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夏至-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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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出轨对我来说影响很大,”杨霆巍拿出手机晃了晃,“你们当街亲热被我朋友看到了,他替我打抱不平,往我的朋友圈里一发,现在人人都知道我被戴绿帽,都在笑我。”
且不说黄恪有没有把照片散播出去,就算杨霆巍被人耻笑也与林壑无关,更不关宋清尧的事。林壑受够了他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站起身道:“我没兴趣听你在这说废话,清尧在跟纪乾吃饭,我现在要去接他。”
“我朋友也认识清尧的朋友,”杨霆巍的态度总算没那么游刃有余了,嗓门也大了几分,“如果他发给清尧的熟人,或者发到医院网站去,那我也拦不住。”
林壑停下脚步,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杨霆巍。
“你只需要帮我一个小忙,如果成了我会删掉你们的亲密照片,包括清尧以前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照片,”杨霆巍又一次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我也会一起删掉,从此他跟谁在一起都与我无关。”
杨霆巍看着林壑,两人无声地较着劲。其实在来之前,杨霆巍还不太确定林壑会不会把自己的话当回事,不过按照黄恪的说法,拍照是林壑主动提的要求,如果林壑很喜欢宋清尧,那么听到自己手机里有宋清尧见不得人的照片,肯定会服软。
实时证明他赌对了,林壑竟然真的坐回沙发里,再次翘起二郎腿看他:“你想要我帮什么忙?”
杨霆巍略略一怔,没想到林壑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要那些照片来看。
“今年的副高评级,我希望你帮我跟院长提一下,给我个名额。”
林壑伸开右臂搭在身后的沙发顶上,脸上的表情明摆写着你脑子有病:“开什么玩笑,林院长做事是我能左右的?”
“我查过了,”杨霆巍又扶了扶脸上的金属细框眼镜,“林院长是你父亲,只不过碍于现在的院长夫人,他不方便承认你。”
杨霆巍就差没把‘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这几个字砸在林壑脸上了,偏林壑听完点着头笑起来,还越笑越觉得好笑。
他搞不懂杨霆巍是怎么查的,为什么会觉得是林海沧不敢认他,而不是他不想认林海沧。更可笑的是宋清尧以前看男人的眼光,怎么能差成这样。
想想如果自己没有出现,宋清尧还不知道会被杨霆巍扒掉几层皮,林壑又笑不出来了。
杨霆巍说出这样的话,心里也不太有底。这件事要是不成,他等于得罪了林海沧,以后想要在厦门的医疗系统里有出头日怕是难了。但如果不赌一把,他又实在不甘愿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宋清尧铁了心不跟他在一起了,至于今年的副高名额,他自己也有数,以他的能力和关系想要像宋清尧那样在30岁之前拿到职称太难。
昨天看到黄恪给他发的照片时,他就知道机会来了。
不管怎么样,林壑能当着外人的面做出那种事,应该会在乎宋清尧。只是一个副高名额,一句话罢了,以林海沧最近在医院里对林壑的态度来看,只要林壑肯开口就不难。
对面的年轻人在笑了一阵后又沉下脸,杨霆巍料到他可能会拒绝,没想到他再次起身,语调平静地说:“今天的事不准让清尧知道。”
“没问题,”杨霆巍立刻点头,“我就是不想影响到他才单独找你。”
“还有,我不管你拍了他什么照片,如果你敢散播出去,我也会毁掉你。”嘴角向着一侧勾起,明明是在说威胁的话,林壑却对着杨霆巍笑出了酒窝,“哪怕是别人散播我也当你做的。”
出来时雨又下大了,穿过十字路口回到车里,林壑抽了几张纸巾把脸上的雨水擦去,烦躁地点上烟。
台风天的雨时大时小,路上的行人们撑着伞,没几个能逃过风吹雨打的狼狈。林壑开大车窗,将一条胳膊搭在车门上,等到抽完三根后,手臂那一块的袖子全湿透了。
把车窗关上,他仰靠着头枕,视线转向了旁边空荡荡的副驾座。
才分开一顿饭的功夫,他已经很想见宋清尧了,不知道那个人想他没有。
刚才杨霆巍谈条件的恶心嘴脸又浮现在眼前,要不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他当时就会把杨霆巍打得哭爹喊娘。
不过这样解决不了问题,而且他不信宋清尧会主动拍那些照片,最有可能就是杨霆巍趁宋清尧没注意或不知情的情况下偷拍。
事关宋清尧的名誉,他不敢赌,也不想去看那些有可能让宋清尧难堪的照片,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宋清尧知道。
第四根烟抽到一半左右,手机有新微信提示。
点开那条语音,他听到宋清尧用略沙哑的嗓音问他:“我这里差不多了,你在哪?”
将这条语音靠在耳畔又听了两遍,林壑对着窗户把烟抽尽了,扔掉烟蒂后打给杨旋弈。
以为他是来报告昨晚的战况,杨旋弈正想调侃两句就听到他严肃地问:“我想调查一个人,你那边有没有门路?”
“出什么事了?”杨旋弈把嘴里的梨子咽下,“要查谁?”
“医院里一个同事。”
“有是有,你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
“那行,”杨旋弈放下梨子,擦了把手说,“你把要查的人名字发来,我给你找人弄,要查多详细?”
听完林壑提的要求,杨旋弈猜出了问题的严重性,没在这种时候继续八卦,结束电话先帮他找人。
杨旋弈办事一贯靠得住,精神放松了下来,林壑终于能拨宋清尧的号码了。
电话只响一声就被接起了,他用温柔的语气问道:“学长,你还在店里?”
“嗯,”宋轻尧背靠着椅子,望着头顶那盏莲花灯,沙哑的嗓音带出几分笑意,“你不是让我结束了等你?”
单手拉过安全带系上,林壑笑着发动车子:“声音这样,是不是喝酒了?”
宋清尧点了点头,点完发现林壑看不见,又说:“喝了一点。”
踩到油门上的脚被收到刹车踏板上,林壑捏紧方向盘上的皮套,低声问他:“有没有想我?”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就在林壑以为他还是不会说的时候,他很轻地应了一句。
“有点。”
第55章 不爱穿
台风天的夜晚能见度很差,即便是八车道的主路也动不动就堵,等林壑终于赶到包厢都过去了一个半小时,宋清尧已经躺在贵妃榻上睡着了。
他酒量原不会这么差,说到底还是这两天太累,等着等着就趴在桌上睡过去了。纪乾看破没说破,把他扶到榻上躺着,让服务员拿毯子给他盖,自己则坐在对面喝茶看工作平板。
林壑进门时与纪乾对视了一眼,大步走到宋清尧面前蹲下,刚想叫人就听纪乾不咸不淡地提醒:“别吵他了,让他好好睡一觉。”
抬起的手轻轻放在了宋清尧的肩膀上,林壑看着他熟睡的面容,揭开毯子想抱起他离开,又被纪乾打断:“别急着走,先过来聊聊。”
回头瞥了眼悠闲地靠在中式沙发椅上的纪乾,林壑重新给宋清尧盖好毯子。
桌上的饭菜还没收拾,林壑打量了他们吃的东西,八道菜里有四道是宋清尧喜欢的。
眉头几不可闻地动了动,林壑走到纪乾旁边的单人沙发椅上坐下,接住纪乾抛过来的烟。
看清包装上印的品牌,林壑丢回给纪乾:“太淡了,抽不来。”
递了个眼神到对面正睡着的人身上,纪乾说:“他平时很少抽烟,我只要和他出来都会选淡的烟,就算在室内环境也不觉得熏。”
林壑也去看宋清尧,他们说话的声音不算轻,不过宋清尧睡很沉,完全没有反应。
“你这算提醒我?”林壑转回来,语气里多了一丝火药味。
见他如此敏感,纪乾无奈地笑笑:“别对我抱这么大的敌意,我又不跟你抢他。”
弯下腰端起茶几上的白瓷小杯喝了一口,纪乾拿过紫砂壶给林壑也倒了一杯。
春茶的香气随着热气飘散开来,可惜林壑自小在国外长大,对品茗没兴趣,倒是听懂了纪乾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放下紫砂壶,纪乾靠回椅背上:“你现在住在他家里,以后有什么打算?”
刚才在电话中,宋清尧已经跟林壑说过纪乾知道他们在一起了,林壑就没了顾虑,坦言道:“我会留在厦门,以后他去哪我就去哪。”
纪乾收着下巴,嘴角往上一挑。林壑觉得他这个表情不对,皱着眉问:“笑什么?”
“没什么,”纪乾又勾了勾嘴角,“就是想到了当年的杨霆巍。”
不说杨霆巍林壑还不来气,不过纪乾的话提醒了他,把白瓷小杯里的茶一口喝了,他沉声问道:“你认识杨霆巍也很久了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纪乾的右手搁在翘着二郎腿的大腿上,食指轻敲着西裤面料:“你想了解哪方面?”
林壑冷着脸,看过来的眼神憋着一股狠劲儿:“所有的,把你知道的都跟我说说。”
思忖了片刻,纪乾说:“他不算一无是处,至少在追清尧时还有优点。”
林壑问:“他们认识了多久在一起?”
“差不多两年。”
“那杨霆巍追了他多久?”
“快半年吧,”纪乾想了想,“那时候我就跟清尧说过,他和杨霆巍的朋友圈子完全融不到一起,想长久很难。”
想想那天遇到的黄恪,林壑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听纪乾继续说:“清尧的性格好说话,任何事只要不踩到底线他都可以忍。杨霆巍就是拿住了他的好脾气,前几个月开始对他越来越冷淡。”
林壑问:“冷淡的原因是什么?感情淡了?”
“还有清尧先拿下了副高职称的原因。”前倾上身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纪乾吹了吹黄灿灿的茶汤,“杨霆巍总想着出人头地,觉得清尧做得比他好就丢了面子。”
既然能干出拿宋清尧的那种照片来换前途的举动,林壑就很清楚纪乾所说的“丢面子”对杨霆巍来说算多大一件事。
在林壑思考时,纪乾放在裤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拿出看了一眼,他起身对林壑道:“你陪他吧,我还有工作要忙,包厢能留到两点。”
经过刚才的谈话,林壑对纪乾已经没什么敌意了。非但没敌意,还因为纪乾对杨霆巍的态度而多了几分亲近感。等纪乾拿着外套离开后,林壑关上门,回到贵妃榻前蹲下。
宋清尧躺了半天也没换过姿势,林壑的指尖拂过他温热的眼角,问道:“学长,我们回家睡觉好不好?”
眼前的人完全没动静,林壑考虑着把他抱上车的可能性,又记起外面有台风,只好把他叫醒了。
迷糊地睁开眼睛,宋清尧还没看清眼前人就被一个吻封住了嘴唇。熟悉的气息传来,他放在身侧的手抬起,臂弯环住了林壑的脖子,等这个吻结束后才松开。
在他身边坐下,林壑扶起他靠着自己:“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睡着了,就算纪乾也不行。”
衣架上没有了纪乾的外套和公事包,宋清尧放松身体依偎着林壑,笑道:“你能不能别整天泡在醋坛里?”
瞪了他一眼,林壑的神色又温柔下来,亲着他的嘴角说:“不能,我就是这么小气,你第一天认识我的时候就知道了。”
确实是知道,但是在一起后感觉更明显了。将手心搁在腰上的手臂上,宋清尧摸到林壑湿掉的袖子,低头去看:“你衣服怎么湿了?”
“雨太大了,”林壑松开他,“本来都停好车要去吃饭,结果差点撞到一条癞皮狗。”
林壑影射了杨霆巍不说,还享受一把宋清尧对自己的关心,心情比刚才更好了。
“学长,”他把下巴搁在宋清尧肩头,“陪我去吃宵夜。”
看了看旁边的窗户,宋清尧说:“就在这家店吃吧,这里的食材都很新鲜。”
外面风大雨大,林壑没意见,宋清尧叫来服务员,把桌上的东西撤走后重新点了几道菜。
等上菜期间,宋清尧走到茶几旁边,从下面的抽屉里拿了袋坚果递给林壑,“先吃点垫垫。”
林壑仰着头,两口就把这小袋坚果吃完了。
之前因为杨霆巍憋了一肚子的气没觉得饿,现在到了宋清尧面前又胃口大开。等饭菜都端上来后,林壑风卷残云一般吞咽着,宋清尧不止一次提醒他慢点,吃太快不消化。最后吃到甜点时,林壑靠在椅背上不动了,朝宋清尧张嘴要他喂。
包厢门关着,宋清尧便端起这碗彩玉小圆子,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他嘴边。
林壑吃了,宋清尧问他味道怎么样,他说:“再来一口才知道。”
宋清尧又喂一勺给他,却被他突袭了,那几颗小圆子被舌尖陆续顶到自己口中,一点汤水则顺着两人的下巴淌下。
放开他的后颈,林壑抽过纸巾帮他和自己擦了擦,笑着问:“好不好吃?”
看着林壑左脸颊上像极了小圆子的酒窝,宋清尧觉得这碗糖水太甜了,厨师在放糖时肯定手抖了下。
吃饱后,他俩便开车回家。进门时看到摇摇在玄关前的地毯上打量他俩,宋清尧弯下腰抱起摇摇,在它小小的脑袋上亲了亲,刚把它抱到臂弯里,身后的林壑就把他也抱在怀中,脑袋从他肩上探出来看摇摇。
“尧尧大宝贝,真乖啊。”
林壑朝摇摇努着嘴,宋清尧听他这么说总觉得怪,又不好问他到底在叫哪个‘yao’,只得提醒他:“你刚才淋过雨,先去洗澡吧。”
林壑没有纠缠,在他脸上一亲就蹲下去换鞋了。
抱着摇摇走到阳台,出门前他把阳台外围的玻璃都关上了,因此一丝雨也没飘进来。检查了摇摇的三个碗,他低头看着怀里的猫崽子:“怎么晚上没吃?”
摇摇睁着又黑又大的眼睛和他对视,他想着摇摇是不是白天吃多了,便用手指在摇摇的肚子上轻轻按了按,又把它放到旁边的猫砂盆里帮它导尿。等它终于排泄出来了才站起身,抱着它回到卧室。
洗手间的门虚掩着,里面有持续的水声传来。宋清尧脱掉外套,去厨房热了两杯牛奶,自己喝完后把另一杯放到林壑的床头柜上。
林壑出来后换他进去洗,等他出来时林壑已经喝完了牛奶,正靠在床头翘着二郎腿看手机。
床脚的位置斜对着门的方向,宋清尧一进来就发现林壑穿着睡袍,架起的两腿中间空荡荡的,没有布料遮挡。
以为林壑又想做,宋清尧想着自己还酸痛的腰,考虑着要不要去次卧去睡,这时林壑放下手机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
宋清尧站在原地没动,林壑又拍了拍床垫:“学长,过来啊。”
“你明天是早班,六点就要起床。”宋清尧提醒道。
林壑和他对视片刻,忽然自顾自笑了起来。
视线从林壑晃荡的两腿间挪开,宋清尧觉得还是得去睡次卧,刚走到门口就被追下床的林壑堵在墙壁上。
低头在他嘴唇上一亲,林壑意味深长地说:“虽然你总在期待那种事,但是你也要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体。”
“我其实无所谓,问题是你受不了这么频繁。”
两人的腰胯又贴在一起,宋清尧转过脸去,为自己的误会闹了个大红脸,但是又不甘愿总是被林壑笑,便转回来瞪着林壑:“不想做你干嘛不穿内裤?”
“当然是不爱穿了,”林壑说这种话的语气总是理所当然,“睡觉什么都不穿才舒服。”
不轻不重地顶了他一下,林壑适时地放手,搂着他的肩膀往床上走去:“不逗你了,今晚只睡觉什么也不做。”
宋清尧尴尬得说不出话,坐上床后发现林壑一扯腰带,把睡袍脱了丢在旁边的地上,侧过身就来抱他。
抬手挡住林壑靠近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