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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潮热雨季未解之谜-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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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兰啊……”
  嘴唇动了动,他神色淡淡,词汇苍白:“我不知道说什么。”
  “哦。”
  林诗兰眼眶一下子红了。
  他叫她“小兰”。也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戳伤了自己,心口一紧,她忽然觉得十分难受。
  刚刚,她好心好意地关心他,换来谭尽一脸的不耐烦。“你害我打游戏输了”听到他那么说,都没有听到“小兰”来得委屈。
  这个昵称,将林诗兰从敌对状态中抽离,她失去了吵架的力气。
  狼狈地转身,她赶在眼泪落下来前,告别了他家。
  他们的关系中,林诗兰看上去是更强势的一方。
  谭尽先喜欢她。
  他总是被她欺负,他总爱围着她转,黏她黏得像颗牛皮糖。可是,林诗兰对谭尽的喜欢,已经悄悄地追了上来。她在意他。
  她的心因他变得柔软,所以能被他轻易地伤害。
  她在意他。所以,谭尽一个冷眼,一句重话,就足够让林诗兰伤透心,辗转难眠。
  躺床上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
  林诗兰的眼皮耷拉下来,总算有了点困意……
  黑色的雨水渗进窗户。
  水流暴涨,静静地托起小床。
  林诗兰从小床上睁开眼,她竟独自漂流在浓墨色的汪洋中。
  一波波海浪袭来,令小床剧烈地摇晃。
  害怕被晃得丢到水里,林诗兰抓紧了侧边的床板。
  诡异的事情继续发生,她手中的床板,在不断升高。它从矮于床的高度,迅速升高至她的头顶,为了握住它林诗兰不得不站起来。
  然而四周的床板还在长高,它现在已经高得像个笼子,四四方方地将她困在其中。
  纵使林诗兰踮着脚,她也触碰不到床板的顶部。
  不知何时起,摇晃的感觉消失了,林诗兰转过身……
  她在电梯里。
  背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谭尽!”林诗兰惊喜地走向他。
  他拎着一袋橘子。
  林诗兰想起来,这是他们去医院看苏鸽的那天。谭尽的袋子里,是特意多买给她的砂糖橘。
  回忆起电梯里的甜蜜,林诗兰拉住他的手,故意问他:“今天的橘子甜不甜?要不要我帮你剥一个?”
  塑料袋没拿稳掉到地上,里面的橘子“咕噜噜”地滚出来。
  “真不小心,怎么掉啦!”林诗兰弯下腰,打算把它们捡起来。
  定睛一看……
  地上的,哪是砂糖橘。
  那些橘子显然不能吃,全部是毛绒绒的材质。
  “羊毛毡橘子?”她认出它们,被吓得一哆嗦。
  一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伸到林诗兰的面前,拿走她捡起的那颗毛绒小橘子。
  “这是我的。”
  少女的脸既熟悉又陌生。比起她熟知的那个人,少女的眼睛少了几分暖意,多了几分轻佻的艳丽。
  她的瞳色很浅,像猫,嘴唇涂着亮晶晶的红色唇蜜。
  她漫不经心地嚼着口香糖,校服扣子扣得很低。
  林诗兰记得这张脸——就是她抢走自己的物资,把她害死了。
  “叮。”
  电梯到了,门打开。
  不等她反应,少女走了出去。
  林诗兰拍拍胸脯,惊魂未定地环顾四周,寻找谭尽。
  没有谭尽。
  连地上的橘子都没有了。
  ——难道他刚才和少女一起出了电梯?
  实在不想面对那位少女,可谭尽得找回来,不能让他被坏人害了。心里建设了一番,林诗兰硬着头皮走出电梯。
  电梯的外头,是学校礼堂。
  远远地站着两个人。他们离得很近,看样子非常亲密。
  已经预见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林诗兰用最快速度跑向他们,依然没能阻止那一幕的发生……
  “谭尽,送给你,我做的小橘子挂坠。”
  手指绕着校服的衣角,少女娇嗔道:“你别喜欢林诗兰了,喜欢我吧。”
  “啊?”谭尽愣了愣。
  少女挑衅地瞥了林诗兰一眼。
  她的指尖缓缓抚过男生的胳膊,嗲嗲的语气,像蜘蛛精拉出的丝:“我长大以后,会比林诗兰更聪明漂亮的。”
  “那好哦。”
  他轻笑,将少女一把拉向自己:“以后我不喜欢她了,喜欢你。”
  有情人终成眷属。一对璧人相拥而笑,恩恩爱爱,缠缠绵绵。
  林诗兰是透明的,是无关紧要的背景。
  她跌坐在地上,似被抢走糖果的五岁小孩,失态地哇哇大哭。
  “不要,不要喜欢别人。”
  “你说你喜欢我的,不可以变。”
  在现实中憋着没流下来的泪水,全在梦中哭完了。
  诡异的噩梦被天边的一道雷打断。
  林诗兰猛地惊醒,刚才的梦境太真实,她一时分不清自己在哪里。做梦时牙齿用力咬嘴唇,咬出了深深的印子,嘴里一股血腥味,她的脑袋昏沉。
  雷劈下来,轰隆一声,感觉天快塌下来。
  林诗兰哆哆嗦嗦钻进被窝,将棉被盖在头上。她太怕了,慌不择路地摸到手机,找出谭尽的电话拨了过去。
  刚响一声,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谭尽“喂”了几声。林诗兰的话卡在喉咙,说不出来。
  他没挂电话。她把手机贴在耳边,听着他的呼吸声。
  吸气,再吐气。
  她温热的脸贴着冰冰的玻璃。
  漆黑的世界里,她双手捧着玻璃罐头。
  罐头里面装着她的爱人,与浅浅的规律的潮汐。
  她随着他的呼吸而呼吸。
  良久后,悬在半空中的心脏回到地面落定,林诗兰终于有了回到现实的实感。
  “外面打雷,我害怕,做了个不好的梦……”
  “没什么事,只是想听听你声音。”
  听出她说话浓浓的鼻音,他用非常非常温柔的声音问她:“做了什么梦,要不要讲给我听?”
  林诗兰欲言又止:“算了吧,只是梦而已。”
  “噩梦说出来,就不会成真了。”
  谭尽这句,说到了她的心坎上。
  本着摆脱噩梦的想法,林诗兰一五一十地把自己做的梦跟他叙述了一遍。
  她的梦,是第三个时空真实的事件,所变形出的更恶劣版本。
  林诗兰从没跟谭尽表露过:她很在意别的时空谭尽选择了别人。
  当时,他极力向她解释“那个答应表白的谭尽不是我”,她还调侃过他:“你还老拒绝人家,说不定,你跟她挺有可能的”。
  她没表露过,却一直介意。再加上睡前和谭尽吵的那一架,林诗兰的脑子胡思乱想,这才把不安带进了梦里。
  谭尽在林诗兰家门口。
  为防止下一次打雷,她又吓到,林诗兰开始说梦的时候,谭尽就出门往她家走了。
  停在她家门前,听她说完噩梦的谭尽没有给予她安慰。
  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在林诗兰以为他睡着,准备挂电话的时候,谭尽说话了。
  “林诗兰,我想收回我许下的誓言。”
  脑子嗡嗡地响,她内心宛如被轰炸过,留下一片焦土。
  ——收回誓言。
  这不是一句“轻巧”的,可以“随便说说”的话。
  话不能乱说的,尤其他俩都深知,一句话一个誓言背后,能有多么庞大的力量。
  他们被彼此的誓言联结,才能在雨季中奇迹般地重逢。
  ——什么叫收回誓言?
  “你在开玩笑吗?”林诗兰哈哈一笑。
  “是我今天烦你打游戏,你生我的气?还是夜深了,吵醒你,你生我的气?别这样,你不开心的话,我可以跟你道歉。这种玩笑,一点儿也不好笑。”
  即便她努力粉饰太平,也没能掩住声音的颤抖。
  可他说:“没开玩笑。”
  谭尽保持着理智与冷硬,声音平平。
  “先前雨停的时候,我的意识脱离了这具身体,所以我没有赴约。我能感受到,我的意识在渐渐消失。”
  “如果誓言没有解开,你会一直被困在雨季。”
  “可是,将来你到达的每个雨季,我都不在那里。”
  “你可能会遇到一个不爱你,爱着别人的谭尽,像噩梦里的那样。那样的话,你要怎么办?”
  林诗兰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像坏掉的水龙头。
  谭尽和她隔着一道门。
  未来还有很长的路,他最爱的她会去更远的地方。
  可惜他的誓言不是伞,能替她挡住无边无际的雨。
  这是最后一个雨季。
  以他生命的期限,只能她送到这里。


第66章 你疯了
  “不要, 我不还。”
  从齿间挤出这几个字,林诗兰擦掉眼泪,直接挂断电话。
  从夜乐园出来, 回到雨季,他们每天过着快乐的生活。他们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吃美食, 养小狗。他们一直在笑,默契地对分别的话题避而不谈, 仿佛这样的生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
  她忆起雷雨交集的夜晚,他在她的面前死去。从此以后每当打雷, 林诗兰都宛如惊恐发作, 谭尽也权当没有看见。
  他的存在, 蚕食了她的正常生活。
  本该结局的故事,本该消逝的雨季, 被誓言强行留住。真是一段孽缘啊,他们的爱情偏偏萌芽于灰烬之中。
  其实早就该放开彼此的手, 才能解脱……
  震动的来电提醒,来一个, 她掐断一个。
  说她在逃避也好, 说她是懦弱也罢, 林诗兰不愿意给谭尽一个解开誓言的机会。
  连着三天, 他时不时来找她,她都故意躲着。
  大雨延绵, 苏鸽走后, 天气的开关好像坏掉了。
  【雨下个不停啊。照这样下雨, 雁县的水灾说不定会提前。】
  苏鸽发来的短信, 林诗兰不知道怎么回。她把手机按亮, 又按灭。这几天,她白天睡觉,晚上失眠。
  ——下雨才好呢。
  林诗兰最怕的是不下雨。
  吃晚饭的时候,吕晓蓉带回来一个消息。
  谭叔叔作为石化厂的领导,自费组织了一次员工旅行。吕晓蓉的丈夫是前石化厂员工,林诗兰又是谭尽的好朋友,所以她们母女也在受邀之列。
  一听吕晓蓉所说的旅游日期:6月25日,林诗兰便知道,这次的邀请出自谁的策划。
  谭尽真能想办法,把路全给她铺好了。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了他爸,还能把她家一起捎上。
  知道这个消息的林诗兰根本开心不起来,吕晓蓉倒是对免费的旅行很感兴趣:“你高考结束了,我也放假。正巧有这么个机会,我们母女趁机出省玩一圈,多好啊。”
  “嗯,”林诗兰勉强一笑,没有扰乱谭尽的规划:“那我们去吧。”
  吕晓蓉满意地给她夹了一个大鸡腿。
  有气无力地嚼着米饭,林诗兰双眼无神。
  她妈的手机响了。
  林诗兰帮她把手机拿过来,看上面的来电显示是她堂叔。
  吕晓蓉刚才还笑容满面,接过手机忽地脸色一变。她拿着手机离开饭桌,快步走到里屋,才接起电话。
  隐约听见她妈叹了声气,又语速很快地说了些什么。
  林诗兰没听清。
  讲电话回来,吕晓蓉的胃口明显变差。匆匆扒完碗里的几口饭,她便拎起背包打算出去。
  “你去哪里?”林诗兰感觉有古怪。
  吕晓蓉敷衍地答:“买点东西。”
  她追问:“买什么?”
  “你别管了,吃你的饭。我很快就回来。”吕晓蓉依旧含糊其辞。
  堂叔的电话,外加她妈神神秘秘的样子……林诗兰联想到苏鸽走之前讲过,她撞见她妈给堂叔塞钱的事。
  如果是之前报冲刺班,她妈向堂叔借了钱,那上次找他也该还上了。
  怎么没几天,她妈又得去找他,还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林诗兰感到事情不太对劲。
  她妈前脚出门,她后脚跟上。
  骑着小电驴,吕晓蓉驶向堂叔家的方向。
  林诗兰抄小路过去,比她晚到了一会儿。
  果然是堂叔约了她妈。
  林诗兰到的时候,他俩正站在水井旁边说话。那条巷子没灯,她走近了他们都没察觉。
  “嫂子,你这是给了我一堆零钱啊?”堂叔喝了酒,说话有点大舌头:“你这么没诚意,是觉得我好应付?”
  吕晓蓉好声好气地哄着:“唉,是少了,你多多谅解。芮芮刚高考完,这阵子花了不少钱。你先把这钱拿着买酒,我发工资了再给你带点下酒菜过来。”
  堂叔朝路边吐了口痰,把钱塞进兜里。
  “说到这个,啥时候嫂子你请我去你家吃一顿呀?为了照顾小芮芮学习,我可有阵子没去了,胃里的馋虫都想念你家的饭菜了。”
  “是是,”吕晓蓉赔着笑脸:“过一阵请你,我肯定好好招待你。”
  “别过一阵子了,明天吧。”堂叔打了个酒嗝:“明天我正好有空,带点朋友去你家搓搓麻将。”
  “明天不行啊,芮芮在家。”
  “什么意思?她在家,我还得避着?”
  酒劲上头,堂叔声音一下子高了:“我告诉你,她在正好。当着我朋友的面,让她为上次的事给我赔礼道歉。”
  林诗兰从暗处走出来。
  “堂叔,你要我给你道歉啊?”
  她嗤笑,一字一句道:“做梦。”
  原来,被林诗兰扇了一巴掌那事,堂叔一直记恨着。林诗兰不在家的时候,他带了几个朋友返过来,上门大闹了一番,说要抓林诗兰去公安局。吕晓蓉为了息事宁人,给堂叔和他朋友塞了钱。
  谁知她这一给,就成了个无底洞,之后几个月,堂叔没钱花了就伸手管吕晓蓉要。
  怕影响女儿高考,吕晓蓉乖乖认栽,做了这个冤大头。要不是今天跟过来,林诗兰至今被蒙在鼓里。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堂叔撸起袖子,大声囔囔着要报警,把林诗兰关进去。
  “报警啊,”林诗兰看他就像看小丑:“你勒索我妈这么久,你看警察关你还是关我。”
  堂叔气得直骂娘:“钱是她主动给我的,算什么勒索?谁他妈的能作证?你打我,那天可是全部人都看见了。”
  林诗兰一眼看穿他是纸老虎,这种唬人的话,她也能说。
  “嫌‘勒索’不够你关,还有别的。你以前蹲在我的放学路上,等我出来跟着我后面,对我动手动脚,这是猥亵罪。你叫一堆朋友上我家赌钱打牌,你们喝醉酒就赖我家,各种犯浑,已经屡次严重扰民。我不信这么多日子,周围邻居没人看见,我们去警察局啊。你的德性谁不知道,我不愁找不到证人。”
  话架到这里了。堂叔推搡着她:“行啊,上警局,走呗!”
  “不至于的不至于的,”吕晓蓉忙着劝架,将林诗兰拉到身后训斥:“去什么警察局啊,别胡闹了。万一你留下案底怎么办?你以后有大好的未来……”
  “如果不敢反抗这种下水道里的蛆虫,就会被他一辈子踩在脚下,那还谈什么大好的未来?”
  妈妈畏畏缩缩的样子,令林诗兰更加怒不可遏。
  “我问你,你怕他什么?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他可怕吗?”
  “我们以前欠他的钱,早都还了。你需要修东西搬东西,以后我来。你有什么用得上他的?你怕得罪他吗?你真觉得我打他那一巴掌,能给我留案底啊?你平日对我那么凶,却对这种人客客气气。他配吗?”
  “还不都是为了你!”忍无可忍,吕晓蓉吼了出来。
  “你得罪他干嘛?”她痛心疾首地质问林诗兰:“小镇就这么大,你要为这点破事赔上名声吗?他找你报复,你能次次都赢吗?”
  白惨惨的月光照着巷子。
  林诗兰站在屋檐外,雨水打湿她的脸。
  她的下巴尖尖,肌如白雪,眉似柳叶。这样一张温顺的少女的脸,唯独一双眸子亮得惊人,透出微微失控的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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