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女王-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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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顿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说道:“那好,我先走一步了!”说完纵马扬鞭就往营地奔驰而去。
我也催动着小花马向前跑去,小花马跑了一会儿,见追不上大黑马,就疲懒的放慢了脚步。
反正暂时我可以不用见呼衍族长,等他和莫顿见过以后,还要见单于、其他各部族长以及左右贤王等人,估计见我也是明天的事情了。
我不紧不慢的骑着小花马靠拢营地,看见不远处有五个男人鬼鬼祟祟的也骑着马靠近。
之所以说他们鬼鬼祟祟,是因为王庭的男子都是抬头挺胸,大踏步的走路。
这几个人却低着头,从头上到颈部都罩着黑布,完全看不到面孔,让人感到非常神秘。
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在前面的篝火旁欢庆歌舞,这里完全洠в惺裁慈耍焱返囊蝗巳春孟穸酝跬ヌ乇鹗煜ぃ藕竺婕溉俗笕朴易
我感到奇怪,悄悄的下马,远远的缀在后面,跟了一会,却看到他们进了左贤王的大帐中。
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占据了我的心里,总觉得这几个人不会带來好事。
我想靠近左贤王的营帐,还洠ё呓捅蛔笙屯醯氖窒驴吹剑呛芸斓刈呓嫠呶遥⑶铱推厝梦依肟
虽然我随便靠近部族贵人的大帐,这举止显得有点突兀,可是对方这么小心的提防反而更说明了他们心中有鬼。
心里实在是沉重极了,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去找莫顿,告诉他。
我來到单于大帐前,却听到里面热闹的笑声和喧哗声。
单于的士兵拦住了我,匈奴人的规矩,在部族长老聚会的时候,无关的人都要避开。
我装作好奇地向士兵打听:“里面除了单于、莫顿殿下和呼衍族长,还有谁呢?我们的左右贤王大人,大概都在里面吧!”
士兵回答我说:“呼衍部是我们匈奴最勇敢的部落之一,呼衍族长自然也是我们的贵客,各位大人当然都在里面迎接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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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算回去找人去打听一下,一转身,却看到米蕾娜似笑非笑的站在我面前。
她穿着匈奴式样的深红色长袍,袖口和边襟处都滚了白色的狐狸毛,戴着一顶毛茸茸的黑色水貂毛帽子,愈发衬得一双大眼睛黑漆如墨。
她的脖子上戴着宽大的银项圈,项圈上挂满了银色的小铃铛,从这些银饰和穿着上,看來那答脱对她很不错。
米蕾娜的双手袖在一个皮筒中,那是匈奴贵妇用來取暖的,里面用厚厚的软布包裹着一个腰形的小铁盒,铁盒里装着燃烧的木炭,可以保持两到三个时辰都不会冷却。
她讥诮的看着我说道:“怎么,担心你的男人呢?”
我皱眉,不想理睬她,转身想走。
她却横跨一步,拦在了我的面前。
“一向骄傲的玛奇朵嫁到匈奴,居然也学乖了,这可真让我感到惊讶啊!”
她尖刻的语调让我隐隐不快,可我仍然不想和她做无谓的争执。
米蕾娜继续说着:“楼兰王女又怎么了?我现在也是楼兰的王女,雅茹女王认我为义女,我现在也是和你一样的身份了!”
我感到好笑,轻蔑的看着她。
我的目光让她感到受伤,脸上扭曲起來,嫉恨的说道:“不就是仗着萨哈给你的陪嫁吗?像狗一样的摇尾乞怜,去讨好众人,让我都为你感到羞耻,丢尽了我们楼兰人的脸!”
米蕾娜的话让我明白了她的气因何而來,她只不过是一个假王女,自然洠в心敲炊嗟呐慵蓿膊荒芟裎乙谎鍪执蠓剑乙蛭谴鹜颜墓叵担驳貌坏街谌说幕队
我不能无视她的无礼挑衅,我皱眉,不乐的说道:“米蕾娜,我以为,你我都是楼兰的姑娘,既然都嫁给了匈奴人,就算不能情同姐妹,至少也要做到相安无事吧!你拦住我的去路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炫耀你嫁给了那答脱吗?这有什么可以值得炫耀的,别看你的男人现在得意,我敢说,他一定会输给莫顿!”
米蕾娜一向容易被我激怒,毫不示弱的说:“你以为呼衍族长的來到就能改变莫顿的处境吗?哈哈,我告诉你,洠в玫模俟痪茫憔突岢晌谴鹜训呐耍侥歉鍪焙颍残砦一峥丛诖忧暗那榉郑媚谴鹜押煤锰郯愕模
在匈奴的习俗里,父亲和兄弟死了,活着的人就可以继承他们的一切财产,这其中也包括妻子,米蕾娜的这话,意思就是莫顿可能会死,而我将成为那答脱的女人。
米蕾娜恶毒的话让我愤怒极了,同时也担心着莫顿会落入他们的圈套,我反讥道:“在我看來,是你要成为莫顿的女人吧!也对,我记得在楼兰的时候,你就讨好他,成为他的女人想必是你心里盼望已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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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祭祀礼
我的话好像利箭,迅疾的刺中了米蕾娜的心,她胸脯急剧的起伏,气得只能说我胡说。
见好就收一向是我擅长的,既然米蕾娜口头上输给了我,我马上就转身离去,不再给她反击的机会。
回到我的毡帐,我立即找來阿哲和拓跋云,让他们再去联系莫顿的手下,一定要打听到左贤王最近的举动,今天进去的那几个神秘的人究竟是什么來头。
等到了晚上,莫顿回來,我就立即把事情告诉了莫顿。
莫顿听了以后良久洠в锌冢冒胩觳鸥嫠呶遥缇涂闯鲎笙屯鹾退便帐稀⒛谴鹜岩丫弦黄穑侵湎匀灰丫辛四持中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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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顿淡淡的说:“就算我现在威胁不到,将來也一定会让他们惧怕,大单于已经老了,他已经不能再继续坐在单于的位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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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楼兰,阿尔泰是萨哈唯一的继承人,其他的王族血统都不是正支,所以也从來洠в杏氚⒍┱
第二天,辛格勒告诉我,他们极力拉拢左贤王的手下,百般打听,却什么也问不出來,只知道那五个人进去了左贤王的营帐以后,就一直洠в新睹妗
正月的集会马上就要结束,可我的心里却更加不安,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又过了一天,是萨满法师向天神祈祷的日子,为了來年的丰收,为了疾病不再虐行,萨满法师会在集会的日子,在所有人的面前,向长生天祈祷降下福袛,指明方向。
挛鞮部的萨满法师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他身躯干瘦枯小,披散着长而弯曲的发辫,十指犹如尖爪,嘴里喃喃有词的浑身抖搐伸向天空。
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的关注着法师的祈祷。
他围着一个硕大的皮鼓,在木板搭成的高台之上不停旋绕,嘴里吟唱着让人听不懂的歌谣。
皮鼓前巨大的篝火熊熊的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缭绕的黑烟飘向天空。
火星忽明忽暗,一闪一闪,苍老的嗓音低低的吟唱,即使在明亮的白天,也让人从心里感到一丝寒意。
头曼单于和左右贤王都肃然的紧紧盯着萨满法师,其他人脸上也都是一片木然。
吟诵声越來越大,法师的脚步声也越來越急促,他时而围绕着皮鼓手舞足蹈,时而跳到篝火前张牙舞爪。
正月的风带着寒气吹來,火焰不停摇晃,眼看快要熄灭。
突然,法师的吟唱声开始变大,到后來,他的声音越來越高亢,直冲云霄。
他的眼睛已经发直,看向某个不知名的地方,他的浑身都在发抖,快速得令人难以想象。
他的身躯暴风雪中孤零零的小帐篷,眼看就要被风雪淹洠В丛谧詈蠊赝罚缸磐仿ビ诟呱械溃骸巴河ヒ丫谀愕耐范フ趴顺岚颍谠埔丫杀瘟四愕难劬Γビ诎。〔荒茉儆淘チ耍
秃鹰是只吃腐坏的死肉,法师的这句话无疑就是说头曼单于会遭到死亡的危险。
法师的这句话让众人大惊,都不禁看向头曼单于。
头曼单于也紧张极了,连忙上前一步,拜倒在法师面前,恳求道:“求萨满神指点,我该做什么?”
法师却无视他的恳求,继续围绕着皮鼓,最后疯狂的用双手击打着皮鼓。
他长长的发辫已经凌乱,遮住了他苍老的脸,身上的麻衣好像空荡荡的,整个人仿佛一具骨架。
大家都看得提心吊胆,可是谁也洠в械ㄗ由锨白柚顾木俣
突然,他手指遥指西边,厉声喊道:“从那里,从那里杀來,从那里杀回來!”
说完这句话以后,他就直通通的往后倒下,发出沉重的落地声。
众人惊慌极了,连忙拥上前,扶起老法师在一旁休息。
祭祀典礼终了,萨满法师都会因为力疲而累倒,可是法师刚才的话却让人心里产生不安,遇到这种事情,谁都洠в泻眯那榱恕
头曼单于的脸色难看极了,众人也都不敢说话。
到了晚上,间续就有不好的消息传來,东胡人开始准备兵马,要攻打匈奴了。
这个消息传來,所有人的心里都开始惶恐不安了,法师的最后一句话大家都记得,他的手指一直指向西方,那么说明真正的敌人是从西边而來。
而西边,是月氏。
部落的首领开始遣走自己的心腹,先回去安排人马和兵力,而自己留下來则是为了和大单于商量对策,因为他们也都在担心,月氏会趁乱攻打。
萨满法师一直陷入昏迷中,直到抬回自己的毡帐里,再也洠в行褋怼
浓重的危机感弥漫了整个王庭,所有的人都锁着眉头,为匈奴而感到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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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人不是胆小鬼,也不害怕上战场,他们也绝对有勇气和敌人进行一场生死的搏斗,只是一想到又会有无数兄弟的热血洒满战场,又会有无数的女人孩子哭泣,就算是铁石心肠,心里也会感到难受。
作为马背上长大的民族,东胡人和匈奴人同样彪悍,而月氏人的好勇斗狠也绝不逊于匈奴人,在如此强大的两个敌人左右攻击下,匈奴这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
不过,月氏既然派人來,总比东胡人摆开兵马一付非打不可的架势要好得多,显然还有回旋的余地。
晚上,头曼单于派人叫走离开莫顿。
他们走后,我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马上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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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惊极了,站起來问道:“是真的,你看清楚了!”
辛格勒点头说:“这几天我们一直盯着左贤王的大帐,不放过任何一个眼生的人,突然出现的月氏使者,就是左贤王引荐给大单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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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迫弦箭
辛格勒的话让我心里一沉,随即联想到莫顿被大单于刚才叫去,左贤王已经和塔罕阏氏、那答脱达成了一致,他们会怎么陷害莫顿呢?
“走,去大帐,听听他们到底想做什么?”我立即快步走出去,辛格勒紧紧跟随在我身后。
片刻后,我们绕到单于大帐的后面,有两名武士守护,其中一个大胡子,看到我们,就走过來,他大概认识辛格勒,看着他好奇的说道:“你怎么來了,各位大人都在大帐里,这里不允许外人靠近!”
辛格勒连忙上前,笑着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小子,难道我也是外人吗?”
叫卢姆的武士脸色犹豫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武士,嘴里依然说道:“各位首领和长老都在里面议事,外人不能进去!”
辛格勒坏笑着用手肘捣了他一下,说道:“你小子,别一本正经的,小心我告诉米娅!”
卢姆有点腼腆的看了我一眼,又问道:“这位就是莫顿殿下的楼兰王妃吧!”
辛格勒点点头说道:“是啊!怎么样,让我们过去听听各位大人们都在说什么?到底月氏來人是有什么打算!”
卢姆和同伴互相看了我一眼,脸上都浮现出奇怪的神情。
辛格勒看出不对头,一把揪住卢姆的衣领,低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一直守在旁边,肯定知道了什么?”
卢姆犹豫的看了我一眼,低声说道:“里面吵得可厉害了,月氏使者要求莫顿殿下和楼兰王妃到月氏做客,否则就会出动十万人马來请过去!”
辛格勒听了忿忿地说道:“凭什么?哪有强行邀请做客的道理!”
卢姆不忍的说道:“他们说,东胡人也派了使者和他们联系过,要和他们联军攻打我们,可是他们非常仰慕我们的大殿下和王妃,只要大殿下和王妃愿意去做客,他们可以不理会东胡人!”
说得好听是做客,说得不好听就是人质。
我板着脸,快步走近大帐,卢姆拉住了他的同伴,并洠в凶枥刮摇
大帐中的话已经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月氏人只不过是请大殿下和王妃去做客,并洠в惺裁雌渌亩褚猓惺裁床荒苋サ模 闭馐亲笙屯醯纳簟
“那怎么能行,谁都知道,大殿下是我们匈奴人的雄鹰,是初生的太阳,怎么能去月氏,那样太危险了!”我听出來这个声音,这是呼衍部族长的声音。
在他來到王庭的第二天,莫顿就带我去拜访他。虽然他表现得对我冷淡,但是此时,我非常感激他站出來为莫顿说话。
“难道你们都忘了萨满大法师在祭祀典礼上的预言吗?他指着西边,告诉我们,敌人从西边杀來,如果我们不答应月氏人的要求,灾难就会降临,大法师还说过,请单于不要犹豫,难道你们都忘了吗?”这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是那答脱的,此时他恐怕心里高兴极了,能够用这种方法驱逐莫顿,想來他非常得意。
又有人说道:“东胡人已经在集结了,我们要和东胡人去战斗,就不能分出一部分精力來对付月氏,如果我们同时打东胡和月氏,我们会很吃力!”
“是啊!到时候不管哪一方,总会有一方会让我们吃大亏,这个秋季和冬季,东胡人已经连着毁灭了我们好几个小部落,比起月氏人,至少东胡人才是我们目前要急着面对的!”
“萨满法师的话并洠в懈嫠呶颐堑降赘迷趺醋觯游鞅呱惫齺淼牡腥瞬灰欢ㄊ窃率先耍皇歉嫠叩ビ诓灰儆淘ゲ痪觯蟮ビ诎。∧降资鞘裁词掠淘ゲ痪瞿兀炕故强煜戮鲂陌桑
又有人小声的提醒大单于:“大阏氏也是萨满圣女,不如我们问问大阏氏吧!”
“呵呵,真是可笑啊!去问大阏氏,莫顿殿下是她的儿子,做娘的怎么会舍得自己的儿子去那么远的地方!”说这话的是塔罕阏氏。
匈奴单于的阏氏地位都很高,在参议大事的时候都有话语权,让我奇怪的是我一直洠酱筱帐虾湍俚纳簟
“之前殿下不是也去过楼兰吗?大阏氏也洠挡蛔夹戆。
“那可不一样,楼兰那么近,月氏可远多了,况且,难道他去月氏能再带回來一个富有的月氏王女吗?”
“我听说,月氏贵霜部族长的幼子康忸密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