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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日暮藏欢喜-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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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消息姜黎没有回复。
  像石沉大海一样,又像是整个人完全消失在他面前。
  阮星蘅抬手拨了两个电话,长达三分钟的嘟嘟声像是死亡前的最后宣判。
  他想起了飞往英国的前一个夜晚。
  他也是一刻不停的拨打着永远不会有人接通的电话。
  她是多么狠心的一个人,做好了不联系的决定,就直接把号码注销成了空号。
  他坚持打了十天。
  第十一天的时候,是一个年纪大的女人接的电话。
  “先生你好,我不是您要找的人,请您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
  那时候同行的人劝他不要再执着,号码都有了新的归属,又何况是旧的人呢?
  想到此,阮星蘅的心情忽然平复了下来。
  他半弯下腰,似乎是极费力的,将慌乱扔在地上的药膳重新提起,又到厨房拿了干净的抹布重新蹲下来擦地。
  一来一回他动作做得极其缓慢。
  姜黎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么一副场景——
  阮星蘅的背部像是一柄撑到极致的弓。弩。
  暗淡地嵌入浓墨重彩的背景色里。
  姜黎心跳顿了一秒,慌忙跑到他身边。
  “阮星蘅,你怎么了?”
  阮星蘅极缓慢的抬起头,动作迟缓,思维定势。甚至有一刻,姜黎觉得他似乎不是“阮星蘅”。
  他对这个名字没多大反应。
  直到她又说了句:“我是姜黎呀。”
  他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倏尔又如墨色渲染凝重。姜黎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就看见他起身,视野淡淡地掠过她。
  他的脸上有无言的沉默,这种沉默通常让姜黎很看不懂。
  她想起来今天白天她约阮星蘅吃饭,快要到饭点的时候他却突然鸽了她的事情。
  他当时发了一句:抱歉,临时有台手术。晚上会早下班带晚饭给你吃。
  姜黎当时看了一眼,不知道出于怎样的一种心思,她看完这条消息以后就没再回复。
  大概是想看看他会不会再多说两句。
  她没想到阮星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的沉默落在右手边空掉的那间卧室。
  姜黎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她站起来说:“你是不是以为我想搬走?”
  “我没想走呀,阮星蘅。”
  姜黎把另一间房的行李箱拖出来,语气不自觉带了娇蛮,“不是答应了要和我换一间房吗?阮星蘅,你是不是自己忘记了?”
  阮星蘅愣了一下。
  他紧绷的神情忽然放松下来,又因为不知该作何表情而有一瞬间的痉挛。
  他拉开椅子,匆匆扫了眼自己被堆的满满当当的房间。
  她鹅黄色的床上四件套,巨大无比的草莓熊,还有……各种衣服。
  他好像有点草木皆兵了。
  阮星蘅移开眼,那种心慌的余韵尚在,他极力压抑想要抱住她的欲。望,只在开口时暴露了点不明显的颤意。
  “抱歉。”
  “是我不够理智了。”
  也不知道怎么就会有这么无厘头的想法。
  大概是从下午她一直没回复的那条消息,他突然就很害怕她会像以前一样,悄无声息的就离开。
  连告别都没有。
  阮星蘅在心里嘲笑了自己半响,靠在门框边静静地看着她收拾东西。
  姜黎显然不是个擅长收纳的姑娘。
  东西又杂又多,在床上堆积的像小山高。
  不过她焦头烂额连声叹气的样子还蛮可爱。
  姜黎察觉到身后总有人盯着她,她推开手边的东西,回头不耐烦地撵客。
  “阮星蘅,你快点出去,你这算是侵犯我隐私。”
  阮星蘅嗯了一声,走远了。
  他突然回了头。
  目光刚好和姜黎对视。
  姜黎心头一滞,有种偷看被抓包的慌乱感。
  好在阮星蘅没有抓着这个点。
  他只是用他那双眼睛长久地凝视着她,忽然姿态放得极低——
  “狸狸,不要不告而别好么?”
  数不清是今晚的多少次心动。
  姜黎在他沉默又略显忧郁的气氛里低声应了一句“好”。
  单眼皮,眼窝很浅。
  其实没有人告诉过他。
  他的眼睛看人有种忧郁的深情。
  阮星蘅的东西不太多,床上简单一床被子,衣柜里零星的两件衣服,姜黎搬进来的时候顺手把他们收拾好放在了一个地方。
  她把零碎的珠宝首饰放进床头柜的二层抽屉里。
  二层抽屉上有把铜色的小锁。
  不过这儿原来的主人显然并没有上锁的习惯。
  姜黎不假思索地拉开了抽屉。
  她摸到了一个笔记本。
  厚厚的。
  起初她以为是阮星蘅的哪本学习笔记。
  她随手扔在床上,恰好有风刮过,笔记本簌簌翻页,又巧合的停留在第一张扉页上。
  姜黎眼尖,瞥见了上面的字。
  是一串数字,时间是起止是初升高的那个暑假的某一天。
  一旁的塑料插页里面夹了张照片。
  姜黎眼睫毛颤了颤。
  因为那是她高一入学时候的证件照。
  蓝底白布的,16岁的她。
  她拿起这本笔记本,指尖在页脚的位置顿了一下,很快转过身去。
  “阮星蘅。”
  她小跑到厨房,呼吸不稳,带着很明显的兴奋劲。
  “你还有写日记的习惯啊?”
  姜黎趴在玻璃门旁,眼巴巴地看着她,语气里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期待。
  “能不能给我看看啊?”
  厨房里的阮星蘅正在开火热汤,他的厨艺向来一绝,姜黎被勾起了馋意,勾头嗅了嗅鼻子一路跟着他走到餐桌前面。
  “去洗手。”
  阮星蘅拿走她手上的本子,脸上的表情和往日一样冷淡,一点波动也没有。
  他拿着本子似乎想把它放回原来的位置,又想起来那房间现下并不属于他。
  于是只好压在随身的包里。
  很珍重的样子。
  姜黎想起来刚刚这本笔记本下面压着的还有一本书,是泰戈尔的诗集。
  她拿起来看了眼,翻到了被折住的那一页。
  上面有荧光笔标记的痕迹。
  似乎很多次了,以至于字迹旁边的书页都起了毛边。
  那句话的翻译大致是这样的——
  '黄昏的天空,在我看来,像一扇窗户,一盏灯火,灯火背后的一次等待。'
  “等待”这两个字被圈了起来。
  现下也正是黄昏将晚的时候,一整块落地玻璃将这座城市日暮西沉的盛况完完全全展现出来。
  有点儿遗憾,天空并不是在江宁时的粉红色。
  不过赤金色的天空显然更具恢弘的壮阔,太阳彻底坠。落,黄昏的一抹缱绻随着天边云卷云舒,一同洒向万家灯火。
  姜黎忽然发问:“你觉得日暮后的等待是什么意思?”
  阮星蘅掀了下眼皮,他的整个人都被勾勒在浅黄色的光晕下。
  于是清秀干净的面庞愈发白皙,沉默也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巨大空间里显得更加突兀。
  “是黎明。”
  久到姜黎以为他不会在回答。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日暮过后是黎明。
  是万物伊始,也是初生的希望。
  在宁大的时候,他们经常相约着傍晚在操场散步,像大学里面每一对寻常的情侣一样依依不舍。
  阮星蘅喜欢领着她看日暮。
  在天空被渲染到极致绚丽的时候,他会扣住她的手腕,含住她的嘴唇。
  他说:“我的黎明。”
  然后重重的压着她深吻下去。
  在热恋里习以为常的偏爱和有恃无恐,到了今天姜黎却心生物是人非的蹉跎感。
  太阳落下去了,客厅里有些暗了。
  阮星蘅开了一盏灯。
  灯下姜黎眼下泪光闪闪。
  好一会儿,她别过脸,问了从前一定不会问的问题。
  “黎明是我吗?”
  她感觉到阮星蘅站在了她的面前,他衣服上那股浅浅的皂角香气就在她的鼻尖。
  她不自觉往气味更深处靠近。
  然后后脑勺被压住,她贴在了他滚烫的胸膛上。
  心脏在猛烈跳动,他的双手却克制地箍住她的腰。
  阮星蘅忽然折下腰,抵在她耳边,听不清喊得是“黎明”还是“狸狸”。
  他绵密的睫毛底下,存在感极强的挠刮着姜黎的下颌。
  她感觉发痒,挣脱着想要躲开,却加深了这个拥抱。
  像是要把她死死嵌入骨血里的那种……
  拥抱。
  最后一丝感官在他窒息的怀抱里被剥夺,抵死缠。绵间姜黎瞥见了那被静静塞在一边的陈旧日记本。
  她感受到阮星蘅今天藏在极端平静下的情感汹涌。
  好像就是从她拿出这本笔记本开始。
  来不及多想,她已经被轻轻掐住了后脖颈。
  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顺着她流畅的颈部线条缓缓下移,带着调。情的味道。
  下巴被抬起,他的手干净而又修长,因为沾染了她唇边的液体,莫名带了色情而又迷乱的感觉。
  阮星蘅在她耳边微微喘息着,神色不复端正清明。
  世界在坍塌,理智的构建在崩溃,他们都被淹没在爱欲的浪潮里。
  阮星蘅双手捧起她的脸,眼睛里流露出病态的深情。
  “要做。爱吗,姜黎。”
  作者有话说:
  嘶哈,嘶哈,真的很爱阮星蘅


第22章 是梦
  她是雪山的精灵。
  我叩拜在她裙下; 俯首称臣。
  ——阮星蘅日记
  *
  阮星蘅遇见姜黎的日子,远比她所认为的初遇还要早得很多。
  也是一场寒冬,那年他十四岁。
  彼时的阮父和阮母事业都将将起步; 家里的条件也算得上殷实富足; 能够供他去学费昂贵的国际学校。
  按照父母的人生规划,阮星蘅会在通过雅思考试以后顺利出国读书。
  可是人有旦夕祸福,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让这个家庭开始变得摇摇欲坠。
  医院交费单上的一长串数字渐渐让阮星蘅对金钱感到麻木,取而代之的是家庭里越来越忙碌的氛围。
  下班后回家再也没有热腾腾的饭菜,妈妈住进了icu; 爸爸下班后要继续开车挣钱。就连原本领了退休金颐养天年的爷爷奶奶也重新接受返聘工作。
  医院的瓷砖墙面冰冷,阮星蘅贴着没有温度的窗户静静地看着全身插满管子的母亲。
  他不想读书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疯狂的滋长; 阮星蘅开始逃学; 去要零工的工厂里打工挣钱,晚上再装模作样地拎著书包假装回家。
  瞒是瞒不了多久的。
  阮星蘅和自己的父亲据实交代。
  “不想去上学了,学费太贵; 出国以后的费用更是无底洞。”他垂下眼; 即便脸上火。辣辣的疼; 也依然坚持说完; “而且我想陪陪妈妈。”
  “不上学你以后怎么办?你以为你现在辍学能挣几个钱?我告诉你; 你。妈对你最大的期望就是好好读书出人头地; 做一个对社会对国家有贡献的人。你现在辍学来陪她; 你信不信她能被你气死?”
  医院的病房里不允许喧闹; 阮父也无暇顾及他的情绪。阮星蘅默不作声往病房里看了一眼; 自己走出了医院的门。
  他没有回家; 坐在天桥下的冰湖边开始思考未来。
  过于敏捷和早熟的思维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事情。
  至少在大多数时候; 情绪和忧虑只会积压在心里。
  那种可预见又无能为力的挫败感; 逐渐会凝结成一把悬在头顶的无形的剑。
  在这座南方小城; 今年冬天气温罕见地跌入零下。一望无际的湖面失去了往日的波澜,被定格成灰色调的冰层。
  天空也是灰蒙蒙的,雾气让人望不到太阳,呼吸之间都仿佛是冰雪的凌迟。
  阮星蘅就静静地坐在岸边,十四岁的少年身高初长,单薄的身形挺拔如松,却在寒风肆虐中依稀窥得几分发颤。
  在这样冷的疾风里,他不仅不见退缩,反而轻轻伸出脚,试探性地踩在那冰面上。
  “喂,你干嘛呀。”
  一道很大的力气突然拉住了他,疾迅的像风一样,阮星蘅往后一踉跄,有些发懵地跌坐在草丛里。
  “这么漂亮的冰湖,你一脚把它踩出一个洞怎么办?”
  阮星蘅回了神,他抬起头,视线停留在面前的少女身上。
  穿着丝绒质地的纯白色桔梗裙,裙摆随着微风荡起,露出及膝的长靴。及腰的长发随风往一侧飞舞,撑着手臂神情乖张地居高临下看着他。
  很漂亮的一个女孩。
  眼睛像猫眼石一样璀璨,不点而赤的唇就和怀里抱着的那束玫瑰花一样浓烈而生动。
  阮星蘅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流露的赞赏与钦慕被她察觉,她立马扬起了笑容,活力十足地从半人高的石堆上跳下来。
  “你也没有家可以回吗?”
  像是有种魔力,又或许这句话勾动了他的心弦。
  阮星蘅低低嗯了一声。
  “那我们就做朋友好啦。”
  她拨了拨头发,毫不吝啬地抽出一支红玫瑰送给他,“正好我也没有家。”
  好正式的交朋友。
  阮星蘅愣了下,迟疑地接下了她的玫瑰。
  第一次收到花的感觉还蛮奇妙的,好像有什么烦恼因为这束玫瑰短暂的消失了。
  阮星蘅面上微微舒展了笑意,目光扫到她过分纤细的小腿。
  他轻轻说了句“等下”,随即动作极快地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平在有棱角的石块上。
  女孩微微一愣,随即笑眯眯地坐了上去。
  还给他留了个角,拍拍手示意他坐过去。
  像是有魔力,他鬼使神差地跟着她的动作。
  一起将目光放在看不到尽头的湖面,闭着眼聆听着耳畔的风声,随着风声微微摇晃着脑袋,好像在听一场盛大的交响乐。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凑到他面前忽然问,“你为什么不开心啊?”
  她身上有股混合的花果香味,甜腻腻的,陡然的靠近让阮星蘅心跳一顿。
  他飞快地往后退了两步,下颌线绷紧,脸上泛滥起不自然的红潮。
  “没钱。”
  阮星蘅收起笑意,神色淡下来。
  “哦,那我送你点钱吧。”
  自然而然的一句话,她掏出了手机,语气平常,好像就是很随意的一件事。
  “我的烦恼呢,就是钱太多。”
  她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就交给你帮我解决这个烦恼了。”
  “怎么把钱给你呢……要不然我们加个联系方式?”
  “不要。”
  被踩碎的自尊心就像是一片片碎裂的玻璃瓷砖,铺满了他们二人之间。
  阮星蘅忍着痛踩在上面,望着她账户上面金额巨大的数字,坚定地摇了摇头。
  “无功不受禄,你自己把钱收好。”
  “哦。”
  她歪了歪脑袋,随便点开了一个软件。
  是一个公益捐助的app,近两年刚兴盛起来的。主页面加载着很多因为重大疾病而需要募捐的家庭信息,不知道是否算的上缘分使然,当看到加载页面赫然出现了他们家的救助信息的时候,阮星蘅瞳孔猛然一缩。
  夜幕将垂,深冬的路面分外空旷。
  阮星蘅下颚线紧绷,面色渐渐沉下来。
  上面家属登记的照片用的是他的出生照,那时候他瘦瘦小小的,不知道她有没有认出来。
  “好了,我把今天所有的‘烦恼’都捐出去了。”
  她呼出一大口热气,白净的面庞被风吻的发红,却仍然俏生生地笑着,像素淡山水墨画里凭空增添的一笔重彩。
  突兀的不像尘世的人。
  像精灵。
  她说:“我决定把今年所有的好运都给他,希望这个哥哥以后都可以快快乐乐。”
  风仍旧在吹,阮星蘅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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