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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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里说出“可看够了”四个字的时候,语气愈加轻柔,却带起一种叫人战栗的怒意来。
陆若素惊得忙回神,一边用帕子抹泪,一边哽咽道:“王爷九死一生回来,我在府里急都急死了,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也不容妾看一眼吗?”
美人啼哭,梨花带雨,楚楚惹人怜。
李锦夜却眉眼未动半分,只冷冷道:“这一眼看过了,便回去吧,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和老管家说。”
陆若素闻言一顿,犹豫片刻道:“我在房里置了一桌酒菜,给王爷接风洗尘,王爷……”
“不必了,一会我还有事,你回吧。”
陆若素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却是一动不动。
李锦夜不由心中冷笑:“怎么,本王的话,你也不放在眼里的?”
“我不敢,我……”
陆若素欲言又止,嘴角浮起一个缱绻温柔的笑:“我想求王爷一个恩典,明儿是陆家有宴,我想回去一趟。”
李锦夜眼神冷了冷,“管家?”
“老奴在。”
“明日安排车马仆从,送侧妃回陆家。”
“是!”
陆若素一走,李锦夜坐回书案前,将奏折写好,命人送到宫中,这时,老管家去而复返。
李锦夜扫他一眼,老管家心领神会,上前低声:“王爷,侧妃最近常常回陆家,老奴查过了,陆家确实有宴。”
李锦夜:“父皇还在病中,这宴是不是来得早了些。”
“嫡支那边倒是没有动静,有宴的都是旁支。小门小户的,藏不住喜,恨不得敲锣打鼓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呢。”
李锦夜轻笑了下,“想当初叶府又何尝不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老管家听着没接话,另起了话头道:“王爷回来,咱们府上也快了。旨意刚下来,您还没回来那阵,整条胡同儿都被上咱们家的马车给堵住了。今年的年礼,都比着旧年多了三成。”
李锦夜眯着眼睛想了想,道:“不出意外,明日父皇会见我,等我从宫中回来,你便替我传话出去,本王身子不适,谢绝一切访客。”
“王爷这是要闭门不出?”
李锦夜点头:“亲王头衔加身,闭门不出才是正经。”
“是。”
“还有一件事情,你替我预备下。”
“王爷请说。”
“找匠人把王府重新修缮一下,把我原来住的老院子再扩大一倍,东西不管价格,只挑好的摆进去。还有,再从外头买些机灵丫鬟,好生调教着。”
老管家心下一凛。
王爷回京多年,对府里的事情从不上心,好好一座王府,外面看真是威风的不得了,走进去一看才明白,气派的只有大门。他劝了多少回,让王爷休整一下,可哪里劝得动。
如今不仅大兴土木,还要采买丫鬟,老管家脑海中划过一个可能,忙笑道:“王爷,可是有什么喜事?”
李锦夜笑起来,“嗯,很快咱们府里会多个王妃。”
第三百八十六章流言
老管家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王爷,可是高小姐?”
李锦夜笑道:“怎么,老管家还有别的人选?”
“没有,没有!”老管家连连摆手,笑得见牙不见眼,“老奴立刻就去办这事。”
李锦夜等他离开,脸上的笑淡了些,在窗前促足深思。
娶玉渊一事,并不简单,老皇帝会是个什么态度,他心里半分把握也没有啊!
……
翌日。
安王李锦夜回京一事,举城皆知,就在这时,宫里来的旨意,宣安王面圣。
旨意一出,王侯将相皆被震惊。
老皇帝久不见人,即便是皇后也已经很久没有见得天颜,安王刚回京就被召见……这份恩宠可是满京城的头一份。
李锦夜就在这众目睽睽下,沉稳的走进那座四四方方的皇城,他在寝殿里见到了皇帝。
只一眼,他就惊了一大跳。
眼前的宝干帝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来岁,原本保养得当的脸上,一条条皱纹像是深刻上去似的,看来病重的消息,并非空穴来风。
李锦夜在打量宝干帝的同时,宝干帝也在打量他,约摸一年未见,总感觉这个儿子身上有什么东西变了。
“起来吧,你的身子怎么样了?”
这话问得婉转,李锦夜却答得直白坦率,“回父皇,见到那人,我的身子便好了一大半。”
自己以看病的借口入南越,瞒得住天下人,独独瞒不住皇帝,不如索性把话摊开来说。
果不其然,宝干帝的脸上没有半分惊色,“你喜欢高家那丫头?”
李锦夜重重的点了下头:“不瞒父皇,儿臣很喜欢。”
说完,他一掀衣袍再次跪倒下去,“儿臣还想求父皇一个恩典。”
宝干帝冷哼一声,“你见到朕,既不关心朕的身子好坏,又不问朝中大事,开口就是讨恩典,忠孝放在了哪里?”
宝干帝话说得严厉,脸上却没有多少怒色。
李锦夜笑道:“父皇能与儿臣说话,可见身体是好的;朝中大事有皇兄监国,更不用我操心。”
“混帐!”
宝干帝怒斥道:“你好歹也是个王爷,谁说朝中大事不需要你操心的?”
李锦夜脸色变了变,忙伏地道:“儿臣知错。”
“知错就好,起来吧,与朕说说那场战事的情况。”
李锦夜依言起身,接过李公公递来的茶水润了润唇,把那几个月的战事略略说了一下,隐去了不少细枝末节。
说罢 ,宝干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足足沉默了半盏茶的时间,他才开口问道:“依你之见,那个孽畜该如何处置?”
李锦夜一愣,才想说这种事情轮不到他说话,但见宝干帝黑沉的眼睛向他看过来,忙把前头的话生生咽下。
“回父皇,按大莘律例,谋逆者,当诛!”
“你想他死?”宝干帝皱眉。
李锦夜坦然道:“嗯!”
“为何?他毕竟是你的长兄!”宝干帝似乎很不满意他说出这种话来。
李锦夜微微垂下眼睫,轻叹道:“他是我长兄没错,但他更是父皇的嫡长子。儿子忤逆父亲,罪不可赦;更何况,大莘多少将士因他而死,儿臣倘若顾念兄弟情谊,才是真正的不忠不孝。”
说得好!
宝干帝几乎在心里喝了一声彩,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心里左右摇摆,自己将亲身儿子逼上绝路,对耶?错耶?
午夜梦回,先皇后的怒容常常在他梦里出现。
他知道先皇后恨他,哪怕自己给那孽畜一点暗示,根本不会出现这场战事。
但叶家的兵权要收回,他皇帝的宝座要坐稳,这场战事便不得不打,所以--他无错。
宝干帝的脸色缓了缓,“到底是朕的儿子,也是你的长兄,就算有万般不是,朕也不忍心要他的命,别的人,便赐三尺白绫吧!”
李锦夜早就料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要杀,早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用李锦安来试探他,不过是想让帝王的心,像世人看上去的那样--慈善些。
至于王府其他人,他们若是活着,又如何在李锦安的心上戳下一把把利刀,作为惩罚。
死了的,已然死了;
活着的,却要日夜煎熬。
“是,父皇仁慈!”
李锦夜说这话的同时,李公公便走出大殿宣旨。
宝干帝长叹一口气道:“你要的恩典,朕需要想一想,下去吧,好生休息些日子,等开春再上朝。”
李锦夜抬头,“父皇,说句大不敬的话,这恩典您早点给的好,儿臣这身子在这次围城中受损严重,虽然用了南越的药,却还是今天 不知道明天的事情,儿臣还想趁着有口气在时,给身后留个子嗣。”
宝干帝冷哼一声,“那丫头配不上。”
“父皇这话儿臣不敢苟同,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家,配不上的人,是我。”
“你……”宝干帝脸一沉,怒骂了一声:“滚!”
……
正月二十八,帝都再次落下大雪,雪飘飘扬扬下了一日,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
晚间,李公公亲自领着十来个内侍官走进平王府,这些内侍官的手里,都捧着一条长长的白绫。
一个时辰后,平王府后门口,数十辆马车依次停下来,一具具被包裹好的尸体运上马车后,消失在茫茫大雪中,他们最后的归宿是西园。
西园,是大莘国有罪的皇亲国戚的墓园。
……
二月二,龙抬头。
宝干帝于这一日,出现在早朝上,监国的福王亲自将皇帝扶上大位,并与群臣一道三呼万岁。
也正是这一日,李锦安被人秘密押送至西园,然后由李公公亲自告诉他妻子,儿女的死讯。
具传,李锦夜听罢消息后,仰天长笑,直笑得双泪都流出血来。
李锦夜并没有出现在这日的朝会上,他称病不出,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安王府门口一日比一日热闹。隆重的贺礼和物品流水似的往安王府里送,而朝廷内外也不知从哪里掀起了一股谣言,说皇后有意将自己的亲侄女,陆家嫡出的二小姐,嫁给安王为妃。
第三百八十七章 谣言
这谣言效果非同小可。
李锦夜门前几乎有些门庭若市了,连带着苏长衫都受牵连,出门吃个饭,喝个茶,都能碰到颠颠跑来拍马屁的人。
苏长衫不厌其烦,差点想冲到中宫,与陆皇后论上一论:你们陆家贵不可攀的姑娘,嫁给暮之这个短命鬼,也不怕将来做了寡妇。
偏偏李锦夜像是个没事人似的,每日调养生息,写字作画,贺礼照收,人却称病不出。
这事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皇帝的耳中。
老皇帝沉思片刻,便揣摩出陆氏一族的算计。
用联姻笼络十六这个亲王,扶持福王上位;
十六死翘前若有幸能留下一儿半女,孤儿寡母便继承了他王府的一切;
若不幸无后,从陆家宗族中选一男孩子过继到他的名下,这安王府一样是陆家人的天下。
“倒是想得美!”
宝干帝从齿缝里咬出几个字,命人摆驾中宫皇后寝殿。
陆皇后那会正与嫔妃说着闲话,一听皇帝来了,忙整装迎驾。
宝干帝看着跪倒在地的陆皇后,只说了一句话,便叫陆皇后肝胆俱裂。
“朕的中宫姓陆,监国的皇子姓陆,这会连小十六的王府都要改姓陆……皇后啊,是不是朕的大莘也要改姓陆了!”
陆皇后立刻大呼冤枉啊。
宝干帝哪会听她解释,抬腿就走,只把陆皇后气得伏在地上破口大骂。
“哪个黑心黑肺黑肠的下作小人在皇上面前胡说八道,我陆家要有此心,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
陆皇后发下的毒誓,可惜皇上听不见。
陆皇后无奈之下,立刻召来陆家当家人质问。
当家人的反应也是连呼冤枉,这安亲王虽然位高权重,可到底是将死之人,陆家又如何会做出这么愚不可及的事情。
陆皇后心里恨极,也不管这冤枉是真是假,发了狠的敲打了一通,末了,又咬牙切齿道:“这个节骨眼上,谁把本宫和福王放在火上烤,本宫就要他的命。”
这日刚敲打完,翌日陆皇后又将福王召进宫来,话里话外,都是提醒亲儿子要小心李锦夜这人。
她细细想了一夜,陆家人做事虽然胆大,但联姻这种大事,绝不会暗戳戳的放出风声,必是要经过自己首肯后才会光明磊落的行事。
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放出的风声,陷害陆家呢?
如果是,那么又会是谁呢?
陆皇后睁着两只眼睛琢磨了一夜,总觉得满京城能做出这事的,必是李锦夜无疑。
亲王之位虽说与皇位绝缘,但凡事总有例外,万一这个李锦夜对那张宝座感兴趣,谋权篡位也不一定啊。
哪知福王对李锦夜印象很好,心想一个将死之人,还谋什么权,篡什么位,故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就在这个档口,宝干帝却突然怕起死来,他不仅把张虚怀一日十二个时辰的召在身边,还将宫殿方圆三丈之内,连过膝的小树都给砍干净了。
铁桶一般的侍卫围在他的寝宫周遭,每日分五个班次,整日整夜的巡逻。
陆皇后知道后,脸上连冷笑都浮不出来,老皇帝这是在防着她和陆家的人啊!
就在这样的风声鹤唳中,苏长衫琢磨出了一点别样的滋味,把李锦夜堵在了书房里质问--和陆家联姻之事,是不是他的手笔?
李锦夜喝了口热茶,慢条斯理道:“是我的手笔,又怎样?”
苏长衫一口热茶喷出来,顾不上擦,便道:“你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假戏做成了真?”
“我倒是想做成真,关键是老皇帝肯吗?非常之事,谋非常之人,陆家就自认倒霉吧!”
苏长衫:“……”
苏长衫虽然心眼实了点,人却是非常聪明的,一听就听出这话里的深意,“这事,你是为了她?”
李锦夜笑而不语,只将手边的茶,一饮而尽!
……
时间悄然划过了春天。
南越的密信在一个略带热气的傍晚,送到了李锦夜的手上,上面是玉渊并不怎么绢秀的字体。
李锦夜捏着字条,凑在宫灯下看了又看,他眼皮突然无来由的跳了几下后,命人进来服侍更衣。
在宫门关闭前,称病不出的安王嘴角带着笑,怡然自得走进了皇宫。
而早早歇下的宝干帝突然在千重的床帐中睁开眼,不知为何,他的头有些突突的疼。
还没来得及唤御医,李公公打着秋千进来,“皇上,安亲王跪在外面,说求皇上一个恩典。”
宝干帝只感觉头疼得越发的厉害起来,冷声道:“让他跪着。”
李公公却皱眉道:“皇上,安亲王的身子……您看……要不让他跪到里面来,外面虽说天热,可夜深露重,还是有寒气的。”
宝干帝心道:你个蠢货,把人请进来,这个恩典朕就不得不给了。
宝干帝沉着脸翻了个身,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哪知晕晕沉沉的过了半宿,就听到外头一阵喧哗,这时,李公公再次掀开帐子,“皇上,大事不好了,安亲王身子不支,刚刚昏死过去了。”
这孽畜就是故意的。
宝干帝一拍床沿坐起来,脸沉得能滴出水来。
李公公微微垂下眼睫道:“其实细想想,高家那丫头也不错的,光看病这一点,就比陆家的姑娘强,安亲王有她在身边调理着,身子骨,也能好些。”
宝干帝一双锐眼骤然锋利,半晌,才咬牙道:“来人!”
“皇上?”
“去跟那个孽畜说,他要的恩典,朕给了,让他给我滚回去!”
李公公闻听此言,吭都没吭一声,一溜烟跑了。
李锦夜麻利的滚了,滚得脸上笑意满满。
回到府中,他将自己关进书房,沉思半晌,在纸上写下一句话:“陌上花开,可缓缓归!”
陆家那场算计,为她;今日这场算计,也为她!
一个安王妃,是他迎她归京最好的礼物。
信塞进信封里,由乱山亲自送出城,
……
翌日。
宫中传出旨意:高县主温柔贤惠,聪明可人,赐婚安亲王。
旨意传出,满城哗然。
安亲王命不久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会把高县主赐婚给安亲王,会不会是皇上还在记恨着从前高府的事情?
第三百八十八章 来迎她
此刻的高玉渊,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赐婚给了李锦夜,离开南越的最后一夜,她正忙着和人道别。
与人道别,少不了喝酒。
玉渊酒量不好,酒品很好,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