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原配重生后-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程锦便笑道:“今天是七夕,合该祈求姻缘的,哪里像这么样互相比着不做那等深情之人的。这些痴话若是让别人听了,怕是要笑得。我们去找嫣姐姐吧,她刚才正看胭脂水粉呢……”
程锦她们找到关嫣后,珍珠才猛然想起自己竟还有个摊子要顾。珍珠当下就知不好,见关嫣并不先发怒,反而对她笑眯眯的,珍珠就更加心慌,一路都很忐忑。
等回到程家,珍珠挨过关嫣的罚,一颗心才算落了下来。
程锦又忍着顾珏缠了她小半年,终于将顾珏赶在年前治好了。
程锦可没闲心等着顾珏的腿全部养好了,再治他的痴傻之症。看顾珏已全然听她的话了,程锦就一边给顾珏治腿,一边去治顾珏的痴傻之症。
上辈子顾珏的痴傻之症并非程锦治好的,程锦那个时候可不敢轻易在头上下针。程锦把顾珏的腿治好后,他还傻了好久。
一直到顾珏十九岁那一年,因为他想要给程锦送一件生辰贺礼,便去山里采药。他并不知道程锦制药,是因为药材能够卖些银子,只以为程锦是喜欢药材,就傻傻地进到山里去采。
顾珏一脚踩空,跌到了脑袋,从此就不痴傻了,又成了定国侯府里的小侯爷,也将他这段痴痴傻傻的日子尽数忘了。
后来,程锦怕顾珏再犯了痴傻之症,才去学着医治了这个病症。
顾珏是突然恢复记忆的,顾珏离开的那天,程锦不在家里。她带着彦桓去了趟庄子上,想将彦桓先前打下的猎物带回去,顺便再让彦桓练一回骑射。彦桓如今箭法很好,再也不会射坏皮子了。今年程锦过生日时,顾珏还给程锦做了一身雪狐狸裘衣。
程锦回来的时候,还能看得到一点顾珏乘坐的马车的影子。倒是比上辈子强些,上一世程锦只去买了一回药回来,顾珏就走了,连个马车影子都没看到。
顾珏的腿其实还没有完全养好,但他太急着回京城了,甚至许多行李都来不及带。他的家在京城里面,那里有他的家人,也有他的一生挚爱。
顾珏他们一走,这院子里就只程远与珍珠最为失落。程远虽然一心忠于侯府,但是顾珏猛然恢复记忆,就要离开燕州,急急忙忙地回京城去,到底让程远有些心寒。
而珍珠则因为流月的离开失落难过,珍珠还忍不住哭道:“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急?让我跟流月姐姐说几句话的功夫都没有。那小侯爷当真可恶,傻得时候难缠,好起来就只顾着冷沉了脸催着离开,好似我们欠了他什么,能脏污了他什么似的,当天就非得立即找马车走了。他腿没好利索就走了,路上又颠簸,仔细养不好,往后成了个大瘸子!”
倒不至于成了瘸子,程锦心里最知道一旦顾珏不再痴傻,就必要立即回到京城的。所以程锦是将顾珏的腿治的差不多,才给他治得痴傻之症。若是顾珏的腿再瘸了,她程锦的功劳不是被埋没了?且还可能又背起顾珏这个包袱。
但顾珏终究是没养好了腿就急着走的,路上又冷又颠簸。怕是往后天气略冷些,或是下雨的时候,顾珏这双腿会狠疼个几天。
怎样能让顾珏好了,还能受些病痛。程锦是仔细掐算过的,她终究还是不甘心将顾珏彻底治好了。
而且只有顾珏腿还没养好就离开,程锦才能有个借口追去京城定国侯府。她既有了功劳,就得去拿报酬,她一定要拿到售酒权。
程锦觉得这大概就是当初吴大娘子不肯收她为弟子的缘故,她到底还是欠缺了医者仁心。吴惠莲就绝不会有意疏忽病症,去整治人算计人。哪怕那个人她极恨,也会奔着将人完全治好,不留任何病症,尽力去医治的。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忠心
顾珏他们走得匆忙; 连行李都没带全,乘了两家马车就走了。程锦一面让关嫣珍珠等人帮着把他们余下的行李收拾了,一面去跟程远商量去定国侯府的事。
程锦看着程远失落的表情; 心中暗乐; 面上却皱眉叹道:“小侯爷也走得太匆忙了,连行李都没带全。他的腿又没有好,这么走了,若是落下病症,好似我们没有尽心待他一样。父亲,女儿想着把他们落下的行李收拾了; 雇上两辆大马车,赶紧给他们送过去……”
程远垂着眼睛; 闷声道:“小侯爷怕是不会在意这些东西; 他回到了侯府里; 自然有更好的,何必送过去讨嫌。”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更别说程远是上过战场的,并不是实实在在的泥人。
程锦见程远如此心中更乐; 便叹道:“父亲往日里都教导女儿; 要一心地为侯府着想; 如今怎能与小侯爷怄气呢?他嫌恶不嫌恶; 有没有更好的; 那是他的事。我们却不能轻忽慢待的; 而且小侯爷腿伤未愈; 这么走了; 再落下病症; 我们怎能放心得下?便是京城里有太医; 侯府里府医,我也得过去把小侯爷用的药交待一下,免得他们后面用的药,与我先前的药相冲。”
程锦继续道:“还有就是我们得把侯府的银子交还回去,将账目都拿给侯府去看过了。这事要是父亲出面,就显得生分了,好似连几个银子都要跟侯府掰扯一样,是我们提防着侯府疑心了,别再让父亲与侯爷生了嫌隙。这事还该女儿去,女儿年纪小,胆怯怯地去把账目一交。别人只当女儿年纪小,胆子小,便是笑,也是笑女儿不经事,影响不了父亲与侯爷的关系。”
程远抬眼看向程锦,长叹一声:“你想的是啊,那你去吧。”
程锦笑了笑:“此次去,就要把侯府落在我们这里的东西都带过去。郡主先前给的那支钗也顺路带过去吧,也免了郡主再派人跑一趟。”
程远皱眉道:“这可是你与小侯爷……”
程锦叹了一声:“父亲看今天小侯爷这番作为,像是能成就这份姻缘的么?我如今也死心了,父亲也忘了这事吧。我去了,就只说不知道哪里来得钗,想是侯府的东西,就一并带去了。互相不伤脸面,郡主、侯爷、小侯爷,或许还能念我们些许好。父亲虽然不说,心里也应该是清楚的。若是小侯爷没好,这段姻缘或许能作数。可如今小侯爷已经好了,我们家是够不上的。”
程远抬眼看了眼程锦,就转身将装着金钗的长条檀木匣子递给了程锦。
然后程远背过身,背对着程锦,瓮声道:“爹知道,让你受委屈了。可我们家出自侯府,是如何都断不了的关系。侯府好了,我们才能好。那战场上,有比我更勇猛的战士,也有功劳更大的人。可我立了功就立即做了官,还能留在京城,即便来到了燕州,也从未遇过刁难,就因为我是定国侯府里出来的人!这全是……全是侯府的恩典……”
程锦将檀木匣子收拢在手中,看着程远佝偻的背影。他不是个聪明人,虽有些忠心,但不知道变通。不然不会都已经五品官了,却在侯府出来的人里,最不受用。便是程锦用人,都不爱用他这样的。他并不多在意程锦,虽然将银子都交给程锦管,也任由程锦到处跑去,但更多是为了图省力气。他总是把侯府的人和事,放在程锦前面。
可程锦看他穿着半旧的衣服,像是一条一心效忠主子,却因为碍了自家主人的眼,被小主人一脚踢开的老狗。程锦心中也无法再取笑起程远了,她心里慢慢酸涩起来,不由得恨起了顾珏。怎么就那么急呢?她这位爹爹所求的,不过好好告个别,置办一桌子宴席。亲耳听到他供奉了一辈子的侯府小主人,对他说一句“辛苦”,赞他衤糀一句“忠厚”罢了。然后她的爹爹就可以安下心来,觉得他这只老狗还没有被侯府舍弃。
他知道自己的平庸和笨拙,除了侥幸立下的那一次战功,也就只有忠心值得一提,值得一说。所以就一味忠心,为这份忠心,连女儿都可舍了。但这份忠心,却没得到该有的称赞。
上一世程锦卖完药回到家时,顾珏已经离开。程锦自己都心神俱裂,自然也没有空闲去细细猜度程远的心思。
如今程锦再看程远这副颓丧的模样,心中不免为其悲凉。她是恼他的,但她看他一腔忠义错付,也为他不值得。
程锦攥着那个檀木匣子,慢慢从程远屋子里走出来,眨了几下眼睛,散去泪意,就去安排明天要去京城的事。虽然程锦不知道顾珏哪天能好起来,但她猜着也不过这几天事,因此心里早就有了盘算。
她这一去,大概要在京城过年了。珍珠和关嫣,她是不打算带了。这里铺子要有人照看,带了哪个儿走,另一个都孤零零的,还不如两个人都在燕州做个伴儿。程锦只打算带了彦桓和长顺走,长顺做事稳重灵活,不似长福那么老实,相较适合去京城。而彦桓,因为他的身世的缘故,程锦必须得带着他去一趟。
若是京城的局势有利于他,他就可以直接留在京城。
程锦刚跟珍珠他们说了要珍珠和关嫣留在燕州的话,珍珠就哭了。她闷声哭着,只掉眼泪,却不似先前那么哭闹,就更让程锦心疼。
程锦将珍珠搂在怀里,轻声哄道:“等忙完了这一回,我们也就安生了,再也不管他们的事了。你跟嫣姐姐在家里互相照顾着,我也放心。我是一心将你们全都带走的,但如今铺子正指着年前年后多赚些银子,因是新铺子,伙计又很生,实在离不开人。而且……”
程锦给珍珠擦了一下眼泪,轻声道:“我走了,你也走了。留老爷一个人守着空院子过年么?咱家老爷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小时候贪玩儿,非要亲手去摘那树稍上的杏子吃,还不是老爷把你抗在肩上哄着你去摘的?你在家里,多照顾些老爷,盯着他过年的时候可要换身新衣服,不能年不年,节不节的乱凑过。我也去不了太久,若是快,赶着正月十五前就能回来。没出正月就是年,咱们还能在一起过年。”
珍珠便只小声哭道:“我还没离开过姑娘这么久呢,还正赶上过年的时候。那小侯爷真是个冷心冷肺的,但凡晚一些,等大家过完了年,互相道个别再走也行呀,现在闹得我们都不自在。我去给他们收拾东西,流月姐姐竟连最喜欢的首饰都没带走,看着只匆忙多拿了一身厚衣服,胭脂水粉都还在案例放着。那小侯爷是吃不了苦的,谁不先尽着他呢?但流月姐姐这一路可要遭罪了,谁能顾着她?”
珍珠说着起身对程锦道:“姑娘,我写封信,姑娘给流月姐姐带过去吧。”
程锦摇了摇头:“你们方才收拾东西的时候,我不是跟你们说了么?很多东西是不能给她们带进侯府里去的,这些东西送过去,侯府的人都要察看一番。要是我去了一趟,单单给了流月一封信,对流月反倒不好。他们回到了京城侯府里,虽算有功的,但也太过招眼了。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们的错处,要踩他们一脚,将他们的功劳给抹去了呢。若是为了流月好,就不能送这个把柄给别人去踩她。我这一去,怕是见不到她们的。”
文妈妈是心里没成算的,只当跟顾珏来了一趟燕州,就能当个功臣,从此就能在侯府里横着走了。但侯府里那些人,怎么会让文妈妈他们压过一头去。反正顾珏又忘了在燕州的这段日子,先前躲开去燕州这份差事的人,看到顾珏回来,难道不想要争一争?
程锦当初下狠心整治侯府,是看不惯侯府内盛行的贪腐之风,更看不惯这样排挤打压有功之人的行为。若是说几句逢迎好话,对管事妈妈多使几个钱,就能逢难就躲,遇好先得,那往后只会寒了真正做事人的心。
偏偏靖阳郡主,就是个爱听逢迎好话的人。那个时候定国侯已经阵亡,便是不死,他也不是个爱管府内事务的人。
程锦眼看着府中风气败坏,怎能不急?若不整治,顾珏别说做什么摄政王了,或许整个侯府都要被这些人拖累死。
这一世,没了她这个唱黑脸的,也不知顾珏能走到哪里。
珍珠听了程锦的话,呜呜咽咽的哭到了大半夜,让程锦不得不又抱了珍珠睡了一晚。到了第二天早上,珍珠红着眼圈儿,将程锦备好的行李里放在了马车里,就跟关嫣一起目送程锦离开。程锦这一次走,还带走了关嫣的户籍,她先前已经跟关嫣商量过了开酒楼的事。
若是能办下售酒权,程锦还是要放在关嫣名下的。往后酒楼主要会由关嫣经营,自然放在她名下更稳妥些。而且程锦不得不为将来早做打算,她程家确实和侯府太近了,轻易断不了关系。
将来若是有一天侯府折进去了,牵连到了程家,这些产业散在不同人的名下,总能保住一些。
第46章 路上
女子一路快马加鞭; 终于赶上了前面的马车。她用马逼停了马车,便快步向马车走了过去,不顾众人阻拦上了马车。
女子一掀开马车车帘; 再见到曾经互许过终身的男子; 强忍着哭意,轻声问:“今天是我的生辰,你不是说要给我庆生的么?怎么就突然走了?你就算恢复了记忆,要回到京城,也该跟我说一声吧。”
女子样貌很寻常,只是皮肤生得比旁人白净一些。此刻; 她红了眼圈儿,一脸委屈; 看起来很是可怜。
车内那俊美男子抬起眼眸; 冷漠疏离地看着她; 冷声问:“你是谁?我不认得你。”
……
马车一停,程锦的身子向前一晃,就从梦中醒过来了。
“姑娘,过一阵子天就黑了; 前面有家客栈; 我们要去住?还是继续走?”长顺将马车停住后; 对程锦说道。
程锦应道:“我们去住; 不再走了。”
程锦这一路走得并不急; 一路走走停停; 万事就先紧着她们舒服; 似出来游玩一样。程锦说完; 就掀开盖在腿上的棉被; 弯腰穿上大袄。彦桓也揉了揉; 跟着起身,就要弯腰出去。
程锦忙把彦桓扯住,笑道:“别这会儿在车里睡热了,就忘了外边是冷的,穿上外面的袄子戴上帷帽,再出去吧。”
程锦这才出来备了两辆马车,一辆马车是雇来专门运行李的,另一辆马车才是程锦坐的。程锦在自己坐的马车里铺垫了两层被子,里面又放了暖炉,一路走来也没受到冷。有时候睡着了起来,身上甚至还会出层细汗。
彦桓回身穿上大袄,又戴上了帷帽,才跳下了车。然后,彦桓才抬手扶着程锦下来。程锦落在彦桓身边,忍不住多看了彦桓一眼,笑道:“小珊瑚似乎真的长高了……”
彦桓立即挺直了腰背,用手比划着:“姑娘才看出来呀?我比去年长高这么一大截呢。”
程锦点头笑道:“嗯,这几天你再多长高些,比过你珍珠姐姐,我们回去就可以取笑她了。”
彦桓这才笑出了声,用力点了下头。
程锦见彦桓终于笑了,这才放下心来。彦桓自知道顾珏走了,确实高兴了一阵。但高兴了没多久,就听到了程锦竟然要带他去京城,脸上就没了笑。到了京城,就离皇宫很近了。或许他只要走到宫门口,就能找回属于他的身份。彦桓曾经很期待这一刻,从到了皇陵行宫那天起,他就无时无刻不期待着回到京城。
但现在,彦桓却有些犹豫了。
他说到底,今年也才十二岁,难免会眷恋难得温暖,为前途未卜而担忧畏惧,甚至会有索性就好好做一辈子“珊瑚”的想法。可大丈夫不当如此!他离那个位置那么近,怎么可以放弃?
彦桓抿紧嘴,收起了笑,看向程锦。隔着帷帽,别人看不清他的长相,便也不知道他一直在看谁。
彦桓一直跟在程锦身后进到了客栈,客栈里只余下两间房了。按理说是够用的,长顺和另雇的车夫一间房,程锦和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