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第2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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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进猛的抬起头。
第五百三十七章我想退婚
齐进猛的抬起头,连眼神都直了。
其实祭祀那天,他就在福王身边,刺客那几招,他看得清清楚楚,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安亲王妃说完那几句话后,他细细琢磨一下,才发现,那几招统统都是虚招。
“齐进啊!”
“臣在!”
宝干帝神色阴睛不定,好一会,才道:“这事,你重新查,仔仔细细查!”
“是!”
……
这一宿,长得简直叫人上气不接下气,天光好像总也亮不起来似的。
王府里,苏长衫睁开眼睛,饿得前胸贴后胸。
他已经好多天没吃东西了,每天喝几口米糊汤,还不能嚼,一嚼全身都疼,只能囫囵吞。
他动了动,一旁打瞌睡的大庆警醒过来,凑近了问,“爷,哪里不舒服?”
“有什么吃的吗?”声音气若游丝。
“米糊!”
“滚!”
“那小的这就去小厨房看看!”
大庆扭头刚要走,却见谢三爷柱着根拐杖进来,后面的青芽姑娘手里拎着食盒。
“三爷?”
“让小厨房给他弄了点新鲜的米糊。”
大庆正要说“我家爷不吃米糊”,眼角的余光看到爷死命的瞪着他,忙把到嘴的话咽下去。
“好啊,好啊,我家爷正饿了呢!”
谢奕为朝身后的青芽看了眼,青芽打开食盒,拿出还热乎着的米浆,小心翼翼的喂世子吃。
苏长衫吞一口,余光扫谢奕为一眼,心说:这要是他亲手喂的,就好了!
半碗米浆喂完,谢奕为清咳了一声,“你们先出去,我与世子说几句。”
大庆跟在青芽身后离开,掩上房门。
谢奕为坐到床边,眼神尴尬的左右看着,始终没落到苏长衫的脸上。
苏长衫被他这副要说不说的的样子,逗笑了。他是个内心矛盾的人,心里明白是一回事,让他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否则,也不会偷偷摸摸的握住他一根手指头。
他一笑,谢奕为也笑了。
两人无言以对了片刻,谢奕为咳嗽一声道:“你伤得重,一直昏迷着,所以有些事就没跟你说,刚刚消息传来,王爷和太医都被下了大狱。”
苏长衫脸色大变。
谢奕为怕他急,忙在他手上轻拍几下,示意他别急。
苏长衫用力喘了几口气,道:“说吧,我身子受得住。”
谢奕为把这几天的事情细细道来,末了,轻轻叹了口气,“……我也是快撑不下去了,才想着与你说这些,也是无人可说了!”
从前以为自己满肚子文章,满肚子算计,一切尽在掌握,真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才发现,他其实心里虚的很。
由此及彼!
王爷这些年一个人把担子挑在身上,连睡觉怕都睁着一只眼睛,该是何等的累!
苏长衫默默的消化了他话里的许多消息,半晌才道:“别怕,不会有事,按事先商量好的来,我信你!”
苏长衫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气若游丝,谢奕为其实压根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但这话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到了他的脑子里。
他暗下一惊,心说:我和他的默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
苏长衫又道:“明日起,王府关起门来过日子,你也称病不用去上朝了。”
谢奕为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
世上之人,雪中送碳的少,落井下石下的多,安亲王府失势,有的是想往王府砸石头的人。
像怀庆那样,就算李锦夜救她一命,也只让驸马过来通风报个讯,算是知恩的!
这个时候一动,不如一静。
他去户部也是被人冷嘲热讽,倒是不怕这些,但王府就剩阿渊,还有个废人苏长衫,自己坐镇,才能安定人心!
苏长衫看着他,“对了,周启恒过来探病了吗?”
谢奕为摇摇头。
苏长衫不怒,反垂眼笑了一下,“我倒希望他此刻退亲才好。”
谢奕为一愣,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苏长衫用了吃奶的劲,把手挪过去,挪到他的膝盖旁,用手指戳了戳:“奕为,我不想成亲了。”
“你,你,你……这个时候你别乱来。”
“我哪里乱了,我都不能动!”
谢奕为怔愣了好一会,才明白这话里的深意,惊得跳起来,“你,你,你……简直胡闹!”
说完,他脚下一使劲,又羞又臊的跑了。
苏长衫自顾自笑笑,不是身上有伤吗,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
谢奕为回到房里,把正在铺床的青芽吓了一大跳:“三爷,你怎么脖子也红了?”
“啊?噢,热的!”
谢奕为怕被这丫鬟瞧出端倪来,忙补了一句:“歇着去吧,我读会书。”
书拿到手上,已经是真正的夜深人静,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痒着,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心说王爷还身陷囹圄呢,你脑子里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还是不是人?
抽完,再去看书,依旧还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谢奕为索性披着衣裳站到了窗外。
王爷下狱这个局,是他事先没有料到的,这局怎么破?
苏长衫救他一命,更是他没有料到的,以后该如何办?
这鸦青色的天啊,何时才能亮起来!
……
安亲王下狱的消息,像一记惊天响雷,炸在京城每个人的脑袋上。
所有人的茶余饭后,都在议论此事。
谢府是彻底的慌了,谢老爷甚至想:要不,卷铺盖滚回扬州府吧,那里好歹还有一亩三分地,饿不死,还能保住命。
可转念又一想,滚回扬州就能不受牵连吗?皇帝一声令下,跑到天涯海角也无济于事啊!
几番焦灼之下,谢老爷病了。
谢府众人请郎中的请郎中,端茶侍候的端茶侍候。
顾氏身为儿媳妇,侍疾这事跑不掉,把掌家大权交给儿媳妇管氏。
管氏对男人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听天由命吧。
谢承君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急有什么用,认命吧!
不过,还是得暗戳戳的派个人去王府打听打听消息。
而此刻的王府漆门大关,门口两只石狮子孤寂的看着空荡荡的街巷,就在数日前,这巷子还是人来人往的模样。
如今,已经半个人影都不见。
小厮对着木门看了半晌后,才回谢府复命。
管氏一听,心直愣愣的往下沉。
第五百三十八章我很正经
翌日一早,管氏回了趟娘家,把儿子交给娘家人照看几日。
临走,她对老父亲道:“我是谢家妇,别无选择,可这孩子还小,总想为他求个活路,还请父亲收留。”
管老爷沉吟半晌,道:“他姓谢,真到了那一天,父亲就算有心想留,也留不住。不过,我瞧着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且再看看吧!”
老父的话,让管氏吃了颗定心丸,回到家学着安亲王府关紧大门,缩着尾巴度日。
与安亲王府,谢府形成巨大反差的,是福王府还有陆府。
这两个府门口,几乎天天被堵得车水马龙,连看门的小厮都因为赏钱,而发了一笔大大的横财。
皇帝病着,福王到底不能高兴的太明显,宁国公府却是在府里连摆三日流水宴,歌舞升平!
无人知道,陆征鹏心里其实也上上下下的忐忑着。
自打安亲王下狱后,上头那位再无动静,这样的安静在旁人看来,也许是老皇帝在犹豫要如何处理安亲王,但他却想多一层--皇帝会不会是起了疑心呢?
陆征鹏忐忑了几天,实在摸不清皇帝的意思,于是下令府中不许再设宴,又亲自把那十几个暗卫的事情处理了一遍。
这边宁国府刚刚消停,那边永毅侯的独子江元亨不乐意了。
有日晚间,喝多了几杯酒,带着一帮人杀气腾腾地冲到国公府门口,对着紧闭的正门撒了泡骚气冲天的尿,还在门口叫嚣着苏长衫的名字。
受此大辱,卫国公府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敢露面。
卫国公称病不出。
江元亨越发得意的嚣张起来,命小厮天天往卫国公府门口撒尿。
这事落在苏长衫耳中,他冷笑一声对前来给他行针的玉渊道:“人在高位,看到的都是一张张笑脸;一旦失势,连条疯狗都能咬上几口,我倒要看看,他能嚣张几天!”
玉渊捻着手里的针,手起,针落……
等最后一根针下完,她才慢幽幽道:“积善之家,必有余年。别说一个小小的永毅侯府嚣张不了几天,便是大莘照此下去,也总有雨打风吹去的那一天。”
苏长衫脸色吓得苍白:姑奶奶,你可真敢说!
玉渊的话却不止如此,“大莘开国以来,多少次外族入侵,都安然无事;一场凉州之战,却是大大的伤了元气。可见,国与家一样,从外头杀过来,一时是杀不死的,必须先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
短短几天,苏长衫的脸上已经瘦脱了相,这话在他心里盘回了几个来回后,脸色越发的难看,一时竟有了几分苍老之色。
玉渊知道自己话讲重了,忙道:“你也别多想,好好养着身子是正经。”
苏长衫看着她,苦笑道:“你这话,真该让龙椅上的那一位听听。”
“他高高坐着,能听进什么话?会说阿谀奉承话的,都是小人;君子宁折不弯,近不了他的身,真话听不到他耳朵里。”
玉渊垂下眼帘:“我走了,你歇着!”
“高玉渊!”
苏长衫唤住她,他朝大庆、二庆递了个眼神,二人立刻掩门离去。
“有件事情,我与你商量下。”
玉渊坐回床前圆凳:“你说。”
苏长衫:“我想退婚。”
玉渊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缓缓道:“三叔没有告诉你吗?王爷其实是有后招的,只是一时间还未到时候。”
“和暮之没关系。”苏长衫深呼吸了下:“是我自己想退。”
玉渊眉尖一跳,“苏长衫,你多大的人了,能这么任性吗?再者说,这婚是皇上亲赐,你这个时候退,不是活生生地打他的脸吗?”
“只许他啪啪打我的脸,就不允许我打他一次?”
苏长衫冷笑一声道:“更何况,我这还不是打脸,我这是让他宠臣一家得到解脱。”
玉渊被他的理直气壮气笑了:“苏长衫,都这个时候了,你正经点好不好,”
“高玉渊,我很正经!”
苏长衫抬了抬下巴:“这门亲事,原本就是你不情,我不愿。从前我是高高在上的世子,与周家的门第倒也相配,如今……你真当周家就没有退婚的想法?”
不过是碍着这婚是皇帝赐的,不好在此刻提出来罢了,免得被人戳脊梁骨。
“我受伤这些日子,周家别说派人上门瞧瞧,连个问话的人都没有;江元亨那王八蛋这般辱我卫国公府,他周启恒可有个屁放?以他在老皇帝面前的体面,让江元亨倒霉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苏长衫一口气说那么多,喘得不行。
“高玉渊,这会我先提出来,好坏都在我身上,他周府里子面子都全了,说不定看在我没有祸害他们家宝贝姑娘的份上,心怀愧疚暗下拉李锦夜一把,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理是这个理,但真要这么做,周府且不说,皇帝那头可就真正的得罪了。
“苏长衫,你可想好了,这真不是小事!”
“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苏长衫的脸上镀上了一层苍茫的坚硬之色。
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如果想和那人厮守一辈子,这时候退婚,是唯一的机会。
玉渊端详他很久,唏嘘道:“你这胆子也太大了。”
还有更大的事儿,没告诉你呢!
苏长衫注视着她,心如止水似地说:“这不是胆大,这是知趣。”
劝无再劝,玉渊只得起身,“这事,我一人做不了主,我得与三叔商量一下。”
苏长衫缓缓闭上眼睛,“你就与他说:看在我这半身不遂的样子,也请他三爷全了我的心思。”
从左厢房出来,穿过堂屋,直接跨进右厢房。
右厢房里,青芽正在侍候三爷用药。
一盏苦药喝下去,谢奕为的俊脸皱成一团。
事关重大,玉渊挥挥手,示意青芽出去,没做任何铺垫,将苏长衫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三叔,我瞧着他是铁了心的,你看这事……”
一阵风过,眼前原本端坐的人已不见了踪影,玉渊看着那抹消失在门边的青色,怔了怔,心说:让三叔去劝劝也好!
第五百三十九章袖手旁观
帘子一掀,谢奕为气势汹汹冲进来,“苏长衫,你……”
话说到一半,忙不迭的扭过头,脸又红到了脖子。
苏长衫看了眼自己光裸的上身,朝大庆微摇了下头。
大庆立刻拿被子遮住爷的身体,端着脸盆和水走了。
爷这人爱干净,没法子起身沐浴,便命他一日早晚擦两次身,刚刚王妃来说了一会子话,这才耽误到现在。
谢奕为等大庆离开,近乎怒气冲冲地瞪苏长衫一眼,冷冷道:“你真要退婚?”
苏长衫不答,只拿眼睛去看他。
什么话都没说,却像是把话都说尽了!
谢奕为一咬牙,低下头,漂亮的眼睛里冒着火,压着噪子道:“你这是在逼我!”
苏长衫依旧没吭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其实,他此刻也凭着胸口一口气硬撑着,生怕一张嘴,就把那口硬气给泄了。
果然,先泄气的是谢奕为,“别退婚好吗,这点体面我想帮你留住。”
“你怕?”
“我……”谢奕为近乎虚弱的声音回答了他:“你是世子爷,国公府唯一的嫡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你和我不一样。”
“有什么意思呢?”苏长衫冷笑道:“谁爱拿,谁拿去,反正我不稀罕。”
“你……”谢奕为咬牙:“你给我闭嘴,你这个不靠谱的!”
这混蛋就是往死里逼他!
苏长衫长长地出口气,“谢奕为,与其同床异梦,不如不去祸害,我因为你,连装一装都不想了,你明不明白 !”
从前求而不得,万念俱灰下就算皇帝给他塞头母猪,他也照娶不误。
但现在不一样了。
像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谢奕为的心上,心上滔天的怒火渐渐熄了,只余下仓皇的一个念头:他都为我这样了,我还要逼他吗?还要逼他吗?
苏长衫慢慢将手挪过去,攥住他的一根手指,捏在手心,“李锦夜不在,亦为,这事你帮我办了!”
谢奕为磨了磨后槽牙,一字一句咬出:“苏长衫,这事你父亲不会同意的。”
苏长衫将他的手指捏得更紧了些,“他连我跟着暮之造反都不反对,还会反对我退婚吗?”
谢奕为:“……”
……
走出左厢房,一抬眼就看到桂花树下的玉渊。
谢奕为满心的愧疚,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上前低声道:“阿渊,三叔劝过了,他死活不听。”
玉渊鲜少满面愁容,此刻不仅满面,而且满心。
她道:“要不,我去把国公爷请来,让他老人家好好劝劝。”
谢奕为摇摇头道:“世子爷说了,天皇老子劝都没问。”
玉渊心说:这几天她没被皇帝给逼死,这会倒要给苏长衫逼死了。
谢奕为一看她样子,心里愧疚更甚。
叔侄二人默默站了半盏茶的时间,玉渊叹了口气,道:“三叔,就遂了他的心吧,我想了想,若是李锦夜在,定也拿他没办法。”
谢奕为这时的神色,才稍稍缓了些,“阿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