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家的俏村花-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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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幺心智较常人有缺,未必适合在人太多、关系太复杂的地方生活;梁川视陈小幺如命,更不愿长久的离开他身边。
上巧村是最适合他们的地方。
梁川还是头一回同江湛说这样长一句话。
话已至此,其他的什么都不必再多说了。
江湛也是个聪明人,其实心里早就明白,也只是说说而已,不然也不会一早就对长公主说了那样一番话。
他笑笑,道:“进去吧。”
二人一同推门进了厢房。
瞧见里头场景,两人都是一愣。
陈小幺坐在桌边,一杯接一杯的,竟是将那酒壶里余下的酒全喝光了。
江湛惊得呆了,梁川瞳孔也微微扩大,继而蹙眉,快步朝桌边走去。
陈小幺见他过来,便抬起脸蛋,傻兮兮的朝他笑。
坐的倒还是乖乖巧巧的,似乎没什么不对。
可细细一瞧,一张小脸儿上已然浮上了些绯红,两只大眼睛也晕晕乎乎的,像在打着转儿呢。
江湛心里暗叫不好,拎起酒壶一瞧,见里头果然只飘着一层浅浅的底了。
这酒,就是他和梁川这类人,喝上个七八杯也要醉,遑论陈小幺。
梁川半弯下腰,凑近他,刚想摸摸他的脸探探温度,一双胳膊便搂了过来。
在其他人面前,陈小幺向来是不会随便搂搂抱抱的,害羞呢。可这会儿,他却跟完全没瞧见江湛还在旁边似的,伸胳膊一搂,抱住了梁川的腰。
陈小幺抱着梁川,嘴里的酒气和香气都混在一起,眼睛弯着,朝他笑,像干了什么得意的好事,“这水甜甜的,小幺、小幺……好喜欢。”
“啊——”说着,便张开粉润润的嘴巴,一尾红红的软舌探了出来,“真的好甜,你——嗝——你、闻闻呀。”
…
回程的马车上,陈小幺嘴巴里呼出的甜甜酒气儿,挨在梁川脖颈那吹了一路。
梁川从不晓得陈小幺醉了酒,竟是这样的。
他长到十六,确是从未喝过酒。
酒水贵就不消说了,在村里时,就是那茶棚里散卖的坛子酒,一斗也要三四百文,除去那些稍微有些家底、好吃懒做就爱吃酒的,寻常人是得大日子的时候才能喝上几碗。
成婚那日,梁家虽是打了酒,可陈小幺是新娘子,待在里屋炕上,半点儿酒味都没闻着。
今日是他是第一次吃这酒味,就一下子吃进去这样多。
他体质本就与常人不同,不说跟梁川比,就是同一般的男子相比,也有不同。
陈小幺先是觉得晕,后来脑袋就觉出微微的疼了,抱着梁川哼哼唧唧,直往梁川怀里钻。
再要么就是在他脖子腰侧作乱。
分明先时他还觉得那粉色的水儿甜甜的好闻,如今,却又觉得那一点都比不上他男人身上的味儿了。
梁川给他搂着,没让他乱动,想起什么,往旁边一瞅,正瞧见江湛抱着胳膊,眼观鼻鼻观心。
最后,江湛干脆撩起车帘子往外看去,目光是一秒都没往陈小幺身上瞟。
如今,梁川虽是已晓得他同小幺的表亲关系,可几月前,上巧村土坡子上头,挨的那两下子,江湛现在想起来,脑袋还隐隐作疼。
记的深刻。
一回府,刚进大门,下人就一溜烟的来请。
从酒楼走时,江湛便差人去请了太医,回府的时候,太医已经在厢房内候着了。
长公主也难得这么晚还没睡,披着头发,由婢女掌着灯,在一旁翘首等着。
远远的见着梁川背着陈小幺回来了,一颗心是又紧又松,忙叫太医上前去看看。
陈小幺赖在梁川背上,被放到那软塌上时,还嘟嘟囔囔的不太肯,太医在一旁儿都无从下手。
一直到梁川伸了条胳膊过来给他搂着,才好容易乖巧了。
那太医抹了把汗,这才隔着帕巾号脉。
能让长公主深夜等在一旁的,定然身份不一般,这太医没敢乱做决断,细细察了又察,方才拱手道:“小公子只是不胜酒力,身体并无大恙。”
接着又道:“但小公子体质……与寻常人不同,还是熬上一剂醒酒的汤药,服下后,好生休息上两日,才更为妥当。”
一屋子的人才都松了一口气。
长公主摆摆手,脸上才终于浮现一些强压着的倦意来,“有劳秦太医。”
…
这酒的确是后劲儿大。
服了醒酒汤睡下了,一直到后半夜,陈小幺仍是不安稳。
倒也的确迷迷糊糊的睡上过一阵,可睡了没多会儿,便又醒了。
醒了就小声的喊热,喊渴。
梁川一睁眼,摸摸他额头,下床去给他倒了杯水来。
他扶着陈小幺后背坐起来,又把茶水喂到他嘴边。
但陈小幺又好像不是真的渴,只抿了两小口,便把头一扭,“不喝水……”
梁川只得又把杯子放回到矮几上去。
一回来,便被陈小幺给拉住了。
陈小幺拉着他的手,去探自己的额头,“……你摸小幺这里。”
梁川摸了好几下,“嗯?”
“热的。”陈小幺抱着他,脑袋晕晕乎乎的蹭在他颈子中间,“小幺是不是又、又发那病啦……”
“没事。”梁川道,“就一点热。”
他体质弱,喝了酒后有些微微的发热,比一般人醉酒确是要更严重些。
可陈小幺在他脖子那摇脑袋,好像对梁川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不是不是……”他口齿不清、晕晕乎乎的道:“就是发病了……”
还没等梁川再说话,他便小声的道:“温夫子同我说过,要是小幺热了,就、就得咬……还要……亲……”
“……”
确是好像有这么回事。
但温夫子同他说的,定然不是热了便要咬这样简单,可时日一久,小幺的脑袋里,就只记着这个。
他见梁川没说话,愈发的不满意了,软绵绵的攀着男人的臂膀,边往他喉结咬去,“你、咬咬小幺呀……”
……………………………………………………
作者有话要说:
川子在太医院进修过,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川子了,能光靠…就把小幺…的哇哇叫。
第49章
陈小幺长这么大;从十二岁的时候头回发病,就怕极了这事。
陌生的难受劲儿,还没法子缓解;看啥大夫都不成。
尤其是这病又年年都要来上一遭;年龄越往大了去;便愈发的难挨。
那些年,陈小幺跟小哑巴似的沉默寡言,见人就跑,除去真的胆子小;还有另一层缘故。
那便是真的信了村里人说的,自个儿有个怪病的事儿。
有怪病;可不得处处遭人嫌弃嘛。
好在遇上了梁川。
梁川哪里都好;身上的味儿也好闻。而且小幺同他一起,就连发病的时候,好像也不全是难受了。
可眼下;陈小幺觉得奇怪呢。
他前头几次发病,但凡只要浑身热乎乎的,梁川都跟老林子里的怪兽似的,不用他说,就扑上来了。
比谁都吓人。
这回小幺也发热;他怎么半点没动静啦。
而且,以往在村里时;就是不发那病的时候,他要亲要碰;梁川也是会应了他的;还啃的可凶呢。
哪像现在。
小幺都自个儿凑上去了,梁川还犹犹豫豫的不肯。
陈小幺想着想着;就赌上了气,抱着梁川脖子乱蹭乱亲的动作,也慢慢使上了些劲儿。
用力在他喉结那咬了一口。
约莫是掺上了些酒劲儿,这一口的力气,可还不小呢。
梁川觉着像是给一只大点儿的野猫给挠了下。他低低“嘶”了声,扣着陈小幺下巴颏儿和嘴巴,便退开些许。
陈小幺舌头给他按着,咬不到其他地儿了,气得“呜呜”直叫,左扑右挠,折腾了半天,最后在梁川按在自己嘴巴子的手指头上,又咬了一口。
梁川好容易护住了脖子,结果又折了手指头,但根本不敢用劲儿,手忙脚乱的,干脆给人整个兜在怀里,低道:“不难受了?”
明明才喝了那么多酒,眼神看着都是晕乎的。
“难受呀……”陈小幺迷迷蒙蒙的瞅着他,“你咬小幺一口,就、就不难受了嘛……上回也是这样的……”
那张小嘴巴嘟嘟囔囔的,梁川看他一会儿,便低头下去,往他嘴上上一亲。
陈小幺被亲的一傻,眼睛都亮了半瞬,待反应过来后,就是又仰着脑袋,接着讨更多的亲昵。
醉了酒的陈小幺,实是比平日要难缠上不少。
他开始得寸进尺,不要只是亲嘴巴了。
进着进着,好似梁川今天真不给他后脖颈子上来一口,就是不疼小幺了。
但陈小幺那后脖颈子,哪是能有事没事,随便想咬就咬的。
到底是一块儿长在人身上的皮肉,还是在脖子这般要紧的地方,咬的重了,自然会疼。且若是不在“发热期”的时候去咬,给咬烂了,怕是好都难好。
梁川深深吸了口气。
前些日子,江湛领着他一道,去了趟内阁书院,还去了趟太医院的藏书阁,看了好些东西。
梁川没上过学堂,识字不多,但面对那些成堆的文卷,他连蒙带猜,也看了个七七八八。
那些书上多是些图画儿,就算不看字,只看图,也不难懂。
他又向来脑子好使。
梁川如今是完全晓得了,陈小幺发的这病,其实根本算不上是“病”,只是他们这类人,到了年龄,长成了人,自然而然得有的。
但发了这病,也不是说一定就得难受,若能遇上契合的“天元”,也就是像梁川这类人,那就没事,更加算不上是病了。
陈小幺这类人发热时,后颈那处特殊之处,也会发热,比起体温更高些,且微微鼓起,凸出一个适合下嘴的弧度。
给他的“天元”打上印儿后,发热会立时缓解,那处软肉也会慢慢的瘪回去,直至和寻常皮肤无异。
梁川把陈小幺往前扒拉了下,兜着人,看了一眼他脖子后头。
少年颈子细细白白的,那透着熟悉香味儿的地方,果然软乎乎又平坦。
哪里有半点儿发病的迹象。
几月前咬过的那齿痕,也早已消失不见了。
梁川盯着这块儿地儿看了好一会儿。
齿间还残存着些许啃噬时的熟悉感觉。
他凑近一点,滚热鼻息铺在上头,陈小幺甚至能听见他喉腔里咽动的声音。
但梁川终于还是抬起了头,没碰。
梁川刚把他放开,陈小幺就眼泪一鼓,伸出手,把梁川往下推了推,不要他挨着自己了。
他委屈的厉害,小脸蛋上酡红的酒意还没散,带着哭腔,结结巴巴的:“你又不咬,又不疼小幺,也不弄……那、那你睡到那里去……”
温夫子可是说了,小幺要难受,那梁川做他男人的,可就得像那天那么弄呢。
陈小幺指着那头。
如今这房间里的床可大的很。
不止是床大,靠着窗边,还有个矮榻,瞧着也能睡卧一人。
陈小幺从未见过这种床的构造,最先来时,还以为大床是给梁川的,小床是给小幺的呢。
后来才晓得不是。
陈小幺生气了。不要梁川跟自己挨在一块儿,睡也不要一起睡了。
说完这话,就把脑袋扭了过去。
梁川想了想,当真翻身下了床。
陈小幺正拿余光偷瞄着他,这么一下,他可慌了神了。
小幺只是说说,梁川咋就真下去了呢!
而且那小床那么小,小幺还能睡得下,梁川这么大个身板儿,蜷着睡在上头,定是要难受的。
陈小幺一张小脸蛋憋的红红的,忍着眼泪,两条腿探下去,就要跟着往下溜。
还没溜下去,小巧的脚丫子就被捏着了。
陈小幺给捏着脚丫子,动弹不得的。
梁川半蹲在他床边,他生的高大,就是一蹲,也用不着仰头看他。
“弄完了就睡?”梁川问他。
陈小幺瞅着他,含着一包眼泪,小心翼翼的点头。
他现在也不稀得啥弄不弄了,只要梁川不跑到别处就睡就行。
陈小幺睡过一遭,早除去了鞋袜,一双白白嫩嫩的脚丫子,什么东西没隔着,捏着舒服的很。
梁川握着,就忍不住多捏了几下。
忽的垂头,在上头一亲。
陈小幺眨眨眼,脸上浮起一层浅浅的粉来。
不知是那仍旧未散的酒意,还是其他的。他痒的脚指头都缩了缩。
他小声的问他,“你、你要……亲小幺哪儿啊?”
小幺稀奇的很,咋像是没见过的架势呢。
梁川看着他。
过了会儿,双肘上压。
汉子两条结实的胳膊,就带着那截细细的脚腕子一道,各自往两边儿去了。
当真是要亲点稀奇的了。
陈小幺懵懵的咬着手指头。
过了会儿,觉出些不对来。
他低头一瞧。
只一眼,就一边一个,羞的拿两只手掌把眼睛给盖住了。
脸颊上那点儿粉,腾的变成一大片红。
梁川咋、咋这个样呢!
叫他……一下,也没叫这样儿呀……
这汉子嘴巴最是硬,平日里话也少。
就连亲吻,也是情到浓时,零星那么几次。
遑论是拿来干别的。
小幺才是那个三不五时要讨亲的人。
但就是陈小幺,也从未想过,竟还能这般亲。
没多会儿,陈小幺耳朵根子都红了。
梁川仍是低头亲他。
如若不看他两条胳膊上暴起的青筋恐怖无比,这场面可真算得上是温柔细致有耐心。
想他梁川,山里土生土长的糙汉子,不管是娶媳妇儿前还是娶媳妇儿后,对这档子事,晓得的花花样式,都没多少。
唯一的一些,还是同陈小幺成了亲后,慢慢的摸索的。
陈小幺脾气倒乖巧,算不得太娇气,可身子骨却娇的厉害。
梁川起先是个二话不说衣带子一扯就可劲儿往里头去的,半点温存也不会,后来,也晓得需得慢慢儿的。
可也不知是“天元”的缘故,还是光梁川特别些,到底他的本钱还是同寻常人不太相同。
就是再慢慢儿的,总还是会在最开始时,让人有那么些难受。
但前些日子,梁川在那太医院的书上,读到了些东西。
太医院里,有关“天元”、“地元”的册子,有那么几册,放在最隐蔽的角落。
讲的究竟该咋“打印儿”,以及一些其他的。挺厚实的几本。
梁川抽出来,定睛一瞧,翻看了好一会儿。
学到了不少。
“地元”这类人的确是金贵娇气的,可也有法子,教他们好好儿,没那么难受。
陈小幺给捏着脚脖子。
过了许久,梁川的手往上移。
少年那细细的脚腕子,连同小腿上,恐怕都给圈出了好些道红印儿。
可他竟也没察觉出来。
他小肚子打着颤儿,眼神儿都散开了,脸上那层红,到底是混上了些除去酒意以外的东西。
窗外月亮越来越暗。
梁川抬起头来,看看陈小幺,哑声问他,“能睡不了?”
汉子眼神黑漆漆的。高挺的鼻梁上,还蹭着一层不明显的痕迹。
陈小幺没说话,也半句都讲不出来。
梁川在他手腕儿上亲一口,就要起身。
忽的,陈小幺就勾住了他。自然不是拿的胳膊。
少年声腔软软的,“还咋睡呀……”
梁川转头瞧他,呼吸都滞了片刻。
终是又挨了过去。
第50章
这一醉;就愣是醉了好些天才好。
等酒彻底醒了,陈小幺回过神来,才晓得那甜滋滋的东西不是啥糖水儿;是酒呢。还是个很有几分烈的酒。
以后可万万不敢再喝了。
再没两天;便到了除夕。
上京城的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