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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狠虐黑莲花后我死遁了-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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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着方含章背影思索,好奇不已,丝毫没有意识到一旁秦玦的表情越来越冷淡。
  直到他突兀地出声:“你想改嫁?”
  “噗——”猝不及防,穆君桐的口里的茶全喷到了秦玦的腿上。


第29章 
  不得不说; 在两人相处的过程中,穆君桐一直没有感受到来自年龄的优势,有时候总觉得秦玦在鄙视自己的智商。
  直到现在; 她终于感受到了秦玦身上的幼稚。
  秦玦被她莫名其妙喷了一裤子水; 表情几乎快要崩裂。
  而穆君桐非但没有立刻弥补,反而是看着他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越笑越起劲儿,笑得秦玦从紧绷到震惊,再从震惊到麻木。
  “秦玦,你……”穆君桐还端着茶杯; 又默默地品了一口; 感叹道,“你不会是扮母子扮上瘾了吧,怎么能问出这种话?”
  想着秦玦的语气,她戏谑道:“放心吧乖儿咂,娘亲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你永远是娘亲心头最珍贵的宝。”
  秦玦麻木的表情渐渐变成不可思议; 他有一肚子话想反驳; 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只能用一种“没救了”的表情看着捧腹大笑的穆君桐:“你……疯了吗?”
  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的?怎么想到这方面的?为什么会这么想,他完全理解不了。
  穆君桐收住笑,用手指抵住下巴:“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吗?”
  秦玦沉默地看着她; 欲言又止,最后顶着一张不耐烦的臭脸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若是想要嫁人; 文书会经由官府; 一切都会露馅的。”
  “是吗?”穆君桐一幅哄小孩的语气道;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文书不递到官府去也行,反正我不在意这个,就当无媒苟合了。”
  秦玦皱着眉,认真地打量穆君桐的神情,以确定她到底是在说疯话还是脑子坏了真做此打算。
  他认真的神情落到穆君桐眼里,她本来觉得不太合适,但没忍住,再次哈哈笑了起来,笑得秦玦一脸莫名。
  穆君桐的反应太过于奇怪,秦玦完全没有预料到,以至于他在此时此刻竟然有点怀疑人生。
  “放心吧,我不会轻易嫁人的,怎么也得把你养大以后才对吧?”穆君桐道,“我们母子相依为命,我可舍不得我的好儿砸。”
  好了,确定了,她确实是疯了。
  秦玦神情一垮,尽量做出面无表情的姿态来,可他紧咬的牙根还是泄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他站起来,顾不得身上的茶水,非常无情地转身:“我要回去了。”
  穆君桐连忙追上:“等等我啊,乖——”
  秦玦猛地加快脚步,跟躲瘟神一样,着急忙慌地逃离。
  ……
  闲散的日子一晃而过,秦玦好几日都在躲着穆君桐,直到和方含章约定的日子到了,他才终于肯正面与穆君桐对话。
  可能是害怕穆君桐再次失心疯,他的语气十分无波无澜,不给她任何说胡话的机会:“时辰差不多了,我要出发了。”
  穆君桐从屋里探出头来:“等等,我送你。”
  秦玦眉头重重一跳:“你送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稚童。”当时穆君桐“救”他的时候,问过他年龄,他犹豫了一番还是往小报了一岁,以期望她能多点怜悯之心,现在看来莫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穆君桐当然不可能放秦玦一个人行事,虽然这几日扮演母子家家酒过得很是轻松,但她也没忘了自己的任务,必须时刻观察秦玦的一举一动,考察一番他即将去到的环境,以免给他任何可乘之机。
  心里怎么想的是一回事,嘴上怎么说的又是一回事。
  她追出来:“总得去看看是什么样的,满不满意,合不合适,还有若是被选上了,你的师兄师弟是什么性子。”说道这里,她一顿,“不过人家也可能看不上你,若是落选了,也没事儿,还有那么多书院可供选择呢。”
  主要是方含章这个人憨憨傻傻的,又精通医术,一看就是善心的好人,估计家风如此,他的外翁应该也差不到哪儿去吧?说不定秦玦入了他的门下,从此洗心革面,决定不要做一个彻底的坏人了呢。
  秦玦本来对于拜师这件事没有任何看法,但穆君桐在旁边絮絮叨叨的,他还是没忍住,打断她:“我若是想进,怎么会落选?”
  啧啧啧。穆君桐感觉自己摸到了和他相处的正确方式,嗯嗯啊啊两句,一幅不和小孩计较的模样:“是呢是呢,你最厉害了。”
  秦玦:……
  他的面部肌肉就没有这么劳累过,要很努力才能维持住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又是无语又是疑惑,乜了穆君桐一眼,幽幽地叹了口气:“随你便吧。”
  穆君桐又差点笑出了声。
  接下来无论她再怎么说话,秦玦都不理她了。
  穆君桐无奈,只好闭嘴。
  两人赶路乘车,几个时辰后才到达约定的地方,不是什么假山流水的亭台楼阁,而是城外一处偏僻的山庄,静下心来细听还能听到远处高山上的寺庙钟声。
  既然是方含章引荐的,自然是要在门口等着他们,一见到穆君桐,立刻就迎了上来。
  也没有必要寒暄,很快就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将秦玦引走。
  穆君桐四处张望,总觉得这里不像是什么书院。
  或许是看出了她的疑惑,方含章道:“此处只是外翁暂且停留歇脚的山庄,平日里他不是和弟子隐居山林,就是同他们四处周游,不会像寻常书院那样办学。”
  “啊?”穆君桐感觉这和自己想象的有点差别,担心地问,“那他会走得很远吗?”她千辛万苦把秦玦拐到了这里来,就是看这里离镐京和郢国极远,一个人就算是才智非常,也得有合适的环境才能发挥。若是秦玦要跟着他们周游列国,穆君桐肯定是不会放她走的。
  见她面上显露出迟疑,方含章抿了抿嘴,尽量不让嫌弃从语气里露出来:“他总归是个少年,能够自己做主,你就不要太过担忧了。”他顿了顿,还是补充道,“也有五岁稚童同我外翁周游列国的。”
  穆君桐一脸茫然地抬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秦玦这是被当成妈宝男了?
  呃……倒不是穆君桐觉得他不能自己做主,而是她不让他自由做主呀。
  但是她才不会给秦玦辩白,就让他被误会成妈宝吧。
  见她一脸深沉地点头,方含章继续宽慰道:“外翁年事已高,身子骨大不如前,此次东行,应当会在此停留很久,所以大概会找个深山住一些时日,或是干脆就在这里授课,倒不会再远行了。”
  穆君桐听他语气中带着点悲伤,便放软了语气:“你此次回曲国也是为了你外翁吗?”
  方含章一愣,眨眨眼,明白过来她误解了,解释道:“哦,不是。”他有些羞赧地摸摸后脑勺,“我同我外翁并不亲密,不及他弟子三分。我虽痴迷医术,但也和我外翁所专长的医术不大一样,所以同他很少见面,我是一人四处周游进学,才学得这身本事。”
  这个话题没起好,穆君桐有些尴尬,虽然很想知道他外祖父的具体情况,但此时也不好再追问了。
  ……
  时空管理局。
  震荡波动的时空线渐渐缓和,海量数据涌入,监测员顶着浓重的黑眼圈,聚精会神地顶着屏幕分析出来的数据。
  “主时空线开始清晰。”
  有人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意:“总算能多读取点具体数据了。”他一边说着,手指飞快舞动,将数据翻译成字符,“时空线相似点……找到了,遭遇刺杀……拜师。”
  半个小时后,零散的碎片事件被调动到屏幕上方。
  一根又一根刺眼的红线将事件人物连起来。
  “所以,这些谍人、士师、将、相,都与拜师这个节点连上了。”
  ……
  秦玦走入林间。
  风吹过,苍劲古树发出唰唰响动。
  坐在树下的老人回头,形貌丑陋,额上长肉痣,眼神却无比锐利。
  见到秦玦,他脸上露出笑意:“终于见到你了。”
  秦玦垂眸,眼睫覆压黑瞳,投下一片阴影,无论是走进来还是见到老者的样貌,他都没有过半分情绪波动。
  老者见状,笑意更甚:“郢人擅巫,你应当知晓我们会相遇,所以并不惊讶。”
  秦玦在他面前跽坐:“是,我算到过。”
  老者仔仔细细地打量他,微微蹙眉,这个小动作让他形容顿时变得可怕不少:“为何有疑虑?”
  秦玦眼神落到两人面前的棋盘上,默了一瞬,最后只是平静地开口道:“无事。”
  他确实是算到了,命也,运也,皆在掌握中。
  只是……有些疏忽遗漏之处。多了些算不清的事,一遍又一遍,卦卦落空,唯有茫茫。
  他收回目光,神情恢复自然:“微不足道,无须在意。”
  无足轻重的差错罢了,何须不安?
  ……
  穆君桐看着秦玦从里面走出来,身姿挺拔,神情冷淡,背后是苍茫大山,空辽的野林之下,他的身上萦绕着一种冷冽的孤傲。
  穆君桐突然觉得他有些陌生,像是穿越万水千山,从厚重的历史里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她对秦玦招手,秦玦抬头,见到她张扬的动作,表情瞬间变得有些无语,那种若有似无的萧疏感瞬间褪去,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景致带来的错觉。
  “怎么样?”她凑到秦玦身边。
  秦玦抿了抿嘴:“挺好的。”
  “那就好。”她苦口婆心地道,“听方含章说他外翁擅医,你也跟着学学呗,反正你总是受伤,说不定学有所成,以后还能救死扶伤,当个大善人。”总之不要去祸害苍生就行了。
  秦玦见她兴致勃勃,欲言又止,她当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世情啊,更不知道里面那是什么人。
  不过他最后还是什么反驳的话也没说,只是“嗯”了一声:“知道了,啰嗦。”
  ……
  他走后,老者将手上捏着的棋子落在棋盘上。
  “一身邪骨,理当生于乱世,亡于乱世。”
  玉石棋子瞬间牵动整盘棋局。
  他满意地看着棋盘布局,每颗棋子都落到了应当落的地方。众生如棋子,皆应顺应天理。


第30章 
  秦玦去读书了。
  这件事虽然是穆君桐一手推进的; 但她总觉得太过于顺利了,心中始终萦绕着淡淡的不安。
  时空局迟迟没有与她联络,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当然; 她明白两个时空存在着时空差; 那边只过去了几个小时,她不能指望监测得到飞速的进展。
  秦玦简单回家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准备去书院住下了。老实说,他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穆君桐觉得自己也不能太吝啬,决定去街上给他买点纸笔。
  秦玦对此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 他并不认为书院会缺这些东西; 但想到穆君桐要掏钱,他乐意奉陪。
  两人再一次去往热闹的集市。
  对于这对年轻好看的“母子”,店家们都热情地打招呼,眉眼里全是试探八卦的蠢蠢欲动。
  穆君桐并不在意,因为他俩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母子,而且她自认他俩之间没有这些人想要探查的琐碎八卦。
  本来应该径直去书坊巷的; 穆君桐却绕了一段路; 在首饰铺面前停留。
  她的目光在柜口展示的簪子上停留。古代的手艺人实在让人敬佩; 小小一根簪子工艺繁复,饶是在现代看过不少珠宝的穆君桐也忍不住惊叹。
  秦玦发现她上次也在这里多停留了一会儿,挑眉问:“你想买?”
  穆君桐赶忙收回目光; 往前走:“不买,哪有钱。”现在的钱还是她“死命鬼丈夫”给的,得省着用。也不知道去哪儿搞钱; 只能看局里什么时候联络她; 能不能接济一二。
  秦玦不解:“那为什么一直看。”
  两分钱难倒英雄汉; 穆·冷面无情刺客·君桐教育秦·未来大暴君·但现在没钱·玦:“看看又不要钱。”
  秦玦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们在这条街停留的时间有点长,周围打量的目光越来越多,还有人遮着嘴偷偷议论。穆君桐本以为是自己光看不买的行为惹来讨论,但仔细看他们的目光多在她与秦玦之间流连,显然实在议论他们俩。
  他俩有什么好议论的,她挺直背优哉游哉地从他们打量的目光中走过。
  “……怎么还是那身衣裳呀,破破烂烂的。”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抬高音调。
  她的步伐一僵。
  回头往秦玦身上一瞧,没错,还是那套她“偷”来的麻布衣裳,倒也算不上破烂,只是因为衬不上秦玦那张脸,而且他长高了以后,袖子和衣长都显得有些短。
  穆君桐终于弄明白了为什么大家总是用奇奇怪怪的眼光看着他们了,她自认为和这些人接触不多,也没什么八卦,没想到在人家眼里,已经铁板钉钉地认为她是一个虐待继子的狠心后娘了。
  见她停下,用一言难尽的眼光打量自己,秦玦一脸疑惑,有些反感地蹙眉。
  “做什么?”脑子里又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穆君桐叹了口气,面上有些沧桑:“做一个洗心革面的后娘。”
  秦玦:?
  她拉着秦玦,就近进了一家成衣铺。
  日后还要在这里混呢,她不想随便上个街都被别人用眼光指指点点。若是其余的也就算了,居然觉得自己苛责秦玦,拜托,他这条命还是自己拽回来的好不好。
  “给他挑一身衣裳吧。”她把秦玦往前一推,“不拘价钱。”
  够大方了吧?
  秦玦回头,再也掩盖不住心头的疑惑,用一种“你脑子没事吧”的眼光看她:“你钱没地方花了?”
  别说穆君桐了,此时此刻,秦玦也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在船上那一下给撞坏了脑袋。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更加证实了平日穆君桐的“吝啬后娘”角色。
  给他花钱还这么不配合。
  她咬着牙根,低声道:“你这身衣裳穿了多久了,都臭了,怎么也得买身替换的吧。”
  秦阕舒展眉头,她嫌弃自己才合乎常理,看来脑子应当是没撞坏。本来就不大好使,再撞坏了可怎么办啊。
  “我当然有洗。”他解释道,“不出门的时日就穿之前那身烂了的。”也算是替换。
  这一开口又暴露出了两个小细节:一、他自己洗衣裳,后娘全然不知。二、这身衣裳已经够差的了,居然还有之前那身烂了的?
  穆君桐感觉旁边伙计的眉眼官司快把眼睛瞪抽搐了,无奈地对秦玦说:“你爱买不买。”
  秦玦用古怪的神情打量着她,总觉得她举止怪异,没安好心。
  老板娘是时候出来解围:“若是看不上成衣,去隔壁扯点布自己裁衣也行,更划算,尤其是少年人,个头窜得快。”嘴上虽然是解围,眼神一直在两人身上瞟来瞟去,看样子明明是想近距离观察。
  他们肆无忌惮的小眼神终于让秦玦受不了了,他不是没感觉到,只是不屑在意这些人的想法,如今都凑脸跟前了,他实在不想忍。
  眼见着他眼神逐渐阴沉下来,目光在老板娘脖颈上滑动,看上去很像是要把她脖子拧断的模样,穆君桐连忙出声:“我不会裁衣,买成衣就好。”
  不会裁衣?
  她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连店铺门前瞧热闹的人也听见了,越发感叹她不慈。哪有女人不会裁衣的呢?不会裁衣,那会什么,苦力活吗?
  穆君桐若是能听见他们的想法,一定会问,刺杀算苦力活吗?
  有生意不做是傻子,老板娘也不再劝,给伙计使眼色,很快有人把秦玦往里面领去。
  “先挑几套,试试大小合不合适。”
  “行。”穆君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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