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第17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长衫扭过头没理他。
谢奕为搓着手道:“行了,我回去了,你好生歇着,喏,这是压岁的红包,就是个意思,你收着。”
苏长衫把绣囊砸回他身上,“走什么走,我喝多了,留下来侍候我!”
谢奕为:“……”你房里不有下人吗,凭什么要他侍候?
“谁让你刚刚说错话的?”
谢奕为欲哭无泪的把脸埋在被子里,心说:这人也太损了!
骂归骂,人却还是乖乖留了下来。
苏长衫的确是喝多了,之前都已经吐过一场,原本酒劲在慢慢消退,哪知这一折腾,酒劲又上来了。
他也懒得去理他,安安静静的挺尸。
谢奕为爬过去轻轻地推了推他,见没动静,起身倒了一杯温茶,一手把人扶起,“多少喝一点,解解酒。”
苏长衫微微睁开眼,温暖如春的书房只有谢奕为的眼睛里有光,明亮得恰到好处,既不黯淡,又不灼人。
苏长衫心里忽然重重地跳了下,凑上去,就着谢奕为的手喝完了这杯水。
谢奕为把人放下,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他身上,又将炭盆往前挪了几寸,吹灭了烛火,这才就着被子的一角,在炕上睡了下来。
苏长衫闭着眼睛,心里却是一直清醒的。
他是卫国公世子,只要他点点头,多少女人男人愿意扑过来,禁足的头几天,他都把人叫到了跟前。
可叫归叫,心里总是忍不住把这些人和谢奕为比较,结果越比较越是索然无味--他们谁也没有那样浓重到值得细品的书卷气,谁也没有那样让他爱到不行,又恨到不行的傻气。
罢,罢,罢!
这是他自己送上门的,此刻不占便宜,这辈子就再也占不到了。
苏长衫一个大大的翻身,再安份下来的时候,手和脚都压在了谢奕为的身上。
谢奕为“啧”了一声,吸了吸鼻子道:“喝了酒,睡觉都不老实。”
说罢,他伸出手捏住了苏长衫的鼻子,轻轻的拧了几下,“脾气这么差,也难怪老和人打架。”
天!
装睡的苏长衫心里血流成河,求求你别捏了,这可要了我的老命了!
哪知,谢奕为还捏上瘾了,又捏了几下,才松手,身子往苏长衫那边靠了靠,眼睛一闭,睡着了。
热热的呼吸扑面而来,苏长衫简直就快崩溃了,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这张脸眉目如画,每一根线条像被老天精雕细琢过的,尤其是眼睛。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无声无息的把脸凑过去,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
他轻轻地在谢奕为的嘴唇上碰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触即放。
胸口传来阵阵雷鸣一般的心跳,有那么一时片刻,心里欢喜而又甜蜜,痛苦而又难过。
最后他想,哪怕在此时死去,也值了。
而此刻,谢奕为真的睡着了吗?
没有。
他睡觉前习惯性冥想一盏茶时间,读书时冥想先生教的内容;学成后冥想一天的所作所为。
想得太入迷,压根没在意有双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直到他的唇映上来的时候,谢奕为的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一刹那的时间,无声的断了;又像有什么东西,在那一霎那之间,又无声的接上了。
“倘或我喜欢的是个男人呢?”
“为了他,我宁肯不要卫国公府。”
“我这么好的一个人,他为什么就不喜欢?”
“谢奕为,我想与你说件事!”
“倘若我心悦你,你会是个什么反应?”
“你看你,一点玩笑都开不起,奕为兄,我心悦你啊,心悦你啊!”
原来……
原来……
他,他喜欢的男人,是,是,是--自己!
这一个发现,无疑于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战火把谢奕为整个人都烧得灰飞烟灭。
他哆哆嗦嗦把脸用力埋进被子里,素来挺直的肩背线条,看起来竟有种崩溃的感觉。
酒能解忧,能热血,能添红颜……怎么也能让人发疯发狂啊?
第四百五十章媒婆
除夕夜,有人思念如狂;有人所求不得;有人魂飞魄散;也有人恩爱如初。
玉渊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一睁眼,就见李锦夜懒懒的倚在床头,手上把玩着她的长发。
她笑问道:“怎么还不起?”
“今日初一,既不用上衙门,又不用会客,咱们就在房里赖上一日。”
话落,像是为了打脸似的,就听罗妈妈在门外头低声道:“王爷,老管家说外头有客,是程将军和孙将军。”
黑发,在指尖滑落,李锦夜原本平静的眸色蓦然深沉。
他掀被子起身,玉渊正要跟着起,被他用手按住,“别急,午饭让小厨房做得丰盛些,我留他们在府里喝顿酒。”
玉渊点点头,道:“一会我过来,替他们诊诊脉,我昨晚上瞧这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行!”
听到动静的阿宝几个进来侍候,片刻后,李锦夜便去了书房。
玉渊这才起身问:“我师傅呢?”
“回小姐,张太医还没起身。”
玉渊沉默了半晌,道:“告诉小厨房,早饭给张太医送去;午饭多准备些菜,两位将军怕是要留下来用饭。”
“是!”
帘子一掀,罗妈妈进来,挥挥手示意阿宝几个出去,“小姐,昨儿有人看到温小姐与江锋一前一后进的院子。”
“噢?”
玉渊的目光与罗妈妈的对上,笑道:“可是他们看对了眼?”
罗妈妈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玉渊失笑道:“若是看对了眼,倒也不失一门好亲。温湘这姑娘就是性子野了些,心却是好的,长相也周正。”
罗妈妈点头笑道:“关键是手上还有一门看病的手艺。温家只得一女,江锋虽说有江亭这个义父,实际上却是孤苦伶仃的,身世上也般配。江锋也是个有担当的人,性子沉稳,也能收住温湘这丫头。”
玉渊会心一笑,“温家的人可曾离开了?”
“还没有,刚刚用过早饭。”
“留他们多住一日,让温湘到我跟前来,我来问问她。”
“老奴这就去叫人。”
很快,温湘便俏生生的站在了玉渊面前,“阿渊,你找我什么事?”
温湘玉渊的称呼如从前一样,并不因为她如今做了王妃,而有半点拘束。
玉渊就喜欢她的性子,笑而不语,等如容沏上一碗热腾腾的毛尖,才开口道:“温湘,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可有想过婚姻大事?”
“想过。”
“可有中意的人?”
“有。”温湘果然就是温湘,脸不红,心不跳的点点头。
玉渊明知故问,“谁?”
“阿渊,你问这做什么?”温湘轻叹了口气。
玉渊笑意更深,“问了,自然是想帮你做媒,咱们好歹也是一同爬过树的人,你的婚姻大事在我心上。”
温湘一时有点震惊,没吭声。
玉渊等了一会,笑道:“你何时变了这般扭捏的性子?”
温湘目光闪烁了一下,有些犹豫:“不是扭捏,只是有些不确定。”
玉渊:“……”难道,她喜欢的人不止江锋一个?
“我不确定他是不是也同我一样,喜欢我。若是,你便不问,我也是要来求你替我作个主的;若他心里没我……”
温湘轻叹一声,“我也不想强人所难。”
玉渊这会才听出些明堂,敢情这还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啊,倒是有些意思了!
玉渊没说话,娇笑的望着她。
温湘哪经得起玉渊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一咬牙一跺脚道:“我喜欢的人是江锋,在南越的时候就喜欢了。他应该是不喜欢我的,看我的眼神冷冰冰的,没啥温度。”
“噗嗤!”
玉渊没忍住笑出声:“连有没有温度你都能瞧出来,温湘啊,你不该行医,该去算命。”
若换了从前,温湘保管有一大通话等着怼回去,哪知这会却只轻轻叹了口气,“阿渊,我又不是傻子,一个人对你是好是歹,总能看得出来吧!”
难道真不喜欢?
玉渊敛了笑,“一会我把江锋找来问问。”
“我能在屏风后面听着吗?”温湘苦笑了下:“我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
江锋进来的时候,裹挟着一股寒气,“小姐,找我何事?”
玉渊被他一身利刃出鞘的冰冷气质震慑,愣了愣才迂回道:“你义父和我提过好几次了,他年岁大了,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总盼着你成家立业。”
江锋一脸“小姐你怎么成媒婆了”严肃表情,瞪着玉渊。
玉渊心神一紧,面色却无波无澜,想了想,对江锋这样的人,迂回是不行的,只有直说。
“都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心里可有中意的人,若有,我便帮你作主了。”
“没有。”江锋站起来,“若小姐无事,我忙去了。”
玉渊被他的态度给惊到了,“等下,我话还没有说完。”
江锋立刻垂首上前,态度恭谨道:“小姐还有什么话?”
“我……”玉渊愣了愣,反倒一下子噎住了。
江锋气笑,他笑的时候,剑眉有股清澈灵气,小姐自个才成亲多久,这会倒来帮他做媒,哪有像她这样连话都不会说的媒婆?
玉渊的脸色好似受到了侮辱一样,说道:“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你……就不能等我把话捋一捋吗?”
“小姐骂得对!”江锋把头垂得更低。
玉渊捋好了话,柔声道:“我觉得温郎中家的女儿温湘与你挺配的,那丫头既会看病,又性子直爽,是个……”
“小姐!”
江锋冷冷打断:“我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并无任何非份之想,府里琐事太多,明儿还得陪义父回去打点三爷的婚事,就不陪小姐说话了,江锋告退。”
走了两步,他突然顿足,转身,目光落在玉渊的脸上。
“义父这辈子为了高家也是孑然一人,我是义父一手养大的,养恩大于天,我这辈子也不想成婚,就想和义父一样,侍候主子一辈子。小姐若嫌弃我,这会就可以把我赶出王府;小姐若不嫌弃,以后再别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种事。还有……”
江锋目光朝屏风后面扫过,“小姐现在贵为王妃,身份非同寻常,要操心的都是王爷身边的大事,一个不相干的外人的婚事,小姐就不用放在心上了,知道的,只道小姐体恤人;不知道的,还道安亲王妃闲着没事干。”
“你也不必拐弯抹脚的骂人!”
屏风一动,温湘走出来,眼中星星点点,是泪痕。
第四百五十一章 人能控制一颗心就好
玉渊心里叫了一声“姑奶奶”,忙要上前拦住。
哪知温湘抢先一步,站在江锋面前,昂起小脸,一字一句道:“你道我愿意喜欢你?又不会说话,性子又淡,整天跟个闷葫芦似的,嫁给你,才是倒了八辈子大霉呢!”
江锋并非大莘国人,不笑的时候,五官组合就有种冰冷桀骜,令人望而生畏的戾气。
此刻他紧紧压紧的瞳孔无声彰显著“这话让他很生气”的事实。
温湘半点不怕,冲他一扬下巴,“姓江的,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姑奶奶就不喜欢你了!”
“那敢情好!”江锋冷笑一声,甩袖而去。
温湘死死的咬着牙,等人影不见了,才肯将忍着的眼泪流下来。
玉渊一个头,两个大,感觉自己可能是好心办了一件坏事。
她过去,轻轻搂住温湘的肩:“强扭的瓜不甜,那人一身的臭毛病,咱们不理他。”
温湘眼里像是蒙着一层水雾,目光落到玉渊身上,非常轻柔地叹了口气,“阿渊,人若是能控制住自己的一颗心就好,我便是死,也不会喜欢上他的。”
说完这一句,她心里涌上悲伤,像是突然决堤的河,汹涌无情的冲散了她拥塞在五脏六腑中的恨意。
说一声不喜欢,就真的能不喜欢了吗?
只是沉淀成深深的,像石头一样的喜欢罢了!
玉渊拍拍她的后背,没有多劝,只轻声道:“原本还想留你多住一日,和你说说话的……一会我让人送你们回去罢。”
温湘抹了把眼泪,喃喃道:“是该回去了……”
玉渊吓了一大跳,“温湘,你不会是……”
“想什么呢?”温湘脱口道:“我才不会为了一个他要死要活,我爹娘只有我一个女儿,就算我心里想死一百回,一千回,我都得等帮他们养老送终了以后。”
……
只用了半个时辰,温家三口便收拾好东西,与王妃道了别,回铺子去了。
罗妈妈送人回来,一个劲儿的长吁短叹,几个大丫鬟见了,都纷纷上前劝慰。
玉渊不劝。婚姻这根线,月老都在暗中牵着线呢,饶是谁,都逃不脱缘份这两个字。
……
书房里。
孙焦深深地吸了口气,用他那说起官话来,不大灵光的舌头道:“王爷,兵部那个姓钱的忒不是东西,老子恨不得把人大卸八块才解心头恨。”
程潜冷冷看他一眼,“都是作将军的人了,做事还这么鲁莽,有点出息行不?”
孙焦没甚文化,而程潜不光书读得好,打起仗来也了得,因此除了王爷外,他最佩服的人便是程潜。
挨了骂,他不仅没跳起来,反而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程潜拧眉道:“先不谈姓钱的事,王爷,我驻守西边,发现有件蹊跷的事情。”
李锦夜:“说来。”
程潜说的事,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镇守的西边那块有人出高价让野母马配种。
西北多游牧,马、牛、羊是每个西北人心中的宝,若要看哪家富裕,只需数数他们家畜生。
这些畜生也分家养和野生。
家养的温顺听话,不容易走失;野生的强壮难驯,稍大一点,便会趁夜逃跑,一般的老百姓,都不会让家养的畜生和野生的畜生配种。
“若是牛羊配种,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但这是马……”
程潜顿了顿,目光向李锦夜看过去,后者微微颔首:“既有察觉,以你的性子应该往下再查一查。查到了什么?”
“知我者,王爷也!”
程潜展眉道:“我暗中观察了一下,这些配种的野马野性十足,都极为强壮彪悍,有时需三四个壮汉才能控制住。而那些人用高价配种的母马,也都精挑细选。”
“这些母马怀孕后,生下的小马归谁?”李锦夜问。
“王爷问得好!”程潜挠了挠头皮,“事情蹊跷就蹊跷在这里,这些人花钱配种,配的却是公马,配完后离开,母马还在牧民手上,这不是倒贴银子做亏本买卖吗?”
话落,李锦夜脸上露出凌厉的线条,“这买卖根本不亏。马养到三四岁,性子温顺的留下来,性子野的却是跑了;若是有人将这些马聚在一起,驯化成战马……这真是一本万利的好法子啊。”
程潜眼睛唰的一下亮了,心怦怦直跳:“王爷,你是说匈奴……”
李锦夜点点头,“国之西边,最虎视眈眈的便是匈奴,上回皇上杀了匈奴使节,让他们面子丢尽,若是我,必怀恨在心啊。战马,是决定一场战争胜负的关键。若真是他们,数年后与大莘必有一战!”
“那咱们该怎么办?”程潜急了,“是不是上书给皇上?”
孙焦冷哼一声,“这种没影的事情,王爷信,旁人会信吗?那个姓钱的只会说,你们这西北大军又想着法子想从本官手里骗军饷呢!”
李锦夜喉结上下滚动几下,片刻道:“孙焦说得对,这事暂时瞒下来。”
“王爷?”程潜眼睛都红了。
“你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