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家的俏村花-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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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时他们的马车进京,就有这兵马司的人来迎,江湛同对方交谈几句,兵马司的人便没仔细查问马车里是何人,只远远瞧了一眼。
梁川便也记得兵马司官服。
想必都是衙门的人。
那身着官服的人领着几名手下,纷纷下马,过来拿人。梁川便松了手,交由他们处理。
地上那人早已进气儿没出气儿多,是毫无还手之力了。
梁川退到一边,去牵陈小幺。
正要离开,那络腮胡子壮汉却走到了二人面前,豪爽的笑几声,朝梁川一抱拳,“多谢!”
“这人是兵马司近日在捕的人犯,先时我们镖局货物失窃也同这人有关。此人狡猾的很,马上功夫又极为厉害,轻易还抓他不到。”络腮胡子简单解释几句,又上下打量了梁川一眼,眼中满是赞许,“兄弟,练过呢吧?”
忽的,又像是觉出啥,“哎”了声,“你也是……敢问兄台高姓大名?何处高就啊?竟是从未见过。”
梁川还没答,打后头又走过来一人,是那个衙门的人。瞧着约莫三十多岁,也是高高大大,一脸正气。
梁川看着这二人。
这两个人,显然也是“天元”,身上的气味儿同梁川、江湛俱都不同,但同样冲的很。
先前在乡下时,梁川活了快二十年,连自己在内,统共也就见过那么几个“天元”,没想到这才刚来上京城,只是在这大街上逛上一逛,就一下撞见两个。
后头贴上来一个小小的软软身体。
陈小幺不知何时,早已缩到梁川身后去了,一双手揪着他腰间衣服,脑袋也埋在他背上,躲着不想见人。
想必是也嗅见味儿了。
按江湛说的,这两类人都能互相闻见味儿。但天元同天元,天性相斥,对彼此气味不甚喜爱,只有天元同地元才不一样。
所谓气味相投,就是这个道理了。
梁川把陈小幺挡在了身后,不欲多言,只道:“恰巧路过。”
“哦……这样啊。”那人还想说啥,目光却是飘忽无比,止不住的往梁川身后瞅去。
只可惜那人生的瘦小,被眼前这高大汉子遮了个严实,半根头毛也看不见。
络腮胡子实是好奇的紧,就差歪着身踮脚去瞧了。
梁川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络腮胡子探头半晌,仍是啥也看不清,这才发觉这高大汉子在看自己,干笑一声,挠挠脑袋,又道:“我是隆丰镖局的,姓郑名鹊,今日多谢兄弟出手相助,兄弟要是有空,不妨镖局一叙?”
梁川自是不想同他叙什么。在外头呆的久了,他摸着陈小幺手心儿都变得凉凉的了。
正想寻个借口推脱,忽见前头有几人,抬着一个轿辇过来了。
那几人停在三人面前。
一个小厮打扮的人快步上前,矮个身,道:“二位公子,长公主殿下有请,还请随在下一道前去。”
第45章
这回;梁川之所以答应江湛一道进京,为的就是京师之大,若真能知晓更多有关这两类人的事情;日后陈小幺若再生那病;他也好真正安心。
来的路上;江湛也把自己的真正身份告知了两人。
他父是安阳侯,母亲是平宁长公主,皇亲国戚,高官显贵的一家。
但就算是如此出身;有关“天元”、“地元”的事情,江湛也多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更多的卷宗资料;一应封存在大内藏书室里,还有的则在太医院文库里,一般人是轻易见不得的。
以江湛这样的人物身份;进个大内自是不难。但他自几日前进京后,积压的事情便全数找了过来,一直有要事在忙,平日里一应话都是遣人来传的。
这会儿平宁长公主派人来请,想来江湛也是知晓的。
梁川朝那人点点头;便立刻有人揭开轿门。
那步辇厚实的很,外头的罩子都是绣的金线的;瞧着很是保暖挡风。
梁川把陈小幺给抱上去了。
那小厮瞧了瞧,又问梁川:“公子不上去吗?”
梁川道:“不用。”
梁川比这小厮高出一大截;浑身装束同京中那些富贵子弟半点不同;但气势却像是一点不输世子爷,就算是世子爷没特意交代;这小厮也是万万不敢怠慢。
现下梁川这样说了,那小厮张了张口,没再多言,吩咐人起轿。
梁川跟在这轿辇旁边,一路朝着长公主府邸而去。
平宁长公主虽是嫁与安阳侯为正妻,但近年来京中风传夫妻二人感情失和,长公主自几年前便已搬回了公主府单住。
长公主府邸在京城内环,距离此地离不算远,但走起来也要大半个时辰,而且这些抬轿辇的人似乎被吩咐过什么,步子又放的慢,像是唯恐这雪天路滑,一不小心磕碰了轿上的人。
走了一阵,轿帘被掀起,里头探出一颗小脑袋来。
约莫是轿子里的确暖和,这才不消片刻,他一张小脸就红扑扑的,瞧着腻手的很。
陈小幺手搭在轿帘旁,左右看看,寻梁川的身影。
梁川原是落后几步跟在轿子旁,见他探出头来,立刻便快了几步,走到他旁边。
陈小幺伸手,一脸的神神秘秘,小声同他道:“里头香香的。”
也不知是什么香,一进去还打了好几个喷嚏呢,后来,他才发现一盏小小香炉,模样也精巧的厉害。
反正小幺从没见过。
小幺就偷偷摸了一下下。
梁川捏捏他软嫩的手指头,果然闻见他手指头上沾的淡淡香粉味儿。但他嗅一口,深入肺腑的,却仍是陈小幺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京中多高大桦木,成片的草地却是少见。陈小幺身上这股气味,在这雪天里也闻的清晰。
“是香。”梁川道。
陈小幺弯眼笑了,还要说话,忽的余光一瞅,瞧见前头似是要经过一个门,门口还有人把守,又连忙把手一缩,躲回轿子里面坐着,不再探头出来了。
又走了两盏茶功夫,只听得前头一声“落轿”,轿子便被四平八稳的放了下来。
有人来揭帘子,陈小幺歪脑袋瞧了瞧,见是梁川,才放心的伸手,给他抱下去。
双脚刚一落地,便又有人来迎。
是个婆子,快步过来,朝二人一福身,“长公主已在里头候着了,快里边请。”
说着便上前一步,要来搀陈小幺。
可陈小幺似是怕人似的,往后一缩,只拿一双大眼睛瞅着那婆子,怯生生的。
那婆子一愣,这才抬头,仔仔细细瞧了陈小幺的模样。只是这一细瞧,便愈发心惊,嘴巴张合两下,没能说出话来。
半晌,还是梁川先开了口,“您先请吧。”
那婆子如梦方醒,这才把目光从陈小幺脸上移开,忙领着二人进去了。
这宅子华贵大气,屋舍的数量似是比下巧村邓家的还要多上许多倍,瞧着也都是砖砌的呢,墙还白的很。
一进去,绕过几个弯儿,陈小幺便眼花缭乱,再也记不住路,只觉得走上了好一阵,才又进到另一个香喷喷的屋子里。
他们来京城几日,住的是客栈,这公主府宅内一应装饰,自是又与京城客栈不同。
陈小幺一路瞧着,只晓得微张着嘴巴,啥话也说不出来了。
只见独这一间屋子,就像有梁家整座院子大,好几处挂着厚重帘幔,就连座椅扶手上都镶着一圈儿兔毛。
陈小幺小心翼翼摸摸那圈毛,滑溜溜的,手感极好。
他突然有些想念小白。
那婆子将二人请到座上坐下,道:“长公主殿下正在更衣,二位稍等片刻。”
接着一揭珠帘,往更里头走去了。
陈小幺悄悄一探头,见那珠帘上玉石碰撞,煞是漂亮,盯着瞧了一阵,又好生生的坐了回来,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过了会儿,又有几个打扮的极为漂亮的女娘推门进来。她们手上都托着托盘,挨个把托盘上的点心茶水搁在矮几上。
那些个盘子精巧就不说了,就连里头点心的样式,也是陈小幺从未见过的。
陈小幺虽向来不是个嘴馋的,但到底还是年纪小,长这么大,又从没见过这些个宫里才有的糕点,抿着唇,乌溜溜的大眼睛绕着那几个盘子直转。
“请二位公子用茶。”
这些女娘的声音,也是轻的很、软的很,哪像村里的妇人们,一个个粗声大嗓的。
婢女们说完,便一个个退到门扉处站着了。
梁川瞥了眼陈小幺,看他眼巴巴的瞅着那些个点心,想拿,又不敢拿。
陈小幺见梁川瞧过来,便小小声道,“小幺想……”
梁川点头。
过了会儿,见陈小幺还是眨巴着眼睛,不太敢动的样儿,梁川想了想,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
陈小幺眼见着他动了,这才从那碟子里拈了一块。
是个蝴蝶形状的糕点,他拿在手里,左瞅右瞅,欢喜的不得了,竟是不舍得吃了。
又过片刻。
前门又进来一人,是个小厮。
这人梁川与陈小幺俱都眼熟,是江湛身边的人。自打进了京,江湛那边的一应消息,都是遣他来传。
他在站在外头,远远的一拱手,微扬了些声音,道:“世子爷回府了,此刻就在前厅候着,梁公子可要移步前厅说话?”
这里到底是公主府内院,几个大男人全扎在里头说话,也不像个样儿。
梁川起了身,见陈小幺仍是对那块蝴蝶糕爱不释手,又瞧一眼外头不知何时又起的风雪,怕是冻的厉害,低头对他道:“先呆会儿?”
陈小幺约莫是被这甜丝丝的糕点给勾去魂儿了,也不知听没听见,就傻傻一点头。
梁川给他正了正脑袋上那顶鹿皮帽子,才随着那小厮一道去了前厅。
江湛寻他,应当就是说何时进大内去看那些文书的事儿。
过了半晌,陈小幺好容易从那蝴蝶糕里抬头,发现没人了。
只门口立着三两个丫鬟。
陈小幺呆了一呆,一直到这会儿,才觉出心慌来。
他忙把蝴蝶糕放在碟子里,站起身来,走了两步,想寻梁川。
可那两个打扮的好看的紧的女娘就守在门口,半步不离的。
陈小幺也不晓得她们是干啥的,他也没见过这架势呀。
他就以为人家站那儿是看着自己的呢。陈小幺傻傻瞧着那道门,瞧瞧那几个女娘,愣是不敢走过去半步。
过了会儿,他嘴巴一瘪,眼圈儿就有些红了,抬起手,用手背抹了抹眼睛。
忽的,帘子后响起一道脚步声,紧接着玉石晃动,碰出一阵叮叮咚咚的脆响。
陈小幺红着一双兔子眼睛,朝那珠帘瞧了过去。
帘子被挑了起来,走出来一个妇人。
陈小幺只觉方才那托着托盘进来的女娘们,衣服已经好看的紧了。要是村里的人家谁得了这么一匹布,那都是要缝了衣服穿上,两村闲逛几天,好好显摆吹嘘上一阵的。
而眼前这妇人的装束,却是又比她们的精致数百倍。
陈小幺红着一双兔子眼睛,先瞅瞅她的衣服,又瞅瞅她头上插的那些东西。
一个两个三个……个个都还不一样呢。
看了阵,这才发觉对方自揭开那帘子后,就一直站那儿没动弹。
陈小幺有些疑惑,抬起眼,对上那妇人的视线。
不由一呆。
这雍容的妇人,直愣愣的瞧着陈小幺的脸,不知为什么,眼睛都有些红了。
陈小幺张了张嘴。
这婶子……咋眼睛也红了呢,好像也快哭了似的。
陈小幺傻在那儿,没敢说话。
他默默的瞅着这婶子的脸,虽是觉得对方眼睛红红的很是奇怪,但也不觉得害怕。
半晌,那妇人拭了拭眼角,微微侧过身,吩咐她身旁的婆子道:“天寒地冻,又落了雪,陈……梁家夫郎一路怕是受了寒。快去备上汤池浴罢。”
她声音有些哑。
嬷嬷应了句是,忙出去安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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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京城部分不会长,毕竟后头还要写回村里盖屋子生娃娃。
这部分主要目的是1。解释小幺身世,2。让川子哥深入了解科学的取悦自家o的办法,以及让两人换地方稍微那个恩爱一下。
第46章
平宁长公主的汤池浴;那还是先皇赐的,引的是活泉水,整个京师就独这么一份儿。莫说寻常人了;就是宗室里的人;也难有享上一回的。
长公主一吩咐;下头的人就忙碌了起来,又许是早有准备,没多时,便有人来请。
陈小幺虽是对这位婶子的红眼睛很是好奇;好奇到自个儿都忘了哭了,可等被带到一个热气腾腾的屋子里;那些个不认识的女娘伸手要来解自个儿的衣服;又给吓得哭了。
眼圈儿本就仍是红的,这眼泪掉的,都没用上一秒。
陈小幺长这么大;只在自己男人面前脱过衣裳,只给梁川擦过身,一下子围上来这么多人,能不吓得哭嘛。
好好一个漂亮少年,兀自蹲那儿抹眼泪;头上那顶旧帽子都快歪的掉下来了。
一众婢女都是手足无措。
面面相觑片刻,有几个就走上了前去;围着他轻言轻语的安慰。
陈小幺哭的愈发厉害,脸都埋进了膝盖里;缩成更小的一团;看起来好不可怜。
就这么一会儿,他就觉得这京师也没啥好的。虽是有许多好吃的;好玩儿的,可、可怪人也多的很呢!
婢女们也没法子了,忽听得门被叩了两叩。
一个人忙过去迎,还没到门边,就见一个高大汉子自己推门进来了。
众婢女都是一惊。
这些个婢女只晓得今日来了客,却是都没见过梁川的,这会儿见一个身披着大氅的高壮汉子直往里头去,那张脸虽是生的颇为俊朗,但却无半点儿令人心生亲近之意,看着让人甚是发怵。
像是他们侯爷、还有世子爷,虽也生的比寻常人高大,可脸上却向来是带着笑的,哪像这汉子,光这模样,还有这身装束,就像个活阎罗。
有个婢女忙一路小跑的跟上,急道:“里面是——”
“我来吧。”梁川一双长腿迈着,眼里头只看着蹲在那儿的陈小幺一个,答她的话,“我媳妇儿。”
这婢女一呆,立刻便晓得了这人是谁,拉拉其他人的手。
一众人互相看看,忙低着身,一齐退出去了。
梁川走到陈小幺旁边。
过了会儿,也蹲了下来,伸手去抱他,“小幺?”
陈小幺虽是早嗅到了梁川身上的味儿,但还把脑袋埋在膝盖里面呢,不肯起来。
梁川拉拉他,拉不动,干脆端着他肋巴扇儿给端起来了,这么点身板儿,弄的也不费力。
突然给端到天上了,陈小幺这下子可没法装瞧不见梁川了,只好抬起脸。
一张小脸哭的乱七八糟的。
陈小幺连忙一边一只手去抹眼睛,可刚抹了一下,又被拿开。
梁川捏着他手,凑近了瞧他眼睛。
陈小幺被吓哭了,本就不好意思的紧呢,别着头不给看。过了会儿,又还是没忍住,扁着嘴,说了句,“还媳妇儿呢……”
梁川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啥。
这是在学他方才的话。
正要张口,便听少年带着未散的哭腔,软软道:“媳妇儿都要给瞧光啦。”
…
江湛进了内室,环视一圈,微微一怔。
竟是没点熏香。
他母亲平宁长公主最是挑剔。出嫁前,便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子,嫁了安阳侯后,仍旧不改脾性骄纵,多年来,夫妇感情早已消耗的所剩无几。
若说平宁长公主这辈子只对谁有好脸色,有永远的耐心,那也只剩世宗皇帝的幺子,她的同胞亲弟。
江湛揭开珠帘,站了片刻,走到茶座旁,坐在母亲身边。
平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