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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晚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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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山,我只是想再见你一面。
  如果你已经成婚,那就当我是久别重逢的故友来和你道一声珍重。
  晚山,我很想你。
  ……
  3月15日,晴;
  晚山,许落星说你现在还是单身,没有老婆也没有男朋友!
  可恶,这狗崽子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这不就意味着我现在还有机会吗?!
  不行,我明天得找局长批半天假去市里的理发店剪个头发,争取给你留个好印象。
  ……
  3月20日,阴;
  明天就要和晚山见面了,这次任务结束后我得赶紧去市里的花店买上一束他最喜欢的山茶。
  也不知道十年过后晚山变成了什么样,他会不会嫌弃我晒得又黑又壮。该死,我该在电话里多问问许落星的,只听到晚山现在还是单身我就忍不住给他打了电话,没头没脑地开口就说了一句想见面,还好晚山同意了。
  许落星那臭小子还问我有没有变心,笑话,就算晚山现在变成了挺着啤酒肚的三十岁男人我也还是喜欢他,只要他不嫌弃我,我就和局长申请调到晚山工作的地方上班,以后天天照顾他。
  真期待明天啊,希望今晚的行动也能安全结束。
  ……
  这是余燃牺牲前一天的日记,所有的话自此到了尽头。
  何晚山把日记本翻到第一页,又一次一页一页细细翻过,生怕遗漏了一个字。
  余燃的这十年,他不曾参与,可这日记里,却处处写着他的名字。
  何晚山把日记翻到了最后一页。
  余燃的日记只记到了他来的前一天,照理说,这最后一页应该是空白。
  可就这日记的最后一页,他却看见余燃用钢笔认真地写着一句诗。
  他不知道余燃写下这句诗时是怎样的期待与向往,他只知道如今再看,这简简单单的十四个字,却让他泪如雨下。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何晚山颤抖着合上了手里的日记,天空的色彩此时寂静得像是一个沉酣的醉梦,树叶尽头滴落的光线,泪水一般滂沱而又清香冽人。
  他在云南温醇的茶花香里回忆起过去,十年之前,十八岁的余燃也曾像这样,在他的日记本最后一页,张牙舞爪般写下过一句话。
  “何晚山,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对我说一句我爱你。”
  这句话,余燃问过他太多次,却从没等到过他的回答。
  “余燃,你这个坏家伙。”何晚山狠狠地闭上眼,按捺住心里狂风暴雨一般的刺痛,然后竭尽全力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垂眸对着沉睡在灵柩里再也不会醒来的人轻声开口。
  “余燃,我爱你。”
  说时依旧,泪如雨下。
  ……
  那一年,余燃29岁,何晚山28岁。
  他在云南荼蘼缱绻的茶花香里,向他深爱的少年告了永别。
  /
  三日的葬礼过后,何晚山带着余燃的骨灰和遗物踏上归家的路。
  余燃高中毕业后就和家里断了关系,家里人听闻死讯后也只是沉默,最后还是决定由他带走余燃的骨灰和遗物。
  何晚山就像来时那样,安静地带着他永远不会醒来的男孩坐上了回家的客车。
  他想他自此之后不再会对爱心存任何希望,莫大的哀痛促使着他订下了一星期之后飞往冰岛的机票,也许自此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会再愿意踏上这片土地。
  逃避可耻,但却是治愈伤痛唯一的良药。
  他会离开,就像十年前一样,他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最好人烟稀少。北纬三十七度以北,远离故土的异国他乡,寒雪与冰霜会把余痛难消的悲哀冻结成钝痛的遗憾,时间则会教会他遗忘。
  但一切,都没有如果。
  就像他没能猜到他和余燃尚未复燃的爱情,最终会是以这样的结局落幕。
  离开云南的那一天,他乘坐的客车出了车祸。
  正值傍晚,漫天炽烈的火烧云,晚霞水彩般凝固,天空是仿若焚烧一切的盛大。汽车从悬崖坠下的那一刹何晚山看见车窗外漫山遍野嫣红的山茶花。
  他在呼啸的风声和急速下坠的失重感里闻到茶花温柔的甜,一瞬的恍惚,馥郁花香带着他的记忆回到十年之前。
  那是家乡小镇尚未改造的时候,青山秀水中生着斑驳青苔的白墙黛瓦,庭院洋槐枝叶葳蕤树翻绿浪,那是他许久未归的家。
  何晚山忘记了自己钻心的痛楚和对死亡的恐惧,他加快了脚步,催促着自己穿过狭窄的巷道,快步走上锈迹斑斑的楼梯,他看见有人迎着夕阳站在楼上,暮色时分微凉的风吹动那人耳畔的碎发。
  “晚山!”熟悉的声音。
  何晚山从没设想过这场横贯生死的重逢,但当那个熟悉的人看向他时,周围的一切光与景都悄无声息地崩塌暗下。
  他看见那条漆仄的时光隧道里,冰雪筑成的壁垒被融化得彻底,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当初的青涩模样,可他惦念多年的人却还是当年桀骜张扬的少年。
  “晚山,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少年走到了他面前,神情里糅杂着忐忑和羞涩,“我等你很久了,晚山。”
  而目睹这一切的何晚山,却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
  他知道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他濒死前的幻想,十八岁的他选择在十年前拒绝了余燃。
  十年过后,他们的爱已入土,一切过往都在名为死亡的烈焰里焚烧成灰。
  可如今梦境带他回到十年之前,十八岁的余燃还是像曾经那样,在他的家门口守了五个小时,只为等到他的回答。
  “晚山,我等了你这么久,你总该答应我了吧。”少年难得的腼腆,放在身侧的手躁动不安地胡乱揪着衣角,“当然,你不答应也没事,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我……我会一直等你的!”
  “嗯。”很轻很轻的回答。
  何晚山抬起头正视着少年眼里直白热切的爱意,声音哽咽着回答。
  “我答应你了。”
  余燃,我答应你了。
  “真的?!”少年脸上的神情瞬间明亮了起来,有一些他不曾见过的情愫,在那双眼里游动。
  下一秒,余燃的吻落在他的唇上,这是他们的十八岁从未有过的深情与热烈。那双望着他的眼里,爱意温柔且盛大。
  “晚山,跟我走吧。”十八岁的余燃向他伸出手,“我们以后不要再分开了,我会好好守着你一辈子,好不好。”
  何晚山按捺住心里撕裂一般的钝痛,颤抖着伸出手和对方十指交握。
  面前的人眉眼依旧,望着他温柔轻笑。他刻意遗忘十年的记忆就这样化作一盏滚烫的烈酒在心口浇下,一瞬间的刺疼痛得他泪如雨下。
  “好。”
  “余燃,带我走吧。”
  作者有话说:
  好久不见。
  注:「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出自黄信然《和花和月长少年》章节目录下一本《极度成瘾(重生)》,对虐渣火葬场有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
  温柔深情攻X敢爱敢恨受  年龄差七岁;
  为了报答幼时的救命之恩,父母双亡的舒然成了陆家小少爷的仆人。
  他给了这个人所有耐心和容忍,他以为自己是爱是报恩,所以他委曲求全一再退让,可一切深情最后换来的却只有一次次轻蔑的侮辱和无视。
  于是他心灰意冷不想再受折磨,日日夜夜想着偿还一切后离开,因为车祸在病床上弥留之际却发现当初救自己的另有其人。
  一梦之后重生回到十八岁,他在学校厕所的隔间里醒过来,额角滴滴答答地淌着血。
  他抖着手拨通了自己上辈子从来没有拨通过的电话,对面的人声音温柔地喊他,一声舒然让他泪如雨下。
  “苏先生,您当初问我要不要跟您走。”他哭得抽噎,“您现在还要我吗?”
  “您要是要我,我这辈子就陪着您,您要是不要我,我就离开这里回南方。”
  ——
  离开陆家的第三个月,陆言之登门求他回去。
  彼时苏凌朔已经把陆家的产业吞噬了大半,手段之狠辣前所未有,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铁了心要让陆家陷进泥里不能翻身。
  圈里所有人都在传让苏凌朔亲自动手的原因是陆家小少爷伤了他的心上人,冲冠一怒为蓝颜,所以如今才如此不留情面要赶尽杀绝。
  陆言之上门的那天窗外下着雨,舒然撑着伞走过庭院,最后停在那个跪地求他原谅的男人面前。
  “你说你喜欢我?”他弯下腰笑得放肆,“可我不喜欢你啊。”
  “陆言之,我对你好只是我以为八年之前在那场车祸里救我的人是你。我受够了你的羞辱和践踏,现在你说你爱我,求我原谅你,你就不觉得恶心吗?”


第2章 与君初相识
  与君初相识
  何晚山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阁楼的地板上。
  三暑过后,天气愈发炎热,院子里的洋槐树上,刚从泥土里爬出来不过半月的夏蝉声嘶力竭地聒噪着酷暑。
  房间里热得厉害,照在地板上的阳光堆叠得像是撒着一层糖霜的生奶油。
  何晚山盯着天花板上反射的光线愣了愣,等到意识回笼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似乎是陷进了一个漫长的梦。
  是什么梦呢?何晚山手撑着地面费劲地坐到床边,双眼放空地望向窗外。
  院子里洋槐树影潸然,阳光在浓密的枝桠间被浸染得纯粹,像是漂浮于一片翠郁的深海之上,满眼都是潋滟温柔的水纹。
  大概是一个很长也很悲伤的梦吧。
  他不记得梦的具体内容,只记得梦的结尾有谁牵着他的手说要带他走,他心满意足地答应了那个人,眼里的泪却止不住地落下。
  也许是因为梦中经历的一切太过真实,大梦初醒的他看着窗外再熟悉不过的白墙槐花,内心深处却有种恍然隔世的迷惘,像是冻结太久的冰块在日光暴晒下一点点碎裂融化,刺痛破败且迟缓。
  何晚山摇了摇头不再去想,他早就过了会因为一点小事伤春悲秋的年纪,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时间更没精力耗费在一个模糊朦胧的梦上。
  更何况,今天对于他来说是个很重要的日子。
  三个月前,市里高中辅导他竞赛的柳老师用他去年拿的两个国家级竞赛一等奖替他争取到了北京一所重点高中的特招考试名额。他用心准备了两个多月,总算是没辜负柳老师对他的期望,几天前入学通知书已经从北京寄到了他面前。
  他看过那所学校的招生简介,因为是私立学校,学校的学费很高,招收的也大多是家境富裕的本地学生,说是所谓的「贵族」学校也不为过。
  而像他这样的学生,学校给特招名额其实是为了培养他们在各个学科的竞赛上拿奖,只要能符合校方的要求并且通过考试,校方不仅会免除学杂费,每月还会额外补贴食宿费,成绩特别优秀的还能得到一些高校的保送名额。
  说实话,何晚山一开始并没有想过去那么远的地方念书。
  他对北方繁华喧嚷的城市没有太多向往,也许是自小的经历让他懂得了家人的重要,父亲去世后他唯一的心愿就是考上大学,毕业后在离家近的地方找一份稳定的工作,陪着腿脚不便的爷爷安度晚年。
  但柳老师却看中了他的能力,希望他能转学到大城市里获得更好的教育。爷爷知道后也极力支持他去北京。
  何晚山走到窗边的书桌旁,从书桌最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锦盒。
  锦盒打开,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枚警徽。
  这是他因公殉职的父亲留给他最后的遗物。
  “爸爸,我要去北京了。如果你还在,应该也会为我高兴吧。”何晚山垂眸用细绒布轻轻擦去警徽上的尘埃。
  他对父亲的记忆其实非常模糊。因为职业缘故,家里没有留下一张父亲当年的照片,牺牲后送回家里的也只有一盒骨灰和一枚染血的警徽。
  父亲牺牲在云南边境的时候他才五岁。
  爷爷颤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带他去云南参加葬礼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躺在灵柩里永远不会醒来的男人,是他的爸爸,更不知道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他。
  他只记得爷爷倔强但沉默的侧脸,那是江南这座小镇一年之中最冷的一天。
  他们由东往西,从寒潮将至的水乡赶往四季如春的云南,飞机在六千米的高空载着他们横贯一整个凛冽寒冬,最后在阳光明媚的暖春里悼念他们再也无法回家的儿子与父亲。
  年少总是无知又无畏,那时候的他还不懂得死亡的重量,所有人都在悲伤,只有他懵懂地看着灵柩里闭着眼睛的男人,就像当初茫然地看着母亲拎着行李箱离家时那样。
  “小桥,还没收拾好吗?”爷爷拄着拐杖在门外喊他。
  “柳老师的车已经在门口了,你别让人家老师等太久。”
  “爷爷,我马上就收拾好了。”何晚山从回忆中回神,应答了一声后把警徽放进锦盒里小心翼翼地放进行李箱,拎着行李急匆匆地走出房门。
  柳老师已经等在了门口:“小桥,行李都准备好了吗?”
  小桥是他的小名,当初给他取名的时候,村里的算命先生说他命格太轻慧极必伤。
  所以就给他取了个带「桥」的小名,借村头那座几百年的老石桥镇住他的命格保他平安长大。
  “柳老师,都准备好了。”何晚山把行李箱放进了汽车的后备箱。
  “那我们小桥就麻烦柳老师了。”爷爷年纪大了腿脚不便,没法亲自送他到车站,于是就拜托了柳老师送他一程。
  闻言,柳蔺靖连忙摆了摆手:“不麻烦,小桥能通过考试去北京上学,我这个做老师的高兴还来不及。”
  “那也是多亏了柳老师的栽培。”
  “小桥,到了北京记得给爷爷打电话。”爷爷站在车窗边絮叨,塞进车里的布包里装着一小捆用橡皮筋扎好的百元大钞,“这是去年开秋蚕攒下的钱,本来是想攒着给你上大学用的。现在你要去北京念书了,你就先拿着,照顾好自己是最重要,想爷爷了就和爷爷说,我这把老骨头去趟北京还是行的。”
  “爷爷你照顾好自己才是真的。”何晚山吸了吸鼻子,借着笑容压下眼底泛起的酸涩,“别再喝得醉醺醺的不知道回家,我走了可没人拿着手电筒半夜出去找你。”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何晚山自己也知道,爷爷其实并不贪酒。以往只是逢年过节的时候和村里邻居一起小酌几杯,第一次酩酊大醉,是在把父亲的骨灰接回家的那天。
  人生大悲之事莫过于三,幼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他知道父亲的死对爷爷的打击有多大,更知道爷爷是为了谁才坚强地在风烛残年时选择重新撑起这个家。
  “哼。”老爷子瘪着嘴小声嘟囔,“爷爷听你的,不喝了不喝了。”
  说完又觉得不放心,手扶着车窗又开始絮叨:“小桥你也要听爷爷的,照顾好自己。钱什么的不用担心,今年的春蚕收成不错,爷爷过几天就去茧站把茧子压了卖钱。”
  “我知道了爷爷。”何晚山把装着钱的布包又塞回爷爷手里,“但是这钱我用不着,学校免学杂费,每个月还会给食宿补贴,我好好念书多参加比赛,等寒假回来用奖学金给爷爷你买身新衣服。”
  “你这孩子——”老爷子说着就要把装钱的布包往车里塞。
  何晚山没给自家爷爷机会,摇上车窗就朝驾驶座的柳老师喊道:“柳老师我们快出发吧,不然赶不上火车了。”
  柳老师不说话,笑着发动了车子。
  这是他向校长借来的小轿车,知道自己的学生要转学去北京的时候,校长虽然不舍,但也为学生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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