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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流放后我帮夫君金榜题名-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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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乡试,那是恨不得一分?钟掰成两半用,吃不好?喝不好?,睡觉也不能安生,反观陆尚,在考场上?吃吃喝喝睡睡三整天,只当是去度假了。
  他老脸一红,眼神飘忽,顾言其?他。
  乡试结束,私塾和书院里的学生也放了假,直至放榜才会恢复上?学。
  至于陆尚更是没了拘束,三天两头往南星村跑,全是为了他新?办起来的山间农场。
  十月底,乡试放榜。
  放榜当日,陆尚去了塘镇未曾回来,而整个无名私塾的学生及其?家人都到了官府外,姜婉宁想着该合一合气氛,又或者还是存了什么?妄想,也跟着早早守在张榜处。
  辰时一到,官府衙吏张登榜单。
  姜婉宁不觉屏息,从第一名看到最后一名,其?间看见许多熟悉的名字,而乡试榜单最后一名,是冯贺。
  她下意识重?新?看了两遍,从头到尾,从尾到头,可不管她怎么?看,都没能寻到最熟悉的两个字,在她又看一遍后,姜婉宁终于肯承认——
  陆尚落榜了。


第63章 
  乡试放榜后的第一天; 陆尚滞留塘镇未归。
  乡试放榜后的第二天,陆尚托人送信回来,说他跟着物流队去了临镇; 要再晚两天才能回来。
  乡试放榜后的第三天,私塾中的学生结伴来了陆家; 抬着重?礼拜谢恩师,从早到晚; 陆家的大门就没?合上过,且进出的皆是远近闻名的富商善人,惹得邻里?连连瞩目。
  此番乡试; 无名私塾上场的学生共十九人; 中举者十一人; 位次最高的在第三十名。
  而整个松溪郡中举者不过一百二十二位; 光是一个府城; 一个府城中名不见惊传的小私塾; 就占据了十分之一的位置; 传出去已足够骇人了。
  要知道,便是府城最出名的鹿临书院,今年上榜者也?不过二十二位; 书院中的学子又多是天赋较高的青年俊才; 只?从生源和学生资质上说; 便比无名私塾高出几个档次去了。
  饶是当年院试已刷新了各家对?无名私塾的认识,可家中真出了个举人老爷,心情自是大不一样了。
  大喜之下,他们也?顾不得低调了; 大堆的金银铜器不要钱一般往陆家送,还?有珍贵的布料首饰古籍字画; 反正值钱就对?了!
  除了前两个上门拜访的人家还?内敛些,只?抬了两个大箱子过来,后面的越送越多,实在没?什?么稀罕物件儿的,就直接抬整箱整箱的金子来充数,最上头再铺一层房契地契。
  “夫子,这是前朝大家的画作,本事祖上传来的,我思来想?去,也?只?有这般古物能配的上您高洁的品行,今日便将这画转赠给您,多谢您对?犬子的教导。”
  “姜夫子!还?请夫子见谅,家中未有古物,前些阵子置办的绸缎绫罗也?没?能送来,我和内子商量后,索性抬了两箱金子来,姜夫子且收着,等?过些天绸缎送到了,我再给您送来……”
  “不——”姜婉宁站在堂前,张口欲要拒绝,可不等?她张口,下一家人已经抬着东西上来了。
  只?半天过去,家中前院后院就堆满了箱匣,三台五台皆有,更有甚者,直接送了个纯金打造的马车车厢过来,外面是普通的木板,打开满是金灿灿的黄金,沉甸甸地落在地上,落下就抬不起来了。
  姜婉宁自认见过不少好东西,可许是京中朝臣好清廉,比之大俗大雅之物,他们还?是更喜欢清雅小调,一枝花一壶酒,一盘棋一盏茶,便是日常了。
  换成府城的这些人家,能出得起昂贵束脩的,多半也?是生活比较富裕的,而这些人又多是冯家所交好或有合作的,十之八九都是行商之人,最不缺的就是银两了。
  总之姜婉宁见过的没?见过的,听过的没?听过的,这一天可是叫她大开眼界。
  而学生家中亲眷也?不多留,放下重?礼和礼单就走,既不给姜婉宁拒绝的机会,也?心照不宣地给后面人留出送礼的时间来,至于?真要找女夫子说什?么话,反正这只?是前调,后头的谢师宴上且有的是时间呢!
  姜婉宁见拒绝不得,索性也?不为难自己了。
  之后无论谁来送礼,她全是含笑应下,又亲自收好礼单,一齐放在手边的小匣里?,中间用纸条间隔开,也?方便她晚上再行区分。
  随着冯家二老上门,他们便是最后一家了。
  当年开办私塾就是冯夫人提议的,后续宣传招生,以及位置选址、桌椅置办,都有冯夫人帮忙参考,其中又有冯家生意和冯贺的关?系在,这几年两家关?系也?越发亲近了。
  相较于?其他人家,冯家对?姜婉宁的性子更了解些,他家也?是唯一一个没?有抬着大大小小谢礼来的。
  冯夫人带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匣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一颗颗圆润有光泽的珍珠,珍珠大小不一,最大的足有拇指大小,小的更是有着粉白等?罕见颜色。
  冯夫人高高兴兴地跟姜婉宁凑在一起,一颗颗给她拨弄着看:“婉宁你瞧这一两个,你可以拿去打一对?珍珠耳饰……这几个小一点,但?胜在圆润,串成一条手串也?好看……还?有这个,诶我留了几颗,正准备去做一条项链着,我瞧你平日不怎么带首饰,要不我一起给你打了?”
  姜婉宁好奇地看着,没?说什?么“太贵重?不能收”的丧气?话,听完点点头:“那麻烦姐姐给我打了吧,就按姐姐说的那样,到时我跟您一起带出去。”
  “好好好,那我再拿回去,都打好了再给你送来。”冯夫人满意地合上匣子,捂嘴轻笑道。
  好不容易等?她们俩说好了,才算有冯老爷和冯贺说话的余地。
  冯贺中举,哪怕只?是在榜单最后一位,冯家人也?是心满意足了。
  冯夫人送珍珠,那只?能算是好姐妹之间的小情趣,真要说谢师,还?是要冯老爷出手。
  冯老爷也?没?整那些虚的,只?带了三张地契来:“陆夫人也?知道我,我就是一俗人,想?来想?去也?寻不到其余合适的东西,又听说陆老板最近在办什?么农场,赶巧我家有一庄子一直闲着,倒不如让给陆老板。”
  “还?有另两处,一个是府城商街上的铺子,紧挨着观鹤楼的,素日百姓往来极多,夫人瞧着随便卖点什?么,赚不了什?么大钱,但?每月也?能有个小百两的进项。”
  “这最后一处就是紧挨着无名私塾的那两间房,正好跟私塾连着的,我差人给买了过来,夫人只?需把墙给打通了,就能归做一个私塾了,往后再招学生什?么的,您待着也?宽敞。”
  三张地契,先不论庄子的价钱,便是商街上的铺面也?同样价值不菲,那又是临着观鹤楼的好位置,凭着姜婉宁的记忆,无论是左右哪一间,两间铺面都不小,挂到牙行去,少说也?要值上千两。
  一匣子珍珠她尚能坦然收下,这些房契地契,她便有些受不住了。
  姜婉宁苦笑两声:“冯老爷又见外了。”
  “我也?不瞒着您,今天这一天,家里?宾客络绎不绝,所为何您也?是知道的,您就看亭外的大小箱子,也?该猜到有多少东西了,便是这地契我也?收了不少,还?没?来得及整理呢。”
  “我知道诸位家中都是不差钱的,谢师我也?不阻止,但?现在这般,实在有些过了。”
  冯老爷摆摆手,联想?到五年前的事,很?明?白她的意思,但?姜婉宁有她的底线,他们这些人家也?有另外的想?法:“夫人多虑了。”
  “就说咱们这些人家,表面瞧着风光,可私下底的卑微苦处,也?只?有自己才知道,就拿我冯家来说,我冯家世?代经商,在松溪郡也?算排的上名号的了,可谁又知道,哪怕是衙门里?一个衙吏,也?能随意拿捏我们呢?更别说县官大人发话,再多东西再多银两,我们不还?是要捧上去,送钱送东西也?就罢了,还?要赔着笑脸,不能露出一丝的不情愿,不然就是藐视朝廷,该杀!”
  “我家自冯贺祖父那一辈,就开始琢磨改变了,奈何祖父于?念书一途不通,我也?静不下心去,好不容易出了个贺儿,一心想?着考取功名,奈何脑袋枯朽,久读不中,而那真正厉害的大家,一听他出身商贾,连面都不肯露了,最多是些老秀才,才愿来家中做西席,若非遇上夫人您——”
  若非是为了这希望渺茫的官运,如何会有这么多人家把家中嫡子的户籍迁去远亲家。
  说到动情处,冯老爷不禁拭泪,在他身后的冯贺同样红了眼眶。
  “夫人只?当这是再寻常不过的师生教导,殊不知夫人对?于?我们这些人家来说,恩如再造啊!”
  冯夫人继续道:“婉宁,这么多年了,我也?知你不是那等?在乎身外之物的,可我们家也?就只?有些身外物了,便是绞尽脑汁,也?不知还?能如何感谢你,再说贺儿……他的天赋摆在那儿,能考上举人,我们就知足了,再进一步我们已是不想?了。”
  姜婉宁不曾想?过他们会这般,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敛目沉思良久,终于?还?是将冯老爷手中的地契接了过了,只?是:“既是您的一片心意,我再推拒就有些不合适了,但?教书授课一事,本就是你情我愿,我收了钱,自然也?该尽了本分,教不好便是失职,教好了也?是应当的,所谓谢礼一说,过犹不及。”
  “您这些地契我就先收下了,辛苦您帮忙打探合适地界,至于?价钱如何,还?请您找人核算一番,过两日我补齐给您……”姜婉宁稍稍抬高一点声音,止住冯老爷的话,“还?是您要我来找人核算?”
  冯老爷身体一颤,明?白了她话中其余含义。
  要是叫冯家找人核算账目,几张地契能做的手脚太多,说多说少全看他的意思,便是少要上几百两,姜婉宁也?只?做心照不宣,就算收了他们的谢师礼了。
  可要是换成姜婉宁找人去算,可不就是强卖东西给人家吗?
  冯老爷嘴唇微颤,还?想?再劝什?么,可冯夫人已走过来,一把按在他的手臂上,继而道:“好好好,那就按婉宁你说的办,等?回去了,我就马上找人来算。”
  在她之后,冯贺又上前几步,屈膝下跪,恭恭敬敬行了谢礼。
  姜婉宁扶他起来,少不得问及两句考场答题情况,最后沉吟道:“乡试结果已出,最迟再过半月,私塾就要恢复上课了,你若有心再进一步,也?可来私塾再待半年,后面春闱无论中不中,倒不妨试试。”
  “我——”冯贺顿时双眼放光,“夫子,我还?能更进一步吗?”
  院试内容多为书本所讲,时政策论占比不过十之二三,姜婉宁熟读诗书经义,自可放言院试易过。
  到了乡试,时政策论占比就提高到了七成,考生答案除去贴题之外,更看重?文章深意,且判卷官员的主管意见也?有极大影响,到了这一步,便不是她一私塾夫子能左右的了。
  而到了春闱场上,书本内容仅剩不足一成,当今圣上又是个看重?实事才干的,除基本品行才学外,天赋等?更是重?要,真到了一些政务处理上,除了姜婉宁教授过的那些,还?需考生自行思考,千篇一律的作答,从来不会成为榜上有名者。
  至于?再再往上的殿试——
  姜家站错队,未在新帝手下行事过,自然也?不知他喜恶,只?晓得这位新帝乃雷厉风行之辈,他又能力排众议推行科举改制,必然不似先帝那般只?求守成。
  姜婉宁无法给出准确答案,只?能说:“且试试吧。”
  冯家几人不曾想?过,来陆家一趟,还?能有继续深造研读的机会,而距离春闱仅剩半年,短短六月,实在是日日珍贵,简直是一天都浪费不得。
  冯老爷当即拍板:“咱家的宴不办的!从明?儿起咱家就关?门谢客,必给贺儿营造一个安心念书的环境,直到春闱结束,到时无论中与不中,咱们再来谢师!”
  此提议博得了冯夫人和冯贺的认同,几人又正是处在兴头上,恨得不立刻回家关?门,也?顾不得多在陆家待了,赶忙说了告辞。
  姜婉宁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甚是哭笑不得。
  没?想?到的是,冯老爷和冯夫人回去后,自行关?了大门不说,还?给几个相熟的人家去了信,就说一心准备春闱,不敢耽搁半日时间,后面有什?么谢师宴庆功宴,一律不参加了。
  不参加?
  几户人家先是奇怪,而后就不约而同的想?到——
  是呀,来年四月就是春闱,他们不想?着抓紧时间准备会试,怎还?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宴飨上!
  这样一传十十传二十的,不过两天功夫,私塾里?的几户人家都改了主意,什?么宴也?不办了,还?是先尽快准备纸笔书籍,安心准备春闱为重?。
  就连那些因家中子弟中举,四处炫耀的老爷夫人们也?低调起来,又敲打家中仆婢,在少爷面前稳重?些,若有谁坏了少爷心绪,一律打一顿发卖了去。
  不知何时起,本该热闹喧嚣的府城又重?新沉寂了下去,那些等?着中举高门大办流水席的,硬是等?了半个月也?没?等?到,只?能寥寥散去。
  再说姜婉宁这边,她在冯家一行人离开后,就带着礼单回了房,将礼单上的东西一一看过,反是单件价值超出百两去的,一律放到“待退”那一列中,就这么挑挑拣拣大半个晚上,总算全部?整理出来了。
  转过天来,她又喊着陆奶奶把其中没?那么贵重?的拣出来,吃的喝的就送去厨房,日常用的就分一分,每个院里?放一点,零零散散也?给家里?添了不少东西。
  这样到了第三天,所有东西都分好了,接下来就是重?礼退还?了。
  就在姜婉宁准备出去寻人送东西的时候,陆尚终于?从外面回来。
  两人见面后,姜婉宁着急把东西都处理了,顾不得问他这几日去处,而是问:“夫君那边有能用的人手吗?院里?都是学生家里?送来的谢礼,有些实在太贵重?,我都捡了出来,打算还?回去。”
  “要多少人?”
  “三四十人吧,还?要十辆车,主要是有十户人家,正好一齐给送走。”
  “那差不多,我去给你喊人喊车来。”
  “好。”
  陆尚才进家门又匆匆出去,前后不到一刻钟,就把府城的物流队长工叫了来,还?有十辆板车,虽是驴车,但?只?在城里?送些东西,还?是足够的。
  因着箱中东西贵重?,陆尚喊来的这些人都是在物流队做了好几年,品行较好的,且他还?在每个箱子上添了封条,等?送回去才能拆。
  一群人上上下下搬了三四趟,可算把家里?的东西都给搬完了。
  而将要送去的十户人家分布在府城不同方位,陆尚和姜婉宁又只?有两人,实在无法跟着一起,索性又写了十封信,待长工把东西和信送到,主人家写了回信再捎回来。
  这样又调整一番,十驾车才算从陆家离开。
  光是为了学生家中的谢礼,姜婉宁可是忙了几日,她拍了拍有些发木的肩膀,斜眼看向陆尚:“夫君舍得回来了?”
  “啊……”陆尚颇是讪讪,忍不住凑过来,讨好地给她捏起肩膀来。
  姜婉宁又问:“夫君还?记得乡试放榜时间吗?”
  陆尚:“约莫是记得的……可能记得也?不是太清楚,不过我倒是听陆启说了。”
  “那夫君这几天不等?着放榜,是去忙什?么了呢?”
  陆尚赶紧回答:“这不南星村的山头平整得差不多了,蔬果都栽了下去,禽畜也?圈好了,就还?剩下个山溪空着,我就去寻了寻鱼苗,买好后又给洒了进去,这一不小心,就耽搁了时间……”
  姜婉宁早猜到他又是去忙生意了,闻言也?不意外,便是火气?其实也?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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