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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日暮藏欢喜-第41章

小说: 日暮藏欢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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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愣了一下,想起来山脚下她一个姑娘费力拎着一个24寸的行李箱。
  “姑娘要住这儿啊?”
  “嗯。”
  还没见过尼姑呢。
  司机来了兴趣,和她唠了起来。
  “带发修行吗?你们这行有工资吗?”
  可能路程实在枯燥无味,有可能姜黎今天运气好的过分,碰上一个乐于助人并且喜欢攀谈的司机大叔。他那副好奇的样子仿佛在说是否寺庙的斋饭养人,能养出她这般水灵漂亮的姑娘。
  过了一会儿,司机反应过来,“你们寺庙也要坐飞机啊?出差么?还是各个寺庙交流会啊?”
  越说越离谱了。
  姜黎含笑道:“不是尼姑,只是借住而已。”
  碌碌尘世里,什么人会到寺庙里借住长居呢?
  司机往后面看了她一眼,漂亮的又年轻的姑娘,看着养尊处优,应该是在人世繁华里不谙世事的一朵没受过什么风雨的娇花。
  他欲言又止:“姑娘啊,你年纪还小,人生没什么门槛是跨不过去的。跨过去,看清了也就好了。”
  姜黎扑哧笑了一声:“我看的很开。”
  “我生了很重的病,可能下一秒就会死掉,所以我和所有人都说了再见,剩下的日子就安心给他们祈福好了。”
  姜黎抬头望向他,目光里的笑意温和,她的脸上却没太多真正的欢喜。
  “我看的还不够清楚么?”
  很轻的一句问话,却因为空气里的寂静无言变得很清楚。
  司机无声地打开了暖气开关,暖风呜呜的开始充盈整个空间,就像是这个暮冬的最后一点温暖。姜黎理所当然地拥住了这片温暖,她环住自己单薄的臂膀,目光轻轻柔柔地望向窗外。
  阮星蘅在干什么呢?
  他大概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她违背了誓言,再一次,可耻地离开了他。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那番话得了司机得同情,车费不仅给她抹了零头,司机甚至还好心地把车停在校门口等她,说让她不着急,进去慢慢逛。
  姜黎笑着接受了他的好意,去了转角的便利店买了热的三明治和牛奶塞给他。
  是家很老式的24h便利店,因为开在学校的缘故,所以橱窗柜台上都是健康营养的三明治和饭团面包。
  门口的绿植仍然一片绿意,姜黎依稀记得她从宁大附中毕业的时候,这盆绿植还只是一个刚刚破土的小芽。
  时光在流逝,有些东西好像却一直没有变。
  在熟悉的柜台上望到尽头,三文鱼三明治依旧卖的火热,空空的柜台让姜黎不由得怅然一下。
  她是个绝不将就的性子,买不到喜欢的口味,就不会选择别的。
  更要命的是,她还很专情。
  数年来只喜欢吃这家店里的三文鱼三明治。
  “姜小姐,您来啦!”
  店员的脑袋一下子从收银台前冒了出来,依旧是熟悉的脸,只不过四年过去了,他不再是那副刚出校园的青涩面孔,长了青色的胡茬,笑容依旧和善。
  “你还认得我?”姜黎有些诧异,惊叹人与人之间的链接就是如此奇幻。
  “不仅认得您,还知道您只喜欢吃这一款三明治呢。”
  小店员笑了一声,撑着手臂从低矮的柜台一下跳了出来,砰的一声响倒让姜黎吓了一条,又因为他这莫名的耍帅动作而蓦的有了些青春的回忆。
  人海茫茫里有过几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怎么就偏偏记住了她的喜好。
  微波炉里发出“叮”的一声响,热腾腾的三明治被塞进姜黎的掌心,她被冻得发僵的手心被这热源烫了一下,下意识蜷了一下。
  不正常。
  在看见映在包装上的三文鱼字样的时候,姜黎心里忽然生出了很不真切的感觉。
  她又抬头看向那店员,他冲着她笑,长得完全是一副好人的样子。
  “您可有段日子没来了。”
  何止是有段。
  再添上几日,她有整整一年不曾踏足于此处了。
  姜黎问:“为什么我每次来都有三文鱼口味的三明治?”
  “您运气好呗。”
  长夜漫漫,这家窄小的便利店里暖气却开的十足,小店员打了个哈欠,给她搬了个板凳,态度随意又自然,倒显得他们两个像是相熟很久的老友。
  姜黎付了钱,笑了一声,自嘲道,“是吗?我一直觉得自己运气很差呢?难不成我的好运气都用在了这最后一个三明治上面?”
  小店员劈里啪啦摁着键盘,大约是在打游戏,ending的铃声响起来,他抽空往门口看了眼,发现姜黎还在。
  她的目光落在了空白墙面上挂着的一块木板,靠近学校嘛,总是要弄些跟得上年轻人潮流的玩意。
  那段时间特别流行写便利贴,要不就写点腻死人的话,要不就在自动打印机上打上一副合照,图钉摁在软木板上,权当作青春时候美好的回忆。
  后来早恋查的越来越严,老板也懒得再添更多的空白便签,木板上满满当当的便签就这么一直挂了许多年,发黄的,枯萎的,有时候有落下的,小店员觉得里面写的话还挺美好的,就顺手也给重新钉了上去。
  这么多年来,有一张便签,一直都没有掉下来过。
  倒不是什么上天怜爱的故事,不过是一个人有心罢了。
  每年初雪落下,小小的店面总会迎来一个身姿颀长的男人,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深灰色的大衣几乎与夜色交融。
  他进来先是不说话,微仰着头看向那墙面,像是老友一样,等将那张便签上的字读完时,那双清冷的眼瞳蓦然漫上点笑意。
  然后便是放下伞。
  他很高,略一抬手,不费轻而易举就能碰到那挂在最上面的一张便签,指尖用力摁下去,加固一遍。
  小店员猜,这样的高度,当初这张便签也一定是他亲手挂上去的。
  第一年小店员还觉得稀奇,后来第二年第三年,他已经见怪不怪,甚至还能熟络地打声招呼,余下的话再也不多说。
  而这个男人也一如往常,要了包烟,给他封上一个新年红包。
  小店员有些受宠若惊的,后来却也习以为常。
  又是一年初雪落,他来的比往常晚了些,肩头簌簌落了雪。
  他仍旧是那一套动作,还是那样同样的话。
  “烦请多照看那张便签。”
  这次还添了很厚的一笔存款。
  他说:“我大概明年不会再来了,这笔钱就请你每天为她留一个三文鱼三明治吧。”
  作者有话说:
  这章……不虐吧……?
  (瑟瑟发抖,真的很怕挨揍啊5555


第50章 落雪
  她是谁?
  这个问题困扰了小店员很久。
  那男人轻笑了一声; 遥遥指了一下那墙面上薄薄的便签,声音很淡,好像透过那方纸; 在怀念什么时光。
  “是个不省心的小姑娘; 回程路冷,就当换个方式陪着她。”
  他走后,小店员站在那墙面上,开始正视那方木板上的便签。
  里面的内容很多,人生万象; 未来期许,他的目光很快捕捉到了那男人的便签。
  实在是太好找了。
  周围飘零欲坠的陈旧便签里; 唯有他的那张在风霜里坚。挺如故。
  带着一种执着的韧性; 图钉深深嵌入木板深处,连带着便签上的字迹都有了格外严肃郑重的意思。
  ——阮星蘅会向二十周岁的姜黎同学求婚。
  多浪漫的宣誓,在学生时代里虚幻如泡沫一样的爱情; 只有这条便签坚定的给了未来的方向。
  要有多爱; 才会一满年龄就有了结婚的念头。
  小店员笑了笑; 回忆往这桩往事; 他抬头看见姜黎也走到了那个木板墙面前。
  就和那个男人一样; 他们甚至连仰头的角度都完全一直; 逆着光; 下巴轮廓被模糊; 眼睛的光亮却清晰明亮。
  看啊; 他们是多相配的一对。
  一样款式的大衣; 如出一辙的神情; 甚至连嘴角微微勾起的笑容都一致; 这笑容短暂; 又极快地消失在唇角,很快变为很无奈的苦笑。
  四年前,他在那个男人脸上也看见同样的神情。
  看来还是有缘无份。
  也许自己送三明治的这份差事可以从这一刻结束了。
  “实话告诉你吧,有位先生,给您定了一辈子的三明治。”
  小店员叹了一口气,把手机合上,感觉这个秘密在他心里憋得太久了,他迫切得想要说出来,期待着这位故事得女主角的反应。
  “他告诉我,只要您来这条路,就一定会进这家便利店,我每晚给您留下一份就行。”
  转过身。
  门缝里泄露的风吹动了那些便签,有些很脆弱的掉了下来,姜黎蹲下身一张又一张捡起来。她的动作很缓慢,手指划过这些不再锋利的边角,脑子里关于这件事的记忆一下子就清晰起来了。
  很奇妙,不是吗?
  店员甚至没有说是谁,她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名字。
  会这么傻傻的,在背后爱着她的,只有阮星蘅这个大傻瓜。
  就像这个便签后面偷偷写的,她凌乱潦草的字迹,透着少女心动时最大的不确定。
  —如果阮星蘅不遵守诺言,那他就会变成全世界最蠢的大笨蛋!
  眼睛被完全糊住,她看不清前方的路,于是就着蹲下的动作,将整个脑袋掩埋在毛呢大衣上,偷偷擦着眼泪,又被这面料刮得眼睛疼,于是眼泪落得更加凶猛。
  “要是我不来怎么办?”
  她想,阮星蘅怎么就这么肯定她一定会经常来这里。
  小店员开口:“就给路边的流浪汉啊,那位先生说有个小姑娘时常念叨着自己的气运不好。那他便多做善事,一岁一礼,保佑他的姑娘顺遂平安。”
  一岁一礼,顺遂平安。
  她站在那山下,遥遥远望青檀寺一角,也为他许了同样的愿望。
  …
  去学校看看吧。
  那是他们唯一一段,无忧虑的时光。
  临行的时候,姜黎走到收银台前。
  她想要一包蜡烛,却被告知店里的库存蜡烛早已在新年贺岁的时候被买光了,新的存货还没有上来。
  没办法,姜黎随手挑了柜台上的一包烟,付钱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那张便签,很有礼貌地请求他,“如果有空的话,能帮我照看这张便签么?”
  “别让它掉下来。”
  又是一个熟悉的新年红包奉上,她弯了弯眸子,笑容明亮。
  “如果可以的话,我大概也要麻烦你。我喜欢的人未来可能会留在这里工作,我在你们店里预存一笔钱,如果他来了就给他一块三明治和一杯热牛奶好了。他当医生总是很忙,麻烦你告诉他要记得好好吃饭好好生活……”
  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了,姜黎停住了。
  她眼睛里有晶莹的泪光闪过,又因为笑着,眼眶被憋得很红。
  “如果有一天他不是一个人来……那就什么都不要跟他说。”她飞快地说完这句话,大衣下摆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头也不回就出了便利店。
  气温骤然降了下来,好像是冬日的最后一场风暴,停了许多日的雪又落了下来。
  江宁地处南方,鲜少下雪。
  大概今天这一场会是初雪。
  白雪落满头,她想起来为什么阮星蘅总是会在初雪骤降的那一日来赴这场约。
  下了第一场初雪,她团了个雪球砸在他的脑袋上,笑容灿烂又刁蛮,告诉他这是白雪落头,他们要“白头到老”的好兆头。
  那是阮星蘅第一次纵容她。
  他站在雪地里低低地笑,暗光在他眼底晕开,那是他第一次隐晦的表达喜欢。
  姜黎叩了叩停在路边的车窗,司机缩在车子里搓着手,看见她敲窗户了,这才开了一条小缝望向他。
  “天晚了,您先回去吧,我还要进去逛逛。”
  司机开了门,没舍得开暖气,他站在外面跺着脚取暖,嘴角还有三明治上的沙拉酱,笑容有些憨态。
  “没事,姑娘你爱逛多久就逛多久。刚刚啊,有个人把我一天的车钱都给了。”司机开了个玩笑,“今天啊,我是您的专职司机。”
  挺惊讶的。
  姜黎挑了下眉,觉得今晚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
  便利店的门被打开,盯着寒风的小店员冲她使劲挥了挥手,中气十足地大喊道,“那位先生在这儿还有不少余钱呢,车费我替您付了哈!”
  热情的简直过分。
  也不知道阮星蘅这样冷清的性子,当初是怎么找了这么一位店员的。
  姜黎扑哧笑了一声,接受了他的好意,拎着包往学校大门走。
  今日气氛刚刚好,又是初雪将落,她应该刚刚顺便要一瓶酒的,在天台上,数着明亮的星星,吹着永远不灭的蜡烛,堂而皇之的把愿望说出口,笑眯眯地托着下巴等着他来实现。
  姜黎挑了一下眉毛,在门卫室填好登记表,如愿进入学校的教学楼里面参观。
  也是因为假期的缘故,学校里面冷冷清清的,除了偶有装修的工人经过,再没有一点声响。
  姜黎去了“情。人坡”。
  这个在学校里被称为隐秘的存在,她坐在高高的坡上,迎着风吹着,仰头望向一望无际的星空。
  星星挂满夜幕,她的眼前却好像出现了一副瑰丽的画卷。
  日暮下的天空像是玫瑰星云一样绚丽多彩,她的视线追随着这极尽浪漫的粉色尽头,意外触发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视角。
  情。人坡正对面的视角是教学楼,她常常抱着膝盖来偷看参加奥数培训班的阮星蘅上课。
  他喜欢坐在窗边。
  也许因为太专注,所以她不曾注意到其它的精致。
  现下教学楼变得一片漆黑,她的目光自然落在视线尽头的唯一光源处。
  是她的画室。
  有段时间心里烦,一逃课就钻进那间教室里画画。
  应该是在装修,亮着一点白炽灯的光。
  姜黎眯了下眼睛,比划了一下视线,发现从阮星蘅靠着的那扇窗户一抬眼,刚好能看见那间画室。
  她没有看向他的日子。
  是否他的目光也在深深地凝望她?
  姜黎心里划过一个大胆的猜测,她坐不下去了,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她抬腿往画室走。
  这间所谓画室,其实也只是顶楼一个废弃多时的旧教师。
  这几年宁大附中招收的生源越来越多,这才找了工人想要重新装修投入使用。
  姜黎进去的时候,装修还没开始,零星摆了些三脚架,油漆桶之类的装修工具,工人倒是不见踪迹。
  进来的时候扑面而来就是一种熟捻感,掉了墙皮的墙,斑驳的擦不掉字迹的黑板,似乎还刻着某年高考的大题。
  姜黎轻轻笑了一声,指尖压在墨绿色的黑板上,她想起来自己月考数学考了个不及格,被某个人拎过来补习,后来怎么也哄不好他,没办法只能“卖艺”亲手画了一张他的照片送上去。
  推动黑板的时候发出很沉重的一声响,就像是停摆的岁月被推动,时光的老人鼻息间发出极重的叹息,好像在埋怨她为何到现在才开始找寻这段青春的记忆。
  她一直是个胆小鬼。
  和阮星蘅分手以后不争气的想着他,咬紧牙关倔强的不让自己涉足和他有关的任何一片空间。
  黑板的夹缝里,有一张纸。
  折叠的四四方方,打开的时候甚至能看见空气里扬起的粉笔灰尘。
  是一幅画,画的是雪山,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她把周围的人影虚幻,山河间只留下了他们两个人相互依偎的背影。
  那是阮星蘅最难熬的一段时光。
  她蹦蹦跳跳跟着和他一起回家,却意外和他一起发现父母面和心不和的秘密。
  从此亲情成了筹码和枷锁,父母的爱对他来说并不再是完全良善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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