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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潮热雨季未解之谜-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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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尽边吃边说:“我不爱吃巧克力。”
  尽尽和静静都没事了。
  小土狗恢复得相当好,已经能够站起来,一跛一跛地走两步。精神状态也不错,林诗兰一见到它,它便吐着舌头,冲她摇起尾巴。
  不想让狗狗多用伤腿,林诗兰接到它起,就一直抱着它。
  抱狗的姿势像是在抱小婴儿。
  她一声声叫着“静静”,语调极致小心温柔。
  小土狗咧着嘴,耷拉的三角形耳朵动呀动,似乎在回应。
  谭尽也在一声声的“静静”中,开始了购物。
  狗窝、狗粮、磨牙棒、狗玩具、狗衣服,遛狗绳……他毫不含糊,一件一件地买好收好。
  林诗兰要结账,他拦着。
  林诗兰要还他钱,他不收。
  仿佛仍是当初那个不学无术的二流子,他微微昂起下巴,蛮不在乎地摆摆手:“我的零花钱很充足,不用担心,平时我玩游戏,花得可比这多得多。”
  林诗兰抱狗,打伞。
  谭尽拎着全部的购物战利品。
  多雨的小镇有清新的空气,丰富的植被,连排的木质矮楼。不同于她后来生活的城市,充斥着人声,鸣笛声;霓虹灯彻夜不休,高架桥上车水马龙。
  两人一狗,走在雁县的傍晚,吹拂在脸上的风有山的味道。
  那是一种湿润而幽远的气味,里面混合着土壤、树木、泥泞的路、不知名的夏日花朵,再夹杂一点,热气腾腾的刚蒸好的米饭香。
  这是他们的家乡。
  林诗兰冷不丁想起谭尽在医院问她:水灾后,你还有回过雁县吗?
  她突然间,也是头一回,有了在未来回雁县看看的想法。
  买的东西把谭尽重得龇牙咧嘴。
  林诗兰转头看他。
  他赶忙支起胳膊,目视前方,恢复悠闲姿态。
  她将小狗夹在胳膊,空出一只手,从他那儿抢走一个塑料袋。
  买的确实多了,有点重。
  也因此,她暂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即便是和吕晓蓉说好了,可以养狗。
  在她妈回家看到狗以后,林诗兰照样被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作业做完了吗,在这儿逗狗?看你跟狗玩得这么开心,考试全忘脑后了吧?模拟考还有几天的功夫,高三再找不到第二个你这样的闲人。铺张浪费,看看你买这么多狗的玩意儿,花了我多少钱?太败家了!”
  这次不同于上次,林诗兰没想好怎么回嘴。
  小土狗静静被吕晓蓉吼人的声音吓到了,焦躁不安地缩在狗窝的角落,完好的那只小爪子在颤抖。
  她用两只手把狗狗的耳朵盖住。
  她妈骂她,林诗兰听习惯了,骂得更难听的也有是,这种没有太大的杀伤力。她被骂,反而有心情安慰狗。
  “没事哦,静静不要怕,不是骂你哦。”
  林诗兰这般不为所动,落在吕晓蓉的眼里,她女儿已经玩物丧志了。
  “好啊你林诗兰,不想学习了是吧,高考也不会好好考了是吧,看你这模样以后也不会有出息了……”
  她骂得起劲,外面猛地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拍门声。
  手握游戏机、脖子挂耳机的谭尽,出现在她家门口。
  吕晓蓉一开门,他单刀直入地说明了来意:“阿姨,您能不能不要骂她了。”
  她认得谭尽,但对他没好印象,所以说话也一点儿不留情。
  “不骂?为什么?你和她什么关系?我骂自己小孩,关你什么事?”
  谭尽在抬杠这方面也算个练家子。
  除了林诗兰,他就没在别人那儿吃过亏。
  “阿姨,”他先拖长调叫了她一声,称呼客气,内容不客气:“请您,稍微地,为别人考虑一下,行不行?”
  “您骂小孩的声音太大,吵到我学习,还影响我的心情。我是高三学生,很需要安静,您耽误我考大学那不是耽误我前程,再把我一生都耽误了吗。特殊时期,拜托阿姨您理解,谢谢您。”
  吕晓蓉瞪着眼珠子,被他噎得说不上话。
  谭尽属实是将交换场地作战的精髓掌握了。
  可以说,充分给联盟废物林诗兰,示范了一下盟友该有的素质……或者说,盟友“该没有”的素质。


第19章 掀了桌
  林诗兰抱着“只要好好说,妈妈会理解”的想法,去跟吕晓蓉讲道理。但她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她想讲道理,她妈不想讲道理。
  以至于,她们的沟通结果到最后,成了看她妈心情。她妈心情好,她说的话会被姑且一听;她妈心情不好,则可以随时撤销答应她的事情。
  谭尽模仿吕晓蓉夸大事实、不讲理的风格,替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实话,林诗兰的心里很畅快。
  而且,他的办法很管用。
  后来的一整个晚上,吕晓蓉没有再骂她。
  周六,她去谭尽家跟他学习呛人的技术。
  “你真厉害,你真敢说,你把我妈说的哑口无言。”
  他头一回被林诗兰这么直接地夸奖。
  憋不住开心,谭尽的脚偷偷在桌子下快乐地摇晃。
  “没什么厉害的,你也能做到。你之所以做不到,是因为你太顾及你妈。如果你学着你妈,不在乎说出的话会让她伤心,她不可能说得过你。”
  他对她倒是信心十足。
  林诗兰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
  周日。
  林诗兰从补习班回来。
  不等进门就知道她堂叔又来了。
  家的楼下,离得老远,都能听见他们家闹哄哄地在打麻将。
  她没进门便被她妈拦住,要她再出去一趟,给堂叔和堂叔朋友买烟和买酒。
  “我不想去。”她冷着声音反抗。
  吕晓蓉轻哼道:“怎么的?现在让你办个事,还得我求你啊?”
  林诗兰仍没有让步:“我不喜欢他们,不想给他们买。我还得复习、做作业,你不是说了吗,我快高考了要专注学习。”
  “等他们走了,你再学。这会儿有客人在,你也当是学累了,放松一下……”
  她打断她妈:“我不觉得是放松。”
  吕晓蓉失去耐心:“好了,我这儿没闲功夫跟你扯,手头要干的活一大堆。算我劳驾你了,出门一趟,行吗?”
  水池里堆着待处理的肉和菜,自来水唰唰地流动。她看着她妈鼻尖上冒出的汗珠,长出一口气。
  “好吧,我出去买。家里人多,你替我照顾好静静。”
  吕晓蓉连应几声好,催她走。
  外头的空气闷闷的。
  天地像捂了一层大被子。
  鼻子跟堵住似的,呼吸不到新鲜的空气。
  林诗兰抱着一整箱啤酒,背包的肩带把肩膀勒出痕。
  天气热,且热得一点儿都不敞快,看样子很快要下一场雷暴雨。
  她脚步匆匆,赶在雨下来前回到家。
  小小的房子里头,人们吞云吐雾,大声地骂脏话、打麻将,活脱脱把这儿当成了棋牌室。
  林诗兰忙着收拾出干净的桌子用来摆东西。
  狗笼子的锁不知何时松动了。
  静静见她回来,一踮一踮地跑出来找她。
  听到狗叫声的林诗兰回过头。
  狗狗往她的方向跑,它腿脚没好利索,跑得很慢。
  堂叔牌运不佳,付了两个筹码给上家。
  他叼着烟,见一只瘸腿的土狗从脚边过,心气不顺,便狠狠地踢了狗一脚。
  小狗“嗷——”地一声痛叫。
  它的身体也就她两个巴掌的大小。
  被成年人一踹,直接被踹飞到了墙根。
  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
  狗狗背对着大家,凄厉地呜呜呜叫着。
  林诗兰面无表情走到麻将桌前。
  一抬手。
  她把整张桌子掀了。
  桌子连带桌上的东西轰然倒地。
  茶水洒到人,他们都来不及站起来。
  麻将哗啦散落,和筹码扑克混在一起砸到地板上。
  沉沉的重物落地声,仿佛要将地面砸出坑洞。
  “操!有病吧!”
  “疯了啊!”
  “嫂子快来看,你女儿发疯了!”
  窗外,一道雷在天边炸开。
  林诗兰拎起堂叔的衣领。
  在她一个巴掌要打下去的时候,手腕被她妈抓住了。
  “芮芮!不能胡来!”
  吕晓蓉咬着牙喊她的乳名,死死地攥着她。
  林诗兰却没有半点失去理智的模样。
  双瞳平静无波。
  她的表情不喜不怒。
  一屋子的大人,没人说话。
  吕晓蓉的手在抖,凭她的力气,要拦不住林诗兰了。
  “妈。”
  “你怕什么?”
  少女神色漠然。
  那个乖乖的小女孩从一丁点大,悄然长成如今的她。
  曾经,她哭哭啼啼,被妈妈怒声呵斥。
  如今的她,带着一身肃杀,什么都不怕。
  “不要胡闹了!全部人看着呢!你叔叔只是不小心踢到的它,你至于吗?一只狗而已!”站在她的对立面,吕晓蓉维护着堂叔。
  ——哦,一只狗而已。
  林诗兰打量着她,仿佛是第一次,认识她。
  眼前的人,是一个很软弱的大人。
  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想:妈妈很软弱。
  小时候觉得,妈妈是最强大的。
  妈妈是老师,全世界最聪明,拥有最多学问。
  不管什么问题,问她,她都知道答案。
  妈妈总是对的,妈妈能做好所有事,灵巧的手能变出美味的饭、松软的棉被,她脑袋上的可爱辫子。
  她被妈妈扛在肩上,而妈妈是她的全部天空。
  一切的一切,交给妈妈,她只要听妈妈的话,就好了。
  第一次。
  林诗兰如此清晰地认知到。
  ——妈妈很软弱。
  ——妈妈是错的。
  明明,堂叔很过分,做了不对的事。
  明明,来打麻将喝酒的这些外人,不该来。
  妈妈却不敢说他们做错了。
  只是一只狗,她说。
  打麻将、喝酒,都吵不到的学习,却能被逗两下狗影响。
  养条狗是件大事,得苦苦哀求;踹了狗把狗都踹伤,却是件不该追究的小事。
  为什么在大人和大人之间,所有事都能大事化了?
  但是,在大人对付她的时候,哪怕是一点点疏忽,都会被无限放大呢?
  因为,他们眼中,这只小狗微不足道。
  它极尽全力发出呼救,蜷在角落颤抖。
  它的存在,也还是如此不足轻重。
  林诗兰望向那只小狗,像是看到可以被随意对待的她自己。
  ——如果这就是大人,那么大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人们在害怕一些,自己根本不屑一顾的事情。
  她睥睨着堂叔。
  是疯了。
  所有人说的都没错。
  她眼里写着的正是“发疯”两个大字。
  他坐在椅子上,被压过来的气焰吓得一动不动。
  林诗兰发了狠劲,手一下子从她妈的禁锢中挣脱。
  然后。
  重重一巴掌。
  她扇向堂叔的脸。
  他的脸被她的力道摔肿。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林诗兰松手。
  她走到墙角,抱起她的狗。
  ——妈妈没有力量保护我。
  ——那么,我会保护我自己。
  恰逢一场暴雨浇下。
  她摔上家门,迈入雨中。


第20章 子恒哥
  小土狗被藏进衣服的下摆里。
  林诗兰双手托着它,直愣愣地往前走。
  除了它,她什么都没有带。
  大雨如注,水珠又急又快地打在身上。
  没走几步,她和她的衣服都被淋湿。
  有人跑着,从后面追过来。
  大伞遮住林诗兰的脑袋。
  “跟我回去。”
  吕晓蓉的声音哑了,透出一股无可奈何的疲惫。
  或许也是因为疲惫,她没有再大声吼她。
  “芮芮,下大雨呢。你要上哪儿去?”
  林诗兰没看她,走出伞,进到雨里。
  “你不用管。”
  吕晓蓉跟过来,强硬地将她扯入伞底:“不用我管?我是你妈!我不管你,谁管你?”
  “走。”她用手拽林诗兰。
  她没能把她的劲拽松。
  林诗兰脾气上来,小胳膊细细瘦瘦,却硬得像钢板。吕晓蓉用的力将她的胳膊都掐青了,她动也不动。
  “我要带小狗去看伤。”
  吕晓蓉感觉一阵火气往她的头顶涌。
  “这狗是你老娘,还是我是你老娘啊?”
  “捡的破狗,不管了不行吗?!”
  小狗不停地颤抖,湿漉漉的爪子紧贴着林诗兰的肚皮。
  电闪雷鸣,雨水倾盆。
  她心中一酸,也突然地感觉到了,冷。
  不管它,它会死的。
  不救它,它也会死的。
  林诗兰选择救狗,便是选择救17岁的她自己。
  知道灾难会来,知道在这里不会停留太久,所以她好多次地忍耐着痛苦,就算死掉也没有关系。
  一直没有忘记,和妈妈的相处是短暂的。所以,她逼着自己,越来越会忍。牺牲所有自己的感受,她想去讨好妈妈,让妈妈开心。可是,不管她怎么做,再怎么样地努力去完成她妈的要求,妈妈都不会满意她,永远还差点什么。
  而自己的痛苦,也并不随着雨季结束。
  难受,她从小就有好多的难受。上小学想着忍到中学就好了,上中学想着忍到高中,上高中想着忍到大学。大学,她需要吃药看病抵抗痛苦,已经痛苦到,无法感知到痛苦了。人生的雨季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不想忍耐了。
  她要从这片雨的汪洋中,浮出水面,呼吸空气。
  不再顾虑以后的沉没。
  能呼吸一口是一口,能活多久是多久。
  没和吕晓蓉废话,林诗兰走自己的路。带狗去看伤,这是她做出的决定,她妈不赞成她也要去。
  林诗兰选择的方向,与吕晓蓉所期望的,背道而驰。
  她在女儿身上,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控。
  吕晓蓉丢了伞,双手拉她,用全身的重量尽力拖住她。
  小姑娘面朝前方,坚定不移。
  “林诗兰!”
  “你给我回来,听见没有!”
  青春期的孩子,抽芽似地长高。
  她挺直背脊,比她妈都高了半个头。
  吕晓蓉最终拗不过她,放开手。
  她眼睁睁看着女儿离开。
  淋着雨,她原地呼喊她的名字,林诗兰却没回头。
  眼见着,女儿要走出小区了,吕晓蓉快步上前。
  她从后面踹了林诗兰。
  下了狠劲,她一脚踹弯她的膝盖,将她推到草丛。
  狗狗发出呜咽,林诗兰护住它。
  吕晓蓉却不是冲着狗去的。
  “要走是吧?你要走,把你妈打死再走!”
  她拽起林诗兰的头发,一巴掌呼上她的头。
  “你不是会打人吗!你不是力气大吗!来,你连我一起打啊!”
  吕晓蓉把自己的脖子往林诗兰手边凑。
  “你长本事了!我养你这么大,教你读书,全白教了!长辈里,你谁也不听,谁也不怕了,对吗?你能把你叔叔都抓着打,你也来抓我领子啊,打我啊!你来啊!”
  林诗兰耳鸣了。
  眼镜掉落,脑袋里像飞进虫子嗡嗡作响,妈妈尖锐的声音笼罩在头顶。
  狗狗吓得从她怀里挣脱。她没能抓住它,手支撑着地,才没有昏倒过去。
  雨滴进眼睛里,她抬手擦了擦,发现水是鲜红色的。
  她妈也没料到,打她打破了皮。
  看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女儿,她脸色煞白。
  少女的额角在往下流血。
  血混着雨水,她半边脸都红了。
  “你只会骂我。”
  “你只会怪罪我。在你那儿,我十恶不赦,我是天底下错得最多的人。”
  “妈妈。你总是毫不吝啬地用最难听的话指责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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