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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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让些为好。”
“噢?”
谢玉渊又道:“你倒说说看,我该怎么忍让?”
银针见她脸上笑眯眯的,胆子也就大了些。
“四小姐眼睛盯着那套红宝石头面看,大小姐,二小姐都没拿,三小姐您也不应该拿。”
“为什么不拿?”
银针脸一红,“……”她话都白说了吗?
“四小姐喜欢的东西,这府里谁敢抢?”
谢玉渊收了笑,啪的一声将筷子重重放在桌上。
“好个聪慧伶俐的丫鬟,竟生了一颗为主子着想的七窍玲珑心。不过,你这话说得好听点,是为主子着想,说得不好听,那便是背主。”
银针大惊失色:“小姐?”
“谁是你小姐,你这么把四小姐放在眼里,我可不敢做你的小姐。来人?”
管事嬷嬷听到动静,赶紧缩着脑袋跑进来。
谢玉渊缓缓站起来,手一拂,上好的青花瓷碗筷跌落在地,溅了银针一身。
“把这个丫鬟给我送到大奶奶面前,就说是我说的,心里眼里没我三小姐的下人,不敢用,请大奶奶换了好的人来。”
银针原本在老太太院里当差,横竖也是个二等的丫鬟,除了几个大丫鬟她比不上外,别的丫鬟当中,她也算是得了脸的。
原本想着刚刚这一番话一说,自己怎么样也得混成个心腹,哪里晓得三小姐不仅不感激她,反而要将她撵出去,吓得魂都没了。
她是太太安插进来的,任务没完成就被撵走,太太那头能饶过她吗?
扑通一声跪下。
“三小姐,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赶我走,你要是把我赶走了,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谢玉渊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像你这种眼里没有主子的人,我用了,才是死路一条,给我撵出去。”
管事嬷嬷见三小姐动了真怒,赶紧招呼进来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把人架住了,往外拖。
银针吓得号啕大哭,哭了几声,又不甘心,遂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三小姐,香臭不知,好坏不分,白瞎了我的一片为你的心。”
谢玉渊不怒反笑,慢慢走到屋檐下,下巴一抬,带着难以言喻的威势和凛然。
院里的下人一看,莫名生出些敬畏之意,哗啦啦的跪倒一片。
“为我?哼!”
谢玉渊冰寒的目光在每一个下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另外三个大丫鬟身上。
“你们是谁的人,进我这院里来做什么,我不想过问。不过有一点记住了,想在我这里拿月银,眼里心里就得存了我这个主子,要是起了歹心,到时候撕破了脸,就不好看了。”
众人一听,没有一个敢吱声的。
“我是个乡野丫头,做事睚眦必究,谁跟我撕破脸,我便不会让她在这个府里活下去,要怕的,现在就站出来,我帮你们到大奶奶跟前告了假,另寻了体面的差事。要留下的,心里想好了,想清楚了再留下。”
话落,偌大的院子里一片死寂。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戳戳的交换了几回眼神后,哗拉拉一大半人站到院子外。
谁也不是傻子,谁心里都是明镜儿似的。
高氏母女说好听点,一个是二奶奶,一个是三小姐;说不好听点,也就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棋子,将来的下场还不如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呢?
谢玉渊脸上没有半分难堪,反而是笑眯眯地看着地上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那几人当中,有三五个是刚留头的小丫鬟。
这些人多半是从外头刚买回来的,府里的东南西北都没摸清,就被送来当了差。
另一个……竟然是四个大丫鬟中长得最标致的一个,这人名叫阿宝。
“你……愿意留下?”
阿宝抬起头,脸上露出几分挣扎,看得出此刻她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三小姐,奴婢……奴婢……”
谢玉渊听着这声音,突然仰起头看了看天,天色湿润可爱,有容容流云,畅畅惠风,像极了她前世活在这世上的最后一日的天色。
那天,阿宝像平常一样替她梳好了头,侍候她用早饭。
早饭用完,歇了片刻,阿宝捧来一碗熬好的中药。
“小姐,药来了?”
“放着吧,等凉了再喝。”
阿宝把药放下,习惯性的闻了闻药味,“小姐,今儿这药味儿不太对,我替你尝尝。”
她还没来及得说好,阿宝已经喝了一口。
随即,一抹血色顺着她的嘴角慢慢涌出来,阿宝留给她最后的一句话是:“小姐,这药果然不对。”
“三小姐,奴婢愿意留下。”
阿宝天人交战结束,从牙缝里咬出这句话。
第六十五章 磕头就委屈了
阿宝原也是福寿堂太太跟前的人,因为长得好看,被谢老爷看中了,向太太讨要。
太太笑眯眯的来问她愿意不愿意,她一口回绝说不愿意。
太太问她为什么不愿意,抬了房,做了姨娘可就是半个主子了。
阿宝心想,她可是长了眼睛的,远的不说,就说三爷的生母,连儿子都生下了,还不是死得不明不白的。
她要是真的抬了房,左右活不过三五载。
太太见她不答,笑眯眯说既然不愿意,那你就去三小姐院里避一避吧,等过些日子老爷把她忘了,再让她回去侍候。
条件是,要她把二奶奶和三小姐的一举一动都向太太汇报。
阿宝想着先把眼前应付过去,也就应下了。
现在三小姐赶人,旁人都有活路,独独她回去是羊入虎口。左右是个死,还不如跟着三小姐,至少还能死得干净些。
“你叫什么名字 ?”谢玉渊问。
“我叫阿宝。”
“你可知道留下就只能心里,眼里只存一个我?”
“奴婢知道。”
阿宝十分认真点了一下头。
谢玉渊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笑,亦含温柔,亦含怜悯。
“那……你就留下吧。”
话音刚落,李青儿闷头冲了进来,附在谢玉渊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嘴角那一丝浅浅的笑,扬起几分。
……
“什么?把人统统都撵出来了?”
顾氏刚安下的心,又一次掀起了大风大浪,她愣愣地看眼身旁的薜姨娘。
薜姨娘上前,敛了神色,极有分寸道:“三小姐聪慧,怕是发现了什么。”
这话,醍醐灌顶。
顾氏脑子飞快的转动着,片刻后,道:“这么大的事情,我作不了主,还是回过太太再说。”
薜姨娘没说话,只是轻轻扶起了她。
顾氏走到门口,突然回头,“你说那丫头刚刚十一,身边又没个人教导着,她怎么就知道大宅门里的那些弯弯绕。”
薜姨娘心道,大奶奶,我也想知道啊!
……
谢太太这头刚把嫁妆的事情摆平,那头就被告知青草堂赶人,气得差点一口老血呕出来。
哎哟喂!
老谢家这是做了什么孽,竟然请了尊瘟神回来,这日子没法过了!
顾氏定了定神道:“太太,不如从人伢子手里再买几个伶俐的回来?”
“这主子还没做两天呢,倒挑剔起下人来了,真是不像话。”邵姨娘冷冷开口。
谢太太原本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可泄,再一听完这话,脸上满是风雨欲来的怒气。
“买什么买,既然她不要下人侍候,那就让她用那几个。”
顾氏道:“就不知道老爷那边……”
“内宅的事情,爷们插什么手,是她自己不要的,与我们有什么相干。”谢太太冷了脸说。
顾氏看了邵姨娘一眼,淡淡不说话。
这女人怕是忘了,前些日子她院里也赶出了好几个长得标致的丫鬟。
……
顾氏走到青草堂时,谢玉渊手里拿着本医书,正懒懒的躺在美人榻上看书。
见顾氏来,上前行了个礼,“大伯母来了。 ”
顾氏苦笑道:“你倒是悠哉游哉,大伯母为了你的事情,两条腿都跑细了。这是刚从庙里请来的观音像,还有香炉,檀香,木鱼什么的。”
谢玉渊笑道:“我人小,不懂这些规矩,还请大伯母派了懂规矩的老人帮娘布置。”
“孙平家的?”
“老奴这就去。”
这时,阿宝端上了茶上来,顾氏瞄了她一眼,才把话扯上了正题。
“眼跟儿前就剩这一个了?”
谢玉渊点头:“一个够用了,人多嘴杂,反而添了乱。”
“你这孩子啊--”顾氏叹了口气,让她说什么好。
“大伯母不用替我担心,我原也没那么娇惯,加上青儿,我身边有两个大丫鬟,三四个小丫鬟,日子已经比从前好太多。从前在庄上,洗衣做饭,喂鸡喂猪,哪样粗活不干。”
顾氏目光一暗,眼底涌起复杂难言的意味。
“大伯母若是心疼我,就替我娘寻几个老实本份的下人,娘比不得我,从前在高家金枝玉叶的,受不得苦。”
顾氏将心里汹涌澎湃的情绪按捺下去,柔声道:“这事要缓一缓,我会放在心上的。”
谢玉渊笑道:“多谢大伯母。对了,回头见着邵姨娘,让她晚上记得来给娘请安,当着太太面答应的事情,总该兑现了才行,否则可就是言而无信的小人了。”
顾氏心里喊了声“阿弥陀佛”,邵姨娘若是听见了,怕得活活气死。
……
傍晚。
谢玉渊在自己房里用罢晚膳,刚到庭院里散步,就看到谢玉湄扶着邵姨娘,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来。
谢玉渊冲两人笑了笑,“我娘在小佛堂礼佛,不见外人。邵姨娘就在这院里给我娘磕三个头吧,阿宝,拿垫子。”
谢玉湄将手里的帕子一拧,险些被谢玉渊的无耻给气疯。
尼玛!
我娘堂堂八抬大轿抬进谢家的人,跪天跪地跪祖宗,什么时候跪过一个疯子,而且还是当着下人的面。
谢玉渊无视她眼里的怒火,笑盈盈地看着她,仿佛在说,你不跪,就是不敬主母,那就少不得咱们又到太太跟前闹一场。
这时,阿宝的垫子拿过来,放在邵姨娘的面前。
邵姨娘看着面前的垫子,悲从中来,眼泪差一点没忍住夺眶而出。
她撩起衣裙,直直的跪下去,“妾给二奶奶请安。”
“邵姨娘,磕头也是要规矩的,头点地,身伏下,才是大敬,否则,就是大不敬。”
“你……”
邵姨娘一口银牙咬碎,忍着恨,恭恭敬敬的伏下了身。
三个头磕完,邵姨娘由丫鬟扶起,眼眶微红,拿帕子轻轻擦拭眼角,宛如一个受了主母委屈的可怜的小妾。
磕个头就委屈了啊?
前辈子你命下人把我往槐树上吊的时候,也没问我委屈不委屈,这才刚刚开始呢!
谢玉渊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流露出赞赏之色,“姨娘心里有主母,菩萨见了都会格外保佑姨娘的。”
第六十六章让她活下去
邵姨娘擦眼泪的动作顿时有些僵硬,暗暗咬牙,“那妾就先走了。”
谢玉渊目光一冷,“姨娘慢走,我就不送了,明儿一早记得来啊。”
邵姨娘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哗流了下来。
谢玉湄见母亲委屈的都哭了,心里的恨啊,恨不得撕烂眼前这张脸。
世间怎么会有这种讨厌的人存在。
因为她的出现,姨娘受尽委屈不说,她和哥哥还成了庶出。
嫡!
庶!
一字之差!天地之差!
就算太太和爹对他们这一房再疼爱有加,以后走到外面去,别人背地里说出来仍是:庶出,庶出。
富贵人家,最讲究门第,都不愿意娶个庶出的小姐为正妻。自己将来的婚嫁,生生就毁在谢玉渊的手里。
离青草堂远了,谢玉湄低声道:“娘,等过些日子,京里的贵人把这两人忘了,咱们就动手。”
邵姨娘抚了抚女儿的白净的脸,眼里的狠毒瞬间升到了顶点。
“湄儿,你给我记住了,不用咱们动手,你爹头一个要这对母女死。”
……
和邵姨娘暴怒正好相反,谢玉渊带着青儿,神色平静的走出院子,顺着紫藤游廊,慢慢踱走。
扬州府风雅的文人,都喜欢在园子里遍种花草,虽已是深秋,倒还有几株菊花可赏。
从前在孙家庄,自己跟着师傅走这个村,到那个庄,身上还得背个沉沉的药箱,身子骨练得结实而精道,和府里的小姐走几步喘三喘的娇弱截然不同。
看来以后,自己还得将身子骨练得再结实些,才有力气对付那起子坏人。
这一走,便走到了后花园。
此刻,天色已然昏暗,府里各处开始掌灯。
灯中的后花园,隐隐绰绰,带着几分朦胧感。
李青儿朝青松背后指了指,“小姐,就在那松树的背后。”
谢玉渊点点头,“你在这里呆着,我一个走过去。”
“小姐?”
“放心!”
谢玉渊扬了扬指间的银针,挺直了腰背踱过去。
青松后面,露出一张脸,悄然和脑海中那坚毅苍老的女人容颜重合。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有人擦肩而过,有人背主而生,也有人始终如一的忠心耿耿。
“你就是罗妈妈?”
妇人穿着粗布衣裳,脸上是深深的法令纹,眉间还有三道横纹,面相乍一看上去有些狠戾。
“三小姐到处打听奴婢,不知道有什么事?”
谢玉渊一听这话,嘴角微微向上勾了勾,“想请你回来照顾我娘。”
罗妈妈退后半步,冷冷道:“奴婢原是背了主的,没脸回到青草堂,三小姐另请高明吧。”
谢玉渊浅笑,平静清亮的眸子里,含着一抹柔色:“罗妈妈,娘从来没有和我提过你的事情,但有一点我相信,高家出来的人,只有站着生,不会跪着死。”
罗妈妈猝不防地对上她的眼睛,脑里顿时一空,有那么片刻的时间,她几乎是愣愣地看着谢玉渊,半晌转不开目光。
“罗妈妈,哥来信说事情有些不好,让我当心些,你看咱们该怎么当心?”
“二奶奶,谢家胆小怕事,不足以托付。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头,你找个机会把奴婢赶出青草堂吧。万一有个什么……只要我还在谢府,总能暗中照拂一二。”
“小姐--”
罗妈妈脸色一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重重的磕到地上,老泪纵横。
谢玉渊蹲下去,将手落在罗妈妈的肩上轻轻拍了几下。
前世,罗妈妈也是进了青草堂的,但不是她请的,而是娘去请的。
而她却在谢太太和邵氏的挑唆下,误以为罗妈妈是背了主的下人,心里对她很有成见,一心想把她赶出青草堂。
即便这样,罗妈妈还是明里暗里的帮着她。
直到最后邵氏露出狰狞的面孔,她才惊觉自己当年是何等的年幼无知,愚蠢可笑。
现在,她又一次回到了谢家……心里最觉得对不起的,便是罗妈妈,头一个要请回的,也是她。
“妈妈起来吧,跟我去见娘,她一定很开心见到妈妈这个故人。”
罗妈妈抬起头,目光里的痛苦呼之欲出:“二奶奶她是真疯了吗?”
谢玉渊目光极深极远,黑沉沉的,“妈妈,如果可以,我宁愿她一直疯下去。”
罗妈妈眼睛骤然簇出一团光。
……
李青儿见两人出来,忙迎上前,“小姐?”
“把佛堂里今晚上当班的人清一清,好挪出个地方让人说话。”
李青儿心领神会,一扭头风风火火的清人去。
罗妈妈微微皱了下眉。
谢玉渊瞧得清楚,“妈妈,这是我从庄上带来的丫鬟,心是好的,就是规矩差了点。”
罗妈妈看了看四周,“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