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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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湘这个刺儿头,原本绝不会乖乖听话,但她这人有一点好--会看人眼色。
她看到玉渊歪在车里懒懒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快”,不是江锋自作主张的,而是玉渊授意的。
想着自己的吃喝拉撒都捏在这位祖宗手里,温湘破天荒的消停下来。
又行五日,已到了大莘国和南越国的边境。
玉渊看着面前葱葱郁郁的山林,朝江锋看过去,后者皱着眉头道:“小姐,今日咱们就不走了,休整半日,再补给点干粮,明日再出发。”
“我也是这个意思,那就找个地方歇歇脚吧。”
因为是两国的交界,边锤小镇异常的繁华,集市,客栈,酒肆,茶坊应有尽有,最可笑是竟然还有一家妓院,名字和京城的怡红院一模一样。
玉渊心想,这不会是李锦夜和苏长衫他们开的分铺吧!
找了家干净的客栈住下,众人把行李收拾好,下楼点菜吃饭。
正值午时,客栈的大厅已经坐满了人,喝酒,吃菜,唠嗑,吹牛,热闹的很。
玉渊、温湘,卫温三人都穿着灰头土脸的男装,一行六人在角落里坐下,很不起眼。
“你们听说了吗?安王已经连续吃了四个败仗。”
“怎么没听说,平王和叶昌平的队伍都到凉州城外了,再加上一个匈奴搅局,能不能撑下去都难说啊!”
“万一安王撑不下去,凉州城破,那京城可就危险了。”
“那就是真正的兵临城下,老皇帝这个位置,他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早让不就得了,也省得儿子造老子的反。”
“就是,那平王居长居嫡。”
“居长居嫡有个屁用,都不如枕边的女人口风一吹,老皇帝和先皇后那点子恩情,早就被吹没了。”
“你们说,万一这个时候,安王见势不妙,突然反戈支持平王了呢?”
“不可能,听说他被叶昌平射了一箭,这夺命之仇可是不共戴天啊!”
“啪--”
玉渊手里茶盅应声而碎,一颗心怦怦直跳,似要跳出胸膛。
“小姐?”江锋低声唤她,“这里离西北那么远,一传十,十传百早就传歪了,不要当真。”
他话是这样说,但是玉渊心里明白,传话只会在原来的基础上添油加醋,但事实还是那个事实。
她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思绪早已经飘到了千里之外。
这场仗叶昌平暗下准备了很多年,而且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大莘国国库空虚,虽说皇帝有防备,也暗下排兵部将,但节节败退就说明了将士久不作战,连手都生了。
自己现在该怎么办?
是按着原定的计划,直奔南越;还是转道而上,先去李锦夜那边看一看?
“你们先吃,我去外头走走。”
玉渊垂下眼帘,起身往外走,突然眼角的余光看见江锋脸色一变,能让他变脸色的……是暗卫回来了吗?
玉渊立刻拿眼睛盯住了他,江锋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小姐,别往外头去了,我们上楼商议一下。”
两人并肩上楼,余下四人虽没有说话,但脸色都不如刚刚那么自如,各自心里都有些忐忑。
关上门,暗卫已在房里。
“小姐,江爷,西北那边不太好,连吃四个败仗。”
“为什么会这样?”
“小的打听到是运来的军粮出了问题。”
“军粮?”玉渊和江锋异口同声。
“有几批运来的军粮,都是陈年发了霉的,战士们吃了拉成一片,浑身无力,好在随行的军医中有张太医,否则,别说打仗了,能不能爬起来都是问题。”
两人迅速对视一眼,各自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深意。
行军打仗的粮食都出问题,可见这大莘国已是烂到根子上了,也不怪要被人夺皇位。
“小姐,这事咱们管不了……”
“江锋,立刻派人通知所有庄子,命庄子把粮运到西北军中给李锦夜。”
“小姐?”江锋大惊失色。
这个时候粮食就等于是钱,所有庄子的存粮加起来,那可是笔巨款啊,小姐竟然要全部献出去,这……
“小姐,这是何苦呢,天塌下来,有个高的人顶着,哪轮得到咱们出头。”
“我不是为了出头,李锦夜再败下去,他回不了朝。换个人,这事和咱们没关系,但牵扯到他和师傅……”
玉渊向江锋深深看过去,“我不能让他们出一点点事。”
“可是……”
“照我的话去做。”玉渊的脸沉了下来,“立刻,马上。”
晕暗的房间里,因为血气上涌,她的眼睛像是镶嵌了碎钻,又黑又亮。
江锋盯了片刻,朝着地上的暗卫冷冷道:“把那三人叫来。”
一声轻啸后,三个隐在附近的暗卫破窗而入。
“你们四人分配一下,一人往京城,通知苏长衫,让他派出人手准备运粮,另三人通知所有的庄子备粮,和苏长衫汇合后,你们暗中跟着去军中。”
“是,主子。”
“等下!”
玉渊走到床边,解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一把镶着宝石的匕首,这个你们随身带着,见到安王,交给他。”
“是!”
暗卫破窗户而出,江锋咬了咬牙,郑重道:“小姐,为了一个李锦夜,值吗?你别忘了,他姓李,是李氏江山的人,四个暗卫都派出去,你的安危怎么办?”
江锋从小跟着江亭长大,言传身教中,对李氏皇族的人充满的怨恨,谁做皇帝跟他有一个钢板的关系,掀了这个天才好呢!
但小姐生死,却连着他的命脉。
“江锋,他虽然姓李,但更是我的小师傅。”
第三百五十七章 战事
玉渊眼睫微动,以平铺直叙的语气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人活着,总要做一两件让自己不后悔的事情,送粮一事,我不悔。还有!”
“……”还有?江锋心里咯噔一下,要完!
“我打算立刻就往南越去。”玉渊的决定干干脆脆,没有供人反驳的机会 。
江锋却是暗松口气,小姐只要不说去军中,他就阿弥陀佛。
“行,小姐你先去吃饭,我上街买点东西,一会在铺子门口汇合。”
“江锋!”
玉渊伸手拦住了他,对上他蓝灰的眸子,“谢谢你。”
江锋嘴唇上下轻合,偏偏一个字儿都说不出。
……
楼下四人一听说马上要走,都没吱声,快速的用了些饭菜后,各自上楼忙活。
玉渊独坐在桌前,不紧不慢的用完了饭,又新买了半斤牛肉和几个烧饼,用油纸包好了,在出发前,递到了江锋的手上。
初秋的风从东边吹来,空气里还留着小姐身上淡淡的草药味,江锋看着手里油纸包,心里莫名的空荡起来。
一入越国,越往里走,越觉得阴森鬼怖。
那些参天入云的大树,遍布沼气的平地,玉渊坐在马车里,颠得不行,觉得下一瞬车子就能翻个四脚朝天。
快天黑的时候,有一次大的颠簸,后车里堆着的东西哗啦啦掉下来,听得所有人都有些心惊胆颤。
车子终于在一处开阔的田梗上停下来,连同卫温在内,脸上都不见血色。
玉渊五脏六腑颠得难受,想吐又吐不出来,不吐心里又难受,还是温湘掏出随身带的药瓶,放在她鼻子底下闻了闻,才慢慢好受些。
六人拿出干粮,就着冷水硬嚼着。
中午还是吃的大鱼大肉,到晚上就变成了冷冰冰的馒头,这日子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呢!
填饱肚子后,温湘拿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捣鼓来的草药,在马车的四个角上都撒了些。
玉渊目光追随着她在月光下的身影,心道:把这家伙带出来,供她吃,供她喝,还是有些好处的,心细如发这一条,她比谁都做得仔细。
越地秋虫猖獗,夜深人静时显得越发聒噪。
温湘的草药实在不怎么样,非但驱不了虫子,反而是招来虫子,连马都不安份的在深夜里嘶鸣起来。
玉渊心中莫名升出许多的期望来。
这些草药如果放在中原,什么虫子都能驱走,到了南越却不顶什么事,看来,南越这边真的有驱虫解毒的妙法。
这样想着,燥热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月亮升起的缘故,虫鸣声渐渐小去,众人缩在马车里,各自安睡。
玉渊睡到半夜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黑漆漆的一息。
她一脚踏下去,像踏进了万丈深渊,惊得她身体一个抽搐,便睁开了眼睛。
……
而此刻的西北,遍地硝烟。
李锦夜的心情,远比他脸上的表情来得波澜起伏。
平王反,他请兵入西下,谁知一入西边,才发现西边的情况极为糟糕。
先不说镇北大将军简程恩这个饭桶,手上握着三十万重兵,竟然挡不住叶家军的进攻,节节败退。
只说各州各府的兵力,简直就是游兵散将,一个个上了战场就哭爹喊娘的,完全就是一副怂样。
只有自己带出京城,由程潜率领的神机营还能顶点事。
这样的饭桶累赘和烂摊子,李锦夜不是不能收拾,杀鸡儆猴,杀一儆百,总能激出军人的血性。
然而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就在军心上上下下都一致对外时,军粮出了问题。
李锦夜简直窝火的要命。
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食出了问题,还打个屁仗,直接举手投降算了。
李锦夜看着一个个拉得面如土色的将士,立刻书信一封,命暗卫送到京中。
太平盛世己久,兵部这帮老不死的,竟然连军粮都敢做手脚,简直胆大包天。
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
帐帘猛的被掀开,张虚怀怒气冲冲走过来,一脚踢翻架子上的水壶。
“他娘的,老子要告御状,这帮孙子没有人性,那些粮食何止是发霉啊,还在里头掺了沙子石头,我咒他们那帮断子绝孙的乌龟王八蛋。”
程潜紧跟而入,“王爷,必须赶紧想办法解决粮食的问题,西边一入九月,温度大降,十月就有雪了,万一大雪封山,这么多人没饭吃,那就得饿死人。”
张虚怀冷笑道:“饿死总比身首异处的好,至少还能留个全尸。”
战争的残酷与壮烈,若非亲眼所见,根本不能想象,张虚怀看多了断胳膊断腿的人,心中那个悬壶济世的心,又跑出来作祟。
“王爷?”
程潜拿目光去看李锦夜,这一位是他的主心骨,只看他如何说,如何做。
李锦夜的眼皮轻轻掀了下,“张虚怀,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这些将士的身体一个都不能倒下,倒下,我要你的命!”
“我操你大爷的李锦夜,老子照顾你这么多年,你竟然敢要老子的命,我跟你拼了!”
张虚怀跌跌撞撞冲过去,对上李锦夜那副如深渊一样的眼睛时,便怂了。
“如今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密信已经发出,不出三日就会到皇帝手中,这江山是父皇的江山,他必定会竭尽全力派兵运粮,这个时候,咱们先修养生息,把城守住。”
李锦夜目光一转,“程将军?”
“末将在!”
“清点人数,排兵布阵,准备抵御平王下一次的攻击。”
“是!”
“把简程恩给我找来。”
“是!”
片刻后,败军之将简程恩垂头丧气的走进来,先偷看一眼李锦夜的脸色,不知道为何,他从心里忌惮这位王爷。
当年屠城蒲类,他还是白将军手下的一个亲兵,他亲眼见证了数万蒲类百姓血流成河,最后变成白骨累累。
那场杀戮中,他记得很清楚,自己一共砍杀三百六十二人。年轻的时候,他常常把这些辉煌当作谈资,然后年龄越大,他才越发的后怕起来。
那些在他手上冤死的人,会不会哪天从阴曹地府爬起来找他算帐?
第三百五十八章怂包
李锦夜依旧是一袭青衫,脸上没有表情,“简将军,大敌当前,我军节节败溃,你有什么想法?”
简程恩脸涨得如同猪肝色。
安王的溃败,是因为发霉的米粮,而自己的溃败,则就属于领兵不力,又太过轻敌。
李锦夜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想当年白老将军,一把破风刀出鞘,天下无人能敌,简将军师承白老将军,文韬武略都是老将军手把手交的,怎么事到如今,一句顶用的话,都说不出来呢?”
简程恩一口气闷在心中,上不上,下不下,简直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蒲类灭族后,北狄这些年风平浪静,连个水花都不曾有过,将士们都舒服惯了,突然行军打仗,手脚早就生疏。
白老将军一致仕,镇北军中他说了算,初尝权利的滋味,他如痴如醉,哪还顾得上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如今他就算前世常胜将军卫青附身,也打不赢这仗啊!
李锦夜一看简程恩脸上的表情,心中连连冷笑,“既然简将军想不出办法来,那本王就只能上书皇上,让他派想得出办法的人来。 ”
“王爷!”
简程恩脸色大变,“胜败乃兵家常事,平王精心准备数十载,吃几个败仗也不稀奇。”
“是不稀奇,但再吃下去,那本王和将军你,就活不到回京面圣的那一天。”
简程恩心跳急剧加速。
话说得半分不假,平王意在皇位,头一个用来祭血的,不是他,就是安王。
“王爷,末将誓死和那乱臣贼子斗到底!”
“很好!”
李锦夜看他一眼,“来人,半盏茶后所有将领到本王帐中议事。简将军,白老将军一生戎马,后面,你可别丢了老将军的脸啊!”
简程恩额头的冷汗,吧嗒吧嗒滴在地上,不敢多言,转身离开。
他一走,张虚怀从帘后走出来,冷笑道:“没想到这姓简的竟然是个软脚虾,三十万大军都敌不过叶昌平,皇帝若是知道自己千挑万选,选了这么一号人物,气都要气死!暮之,趁机换上咱们的人吧。”
“与我想到一起去了。”
李锦夜顿了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只是事到如今,我不仅要换了他,还要借此牵出白方朔,来个一箭双雕!”
多年前的那一场杀戮,白方朔在李锦夜的心里,便是血海仇人,这些年他实力不够,只能蛰伏隐忍,眼睁睁地看着白方朔功成名就,告老还乡。
他不能明着动他,一动,皇帝必会有所察觉,所以他一直在等这样一个机会。
“怎么个一箭双雕法?”张虚怀心漏一拍。
“我问你,粮草作假会是谁的手笔?”李锦夜目光深深。
张虚怀想了想,道:“军粮的采买一来是户部,二来是兵部。户部掏钱,兵部出力。”
“户部周启恒当家作主,这事和他逃不了干系;那么兵部呢,兵部尚书的屁股,就干净吗?”’
“怎么能干净得了?”张虚怀冷笑道:“真正办事的人,正是兵部。”
“我再问你,兵部尚书是谁的门下?”
张虚怀用力一拍桌子,“白方朔!那人是白方朔一手提拔上来的。”
“粮草发霉,不会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瞒得这么严实,你真当白方朔会一无所知?为什么运往镇北军中的粮草从来没有出现霉粮?”
“他娘的,他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李锦夜压低了声音道:“若这事出在平常,父皇不会那么震惊,多半是不痛不痒的罚一罚,但现在关乎国本,关乎他的皇位……”
“那就要命了!”
李锦夜深吸口气,长久地盯着张虚怀的脸,一字一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兵部连同白方朔在内,必将翻天覆地!”
张虚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