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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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丽给咱们送了年货来,有一箱东西是专门给你的,我让阿渊避着人送进我院子,一会咱们瞧瞧去。”
第四百四十二章
一听是阿古丽,张虚怀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从椅子上跳起来,“走,走,走!”
李锦夜没动,眼神淡淡地看着他:“你说要向她坦承的,信写了吗?”
张虚怀拿眼白翻他:“你管得倒宽,这信哪是那么容易写的,要一字一句的斟酌才行,本太医一天到晚忙得团团转,哪来的时间?”
李锦夜并不意外。
这人看着张牙舞爪,厉害的不行,实际上最是色厉内荏,否则也不会憋了这么多年,非到生死关头,才肯吐出来。
“虚怀啊,平王一仗都过去一年了,你又老了一岁。”
张虚怀给他气了个倒仰,“睁开你的狗眼,老子哪里老,老子只是长得比较……比较着急而已。走走走,看东西去,在这里废什么话呢!”
李锦夜伸手按住他,“蒲类那头一摊事,她走不开,你若是愿意,过了年便称病不出,我派人送你过去。”
张虚怀愣了下,神色严肃下来,“阿夜啊,燕过留痕,她的身份绝不容于世,我宁肯孤独终老,也不想她冒丁点的风险,算了吧!”
说罢,他转身走出书房,身影被初晨的阳光拖得老长,带着几分挥之不去的孤寂。
李锦夜黯然。
……
阿古丽让商队带来的,都是些北狄蒲类特有的物产,百年的老参,珍奇动物的皮毛,还有一堆珠宝,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淘换来的。
其中有一整块狐狸皮尤其吸人眼球,雪白无一丝杂质,李锦夜当场扔给了罗妈妈,命绣娘给玉渊做件披风。
给张虚怀的是一箱医书,新旧不一,有几本上面还残留血印子,怕是这位姑奶奶在打家劫舍的时候弄来的。
张虚怀抱着那一箱医书,头也不回的走了。
玉渊等他一走,厉声叮嘱罗妈妈几个把东西收进小库房,任何人不许往外说。
这头刚处理好,那头青山匆匆而来,“爷,程将军和孙将军归京,此刻已入宫门,面圣复职。”
李锦夜心中一喜,“给他们捎个信去,就说先把这个年过了,再一醉方休。”
话落,一旁的玉渊淡淡扫了他一眼,李锦夜摸了摸鼻子道:“都是过命的兄弟,又难得见到……”
“只许一次!”玉渊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李锦夜笑:“一次足矣!”
……
这边一耽搁,玉渊回到高府已近午时,江亭早就摆好了祭台,眼睁睁的盼着。
玉渊按规矩熟门熟路,祀礼行得一丝不乱,李锦夜没上前,只在边上含笑看着。
行罢礼,午饭已经备下。
夫妻二人用过饭,命人去隔壁请谢奕为,又将江亭带上,回王府的路上顺道拐进鬼医堂,又将温郎中一家三口接上。
到王府,片刻不歇。
二人换下家常衣衫,穿上朝装,进宫请安赴宴。
天子过年与百姓没区别,讲究两个字--团圆,即便陆皇后的禁足日期还没满,这一日,也是要盛装出来见人的。
入了宫门,一个往大殿走,一个往后宫去,并不同路。
分开前,李锦夜伸手在玉渊的后腰处按了下:“今日除夕,以和 为主。”
玉渊会心一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礼让三分。”
“人若再犯你呢?”
玉渊一怔,还未等想好如何答,李锦夜已在她耳边低语道:“你必犯人,不用怕!”
玉渊有男人在背后撑腰,脚步都走得轻快愉快起来,片刻便入皇后宫中。
宫女们见安亲王妃来,只远远的曲膝行礼,并不往前凑,实在是她们对这个女子心里犯憷。
玉渊目不斜视,径直走到殿内,后宫嫔妃皆在。
陆皇后一身黄色朝服,雍容华贵,虽然妆容精致,若仔细看,也是能看出些妆粉下的憔悴。
座下三个紫檀木座位,分别坐着三位贵妃,令贵妃沉默着坐在右侧。
玉渊上前行礼,陆皇后淡淡叫起,神色间依旧是以礼相待,并无半分轻慢于她,这让一众想看好戏的妃子们,大失所望。
玉渊心下警惕,脸上也越发的恭顺,陪着笑与皇后扯了几句闲话。
这世上给你脸色看的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脸上对你笑眯眯的人,因为你不知道这张笑容的下面,藏着怎样锋利的刀剑。
闲聊一阵,陆皇后徐徐开口,“再过一月便是小公主周岁的生辰,宫里这些年出生的孩子不多,周岁是个大日子,断不能从简,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才是。”
令贵妃忙起身道:“回皇后,臣妾已经交代内务府去办了。”
话落,一个形容尚小的妃嫔跪地谢恩,“多谢皇后、贵妃操持,臣妾与小公主感激不尽。”
玉渊眉头轻皱,这位妃嫔看着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却已经产下一女,果然如师傅所说,皇帝为了延寿,招来侍寝的女子一个比一个年岁小。
陆皇后含笑示意她起来:“你为皇上诞下龙裔乃是有功之臣,本宫为你操持是应该的,各位妹妹和王妃要好生努力才是。皇族子嗣繁盛,是大莘之福,社稷之福。”
说完,陆皇后幽幽地看一眼高玉渊的肚子,嘴里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
玉渊对这种既不伤筋,又不动骨的暗示,素来不会放在心上,她端坐着,不紧不慢的拨着茶盖。
这时,福王妃突然起身,笑道:“母后,我府上的沈侧妃有喜三个月了,没与您回禀,是怕折肚中胎儿的福气。”
“福王府子嗣不多,好生照料着,不可有半分的轻待!”
福王妃笑道:“若真要论起来,我们福王府的子嗣还算多的,十六弟府上到现在都没有动静呢。”
“按理说,安亲王妃与王爷同进同出,不应该啊!”
“还是请太医诊诊脉吧,万一真有什么……也好吃药调理不是。”
“要不,再挑几个世家姑娘吧!”
陆皇后看了眼那几个插话的妃嫔,笑而不语。
玉渊实在是烦这些拐弯抹脚的暗箭,起身笑道:“我家王爷身子刚去了毒,张太医说了子嗣一事怕还要再等几年,张太医还说了,王爷体虚,不宜沉迷于美色,各位娘娘,为了我家爷的身子,赏美人的事情能否略再等等!”
第四百四十三章突然发难
安亲王妃话中有话,皇后只作不懂,余下嫔妃有些忌惮,也没说话。
倒是久未出声的令贵妃突然笑道:“今日除夕,就不说那些让人不痛快的事情,子嗣一事,也需讲究个缘份。”
陆皇后扶着袖子上繁复的金丝绣花,笑道:“令贵妃啊,等晋王大婚,说不定你催得比本宫还急。”
令贵妃笑笑,轻描淡写道:“或许吧!”
一个皇后,一个贵妃;一个当摆设,一个受皇宠;一个禁足,一个掌六宫事宜;
也难怪一向温顺谦和的令贵妃也有底气在陆皇后面前呛上一两句了。
令贵妃的目光向玉渊看过去,玉渊挑了下眉,以示还礼。
两人目光一碰便错开,玉渊扭头的瞬间,却见不远处怀庆公主目光冷冷地看着她。
玉渊还以客气一笑,心里却觉得这昌平欢笑中,竟是前有狼,后有虎,危机四伏!
怀庆公主此刻也极为郁闷,小姑子好好的被赐婚给苏长衫那混蛋,偏那苏长衫和李锦夜好得能穿一条裤子,父皇这不是瞎胡闹吗?
自己气不过,递了帖子面圣,哪知一向宠她的父皇这一次,连面都没让她见。
怀庆公主一连郁闷了好些天,始终想不明白这赐婚背后的深意在哪里,这才用阴恻恻的目光看着高玉渊,仿佛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这时,有宫人来回禀,皇帝一行从御书房出来。
陆皇后扶着宫女的手缓缓起身,目光似笑非笑地看了玉渊一眼,“各位妹妹移步吧,别让皇上久等了。”
玉渊跟在众人身后,心里总觉得皇后刚刚看她那一眼,有些诡异。
……
傍晚,天光渐暗。
玉琼台红灯高挂,除夕夜宴如常举行。
王公贵胄皆携了眷属而来,觥筹交错,山呼万岁。
繁华盛世,纸醉金迷。
李公公轻轻击了击双掌,大厅之内箜篌丝竹之声悠然而起。数位姿容娇俏的歌伎舞姬了,翩翩涌入殿内。
玉渊端坐在李锦夜身旁,看得津津有味。
她穿着亲王妃的朝服,脸上容光如玉,没有了平常的婀娜俏皮,却多了份贵气,李锦夜眼角轻轻抽/动了一下,放在案桌下的手悄悄伸了过去握住她的。
“你若喜欢,咱们在府里也养些个?”
玉渊笑起来。
皇孙贵族府上,都会眷养些歌伎舞姬,只安亲王府清新寡欲的跟个什么似的。
“确实要养一些,不为咱们看,也得给旁人看。”
太清新寡欲的人,要么是圣人,要么所求更多,反让旁人生了戒备之心,随大流才是更好的生存之道,正所谓,大隐隐于市。
一曲终了,宝干帝举杯。
众人忙纷纷起身举杯,恭谢皇上,一时间君臣同乐,花好月圆。
这时,兵部新任尚书钱若元缓缓在杯中斟满酒,徐步上前,“皇上,臣恭祝皇上年年有今,岁岁有今朝,万岁万岁万万岁!”
宝干帝含笑举杯,“钱爱卿有心了。”
钱若元一饮而尽,道:“皇上可还记得凉州城一战?”
话落,偌大的殿里鸦雀无声,众人心里把钱若元骂了个底朝天。好好的除夕之夜,提什么凉州城,这不让皇上心里不痛快吗?
果不其然,皇帝的脸色冷了下来。
玉渊细心地察觉李锦夜的手颤了颤,掌心一翻,反手握住他的。
凉州孤城,正是李锦夜打败平王的地方,致此一战成名。此刻那姓钱的突然提起,所谓何事?
李锦夜脸上并无半点波动,他咳嗽了一声,目光淡淡地向某处看过去。
而恰好此时,程潜和他一旁的孙焦也都齐唰唰的向他看过来。
目上交汇,三人心下同时一凛--事情十有八九,是冲着他们来的。
“大喜的日子,钱爱卿提起凉州一事做什么,退下吧!”皇帝沉声道。
哪知钱若元不退,反往前进了几步,“皇上,臣上任兵部这些日子,整理到凉州一战的卷宗,发现了一件极为蹊跷的事情。”
极为蹊跷四个字,将一殿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有大臣在下头喊话道:“怎么个蹊跷法,钱大人快说来听听。”
“就是的,别打哑谜了!”
钱若元目光闪烁下,道:“皇上,当时凉州城命悬一线,安亲王命城门大开,与诸位大将冲入敌阵中,以身卫城,拼死一战。”
宝干帝缓缓移目看向李锦夜,眼中多有赞许,李锦夜心底却悚然一惊。
“臣问了好几位当时参加过那一仗的士兵,他们说安亲王身先士卒,激起无数残兵的斗志,但真正让他们起死回生的,却是一股突如其来的妖风。”
“妖风?”
宝干帝前一刻还漫不经心,下一刻眼中有冷光闪过,“光天化日,哪来的妖风,一派胡言。”
“臣也是这么想的!”
钱若元朗声道:“于是臣从兵部大牢里提审了几位叶家军的俘虏,他们也说是妖风,但妖风中藏着一支快如闪电的马上军队,正是因为他们的出手相助,才让叶家军一败涂地,所以臣问一问安亲王,可有这么一回事?”
玉渊听到这里,耳畔嗡嗡作响,手脚软绵绵地提不起一点力气,只心惊肉跳的握紧了李锦夜的手。
偏偏这个时候,李锦夜慢慢地,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精于算计,也有时心软,可不该心软的时候,他绝对心如磐石。
他能对自己狠,也能对别人狠。
当年凉州城一战,自己为保阿古丽,已经将所有目睹过援军,都编入镇西、镇北大军中,并用他们的家人做人质,阿古丽那边也做了十足的防备。
哪知道自己竟然功亏一篑在几个俘虏身上。
那些人他不是不能杀,却因为平王称降时,跪地求了他一句--十六啊,都杀光了,那几个活着的,就留他们一条贱命吧,就当我求你了!
李锦夜笑罢,目光冰冷道:“你这个新上任的兵部尚书,不去关心匈奴灭没灭,他们是不是还在惦记着我大莘的江山;不去对新征入伍的新兵严加操练,好早日把他们培养成国之利器;不去关心军粮贪腐一案还有没有漏网之鱼,边疆士兵有没有一口饱饭吃,却来关心过了一年的凉城孤城一战?钱大人,你这个兵部尚书,做得可真好啊!”
钱若元身子一抖,眼神有些惧怕的向福王李锦轩看过去。
李锦轩却垂着品中杯中酒,恍若不察。
他无奈,只得咬咬牙道:“安亲王还没回答下官的问题,凉州城一战到底是妖风作祟,还是真的有一支骑兵从天而降?如果真的有,为何战报上只字不提?那支骑兵从何而来?与安亲王你有什么关系?”
第四百四十四章还击
一连串的问题,像箭矢一样射来,直刺玉渊的心脏。
此刻,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陆皇后最后看她的那一眼里,有期待,有不屑,还隐隐有杀意。
没错,是杀意。
这世上从来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
李锦夜会怎么答?
他应该死都不会把阿古丽说出来?
那么如何向皇帝解释那一支骑兵的由来?
如果解释不了,皇帝会如何?李锦夜会如何?镇北军的孙焦,镇西军的程潜,又会如何?
真正的牵一发而动全身!!
玉渊心中惊恐不己,果然啊,师傅说的是对的,陆皇后前面与她一战,是轻敌了;她若真狠起来,十个自己都不是她的对手。
这时,李锦夜松开玉渊的手,不紧不慢的站起来走到大殿中央。
手落空的瞬间,玉渊心里也空空如也,脑子里只有一句话: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李锦夜站在那里,嘴角含一缕淡薄如雾的微笑,灯光璀璨,落在他眉宇间隐有忧伤神色。
“父皇,儿臣当时只顾奋勇杀敌,刀挥下去,拔出来,整个人都麻木的,身中十二刀,血都快流光了,根本不曾看过有什么突如其来的军队。”
钱若元冷笑一声,“王爷没看清,那么程将军,孙将军也没看清吗?”
众人纷纷向孙,程二人看过去,眼里都是狐疑。
孙焦这爆脾气,从来见神杀神,遇佛杀佛。
他猛的一拍桌子,指着钱若元的鼻子就骂:“你奶奶个王八龟孙子,十几个人围着老子一个人,刀刺过来,老子还有心情左顾右盼,你当是在赏花呢?”
“你……”
“你什么你!”
孙焦把程潜一拉,两人一左一右走到钱若元跟前,“来,有种的就来试试,不要多,就我和程将军两个人打你,你若有功夫抬眼去看妖风还是鬼风,老子跟你姓!”
“放肆!”福王一拍桌子,“大殿之上,岂容你们两人撒野。”
“不放肆,也放肆了!”
李锦夜冷笑一声:“皇兄,这钱若元是你的人吧,大过年你放条疯狗出来咬人,所谓何事?臣弟早就上过立你为太子的奏章,没打算和你争和你抢,你能不能别再咄咄逼人了?”
“李锦夜,你别血口喷人!”福王脸色惨白。
“到底是谁血口喷人!孙焦,把你身上的伤露给他们看看!”
孙焦猛的一撕,刚刚新做的锦袍“嘶啦”一声,扯成两瓣,露出他精壮却疤痕遍布的上半身。
女眷们惊呼一声,纷纷垂下眼。
“孙焦是我们这三人中伤得最轻的,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