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前夫哥-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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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真不是个人啊。健康的时候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现在病了也还是继续折磨着他们。
张开霁的来电把我从自怨自艾中拉了出来。
“喂。”我调整着鼻音,以尽量正常的语气讲话,“你回来了?”
“还没到家。”张开霁那边传来站台播报的声音,想必刚下火车,“你怎么了?听起来声音怪怪的。”
“没什么。刚起来。”我故意打了个哈欠,“你今天就别过来了吧,我没在家。”
张开霁听见我没在家,明显顿了一下,紧张地问:“那你在哪里呢?我去接你。”
我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面不改色地撒谎,“在姥姥家呢,要在这边住几天。”
“那我回去拿点东西就过来。”张开霁说。
“不用。”见他是认真的,我赶紧圆谎,“我只是想她老人家了,过来陪陪她,过几天就回去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张开霁继续不依不饶地问。
“圣诞。”我想了想,说道:“圣诞那天,你来接我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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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二更
第51章
眼看着头发越掉越多,脸也变成了蜡黄色,我却只能对着镜子强行挤出一个微笑,结果发现比哭还要难看。这让我怎么不感到心烦意乱?
乱发脾气的代价就是当我神志清醒后不得不面对满地狼藉和门口痛心的母亲。
继上次癫痫发作不到两天,我就再度复发。就连医生也说不能再拖下去了,再不赶紧动手术,我的并发症只会越来越严重。然而我始终都下不了决心。就是连累了父母告假在家,只为守着我,怕我癫痫发作没人照顾。
他们寸步不离的关怀本就让我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如今看着泪流满面,被我折磨得瘦脱了形的母亲,我更是愧疚得抬不起头,只能跪在地上不停磕头,一遍又一遍重复着道歉。
“妈,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我用沾满鲜血的手,牢牢握住母亲的手,低着头,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祈求原谅的小孩,“对不起、对不起,你打我,骂我吧,对不起,我又闯祸了。。。”
我的错行不会引来父母的打骂,只会让他们自责,觉得是他们的疏忽才会导致我又受了伤。我妈一边抱着我,一边指挥着我爸收拾掉多余的玻璃渣。
“没事了、没事了。。。”
像这样突然发脾气砸东西,甚至是自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等我每次清醒过来,看到父母替我善后的背影,我都恨不得立刻去死。他们上辈子到底是犯了哪样的罪行,这辈子才会摊上我这么一个倒霉儿子。
可无论我对自己有多厌弃,他们仍然不愿意放弃我。
见我因为照镜子焦虑,我妈便立刻让我爸把家里所有反光的东西都收了起来,自己则继续安抚我焦躁不已的情绪。
“妈,对不起,我把玻璃弄得到处都是。”
我妈轻拍我的手背,示意我松开手里捏着的玻璃渣,强忍着眼泪说:“让妈妈看看哪里划伤了,给你处理一下。”
为了顾及我可悲的自尊,父母辞退了家里的保姆,如今家里上上下下都要他们亲自打扫。想到这里,我更加觉得自己是个累赘,“对不起,我还把血也弄在了地上,把地上弄脏了。”
当我被困在负面情绪中出不来的时候,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好话,也感受不到疼痛,只想通过伤害自己的方式来证实自己还苟活于世。
我妈扣不掉我紧握不放,用来自残的玻璃,急得眼泪都快溢出来了,但还是故作坚强,不希望给她可怜的儿子任何心理负担,哄道:“你妈还年轻着呢,打扫卫生又不费事,拖两下就好了。你又不是故意的。那镜子本来也该换了,谁知道突然就碎了呢。乖,别去想了,先把垃圾给妈妈。让你爸买个结实一点的镜子回来。”
我麻木地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涌。远嫁他乡的她原本是一个性格多么火爆的女人,在家拥有绝对的话语权,说一不二,我小时候想从她嘴里听到半句温言细语都难,经常在我爸拿鸡毛掸子追着我打的时候还嫌打得不够重,要添把柴,治治我这厚实的皮,如今却被我的病磨得没了脾气,整天担惊受怕,怕我离开她眼皮子底下半秒。
这几天身体不适,觉也睡不踏实,每次半夜醒来总能听见楼下我妈在向我爸诉苦,骂老天不公平,说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还想从她身边夺走,还让我爸跟着一起反省,是不是年轻的时候做了什么孽,所以把果都结在了我身上。两口子算是把这辈子的眼泪都落在了我身上,一听到我醒来的脚步声,立刻停止了哭泣,上楼查看是不是我哪里不舒服。
因为生病,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就连我和孟兮只的关系也降到了冰点。
自那日孟兮只被我气走,我们就再没有和对方说过话。孟兮只哪怕是上门看望我,也只是和我父母聊天,根本不想搭理我,看样子还在生我的气。
我自知理亏,于是特意挑了个晴朗的天气,我情绪好一点的时候,去他家蹲他。
他原本是不想见我的,但架不住我一直守在门口不走,担心我的身体受不了,不得已只好出门。
“你不在家里休息,来我这里做什么?”他双手交叉环胸,故作凶狠地说道。
我蹲得腿有点麻,起身缓了缓。
他注意到我没戴帽子,放下手,舔了舔嘴唇,紧张问道:“你帽子呢?”
因为我不想被任何人见到我的丑态,所以哪怕在家里也一直戴着帽子,帽子如今已成了我的遮羞布。今天我是故意不戴帽子来他家,反正他就住我隔壁,也不会有其他人见着我这副鬼样子。
我当着孟兮只的面,挑起我少得可怜的头发给他看,问:“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不许乱说。一点都不丑。”他急忙反驳。
有谁生着病还能好看呢?我深知他是骗我的,但还是忍不住笑了。
“是要比你好看点。”
孟兮只太久没见我笑起来的样子,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被风吹得红了眼眶,“是,西西从小就比我好看,这点我承认。”
只要有一方愿意低头,我俩就算和好了。
孟兮只带着我进屋,我从包里掏出从家里带来的电推刀递给他,说:“帮我剃个头吧,我也想留个你一样的寸头。”
这电推刀是我临时从网上买的。我想通了,与其每天因为掉头发糟心,还不如干脆推平,眼不见为净。
“你认真的?”孟兮只握着电推刀的手都在发抖。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我对发型有多在意,他最清楚。如今我让他替我剃了头发,他也明白我是什么意思。“想好了?”
“嗯。”我找了根凳子,坐在他面前,闭上眼,毫不犹豫地说:“剃吧。”
由于闭着眼,我看不见他已经剃到什么程度了,我只能感受推刀在我头发移动,还伴随嗡嗡的震动声,让我有种手术刀正在切开我头皮的错觉。
我的身体不知觉紧绷,孟兮只为了缓解我的情绪,聊起了我们小时候的趣事。
他小时候很胖,又不喜欢动,吃了饭就躺在床上睡午觉。我小时候皮,就算是三伏天,也雷打不动要出门玩。而我就他一个要好的玩伴,他如果睡午觉,就没人陪我闹。所以我每天都要去孟兮只家里吵他,拽他起床同我一起出门。
有一次他睡得比较实,我怎么喊也喊不醒。我也有故意装睡逃避做作业的经历,所以我下意识以为孟兮只睡午觉就是为了躲我,故意不想陪我。
为了惩罚他的背叛,我便趁他睡着,用他家的剪刀,给他剪了一个奇丑无比的发型。
刚开始还只是想象征意义地剪一下,结果越剪越短,早就没了挽回的余地,气得孟兮只醒来气得直接哭了出来,然后在地上打滚,让我对他负责,害得那天我爸差点把我吊在树上打。
就这样他也不解气,直到我也剪了个和他一样的发型,他才不情不愿地原谅了我。
我对童年的回忆已经有点模糊了,从孟兮只口中再听到这段过往,我竟然有点羞愧,“我小时候这么欠收拾吗?”
“要不怎么咱院里的孩子都不敢和你一起玩呢。”孟兮只不客气地说,“不过他们都是怂包,不配和你一起玩。”
听到孟兮只变相夸自己,我忍俊不禁道:“是,你不怂,你只是会撒泼打滚,哭着让我对你负责。”
“你最后不也没负责吗?”孟兮只带有怨念地说。
说着说着我们俩就笑了,谁也不饶谁,互相骂对方是傻逼。
他骂我当年居然瞧上了张开霁那个他一只手就能拎起来的弱鸡是傻逼,我便回他,傻逼当年还偷偷喜欢过我,还装深沉学人抽烟。
我和孟兮只彼此都清楚对对方的重要性,所以即使他曾半开玩笑地说他喜欢过我,我们也没把这段小插曲太当回事,毕竟当我们心里,对方不仅是朋友,更是陪伴多年的亲人。
我们太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聊过天了,和孟兮只的互呛让我又找回了以前生龙活虎的感觉。
直到听到电推刀的声音停了,我才堪堪回归现实。
“是不是很丑啊?”我皱着眉不敢睁眼,实在想象不到我的头变成一颗猕猴桃的样子。
“等咱做完手术,头发就长出来了。”孟兮只安慰我说。
是啊,我要做手术了,等我做完手术,一切就都回来了。
“嗯。”
我小心地睁开眼,透过电视机屏幕模糊的倒影,紧张地打量自己剃完头的模样。
孟兮只大概只留了1cm,短短的,贴着头皮,剃短后,看起来脑袋都小了一圈。
“好像没想象中那么可怕?”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说剃头发还是做手术,但手摸着头发,不觉得害怕,只觉得酥酥麻麻,还挺好玩。
孟兮只见我笑了,终于松了口气。
“以后还想剃头发,随时欢迎。”
我学动画片里的一休和尚,摸着自己的脑袋,咧嘴冲孟兮只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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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晚了,实在抱歉。
第52章
为了避免露馅,我在圣诞前一天去了舅舅家,顺便看望一下姥姥。
姥姥就我妈和舅两个孩子,姥爷去世后,由我们两家轮流照顾她,不过因为她现在腿脚不便,走路会疼,两家商量后就直接让姥姥住在了舅舅家,我们想她了就去舅舅家住几天。
我从小就喜欢爱笑的姥姥,但对不苟言笑的舅舅始终有点畏惧。
把他的名号搬出来,威力和牛爷爷不相上下,所以我妈总是用“你要是不听话,我就让你舅舅把你背去卖了”的话来吓唬我。我有一次还真着了她的道。那年暑假,我舅来我家玩几天,我当时在学校里闯了祸,没敢告诉父母,然后被我舅一问,我当着众人的面就吓尿了裤子,他要抱我,我更是直接吐在了他衬衫上。
不过这都是后来我妈逢年过节在饭桌上用来威胁我的谈资,我当时究竟为何会尿裤子,我也忘了具体原因,不过在那之后,我舅要是再来我家,我就把自己关在卧室,不管他怎么喊我,我也不出去。
我虽然对我舅的印象一直不算太好,但他这个人却得到了我们全家人的认可,包括我那个有点死板的爷爷。
我舅只比我妈小五岁,至今未婚,年轻的时候混过社会,后来又幡然醒悟,开始搞事业,运气好,正好碰上了国家大力扶持,我舅便乘着东风,从一个街混子摇身一变,成了我妈他们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那时候我妈正和我爸谈恋爱,因为我舅暴发户的身份,我爷爷他们一直有点瞧不上我妈,觉得她不如S市本地的那些千金大小姐。
我妈要强,一听到未来的婆家如此嫌弃她,当机立断,直接向我爸提了分手。如果我爸就这么答应了,后来也没我什么事了。我爸和我妈是大学同学,毕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思想境界还是要比老一辈人高出不少。所以即使在我爷爷奶奶极力反对的情况下,他仍然追我妈追到了她老家,还特厚脸皮,从早到晚都阴魂不散,我妈走哪儿他跟到哪儿,弄得我妈单位都知道了她有一个痴情的追求者。他们俩本来就不是因为感情破裂分的手,再加上我妈嘴硬心软,耳根子还软,我爸稍微买通了几个同事整日在她耳边煽风,她一合计,就动了复合的念头。
我爸求婚的戒指都准备好了,就差我妈点头了,结果半路杀出一个我舅,不由分说,用他当年混社会那一套,把我爸给揍了一顿,还连夜打包踹回了我爷家,扒了他的衣服,在他身上写了一个大字:“滚”
不管我爸如何解释,我舅就是觉得他姐在外面受了欺负,我爸还是个挺不直腰杆的窝囊废。不仅如此,舅还给我妈安排了一场接一场的相亲,相亲对象全是榜上有名的贵公子,单论相貌才华和财力,都要压我爸一头,明摆着就是想告诉我爸这边的人,我爸给我妈提鞋,他都不配。
那时候我爷还不是司令,一听说我爸为了我妈,面子都不要了,上赶着去给小舅子打,气得要和我爸断绝关系。
我妈当时都以为她和我爸只能做一对浪迹天涯的苦命鸳鸯了,结果被他们俩打动了的我舅单枪匹马,自己又杀到了我爷爷家,指名道姓,要和老爷子聊聊。
一般人聊聊就是嘴上说说,我舅倒好,撸起袖子,就要和我爷干架,还开出条件,如果他赢了,我爷爷就要准备好彩礼,如果他输了,他就带着我妈搬家,这辈子都不会再见我爸。
我爷打小就是练家子,就知道打野架的舅舅哪里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落了下风,被打得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我爷以为就这样就结束了,但他低估了我舅的战斗力。他混社会那会儿,可不是靠拳头称霸,而是拼的那股劲儿,那股死不服输的劲儿。不就是被打趴了吗?爬起来不就好了。
我舅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不管倒下多少次,最后都能站起来,然后继续挑衅我爷爷。
打到最后,我爷都累了,我舅啐一口血,表示还能再来。
我爸妈可能做梦也想不到,我爷爷同意他俩的婚事仅仅因为我舅太抗揍。不过我爷后来也说了,虽然对我舅第一印象不太好,但以他在部队多年的经验来看,我舅这人能成大事,并非等闲之辈。通过我舅后来的发家史,我爷爷倒是一点都没说错。哪怕中途破产过一次,我舅依然能重头再来,甚至做得更好。
舅舅的事业越做越大,后来干脆跟着我妈来了S市发展。有他撑腰,我妈的家庭低位可谓高不可攀。
不过我妈对这个弟弟又爱又恨,恨就恨在,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在外打拼,从没考虑过自己的终身大事,让她和父母操碎了心。
二三十岁的时候,我妈还能当我舅是玩心不改,还不想成家,到了后来,我向家里人出了柜,我妈开始琢磨同性恋是不是遗传,传男不传女,所以我舅也是同性恋。由于我舅一直没解释,更加加重了我爸妈的猜疑,他们甚至还郑重其事地讨论过等他们两口子和我舅都老了,我和张开霁的工资够不够抚养他们三个人。
直到前年,我舅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一个尚在襁褓的女婴,说是他初恋的孩子,初恋和她老公一家车祸去世了,只留下这么一个孩子,他知道后就把人领养回来了,我们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我舅一直不结婚也不谈恋爱,是因为心里还有一个放不下的人。
那人是我舅的初中同学,两人好过一阵,不过因为我舅成绩不好,中途辍学,两人就断了联系。我舅一直觉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