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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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支出都是作的假,我看了,没有一本不是作假的,甚至连救灾款也报了假帐。”
苏长衫追问:“数额大不大?”
“天量。”谢奕为咬着牙道。
李锦夜和苏长衫对视一眼,户部有问题早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但天量却是他们想不到的,周启恒的胆子太大了。
李锦夜眼神很快就清明了,“这事你我心中有数便行,你且暗中继续查下去,日后总有用着的一天。”
谢奕为点点头,又道:“往下查也不容易,户部上上下下,都是周启恒的人,用一手遮天来形容也不为过。”
“三叔,你别强求,查到哪里算哪里。”玉渊替他揪着一颗心。
“你放心,三叔心里明白的。”
苏长衫抚着酒杯,道:“最近周启恒这老货为了他女儿的婚事,焦头烂额,听说已经求到中宫那里了。”
玉渊本来有些晕晕欲睡,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周紫钰嫁不出去吗?”
苏长衫意味深长地看了李锦夜一眼,“与安亲王定过婚的女子,帝都哪个高门敢娶?”
第四百二十五章沈王姑娘
李锦夜眼皮也不抬,往玉渊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冷笑道:“周家金山银山,别说养一个嫁不出去的姑娘,就是养一百个,都不在话下。”
“如此心狠手辣的女子,嫁不出去我才开心!”谢奕为想起海棠宴,堂堂书生也忍不住背后嚼舌根。
玉渊轻轻侧身靠在李锦夜的身上,目光落在谢奕为脸上,菜吃进嘴里,感觉分外的香。
这时,外面传来青山的声音,“爷,永昌侯府的事情打听到了。”
这么快?
李锦夜正要开口说话,不料苏长衫已抢在他前面开口,“进来说话。”
棉帘一掀,寒气跟着青山进来。
“回爷,今儿也是巧了,小的刚启程不久,正好碰到永昌侯府的田庄管事,这人与小的有过几面之缘,找了个酒馆,灌了几杯水酒,他便什么都说了。”
“快说!”苏长衫急道。
玉渊看向苏长衫的目光带了几分震惊,心道:三叔都不急,他急个什么劲?
“这五姑娘原是说了人家的,说的是保定府的一户大户人家,姑爷姓张,嫡出。哪知大婚前几个月,一妇人抱着孩子找上了门,那妇人自称是张姑爷的红颜知己,因是妓女的身份,张家死活不肯把人抬进门,甚至连孩子都不要,那妇人走投无路之下,哭天抹泪求五姑娘可怜。”
众人都听呆了。
青山顿了顿又道:“那妇人只当未出阁的姑娘好欺负,哪知那五姑娘根本就是个厉害的角色,不为所动。那妇人威胁说,若是五姑娘不同意,她便一头撞死在永昌侯府。”
玉渊冷笑:“这妇人真不是省油的灯啊!”
“王妃说的是!”
青山接着道:“她狠,五姑娘更狠,说‘你想撞死,便撞吧,没有人可怜你!’,结果那妇人真一头撞过去。”
“死了吗?”
“拖了三天,死了。”
玉渊摇头叹道:“这叫弄巧成拙,聪明反被聪明误。”
青山点头道:“人是死在永昌侯府的,张家人来收尸,怪五姑娘逼人太甚;永昌侯又觉得张家哥儿还没成婚,就招妓生子,忒不是个东西,两家言语不合,就把婚给退了。于是,这五姑娘的婚事就耽搁了下来。”
苏长衫无声冷笑:“这永昌侯府倒是鼻子灵,知道谢奕为是个书生,独门独户过日子,正需要一个泼辣厉害的媳妇镇宅,于是投其所好来了。”
李锦夜看他一眼,半酸不苦的笑了一下,“这只是其一。”
“还有其二?”玉渊惊道。
李锦夜捏捏她的小手,“其二是,永昌侯是四侯之末,他的嫡长女嫁给了永安侯的嫡长子,永安侯抄家灭族时,他女儿未能幸免。这会把女儿说给谢三爷,多半也是想为府里找个靠山,毕竟皇后那头他是靠不上去了,能靠的只有我。”
玉渊张了张嘴,片刻后,又闭上了,只拿目光深深地看向旁边的男子。
贵族间的联姻,通常除了门当户对外,还有更深一层的政治原因,像三叔这样的边缘人物,都被人惦记着,利用着,何况李锦夜。
若不是他一步步的算计,自己怕也没有那个福气能顺利的嫁给他。
苏长衫此刻也看了李锦夜一眼,道:“那么,暮之,你让永昌侯府依靠吗?”
这话,问得极委婉,但李锦夜却听出了其中的深意。
他慎之重之的转过头来,与苏长衫对视,道:“这事我说了不算,阿渊说了算。”
虽然他多有算计,与永昌侯府联姻也是他期望中的,但谢奕为不是别人,是阿渊最亲的人,只有她点头,他才会开这个口。
玉渊毫不犹豫道:“我还是觉得沈五姑娘太过厉害,我心里不怎么喜欢,三叔你说呢?”
谢奕为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心里翻腾了一下,目光看向李锦夜,反问道:“永昌侯这人对王爷有用无用?若有用,厉害点就厉害点,我便娶了;若无用……”
“什么叫娶了也就娶了?”苏长衫跳了起来,“刚刚在池子里你还与我说,只求一人温柔善良,白头到老呢!”
“这……这……”谢奕为一张脸憋得通红,“我这人没甚用处,但若能为王爷上位之路出点力,也,也是心甘情愿的。”
“他的上位需要牺牲你?”苏长衫指着谢奕为的鼻子骂:“连我都没轮上,还能轮上你?要娶,怎么着也该我娶!”
谢奕为:“……”
玉渊狐疑地看了苏长衫一眼,沉默了片刻道:“世子爷这话说得对,三叔,你只看你自己中意不中意,不用顾忌太多。”
谢奕为茫然僵坐了片刻,才叹了口气道:“这么厉害的人,我,我怕自己压制不住。”
这几句,在苏长衫心里落下一片响雷,轰鸣声来回响了几下后,他听见自己的心,又回到胸腔里。
……
入夜,玉渊枕着李锦夜的胳膊,柔声道:“从前觉得苏长衫挺混的,如今看来他也只混在外头,内里竟是个不错的。”
不像别的人,为了争名夺利恨不得连娘老子都卖了!
李锦夜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嗯”了一声。
玉渊撑起半个身子,凝视李锦夜的眼睛,“倘若他不是我三叔,这门亲事你会同意吗?”
李锦夜点点头,道:“为了笼络人心,有时候是要牺牲些东西的,旁人我便不会这么心软了。”
玉渊心中一荡,真心诚意道:“李锦夜,谢谢你!”
“要如何谢?”
玉渊红着脸咬他耳朵,“今晚你别动,我来出力!”
李锦夜勾唇笑,“前半段你出力,后半段还不得我,你那几分力气……嘶……阿渊,你属狗的?”
“对,专咬你!”
一室春光……
半个时辰后,李锦夜看了眼熟睡的女子,悄无声息的披了件衣裳去书房。
门推开,谢奕为转过身,“王爷你来了!”
“刚刚酒散的时候,你那样给我打眼色,我若再读不懂,也是傻的。”
谢奕为笑道:“请王爷来,我只想问一件事,撇开阿渊不谈,王爷心中到底希望不希望我娶那沈五姑娘?”
李锦夜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他!
第四百二十六章死就死吧
谢奕为长眉一挑,慢悠悠道:“王爷回朝八年,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到今天,这其中艰辛,王爷心里比谁都清楚。寒先生说王爷先天不足,不足在母族。母族不仅毫无根基,还拖累了王爷。”
李锦夜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没有说话。
“王爷娶阿渊,是为情,若放在普通男人身上,这便是有情有义,但于一个未来的帝王来说,娶阿渊无异自绝后路,阿渊姓高,高氏一族在皇上心中是个什么地位,天下皆知。”
李锦夜深谙人心,又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站起来拍拍谢奕为的肩膀,“所以,你便想弥补阿渊家世上的不足。”
谢奕为点头道:“阿渊无父无母,唯有我这个三叔,她盼着我夫妻恩爱,举案齐眉,若我也这样想,便是极大的自私。”
李锦夜:“不仅她盼着,我也是盼着的。”
“若我不是她三叔,王爷也盼着吗?”
谢奕为用一种极为冷静的声音道:“更何况这世上有几对夫妻像王爷那样,是你情我愿,恩爱不疑的?”
李锦夜哑然无语。
“所谓婚姻,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谓的门当户对,哪是对的夫妻二人本身,真正对的是双方的家族,若于家族有利有益,这桩亲事,便是好亲。”
谢奕为深吸一口气又道:“王爷,永昌侯府的这门亲事,于我,于王爷都是好亲。”
“于我的好处,我是知道的;于你呢?”李锦夜问。
“于我……”
谢奕为一愣,半晌才道:“于我而言,娶谁不都一样吗,我又没有情投意合的女子。阿渊怕那姑娘太厉害,我吃了亏,我却觉得自己身边正需要这样一个厉害的人,为我打理内宅,生儿育女。”
李锦夜僵立良久,“这事,你和寒先生聊过了吗?”
“刚刚聊过,寒先生说永昌侯虽是四侯之末,但能为一个庶女出头,想来家风不错,这样的人家教养出来的姑娘,应该不会太差。寒先生还说,若两家联姻,我在户部多了一个帮手,王爷于朝中,又多了一族人的支持,两相得益。”
谢奕为上前一步,正色道:“我说不动阿渊,还请王爷帮我想想办法。”
李锦夜看着他的眼睛,暗下叹了口气,心道:自己要说动的哪是阿渊啊!
……
子时,夜凉如水。
李锦夜走到客房门前,刚要敲门,却见门吱哑一声打开。
门里,苏长衫一愣,“深更半夜的,你不搂着你家王妃睡觉,来我这里做什么?”
“你不在房里好好睡觉,开门做什么?要去哪里?”
苏长衫眼神闪烁,避开李锦夜的目光。
“去找谢奕为?”
被说中了心事的苏长衫愣了愣,随即大大方方笑道:“怎么的,难道还不许我找他聊聊天,喝喝酒什么的?”
李锦夜一皱眉,低声道:“我正要与你说这事。他刚刚来找我,说愿意娶沈五小姐。”
血液瞬间狂奔起来,苏长衫胸口一片发麻,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李锦夜见他神色不对,忙重重的拍了他几下。
苏长衫用力咳嗽几下,微微麻木的血液这才往四肢流去,他目光一点点抬起:“你是来劝我的?”
“我不来劝你。”
李锦夜冷静地看着他:“你和虚怀都是我过命的兄弟,我盼着你们好。你若喜欢的是个女子,我便是绑,也帮你绑回来。”
苏长衫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所以呢?”
“所以,如果他愿意和你……这门亲事我拒了去;如果他不愿意,他的婚事你不允许从中作梗。”
“你是想让我,让我……”
苏长衫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眼神有种心如死灰的绝望,喃喃道:“你当我没想过吗?我连做梦都想的。”
“你心里很清楚,那人不会同意。”李锦夜帮他把事实说出来。
苏长衫听见“噗嗤”一声,感觉自己的胸口被戳了窟窿,寒风呼呼的往里面钻。
“长衫,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到底要如何?”李锦夜放柔了声音,拍拍他的肩走进夜色里。
苏长衫踉踉跄跄回到房里,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中,眼神是直的。
说?
不说?
接受?
拒绝?
……
翌日,一早。
苏长衫和谢奕为吃罢早饭,便坐车离开庄子。
玉渊等马车消失成一个点后,才扭头道:“世子爷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莫非是病了?”
李锦夜笑道:“庄上条件差,他怕是一夜没睡好。”
“对了,他这一趟到底来做什么的?”玉渊到现在都没弄明白。
李锦夜拉着她往回走,“他说了,京里呆着嫌闷,想过来瞧瞧我们,松快一日。”
玉渊一听这话,叹口气道:“你这么一说,咱们也没几天逍遥日子过了。”
“不想回京?”
“不想!”
李锦夜只当她怕即将到来的风风雨雨,柔声道:“有我在,别怕!”
哪知玉渊瞪了他一眼,嗔笑道:“两个侧妃,削尖了脑袋在你面前晃啊晃,晃得我头都大了。”
“不应该是我头大吗?”李锦夜露出一个可怜的笑容。
玉渊先是愣了愣,随后捂嘴笑起来。
……
一夜飘雪,官道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马车驶在上面,车轱辘吱吱哑哑。
苏长衫来的时候骑马而来,回的时候天寒地冻,他坐上了谢奕为的马车。
马车并不宽敞,两个长手长脚的大男人坐进去,立刻显得有些拥挤。
苏长衫一夜没睡,一上车便左摇右晃,像个不倒翁似的。
眼看他几乎就要顺着马车壁滑下去,谢奕为捉住他肩膀扶了他一把,“要不要靠着我睡一会?”
“要!”
苏长衫毫不客气的靠过去,抬头专注地看了眼谢奕为的侧脸,心里咬牙切齿的想:死就死吧!
“奕为兄,有一个人,我喜欢他好些日子了,没敢让他知道,每天就刻骨铭心的想着!”
谢奕为惊得目瞪口呆,半天咧出个笑:“啊,谁家的姑娘啊,快说与我听听。”
苏长衫咬着牙,沉默不语。
“你看你这人,还当不当我是朋友?这姑娘叫什么?今年多大了?性子怎么样?模样耐看不耐看?”
谢奕为絮絮叨叨个没完,苏长衫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谢奕为,不是姑娘!”
第四百二十七章说不喜欢,就能不喜欢了吗
谢奕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脱口而出,“你竟然喜欢有家室的女子?”
苏长衫眯着那双无可奈何的眼,郁郁的闭了嘴。
“不是有家室的,难道是寡妇?”
苏长衫咬了咬牙,心说:我真恨不得把你脑袋劈开了,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谢奕为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脑袋在生死线上走了一回,还苦口婆心道:“那个长衫啊,寡妇还好一点,有家室的咱们能不能就不考虑了。你到底是个世子,又在朝廷做着官,总还要点脸面的不是。”
没有一句是人话,苏长衫听得火冒三丈,忍无可忍道:“倘若我喜欢的是个男人呢?”
轰!
谢奕为当即头皮一炸,一阵天旋地转,五内俱焚,“你,你,你……”
“我怎么了?”苏长衫直勾勾地看着他。
谢奕为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颤,“你,你简直有辱斯文!”
“辱谁的斯文?”苏长衫一把攥住他的手,“你的,我的,还是苏家的?”
谢奕为一言不发,半晌幽幽道:“长衫,男为阳,女为阴,阴阳调和,方为世间正道。你可别糊涂,苏家就你一个世子,将来卫国公府的重担是要落在你身上的。你就算不为了自个着想,也得为府里想一想。”
“如果我说,我为了他宁可不要卫国公府呢?”苏长衫眼睛慢慢涌上血色。
一股凉意爬上了谢奕为的脊梁骨。
完了,完了!
为个男人连卫国公府都想抛下,这人走火入魔,没救了!
谢奕为目光一凝,反过来拉住苏长衫的手,语重心长道:“长衫兄,做人不能那么自私,咱们都是读过圣贤书的人,礼仪廉耻总该知道的,你真不能糊涂,醒醒好吗?”
苏长衫用眼神描摹着谢奕为脸上的轮廓,心里想着:他难道不想醒吗?他难道想糊涂吗?
“谢奕为,你怎么不问问我喜欢的人是谁?”
谢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