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山-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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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山'重生'
作者:sherry_c
简介:
接档文《极度成瘾'重生'》/ he,超甜,双初恋
【我见你时,世间殊途皆成归途,万物皆是理想主义】
余燃出身京圈名门,虽然长了副精致俊秀、颠倒众生的美人相,性子却桀骜嚣张,顽劣不化,是圈里鼎鼎有名的混世魔王。
所有人都在好奇,到底得什么样的人才能把这个挑剔又恶劣的纨绔子弟驯服
却没有人知道,他们嘴里眼高于顶、桀骜难驯的余家公子,曾经下午两点顶着炎炎烈日一口气骑了两个小时共享单车,只为到附近的水果超市买上一份冰镇果盘让自己的心上人消气。
/
历城高中里有两个鼎鼎有名的风云人物
一个是刚入学就敢和全校老师对着干的余家少爷余燃,另一个则是南方转来的特招生何晚山。
和前者相比,何晚山品学兼优,才貌双全,斯文温柔如江南三月的朦胧烟雨。
但他之所以出名,却不是因为他的长相和成绩,而是因为,只有在他面前,身为校霸的余燃才会收敛自己的顽劣性子,青涩腼腆得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
某天下午,大雨倾盆,余燃和何晚山齐齐请假失踪。
眼尖的人却看见空无一人的操场上,一个长得像极了余燃的人手握一把雨伞,在瓢泼雨幕里低头亲吻着怀里的人。
一时间流言蜚语四起,学校论坛上所有人都在疯狂发帖讨论究竟是哪位勇士俘获了余燃的芳心。
旁观了一切的何晚山闻言悄悄拉高衣领,遮住脖颈上朱砂般嫣红的吻痕,垂眸不动声色地狠狠踹了一脚自己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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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艺版前世文案(重生前的故事)】
何晚山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同阔别了足足十年的余燃重逢。
他坐上飞往云南的飞机,一路往西,似曾相识的场景。
只是这一次他去接回家的,不是他因公殉职的父亲。
。
余燃葬礼结束后的第三天,何晚山乘坐的大巴车发生了坠落事故。
在那个疼痛濒死的晚夏黄昏,何晚山抱着他久别未见的少年,望着漫天绚烂如血的晚霞许下了愿望
倘若自己的人生能重头再来,他不会再错过,更不会再辜负。
余燃,人生苦短,你我都不过是人生这场磨炼中的孤舟。
这辈子,我让你一个人走得太远太冷。
下辈子,我来做你的归途。
。
重生文,1v1 HE 双初恋
一个弥补遗憾的故事,重生前没能走到一起。
正直忠犬攻(余燃)x钓而不自知温柔受(何晚山)
ps:因为情感推进需要,一些章节攻视角含量比较高,介意慎入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重生 校园
搜索关键字:主角:何晚山,余燃 ┃ 配角:下一本《极度成瘾'重生'》,求收藏·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人生苦短,我来做你的归途
立意:为人诚实,积极向上
第1章 说时依旧
说时依旧,泪如雨下
何晚山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凌晨两点,陌生的电话号码,手机自带的初始铃声在静谧的夜色里显得极为刺耳。
何晚山伸出手精准地找到放在枕边的手机,想都没想就把电话挂断。
他的公司和客户都很人性,手里的项目也已经结束,这个时间点,没人会煞风景地来扰他清梦。
除了骚扰电话。
可对方却不依不饶,没过几秒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何晚山撑着身子起身,拿起手机仔细看了看号码的归属地。
是北京。
他回国已经五年,虽然经常出差但主要工作地点还是在上海,业务上的往来也大多通过微信和邮件,知道他的电话号码还会在深夜打给他的人寥寥无几。
会是谁呢?
何晚山回拨了过去,电话很快被接通。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陌生,何晚山问了好几遍才从对方含糊不清的回答里想起来这人是高中时期和他并无多少交情的许落星。
“有什么事吗?”何晚山公式化地礼貌询问,十年未曾见面的高中同窗突然联系你,他并不觉得对方只是心血来潮想和高中三年都没怎么说过话的同学叙旧。
而回应他的,却是一阵沉默。
何晚山隐约听到一些细碎的说话声和酒杯碰撞声,对方似乎是喝醉了酒,凌晨两点打给他想来应该是醉酒之后的失误。
何晚山叹了口气,准备挂了电话,彼此同学一场如果是叙旧他可以奉陪,但他并没有闲情逸致在深夜陪一个酒鬼聊天。
然而,就在他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对方却开了口。
“何晚山,对不起。”许落星的声音嘶哑,语调是醉酒后拖沓的飘忽,“有件事我早就该告诉你……”
何晚山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向他道歉。
也许是因为某个人的存在过于锋芒惊艳,在他的高中时代,许落星并没有给他留下多少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对方突如其来的道歉他甚至都想不出对方曾经有过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
但许落星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仅剩的一丝睡意都烟消云散。
“其实当年……拿走你爸警徽的人不是余燃,是我。”
何晚山猛地一怔,咯噔一声心口的某处像是被撬开了一角细缝,隐忍十年的钝痛在其中仓皇翻涌。
“许落星,你说什么……”
他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余燃这个名字了。
如果不是许落星突然提起,他或许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试着去记起他。
“何晚山,我不知道那是你爸唯一留下的遗物,如果我知道你就算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拿这个开玩笑!”许落星的语气里是深深的后悔和自责,“当年你和燃哥绝交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想找你道歉,可那时候你已经出国了。”
“之后的几年,我找了所有人,可没有一个人能联系上你,直到前几天徐嘉行告诉我他在上海看到了你,所以我才试着给你打了电话。”
“不要再说了。”何晚山打断了他的话。
“许落星,现在十年过去了。”何晚山的声音里有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已经十年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气愤对方隐瞒了十年,直到现在物是人非才说出实情,还是在懊恼他和余燃这分别的十年,到头来竟然只是误会一场。
那年高三毕业后他逃也似的去了国外,为了切断一切过往,他和所有人断了联系,大学毕业后回国工作也告诉没有任何人。
他想他这辈子最大的期望就是平稳地过完后半生,他试着不去回忆过去,把有关某个人的记忆都封存心底,他已经不想再和过去有任何牵扯,可命运却总是如此弄人,偏偏要他在长达十年的逃避之后重新记起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
然后告诉自己,他这十年的自我折磨,只是一场误会。
“你现在告诉我向我道歉,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们谁都回不到过去了。”
“可是何晚山,燃哥他是真心喜欢你,何晚山,燃哥他对你真的是真心的!我知道是我错了——”
“许落星,别再提了。”何晚山疲惫地叹息。
“我很累了,过去的事我已经不再追究了。”
所以别再让他懊恼,让他自责,让他患得患失。
往事已随风逝去,鲜血淋漓的伤口也已结痂成疤,他已经用了十年去遗忘十八岁那年的盛夏,他不想再用另一个十年去遗憾他当年做出的决定。
人生苦短,他不愿再折磨自己。
没有管对方接下来说的话,何晚山逃也似的挂断电话拉黑了号码。
屏幕暗下,房间回荡着微弱的风声。
何晚山呆呆地看向窗外,黎明未至,星月也无光,满目幽蓝的深黑,像是潜入无声无息的深海。
回不去了。何晚山这样告诉自己。
人就和胡杨一样,心烧成灰还能倔强地立着,以为只要春风吹过,就能和十年前一样发芽生叶,却不知道内里的心早就已经死得透彻。
十年了,时间成了追悔莫及的毒药,谁都回不去十八岁,他也再找不回那时的自己。
何晚山呆呆地在床边坐了很久,酝酿许久的睡意全无,而在半个小时后,电话铃声重新响起。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很奇怪,看上去应该是某个公用电话亭的座机号码。
何晚山心绪紊乱,以为是许落星发现自己被拉黑之后找了个路边公用电话亭,随手接起电话。
“许落星,我说过我不想再提过去的事了。”
“是我。”
何晚山一怔。
“是我,余燃。”
电话那头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何晚山竭尽全力试图让自己冷静,可眼眶和头脑都在发热,本该清晰的视野里猛地翻腾起潮白的水雾。他试图在一片如坠云端的混沌里寻回理智,可那一瞬的脑海中却尽是余燃熟悉也陌生的声音。
“许落星说他联系到你了。”余燃的声音有些微嘶哑,像是在竭力隐忍着什么。
“晚山,我还单身。我很想你,我们见一面吧。”
/
何晚山同意了。
电话里,他没有去问当年的误会,比起在电话里解释这一切,他更想亲自去见余燃一面。
临行前的那一晚,上海下起了久违的暴雨。
半夜窗外的天空雷声大作,硕大雨滴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刺划开窗帘的惨白闪电惊醒了睡梦中的何晚山。
他从沙发上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干涩的嗓子有点刺痛。
南方比不得北方,三月的倒春寒最是折磨人,每年这个时候,他都会因为着凉得一场重感冒。
何晚山点开手机屏幕看了一眼时间,通话记录最顶端的号码停留在昨天,云南瑞丽,原来一声不吭失踪了十年的余燃,如今在离他那么远的西南边境。
这时窗外又惊起一声雷,像是从很远的地方翻滚而来,再紧接着闪电,一时间眼花缭乱。
何晚山呆呆地坐在床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仰起头看见窗帘缝隙中发亮的雨和玻璃,彻骨寒凉的冰蓝。
雨下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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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在凌晨时分就停了。
凌晨的上海繁忙依旧,川流不息的车流交织成金红的河流。
何晚山简单地收拾了行李,早早地打车去了高铁站。
也许不该答应去见他的。这是何晚山坐上高铁时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想法。
当年发生过的一切至今回忆起时还余痛未消,他食髓知味,落得满身伤痕。
但人又总是习惯下贱,爱在夜深人静时一遍遍想念疼痛的滋味,明知会重蹈覆辙,见了罪孽深重的人却还是会心甘情愿沉沦。
大概他比自己想象中还难以放下余燃。这个承载了他年少所有青春的人,他用了十年刻意去遗忘。
如今却因为对方简简单单的一句「见一面吧」孤注一掷地坐上开往云南的列车。
他知道现在的自己并不理智,可他还是忍不住在脑海中想象,见到余燃的时候,他该说些什么呢?
久别十年,他们都不再是当初青涩纯真的孩子,哪怕当初的一切只是误会一场,十年的光阴也已经改变了太多。
可他却没法否认自己内心的期待,无法遏制的悸动在胸腔放肆聒噪。
如今一切误会都释然,再没什么能阻挡他们相爱。他有了体面的工作和稳定的生活,更无需再顾及世俗的眼光,此时阻隔他们的只有短短2456公里的陆地。
十一个小时后,他们就能在云南荼蘼烂漫的茶花香里肆无忌惮地拥抱。
可世事难料。
到达云南前的第二个小时,何晚山接到了来自云南省瑞丽市公安局的电话。
此时的列车广播里播放起即将进入隧道的提示音,何晚山的神经开始紧绷,没入隧道的列车陷进轰烈崩塌的黑暗,电话那头的声音因为信号不佳变得模糊凌乱,可他还是在呼啸的风声里听清楚了对方的最后一句话。
“轰隆——”
列车很快飞速驶出了隧道。
何晚山慌乱地抬头看向车窗外,车窗外是云南秀丽的山水,正值花期的山茶开得秾艳烂漫。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没能等来和余燃的重逢,更没能在高铁站台,如同电影中一贯出演的情节般给他一个久违的拥抱。
他等来的只有余燃在缉毒行动中英勇牺牲的消息,和一枚沾满鲜血的警徽。
而他们尚未复燃的爱,也不再作数。
/
瑞丽是云南的边境城市。在昆明下了高铁,何晚山坐上去往瑞丽的客车,又颠簸了几个小时,才赶到电话里所说的公安局。
那是云南瑞丽一个非常偏远的小镇,紧贴着边境线,负责接待他的是当地公安局的局长。
这个年仅四十多岁的男人,脸上却有着和年龄不符的倦怠和苍老,见到他时,他没有说话,只是红着双眼递给他一本日记。
“看看吧,说不定里面有那小子留给你的话。”
……
12月6号,阴;
最近记忆力变差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抓毒贩的时候受伤留下的后遗症,张队建议我有空写写日记,年纪轻轻的总不能比他们几个记性还差。
我想了想,也行,其实我来云南之前就有写日记的习惯,只是这些年局里忙得很没顾得上,既然现在稍微有点空,那就顺手写点,记录记录生活。
……
12月20号,晴;
欸,一写日记就容易想起晚山,当初写日记的习惯还是晚山教给我的,没想到现在都十年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
1月11日,晴;
晚山,原谅我这么多年还是没能放下你。
我违背了当年的约定,还是执著着你我之间那段短暂的感情,不过我想,这是我罪有应得。
来云南这些年,我老是做梦梦到你。你成绩那么好,现在的你过得肯定比我强,说不定早就已经娶妻生子有了幸福美满的家庭。
我知道这一切都轮不到我来感伤气愤什么了,我也知道我没法把责任全都怪在许落星身上,弄丢你爸的警徽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草。真正伤害你的人是我,是我逼你逼得你太紧,非要让你承认你我之间的关系,你讨厌我恨我都是我罪有应得,事到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来云南,让你爸殉职后封存的警号重新活过来。
晚山,过去的我活得太失败,如果你看到现在的我,能不能为我感到一丝骄傲。
……
2月18日,晴转多云;
晚山,我发现我每次受伤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到你。
这次的我很幸运,市里的医生说要是刀再往里头扎一公分就会割断大动脉。
张队被我吓了一跳,又开始劝我调到安全的岗位上去。
我想了想还是拒绝了,局里本来就缺人,这里又靠近边境,我要是走了,队里就只剩下几个四十多岁一身伤的老头子了。
我虽然也已经奔三了算不上什么年轻小伙子,但总归比那几个老头子强。
……
2月27日,大雨;
晚山,今天下雨了,我的腿和手都疼得厉害。
其实高中毕业后我有想去找过你,想和你解释当年的事。许落星没能瞒住我,我教训了他一顿让他在床上躺了一个礼拜,这是他应得的。而我也不想再这么逃避下去,我年轻时犯下的错应该由我来承担,我不会要求你的原谅,也不奢望我们的关系能恢复到从前。
晚山,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
如果你已经成婚,那就当我是久别重逢的故友来和你道一声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