直到淹没她肩。
昭昭头靠在浴桶边缘,闭着眼,享受这片刻的舒适。只是脑子里又忍不住地冒出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原本还是她在上面,她又根本没有章法,笨拙又僵硬,后面局势一转,她处在下位,被二哥的手紧紧抓住手腕,像一道无法解开的锁,将她定在原地,忍受狂风骤雨的洗礼。
二哥的气息、温度,仿佛都随着亲密无间而传入她体内似的。
当时的她,精神紧张,根本无暇顾及一些旁的。可此刻回忆起来,只觉得面红耳赤。
昭昭捂住脸,整个人都钻入浴桶里,好好冷静了一番才冒头。
因为几次三番地回忆起来,这个澡也洗得够久,最后才磨磨蹭蹭地出来。昭昭沐浴完,已至晌午。
她肚子饿得咕咕叫,连吃了两大碗米饭,看得云芽都呆了。昨夜的饭菜没吃几口,一整夜又都在动弹,可不得饿嘛。
云芽在一旁看着,小姐不止吃得多,还时不时突然地傻笑,实在反常。
她便去禀贺容予。
贺容予听罢,脑中仿佛有她笑起来的模样,想起这画面,不由神色柔和。他道:“没什么,随她去吧。”
云芽点头,正要退下,又被贺容予叫住:“等一下,三小姐……”
他想起自己的失控,觉得昭昭情况估计不大好,但又不知怎么和云芽说,只好作罢。
“算了,没事你下去吧。”
贺容予从昭昭那儿回来之后,沐浴更衣,而后去上朝,朝会结束后,照例去文心阁辅佐陛下处理政事。只是今日的中州王似乎有心事,时常走神,心不在焉。众人都看出来了,只是没人敢开口。
唯有刘原,临走时叫住了贺容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陛下有何吩咐?”
刘原却是想问关于昭昭的婚事消息,自从贺容予要给昭昭议亲的事传出来,上京城内一直传得沸沸扬扬。
“王叔可有人选了?孤以为,小姑姑蕙质兰心,才色双绝,这亲事可不能马虎,一定得好好选才行。”
贺容予微顿神,他本来已经有了人选,只是……
他道:“多谢陛下关心,只是臣改了主意,昭昭年纪尚小,不急在这一时。”
刘原仿佛也松了口气,笑着应和:“是啊,小姑姑还小呢,再晚两年也没事的。”
贺容予嗯了声,告退。
从宫中回来后,贺容予便一直在房中发呆。发呆这种事于他而言,意味着浪费时间。但在这一刻,他似乎心甘情愿浪费时间。
再后来,便是云芽来禀报。
想起云芽所说,贺容予眼中浮现笑意。
正这时,听见外头的朝北通传:“王爷,三小姐来了。”
紧跟着,是昭昭的叩门声:“二哥,我进来了。”
她端着一副灿烂的笑容,跨进门来,又仔细将门合上,才转身看贺容予:“二哥……”
她绞着自己指头,贺容予看在眼里,问:“怎么了?”
昭昭微微睁大眼睛,声音有些轻:“我就是想确定一下,二哥待昭昭之心,与昭昭待二哥之心,是相同的吧?”
贺容予没答,只是朝她招手,示意她走近一些。
昭昭照做,走到他的桌案旁,睫羽眨着,期盼又小心地看着他。
贺容予倾身,离她更近,呼吸顿时入侵她的呼吸,呼吸交缠,让昭昭心跳加速。
“去岁喝醉那夜做了什么,还记得吗?”
昭昭印象深刻,立刻答出:“我……说了一些心疼二哥的话。”
贺容予笑意渐深,忽然凑得更前,另一只手掌捧住她的脸,而后将唇贴在她唇上。
只轻轻地贴着。
昭昭瞪大眼睛,瞳孔震颤,看向贺容予。
“你做的好事。”他似笑非笑地揶揄。
昭昭脸瞬间发烫,所以……原来那不是她的梦是吗?!她真的这么勇往直前吗?
贺容予往后退开半寸,看着她的眼睛,喉节滚动:“但是你很笨,很迷茫,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
他放低了声音和语气,再次吻上来,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贴着,而是微张开唇,像开启一个装满宝物的箱子,引诱她往前探索。
昭昭听话地探进他唇齿之间,就像去岁喝醉那夜一般,而后被他缠住,一番折腾。
回忆涌上心头,一幕幕旧事与眼前重叠。
她心跳如雷,气喘吁吁地塌着腰靠着桌案边缘,眸中带水,迷离风情,凝望着他。
也如去岁一般。
贺容予手扶在她腰侧,将人圈在他与桌子之间,在她耳畔低笑:“昭昭,你二哥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他将人拉近,指腹摩^挲着昭昭下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演技很差。你是不是以为,你那些小心思都藏得很好是么?一看便知了。昭昭。”
昭昭只觉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以然也。所以这话的意思是……二哥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她的心思,但是二哥都没有制止她,也没有将她赶出去,还是和从前一样待她千娇百宠……
她迷糊地看向贺容予。
贺容予再次低头吻住她丹唇,答她:“君心我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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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君心我心; 我心君心。
昭昭在心中将两句话重复默念,不知几遍。她缓缓抬眸,纤长睫羽下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望着贺容予。两个人鼻尖靠得很近; 唇亦靠得近; 温热呼吸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令人觉得呼吸都受阻。
她只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揪着贺容予的衣襟瘫倒在他怀里,默默依偎许久。
“确认完了,我走了。”昭昭松开贺容予的衣襟,压不住眼角眉梢横溢的笑意; 往后退开一寸; 转身欲走。
“嗯。”贺容予收回撑在桌沿的手,视线缓缓落在她脖颈上的高领上。昭昭紧了紧衣领; 因为那些痕迹太过明显,她怕被人看见,所以穿了件领子颇高的衣裳遮挡。
可如今正是炎炎夏日; 昭昭怕热的事府里上下都知晓,她这么穿,实在反常,反而更惹人猜测是不是有什么。贺容予想起不久前云芽来禀报的事; 不禁失笑,压抑着笑意问:“云芽没问你?”
昭昭略有些窘迫,当然问了。只不过她用脖子被蚊子咬了两个大包; 她嫌难看的理由搪塞过去了。只是她平时便怕热; 如今天气这么热; 她还得将领子裹得严实; 实在不好受。
“二哥,那我走了。”昭昭说罢转身,没走两步,忽觉重心一倒,腰上多出一只手,将她往回拽。昭昭心跳加快,回神已经坐在贺容予腿上。
贺容予看着她背影,走路时颇为小心翼翼。他这聪明人当即明白过来因为什么,只怕是因为昨夜……他没控制好力气,她又是头一回,又没什么铺垫,横冲直撞的,定然是受了些伤。
昭昭抬头看他,眼睛眨得飞快,小声问:“怎么了?”
太近了,尤其在转换了另一种关系之后,她还有些不太适应。
贺容予扣着她腰,一时心情有些复杂。倘若他不是决定做一回善人,把昭昭嫁出去,她便不会这样胆大妄为,如今也不会如此。他原本以为,她最多也就是……同他明说……
贺容予一声轻叹,说:“是不是不大舒服?月中了吗?”
昭昭没想到他问得这样直白,脸上倏地发烫起来,低着头,嗫嚅道:“……也还好。”
是有些不舒服,除了那儿,还腰酸腿痛。
她一头青丝一半绾髻,另一半散在肩侧,贺容予伸手拨弄她头发,绕着手指转圈,“我抱你回去?”声音隐约带了些笑意,让昭昭耳根发红。
她小声地点头:“好。”
贺容予嗯了声,横抱起她,送她回住处。
从昭昭的星月楼出来后,贺容予去寻府里养着的大夫问药。大夫听完贺容予的话,简直诧异万分,谁不知道中州王身边几乎没有女子,怎么如今突然有这要求。不过他们也只敢在心里诧异两句,明面上万万不敢表露,恭敬地取了一盒药膏来。
“洗净后,涂在伤处,每日一次,大约三日便可大好。”大夫嘱咐贺容予。贺容予点头,记下用量用法,将药膏收进袖中离开。
贺容予公事繁忙,近来又出了些事,他下午还要去见个人,处理些事,至夜里才回。
与那些人约在春风楼边吃边谈,期间他们喝了两杯,谈完事,有人力劝贺容予留下来,贺容予拒绝了。回来后,贺容予直奔昭昭那儿。
夜色沉醉,贺容予穿过回廊亭台,到昭昭的星月楼。院子里灯都还亮着,可见人还没睡。
昭昭的确还未睡,她虽有些腰酸腿痛,可心情亢奋,毫无睡意。可身体的状况又不允许她四处走动消磨时间,只能做些坐着也能做的事。
坐着能做什么?看书写字,她不大喜欢。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做些女红。
贺容予生辰她送了一个荷包,贴身的物什除了荷包,还有绣帕、里衣、玉佩之类。她打算打个络子,给贺容予的玉佩用。
贺容予来时,没让人出声,且让她们退下,不必伺候在侧,畅通无阻进了门。他放轻了脚步,跨进门,外间的灯亮着,但没见人。里间的灯也亮着,六扇的紫檀木雕莲花嵌月影纱屏风上映出一道凝神低头的倩影。
一旁的青铜瑞兽首香炉袅袅地飘出些驱蚊安神的香,因白日昭昭说被蚊子咬了,云芽便点了这香。香味调得清甜为主,昭昭不喜欢太过浓烈的香味。只不过虽说有安神之效,昭昭闻了半夜,一点没觉得自己的心绪安宁。
贺容予绕过屏风,见美人在灯下螓首微低,细嫩修长的脖颈直直地伸着,晃人心神。
昭昭正入神打络子,她照著书上的描述在学一个颇为复杂的花样,失败了几次终于成功,全然没注意到身边的动静。忽然觉得脖子上一凉,吓得她一愣。
“二哥?”见着是贺容予,她才松了口气,“你几时回来的?怎么一点声音没有?”
贺容予在她身侧坐下,说:“我叫她们别出声的。”
他视线落在昭昭手上的东西上,其实算不上技艺高超,多么好看,但还是夸道:“好看。”
昭昭笑着举起手中的东西,向贺容予展示:“打算送给你的。不过还没做好,可能还要几日。”
贺容予跟着笑,说了句好,而后从袖中拿出那盒药膏,放在矮桌上。药膏的盒子颇为精致,昭昭定睛看去,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皱眉看向贺容予,问是什么。
她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纱质寝衣,触着是清凉的手感,夜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