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第1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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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渊的性子不是那八面玲珑的,但她有心想把这个宴办好,自然会在这上面动心思,而且是另辟蹊径。
“公主瞧着脸色不是太好,可要我帮着诊一诊?”
怀庆公主一听这话,就像是瞌睡遇上了递枕头的,与身后的嬷嬷一对视,眉眼舒展道:“那就有劳安亲王妃了。”
话落,立刻有丫鬟搬来圆凳子,玉渊坐过去,三指扣下,眉头慢慢拢了起来。
她这一拢眉,怀庆公主心里就慌了,只脸上还端着。
此刻,所有人的视线都在玉渊身上,只见她抬眼,亲自替怀庆公主将袖子放下,轻声道:“公主身子极好,若信我,等今日荷花宴结束了,慢一步走,我给公主开个方子吃吃。”
这话说得极为委婉,怀庆公主什么人,哪有听不出的道理。
正要开口说话,只听福王妃拨着茶盖笑眯眯道:“王妃成婚两年,怎的肚子还没有动静,回头也该请张太医开个方子吃吃才是。”
话落,整个花厅里鸦雀无声。
福王妃这话,说得极为巧妙。
谁不知道怀庆公主成婚多年,膝下无子,安亲王妃给公主留着面子,诊完脉后只虚言一句,一带而过。
但这福王妃用安亲王妃成婚两年未有孕事说事,言外之意,你安亲王妃自个都没把自个看利索呢,还有脸给公主看病,省省吧,别马屁拍到马脚上了。
众人用微妙难言的眼神看了过来,心说以安亲王妃大闹除夕的性子,怕是当场要与福王妃干起来吧?
这一下,岂不是有好戏看了?
哪知,玉渊起身,似笑非笑的冲怀庆公主道了个福:“公主原谅则个,倒是我班门弄斧了,都是我的错。”
这一下,跌瞎所有人的眼睛,连福王妃都愣住了,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半分力道都没有。
这时,就听外头有唱礼官喊道:“蒲类公主到!”
阿古丽一身红红火火的衣服走进来,眉眼间英气十足,腰间还配着一把长剑,周身隐隐带着杀意。
众人心里“哎啊”,心道:这蒲类公主怎的半点规矩都不懂,入内宅还带了把剑,这是要杀人还是怎地?
玉渊上前拉住人,引到福王妃和公主身边,一一介绍。
阿古丽听完,冲二人抱了抱拳,身子一扭,随便找了个空位坐下,半句言语都没有。
福王妃和公主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人还有点规矩没有?
玉渊见了,朝隐在角落里的卫温递了个眼色,卫温会意,挪步到阿古丽身后,把茶盏奉到她手上。
小姐说了,她今天的任务,就是伺候好,保护好她师傅。
玉渊笑眯眯道:“福王妃和公主见谅,我家王爷说了,北狄草原没有大莘那么多的规矩,公主又是黑风寨出来的,你们……”
“黑风寨是什么地方?”有个姑娘忍不住插话问。
“我家王爷说了,是杀人如麻的地方,用咱们大莘的话说,就是强盗窝。”
天啊!
这公主竟然还是个强盗,那招的驸马将来不也是要到强盗窝里去的?
众女的脸色霎那间都变得难看,玉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阿古丽虽说是个公主,但身份跟人质也差不多,让人产生恐惧,自然就不会有人去挑衅她,更不会有心存幻想之人,作死的想入蒲类当驸马。
一举两得,这是她早就算计好的。
“王妃,前头王爷他们已入荷花园,咱们也请吧!”罗妈妈小声提示。
“唱小曲的姑娘小伙们准备好了吗?”
“都已经摆下锣鼓了。”
玉渊满意的点点头:“福王妃,公主,请。”
怀庆公主跟在福王妃身后,察觉有人暗暗扯了扯她的袖子,一抬头,正是高玉渊。
“公主小时候可曾落过水?若有,那个便是病根。”
怀庆顿时如遭雷击。
……
抄手游廊的拐角处,张虚怀跟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他娘的!
这帮老娘们能不能少说点屁话,直接痛痛快快的赏个花不行吗?
阿古丽这人心直口快,又不会伏低作小,溜须拍马那一套,今儿跟那帮老娘们在一起,岂不是吃大亏!
“来了,来了,爷,爷,女眷来了。”
张虚怀脸色一喜,二话不说一拎衣角就迎过去。
小厮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忙从后面把人死死抱住,“爷,你这是要干嘛去了。”
“滚开!”
张虚怀往身后挥起手肘,“老子不放心,说什么也得陪着。”
陪着什么陪着啊!
小厮哪敢放手啊,今儿可是连公主都来了,爷一个外男冲过去,像什么样子啊,惊了公主的驾,他这小命还能活吗?
“放不放?”
“不放!”
主仆二人正僵持着,却见阳光下温湘笑盈盈的走过来。
“太医,你这是做什么啊,真想见阿古丽公主,也别这个当口上去啊,阿渊早就预备好了,你跟我来。”
第四百九十九章遇见
安亲王府的戏园子,就落在荷花池中间,由一道九曲桥连着。
咿咿呀呀的曲调配着如出水芙蓉一般的荷花,另有一番雅致。
男宾,女宾分坐在相临的两个水榭中,中间隔着一池碧水,遥遥能看见人影走动,若想细看,却是看不真切的了。
方形小茶几上,摆着各色瓜果点心,虽外头太阳火辣辣,但水榭四个角摆着八只冰盆,就着湖风吹来,凉意袭人。
沈青瑶的心思,全不在品茶看戏上,她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一个人--谢家四小姐谢玉湄。
也不知道她此刻在南边是个什么光景?
若是她在,看到这样一派富贵逼人的场景,又会生出什么感想?
沈家大奶奶推了推发愣的小姑子,用帕子掩着唇道:“我刚刚听说,谢三爷就住在这府里,今儿也在呢,指不定就碰上了。”
沈青瑶看了长嫂一眼,沉了脸道:“大嫂快别乱说话,没的让人说咱们永昌侯府出来的姑娘没规矩。”
沈大奶奶一噎,自讨了个没趣,这五姑娘什么都好,就性子太要强,事事处处都恨不得别人高看她一眼。
瞧瞧人家安亲王妃,多亲切,多圆融,多会说话。
玉渊若能听到沈大奶奶的话,只会苦笑一声--还不都是被逼出来的。
这会,她走到阿古丽面前,“卫温,公主不爱听这些,陪着公主去府里走走,累了,就歇到我院里。”
阿古丽正不耐烦呢,这唱得是什么啊,一口气吊在嗓子里,怎么不唱成个吊死鬼。
一听可以到处走,赶紧朝玉渊眨了几下眼睛,脚底抹油溜了。
玉渊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一时心里形容不出是什么滋味,师傅啊师傅,这一番试探,但愿能探出个好结果来。
你……可别怪徒弟我啊!
……
“公主,我们去拱桥上走走吧,那头凉快,还能看到整个荷花池的全景。”
阿古丽心说荷花有什么好看的,也就你们这些大莘人稀奇,若见过了外面的大山大河,你再看这些小花小草,根本不能入眼,处处透着一股小家子气。
但不去拱桥又能去哪里,总比听吊死鬼唱戏好一些,至少清静。
“行,你在前边带路。”
卫温熟门熟路,远远见着桥的时候,她“哎啊”了一声,“桥上有人,瞧样子像是张太医。”
阿古丽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好悬没背过气去--何止他一人,身边还站着一女的呢。
“那女的是谁?”
谁啊?
看不大清啊!
卫温快跑几步,等看清了人,扭头大喊道:“公主,是温湘啊,奇怪了,他们俩怎么跑这儿来了?”
这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捶到了阿古丽的身上。
他娘的!
大白天,孤男寡女跑桥上来约会,我们蒲类人都没这么露骨,你们大莘人一个个的自诩为君子,怎么还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儿?
阿古丽气得扭头就走,刚转身,脚步顿住了。
凭什么她要走啊?
她又没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亏心事。
瞧瞧去,她倒要看看那姓张的脸皮有多厚!
……
“温丫头,你不说阿渊都安排好了吗,人呢?”
温湘脸上的笑意一顿,她哪知道人在哪儿呢?
为了不露馅,只能强撑道:“太医你别急啊,那边多少贵客在,公主怎么着也得赔着坐一会,才能溜出来。”
“坐什么坐,跟那帮子老娘们坐一起,是要短寿的。”张虚怀冷哼。
温湘一怔,心说:张太医啊,这话要是让阿渊听见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娶到媳妇了。
“哎,快看,那两个是不是?”张虚怀的眼睛,错,鼻子大概是属狗的,方圆五里都能闻到阿古丽的味儿。
温湘踮脚一看,可不是公主来了吗?
她长长松出口气,按着阿渊教她的,笑道:“太医太医,你额头有汗,我帮你擦擦,免得让公主瞧见了不喜欢。”
“对,对,对,快擦,快擦!”
张虚怀浑身一紧张,压根没想到,帮他擦汗的是个年轻漂亮的未婚姑娘。
“咦,他们在干什么呢?”卫温丫头脑子少根筋,眼睛却实在是尖。
“张虚怀!”
阿古丽从齿缝中咬出三个字,一侧长眉高高挑起,手落在长剑上,杀气遮掩不住。
偏这时,卫温没开头没落款地说道:“张太医难道又病了,连擦个汗的力气都没了,公主,快走,咱们瞧瞧去!”
阿古丽的怒火,突然像戳破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
她匪夷所思地看着卫温,心说:这人眼瞎成这样,也是世间少有啊!
……
四人在桥上相会。
卫温见了张太医,劈头盖脸就问:“太医啊,你是不是身子又不好了?”
“……呃?”
张太医一愣,气得太阳穴突突的疼,当着阿古丽的面说我身子不好,你这丫头成心的吧!
“放屁,本太医身子好的很呢!”
卫温有话不敢说,憋红了脸--身子好,那你自己不会擦汗啊?
阿古丽一看这情形,连连冷笑,目光一抬,阴森森的落在温湘身上,“这位是谁啊,王府可没这一号啊?”
温湘似乎被她眼中的寒光所惊,吓得身子一缩,躲在张虚怀的身后。
张虚怀只当她头一回见阿古丽,被她的穿衣打扮,还有腰上的长剑吓住了,忙回头宽慰道:“别怕,她就是瞧着凶一点。”人是顶顶好的人。
末了那句话,怕惹人嫌,没敢说出口,只在自己心里嘀咕了一声。
哪知这话落在阿古丽的耳中,那可就变了味儿--他娘的,这姓张的当着她的面儿,把人都护上了,缺德!
温湘慢慢从张虚怀的身后走出来,冲阿古丽盈盈一福,捏着嗓子道:“公主万福,我叫温湘,王妃接我过来小住几日。”
阿古丽鼻子哼哼道:“温姑娘到王府来,怕不止是小住几日吧!”
“还跟张太医学点医术。”温湘莞尔一笑道:“太医人真的很好,一点都不私藏,我问什么,他就教什么。”
张太医头昂得高高的,目光朝阿古丽看去,听到没有,人家夸我好呢,偏你还看不上,长没长眼睛啊!
阿古丽感觉自己能活活气出两撇胡子来,这姓张的,他,他还得意上了!
第五百章落水
张虚怀心里有话想对阿古丽说,但身边两个大活人在,他说不出口。
虚虚咳嗽几声,目光朝卫温看过去,示意她赶紧麻溜的离开,别杵着碍事。
卫温的脑子,哪能领悟张太医如此晦涩不明的暗示啊,反一脸担心地问道:“太医,你怎么了,眼睛抽抽了?”
张虚怀气得肺都要炸了,心里骂徒弟:怎么安排的下人啊,能找个有点眼力劲的不?
温湘道:“桥上热的紧,容易中暑,太医,咱们去下边的六角亭坐坐吧。”
“好,好,好!”张虚怀眼风扫过阿古丽额上的薄汗。
阿古丽冷笑:“我就喜欢在桥上站着,风景好!”
张虚怀刚迈开的脚又收了回来,“那我也陪你站着吧!”
“不敢当,你还是陪温姑娘去亭子里坐着吧,万了中了暑,我可担待不起。”
张虚怀只当她不愿意和自己站一处,让他滚得远远的。
心里这么一想,脸色就白了,望着正面一湖碧水,开始胡思乱想。
想什么呢?
想这些年自己为这个女人,憋屈了心思不说,还憋坏了身子,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图什么呢?
阿古丽见他一动不动,心里也乱七八糟的滚过一堆念头:他连话都不屑跟我说?心里只有温姑娘?男人都是见一个爱一个?
这时,连卫温都察觉桥上的气氛有些不对了,“公主,要不,咱们去别地儿转转。”
“走!”
阿古丽转身,冷不丁袖子却被拽住了,张虚怀的脸色跟鬼似的:“我,我跟你说件事。”
阿古丽想了想,罢,我倒要听听你张虚怀还有什么好说的。
结果,张虚怀吞吞吐吐半晌,目光从一池湖水游移到天边的云朵上,连个屁都没放出来。
末了,他道:“……算了,不想说了!”
阿古丽浑身的汗毛炸起三丈高,谁也别拦着,她要把这话说一半的东西,当场砍死。
卫温一看公主拔剑,魂都吓没了,赶紧手忙脚乱的抱住了她,“公主,公主,你,你……”
张虚怀吓了一大跳,连后退几步,砰的一下撞到了身后的温湘。
温湘本来就热得头晕,这一撞身子晃了晃,她怕一头栽下河去,下意识的一把抓住张虚怀。
这一抓,胡乱抓住了张虚怀的手,把张虚怀吓得不轻,用力一甩,把手甩开,自己趔趄往前好几步。
另一边,阿古丽把抱着她的卫温甩了出去,好巧不巧的把人甩到张虚怀身上。
卫温情急之下就在半空中翻了个身着地,张虚怀却眼前一黑,脑袋朝着河里一头栽下去。
阿古丽余光扫到,脚踩着桥栏,在张虚怀胸口用力推了一把。
等所有人都摇摇晃晃站住时,只听见“咚”的一声。
张虚怀冲到桥边一看,只看到飞溅起的水花。
谁落水了?
一扭头,寻不到那张梦里出现过千百遍的脸,张虚怀浑身的血液突然停止了流动。
他大吼一声“阿古丽”,一个跃身跳了下去。
这一变化,只在瞬间。
卫温和温湘面面相觑了好一会,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连连大喊“救命--救命!”
……
都说人死前,会走马观花般重复这辈子所有重要的场景,但阿古丽落水的那一刻,其实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来不及有。
她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拍疼了,四面八方的水向她涌来,身子急速往下沉。
她想喊。
一张嘴,水猛灌进来。
北狄人可以在马上驰骋,倒立,杀敌,却不知道如何在水里让自己活命。
此刻,她终于知道,自己是要死了。
就在这时,脚上突然一沉,有人握住她。
阿古丽睁开眼睛,眼球几乎要从眼眶里爆出来。
……
水榭里,戏正唱得精彩处。
李锦轩朝李锦云举了举茶盅,笑道:“在工部历练得如何?”
李锦云皱眉道:“都是些芝麻大的事儿,挺烦的。”
“你这头是芝麻大的事,落到老百姓头上,可就是天大的事。”
“皇兄说得极是,我一定好好跟工部的大人们学。”
李锦轩点点头,从前他瞧这个晋王朗眉星目,挺顺眼的,如今不知道是不是长大的原因,还是令贵妃的原因,总觉得没有从前那么讨喜。
一扭头,边上又是李锦夜,那就更瞧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