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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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渊温柔地看着她,“青儿,没人叫我一声阿渊姐,等有人的时候,得叫我三小姐,这是府里的规矩。没规矩的丫鬟,是要被撵出去的。”
李青儿吓得吐了吐舌头,“三,三小姐,我……”
“你别怕,这府里除了娘,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你和她们不一样。”
李青儿心里顿时生出母鸡护小鸡的豪迈之感。
“阿……三小姐,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府里人,心眼子就像咱们庄上的煤球,十七八个洞,每个洞都是黑区区的。”
“你明白就好。”
谢玉渊拉过她的手,往她手心里塞了点碎银子,“去打听一下罗妈妈这个人。”
“罗妈妈?”
“她以前是我娘的陪房,后来背了主,被我娘赶出了院子,你帮我偷偷的找到她,带她来见我。看门的婆子夜里都喜欢打叶子牌,喝酒,她们的嘴最碎,也最好打听。”
李青儿一边点头,一边问:“一个背了主找她做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玉渊修长的手指戳了一下李青儿的脑门,“青儿,有些人对你笑,背后藏着一把刀;有些人给你冷脸子,胸膛里的一颗心却是热的。”
李青儿反正阿渊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行,我等天黑了再去打听。”
……
此刻的东边,银针掀了珠帘走进去。
“回大奶奶,三小姐说二奶奶想在院里置个小佛堂,请大奶奶帮衬着。”
顾氏半眯缝着眼睛,连眼皮都没有掀,“知道了,明儿就着人请了观音像回来,你去吧。”
“是。”
等人离开,孙平家的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道:“倒是个聪明的,知道关起门来过日子,日子还能过得趁心些。”
顾氏颔首,朝她看了一眼,没说话。
这谢府里,哪有瞒得住的事。
前脚谢二爷带了书信回来,当夜府里的上上下下都知道了高氏发疯,和别的男人睡一张床过日子的消息。
高氏要不关起门来过日子,光这一府里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她给淹死。
“也是个可怜人!”
孙平家的跟着叹了一声。
“谁说不是,奴婢活了大半辈子,再没见过比二奶奶更可怜的人了,你没看到她一身的衣裳,连府里得脸的丫鬟,都比她穿得体面。”
顾氏从美人榻上坐起来,心中早已一片清明。
“就说我说的,针线房的衣裳这两天必须赶出来,金银首饰都尽着二奶奶和三小姐挑,怎么说也是当家奶奶和嫡出的小姐,不能给邵姨娘比了下去。
孙平家的低首敛了神色,“是。”
……
傍晚时分,谢太太房里的丫鬟来传饭。
谢玉渊什么人都没带,就带着李青儿去了福寿堂。
她故意去的迟,福寿堂里已经坐满了人,笑语不断。
她一来,笑容戛然而止。
谢玉渊对于自己这煞风景的性子,浑然不觉,大大方方找个空位置坐下。
谢太太身边的大丫鬟冬梅捧上茶,谢玉渊接了,慢慢拨着茶盖,饮了一口。
谢太太怀里的少女冷笑一声,“这是哪个房里的丫鬟,穿得这么破破烂烂,怎么配喝祖母的茶?”
谢玉渊掀了眼皮扫了少女一眼,鄙夷的笑了。
邵姨娘一子一女,一胎所生。
儿子谢承林早出来片刻光景,府里排行第二;
女儿谢玉湄晚出来片刻,原本府里排行第三,这会自己回来了,又长她几个月,只能委屈往后移一移,称呼一声四小姐。
眼前的少女,正是谢四小姐谢玉湄。
可能是因为谢家营养好的原因,谢玉湄看着要比谢玉渊高一点,细挑身材,容长脸儿,朱唇粉面,举手投足间有些含苞待放的味道。
是个美人儿。
也因为邵氏是谢太太外甥女这层关系,谢玉湄在府里几个小姐当中,最得谢太太的宠,吃穿用度最为奢华,把大房的两个姐儿,都比了下去。
顾氏作为当家奶奶,有义务给众人介绍,“四小姐,这一位是府上的三小姐,按理,你要叫一声姐姐。”
从好好的嫡出三小姐,变成庶出四小姐,谢玉湄心里早就恨得不行,连连冷笑。
“大伯母,什么猫啊,狗啊的,我都要叫姐姐,忙得过来吗我?”
第六十章邵姨娘怎么能上桌
顾氏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心想,这话可和我说不着,有本事找你老子说去,休妻再娶的又不是我们大房。
邵姨娘怕女儿吃亏,忙上前呵斥,“湄儿,不许乱说话。”
“罢了,罢了,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谢太太突然开口,话里话外明白着偏向谢玉湄。
谢玉湄腻在谢太太怀里半是撒娇,半是挑衅,“还是祖母最心疼湄儿。”
谢玉渊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谢太太拍着孙女的脊背,笑道:“都是一家子亲姐妹,你们几个祖母都心疼。尤其是你三姐,刚刚从庄子上接回来,不懂什么礼数,我更要心疼她一点。”
谢玉湄起身,走到谢玉渊面前,冷笑道:“原来,你还真是我姐姐啊,刚刚对不住,把你认成了侍候人的下人。”
谢玉渊淡笑:“头一回见,认错没什么;以后再认错,那就该罚了。”
谢玉湄碰了个软钉子,嘴里冷哼一声,坐回到谢太太塌上。
贱货,早晚一天,我会让你和你那个娘真真正正的变成谢家的下人,等着。
“阿渊,你过来。”
顾氏招招手,“这一位是你大姐谢玉清,虚长你四岁。”
谢玉渊上前,“大姐姐好。”
“三妹妹,以后常来玩。”
谢玉清一身湘色锦缎压桃花褙,眉如翠竹,齿如含贝,正是如花似玉一般的年龄。
因为是谢府的长女,言谈举止中自然而然带出一份大气。
“这一位是你二姐谢玉湖,虚长你两岁。”
谢玉渊一进门,眼角就扫向面前这位绿色衣衫的二小姐。
长姐明天开春就会嫁人,所以在这府里与她接触最多的,便是这位大房庶出的二姐。
“二姐姐好。”
谢玉湖只是笑着点了下头,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谢太太见女眷都到齐,朝身后的冬梅点了下头,“看看外头爷们可都回来,要回来便摆酒吧。”
“是。”
片刻后,冬梅去而复返,“回谢太太,人都回来了,已经往暖阁去了。”
顾氏忙笑道:“那咱们也赶紧的吧。”
……
暖阁就在福寿堂后面,临水而建,挂满了各色灯笼。
灯在水中,水在光影中,风景独好。
阁中,摆着两桌酒席,男人一桌,女人一桌。
扬州府谢家,初以贩卖丝绸起家,后子孙读书为官,官虽不大,几世而传,也算得上扬州府的名门望族。
到谢老爷这一代,已是人丁兴旺,子孙满堂。
谢老爷本名谢淙海,兄弟手足四个,早已分家,别府而住。
谢淙海一妻一妾,正妻宁氏,生了两个儿子,大爷谢亦平,二爷谢亦达。
三爷谢亦为是妾室所生,生母很早就过逝了。
谢家大爷文也不行,武也不行,打理着家里的丝绸铺子,整日里喝喝小酒,听听小曲,日子过得悠哉游哉。
他有一妻一妾。
正妻顾氏,育有大少爷谢承柏,大小姐谢玉清;
姨娘薜氏,育二小姐谢玉湖。
谢家二爷书读得不错,太康三十年中的举,家里捐了点钱,又走了关系,如今官居扬州知县,虽然品阶不高,却生在油水丰厚。
谢二爷除了顾氏,邵氏外,还有一个小妾许氏,许氏至今没有生养。
谢家三爷无妻无子,光棍一条。此人常年在外,不知所踪。
人都到齐,各自落座。
女眷这一桌,谢太太居北朝南,坐了主位。
谢玉湄和往常一样,自然而然的坐在谢太太身边,邵姨娘也依着女儿坐下。
顾氏带着大房的两个女儿坐另一边。
谢玉渊环视一圈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谢玉湄见了,笑道:“三姐,大家都坐了,你怎么还站着,到底是从乡下来的,一点规矩都没有。”
谢玉渊眉头皱了皱:“四妹,我在想一个问题。”
“乡下人还会想问题,倒是稀奇。”
“我在想为什么没看到二姐姐的生母?”
谢玉湄不屑道:“一个小妾,哪来的资格抛头露面。”
谢玉渊意有所指的看了邵氏一眼,“这不对啊,凭什么邵姨娘有资格,她就没资格?同样是小妾啊?”
谢玉湄一下子涨红了脸,手里的帕子绞得都快断了。
邵姨娘的脸更是一阵白,一阵青,一阵灰,像开了染房一样。
顾氏眼观鼻,鼻观心,当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心里却暗暗的叫了一声好。
二小姐谢玉湖放在桌下的手,死死的握成了拳头。
倒是大小姐谢玉清,笑眯眯的支着脑袋,多看了谢玉渊几眼。
谢太太心里炸开了锅。
好你个乡下丫头,合着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作起了妖,饭还没吃,气倒气饱了。
邵姨娘一边抹眼泪,一边幽怨地看了自家男人一眼。
谢二爷只觉得头痛无比。
原想着把人请回来,一个疯子,一个毛还没长齐的丫头,掀不起什么风浪。
哪里想到,那丫头片子嘴皮子利落,半点亏都不肯吃。
谢玉渊茫然的抬起脸,冲着谢二爷一脸恭敬道:“父亲大人,难道我说错了吗?”
谢二爷:“……”你是故意的吧?
谢玉湄见自己亲娘被欺负,当下指着谢玉渊的牌子就骂,“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来说我娘,要不是……”
“三丫头,你一个庶出的小姐,对着嫡出的姐姐大呼小叫,成什么体统。”顾大奶奶突然发飙。
这丫头仗着和谢太太有些亲戚情份,连大房的两个长姐都不放在眼里,早就看她不顺眼了。
这时不敲打,什么时候敲打?
“大伯母你……”谢玉湄气得眼泪飙了出来。
谢老爷把筷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搁,脸阴沉了下来,“行了,都少说两句,吃饭。”
当家人说话,众人见状,再不敢言语。
谢玉渊完全没有始作俑者的自觉性,慢悠悠的坐下来,夹了一筷子鱼肉,优雅的送进嘴里。
谢家的膳食还是很不错的,自己这小身板得多吃点,才有力气和谢府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斗智斗勇。
谢玉湄用眼风狠狠的剜了谢玉渊两眼,心里的气才算和顺了些。
谢玉渊只当没看见,一抬眼,正好看到大姐姐谢玉清投来的眼神。
第六十一章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
四目相对,谢玉清眼中闪过一线忧色。
在谢家,一个人行事说话太锋利,未必是好事,即便她这个长房长女,也得小心翼翼的做人。
二房把人请回来,不过是缓兵之计。一旦那对母女没了用处,只怕下场比从前更惨。
三妹妹如果聪明点,就应该顾全大局,藏拙守愚,想办法把府里的长辈哄好,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大姐姐眼里的忧色,谢玉渊看得很清楚,大姐姐在担心什么,她心里也很明白。
人啊,千万不要顾全大局,因为大局是顾全不了的。
如果退缩,讨巧,卖乖有用的话,她也不会做了六年的吊死鬼。
谢玉渊心里幽幽叹气,化悲愤为食欲,不管暖阁里气氛如何诡异,她吃得津津有味,并且连添了两碗饭。
谢太太见状,脸上的讽笑之色渐起。
到底是乡下来的人,没见过世面,瞧着就是一副穷酸相。
……
一顿饭吃完,时辰不早,众人各自散去。
走出暖阁,邵姨娘亦步亦趋的紧跟在自家男人后面。
谢二爷刚开始还摆了个爷的谱,步子迈得大步流星,走出一段路后,便慢了下来。
邵姨娘双目微红,轻轻柔柔的叫了一声:“二爷!”
谢二爷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道:“回房再说。”
谢玉湄隐在暗处瞧见这一幕,不由连连冷笑。
不是正房又怎样?
只要父亲心里有娘,早晚一天他会把被抢走的东西,一样样还回来,且先让你们得意些日子去。
她朝谢玉渊狠狠的看了一眼,甩了帕子扭身就走。
……
谢玉渊带着李青儿缓缓走回青草堂,权当消食。
青儿这会已经被暖阁里的刀光剑影所伤,整个人低垂着脑袋,走路都有气无力。
哎啊妈啊!
大户人家吵起架来,虽然比不上庄上人泼辣,但句句都戳人心窝子,真的是太可怕了。
“青儿,你记住了,大房的人可以亲近,二房的人远着些。”
“小姐,我记住了。”
“还有,这府里人说的话,不要全信,遇事多问几个为什么?”
李青儿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谢玉渊见青草堂快到了,又低声道:“去吧,去和守门的婆子聊几句。”
“小姐,我去了,等我的好消息。”
谢玉渊回到房里,先去给高氏请安。
高氏用了饭,已经背朝着床里睡下,身体隐在锦被里,莫名有种孤寂感。
谢玉渊在门口站了一会,心堵得像被塞了一团厚厚的棉花。
从前在孙家庄,娘吃完了饭,总要缠着爹去田梗上走一走,累了,便让爹背她回来。
她在房里老远就能听到娘的笑声。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娘的疯病一辈子都不用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清醒而痛苦的活着。
……
谢玉渊回到自己的房里,在丫鬟的侍候下刚洗漱完,李青儿便回来了。
她挥退了下人,低声道:“怎么样?”
李青儿:“小姐,打听到了,罗妈妈在花房做粗使婆子,负责园子里的花花草草,等我把谢府走一遍不迷路了,就去找她。”
谢玉渊点点头:“她若有什么说法,你只告诉她一句话。”
“什么话?”
“就说,这些年她辛苦了。”
李青儿心想,这是什么话?
谢玉渊没去管她脸上的疑惑,“早些睡吧,这一天,怪累的。”
李青儿:“我去看看高婶,噢不,看看二奶奶睡了没有。”
“不用去,她睡下了。”
“这么早。”
谢玉渊爬上了床,“天一日凉似一日,不早点睡,她能和谁说话。”
李青儿一听这话,想着从前高叔高婶儿对她的好,眼泪啪啪就落下来。
这两日,漫长得像是过了整整两年,她却还没有抽出空为高叔好好哭上一哭。
“青儿啊,眼泪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无用的东西,你得把它藏起来。”
“可是我却想哭,还想回到孙家庄,日子虽然苦点,累点,可过得轻松,不像现在……呜呜!”
谢玉渊笑道:“日子只有往前看,从来没有往后看,睡吧,就睡我身边。”
青儿擦了把眼泪,“我和小姐睡一张床,不会坏了谢家的规矩吧?”
谢玉渊一掀被子,“在这房里,我说的话,就是规矩。”
许是累了一天的缘故,谢玉渊回谢府的头一个晚上,沾了枕头便沉沉睡去。
有人安睡,自然有人心神不宁,有人辗转反侧,有人孤枕难眠……
……
心神不宁的人,是谢家二小姐谢玉湖。
她从暖阁回来后,在嫡母跟儿前说了会话,便去了生母薜姨娘的房间。
薜姨娘是谢家的家生子,从小就在谢家大爷房里服侍。
一路从小丫鬟爬到了大丫鬟,又从大丫鬟,爬到了通房的位置,最后才成了姨娘。
谢家大老爷的姨娘少说也有三五个,能生下一儿半女的,只有这个薜姨娘。
为啥?
那是因为薜姨娘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