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第25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锦夜拨了拨茶碗,眼睛斜了他一眼:“你想问什么?”
施典章咬咬牙,撩起衣袍直直跪在他面前:“王爷,老施这条命是王爷给的,王爷想让老施往东,老施便往东;王爷想让老施往西,老施便往西;就算王爷想把天捅个窟窿,老施也愿意做那捅天的棍子。”
这话说得很委婉,但意思却够明白。
施典章不是笨人,他是李锦夜一手扶上去的人,也只有李锦夜坐上那个位置,他才能高枕无忧。
更何况,从龙之功可不是人人都有,这个时候不站队,何时站队。而且据他所知,镇西、镇北大军都是李锦夜的人,再加上自己看守的两广,那个位置就算是造反,也是十拿九稳的。
李锦夜啜了口清茶,拍拍他的肩,示意他起来。
施典章摸不清他的态度,懵了:“王爷?”
“现在还不到时候,但你的心我却是知道了!”李锦夜低声道。
这话,算是应下了!
施典章会心一笑,又汇报起两广的政事来。
话刚起了个头,青山突然闯进来,李锦夜忽然神色一变,“何事?”
“爷,刚刚得到消息,凉州被匈奴人围攻!”
“什么?”
李锦夜猛的起身,袖袍带过茶碗,茶碗应声而落,惊得施典章心头很是颤了几颤。
“程潜人呢?”
青山立刻从袖中掏出一封密信,李锦夜展信一看,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施典章一脸不知所以,正心里急得不行,李锦夜把信丢给了他。
他低头看了眼,嘴唇不争气的颤抖了起来。
凉州城被困,镇西军瘟疫遍地……这,这,这是匈奴人要杀过来的意思啊!
他声气不稳道:“王爷?”
李锦夜摆摆手,目光看向青山:“京城有没有收到消息?”
青山:“回王爷,再迟这会也应该收到了。”
……
京城。
禁军统领齐进大步走进皇帝寝殿,正打着瞌睡的李公公吓了一大跳,忙把人拦住:“齐统领,深更半夜的……”
“快,西北急报,把皇上叫醒!”
李公公一听西北急报,一颗心突然沉了下去,扭头就往内殿跑。
片刻后,内殿的灯齐齐亮起,齐进跪在地上,头也不抬道:“回皇上,镇西军,凉州两处密报。镇西军数日前突发瘟疫,军中二十万人,有近一半染了瘟疫,并且还有继续恶化的趋势。”
皇帝脸色刹那煞白。
“匈奴十万大军围困凉州城,凉州刺史马承跃组织军民御敌,城破在即,求皇上立刻发兵支援!”
“你说什么?”
齐进硬着头皮道:“凉州城破在即,求皇上立刻……”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洒得龙床斑斑点点,尽是赤痕。
李公公吓得赶紧上前扶住:“皇上,皇上,叫太医过来……张太医……张太医!”
第六百二十八章太狠毒了
一顿饭用完,苏长衫根本不知道西北、宫中此刻已经天翻地覆。
他歪在炕上,拿眼角看着谢奕为。
喜欢一个人,竟是连他身上的每一根头发丝都觉得好看无比,苏长衫心想:这世间再也没有比他的阿为更好看的男人了!
谢奕为把热茶捧到他手边,也盘腿坐上炕,摆出一副打算长谈的架势,“长衫,京中的情况容不得我们任性,我……”
“谢奕为,你可知我为什么不让你搬回去吗?”
苏长衫冷冷打断他的话,“不是我怕你和沈青瑶如何,是我觉得你便是走进那个院子,和她同呼吸一方天地,都是对你的亵渎,你那么清凌凌的一个人!”
谢奕为的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
没有人这样说过他,旁人都说他的生母是个妓女,妓女生下来的孩子是野种,浑身带着脏,哪怕他探花出身,背靠王府,官至户部,谈起他的出身,总会被人瞧不起。
所有的坚持在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中,一下子分崩离析了,谢奕为眼睛一时有些发烫,“长衫,其实你不必……”
“别回去,大不了所有的事情都往我头上推,我这人皮厚肉糙,经得起别人讲。”
苏长衫又诚恳道:“再说捉奸捉双,他们一个个说得有鼻子有眼睛的,我还可以反咬一口,就说……”
“反咬都没用!”
帘子一掀,玉渊走进来,“刚刚公主的贴身嬷嬷过来,我告诉她说,这事子虚乌有,三叔,你明天回去住吧!”
苏长衫费了半天的口舌,才见有一点点把谢奕为说动,哪知高玉渊一进来便来这么一句,他勃然大怒道:“高玉渊,你……”
“苏长衫,这会别任性!”玉渊叹了口气道:“大局为重。”
“爷我如今最恨听这四个字!”苏长衫神色陡然冷了起来。
谢奕为怕这两人三言两语吵起来,忙开口道:“都别说了,我明儿搬回去,阿渊,时辰不早了,你去歇着罢,这人,我来劝!”
玉渊苦笑了笑,转身就走,掀起棉帘的时候,她扭头,看着苏长衫:“受制于人,是因为站得不够高,苏长衫,你说是不是?”
苏长衫被堵了个哑口无言。
玉渊抬脚走出去,与迎面而来的江锋差点撞了个正着。
“小姐,张太医刚刚传出消息来,皇帝吐血了!”
“怎么会?”
江锋正要再说,苏长衫和谢奕为齐齐走出来,四只眼睛都落在他身上。
江锋忙把张虚怀传出的消息,一一道来。
苏长衫一听,只觉得喉咙口的气都喘不过来,心直往下沉。
领过兵的人才知道的深浅。
镇西军遭瘟疫,凉州城欲破,两件事串联起来其实就是一件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匈奴人必定还有后招。
而此刻,京城粮草不足,国库空虚,如何抵得住匈奴人的铁骑。更何况,李锦夜还远在千里之外。
他当机立断道:“奕为,玉渊,我得立刻回军中。”
玉渊一把抓住他:“苏长衫,我一个妇道人家,你告诉我这事要不要命?”
苏长衫深目看着她半晌,才缓缓道:“覆巢之下无完卵,这事也许会要了老皇帝的老命。”
谢奕为忙道:“必须立刻派人给王爷送信去。”
“不用,他怕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他在凉州和程潜身边,都安有人,谁的消息都没有他灵通!”
苏长衫转身看着谢奕为道:“听我的,此刻先别回谢府,京城怕有异动,暮之不在,你和我得各司其职!”
谢奕为飞快的点点头,道:“王爷若得了消息,应该会第一时间赶回来吧?”
苏长衫道:“再赶也赶不急了,倘若我猜得没错,此刻户部尚书,兵部所有官员怕都在往宫里赶,西北的事情十万火急。”
“谁可领兵出征?”
苏长衫冷笑着摇摇头:“放眼大莘,除了李锦夜,我竟想不到还能有谁能挑得起这个重任。”
说完,他拍拍谢奕为的肩,带着二庆飞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玉渊看着他的背影,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刚刚苏长衫说出的“李锦夜”三个字,像重锤一样,锤在她的心上。
“三叔,如果凉州城破,镇西大军瘟疫横行,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谢奕为揉了揉玉渊的脑袋,眉梢微挑道:“凉州是通往京城的要塞,凉州破,匈奴铁骑南下,京城也保不住,这是结果之一。”
“还有之二?”
“镇西军十万将士染上瘟疫,余下十万呢?”
玉渊反手捉住谢奕为的手,她抓得极为用力,手背上青筋根根曝出,“三叔,你是说余下的十万……”
“谁也不知道!”谢奕为的眼神里流露出恐惧:“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大莘的西国门--危矣!”
玉渊无意识的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嘶吼,“还有一个结果三叔没有料到。瘟疫这东西最怕天热,极易传染,眼看就要入四月,到时候可不止一个镇西军啊!”
谢奕为惊得连连倒退数步,喃喃道:“太狠毒了,真的太狠毒了,这是拿天下苍生不当回事啊!”
玉渊突然松开他,拎起裙角就跑。
“阿渊,你去哪里?”
玉渊顿步,扭头道:“我得赶紧给索伦书信一封,让他帮着我研究研究阻隔瘟疫的方法。”
一口气跑到李锦夜的书院,月光冷冷的落下来,照在空荡荡的庭院里,玉渊嗡嗡的脑子慢慢清明下来。
她慢下脚步,最后索性怔立在当场。
江锋不解道:“小姐,怎么不走了?”
玉渊闭了闭眼睛,“江锋,我没见过瘟疫,凭想象形容不出来,这信写了没用。”
“小姐的意思是……”
玉渊深吸口气,“高府留下的暗卫现在还有多少人?”
江锋:“回小姐,还有十八人。”
玉渊镇定道:“派四人入川,挖一具患了瘟疫之人的尸体,无论如何都要把人运到南越国,交给索伦!只有有了实物,索伦才能研究出药来。”
“小姐?”
江锋大吃一惊,“那这四人怕是……”有去无回四个字,卡在他的喉咙里吐不出来。
“未必!”
玉渊咬咬牙道:“只要能撑到南越,索伦定会有办法想出解药来的!他是大巫,他一定有这个能力!”
第六百二十九章可有破解之法
就在玉渊咬呀的同时,厚重的宫门吱牙一声打开,数个禁卫军从门缝里走出来,各自翻身上马,向京城的四面八方疾驰而去。
周启恒刚脱了衣服打算睡觉,一听皇上传召,心里咯噔咯噔两下。这个时候,宫里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老爷?”余氏也是一脸的担心。
“快拿朝服来,帮我更衣!”
周启恒翻身下床,飞快的穿好了朝服,片刻不歇的走出府门,上了马车。
刚要喊“动身”,突然帘子一掀,车里挤进来一个人,周启恒抬眼一看,大吃一惊。
“苏长衫,怎么会是你?你这时来做什么?”
苏长衫原本是要直奔城外的,但走到半路,总觉得心里不太踏实,像有什么遗漏了似的,这才拐道直奔周府。
哪知,刚到周府门口,就看到周启恒穿着朝服,从角门里匆匆出来,他这时才忽然明白,自己的不安从何而来。
“周大人,我来是想问你一句话,那日暮之离京,你前来相送,这份心意可曾因为外头的那些关于我的流言蜚语而变?”
周启恒万万没有想到苏长衫大半夜的跑来,竟然是为了问这样一句话。
他沉着脸道:“那就要看那些流言蜚语是真是假?”
苏长衫浓密的睫毛有些颤抖,冷笑道:“真的假的,大人自行判断,我只希望大人凡事多往深处想一想,怎么就这个时候莫名其妙流了出来。”
“……”周启恒不安的动了下。
“眼见未必是实,耳听也不见得是虚,周大人,古往今来,鼠首两端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可一定记得我的话。”
说完,他掀帘跳了下去,纵身一跃跳上马背,扬鞭而去。
周启恒被这无头无尾的几句话,弄得一头雾水,这小王八蛋是什么意思?
还有,他怎么会在京中?
来不及细想,马车疾驰起来,周启恒只能暂时放下对于苏长衫的猜测,一门心思的揣测宫里这是怎么了?
……
同时被招入宫的,还有晋王李锦云,此刻,他的脸色十分的难看。
深夜有召,要么是自己犯了大错;要么是老皇帝的身体有恙;要么是大莘发生了重大的事件。
这三个可能性,每个可能性都让他坐立不安。
萧扶摇帮他系好最后一颗扣子,安抚道:“王爷,娘娘统摄六宫,宫里但凡有事,都逃不脱她的眼睛,她多半会传信过来,这会咱们没有得到讯儿,只怕是外头的急事儿,娘娘也不知道。”
“那就好!”
李锦云长松一口气,“我先去了,你别等,先睡吧!”
“好!”
萧扶摇把人送出二门,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定定出神。
外头会是什么事呢?
要不要派人去萧府传个信?
父亲在内务府当差,能不能事先打听到一点风吹草动?
思了片刻,她低喊道:“来人!”
“王妃!”
“立刻回萧府传信,就说……宫中突发急事,让父亲留神!”
“是!”
……
李锦云骑马走出晋王府的巷子,见街头巷陌竟然有禁卫军和五城兵马司的人马,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心窜上来。
事儿,不小啊!
入了宫门,匆匆往里,突然有小太监跑过来。
李锦云一看来人,是母亲宫中的,忙压低了声道:“何事?”
小太监左右看了几下,踮脚趴在李锦云耳边一通耳语,李锦云的心陡然跳快了。
不等他细细消化这个消息,小太监又低声道:“王爷,娘娘让小的交代您一句,这程潜是苏长衫的人。”
“啊?”
李锦云莫名其妙地去看他,那小太监却已飞快的跑进了夜色中。
什么意思?
苏长衫的人又怎么样?
李锦云只觉得莫名其妙,也不去管那么多,先往父皇寝宫走了再说。
然而,走到一半时,他脑中一个激灵,突然领悟过来。
西北军是程潜当家,出了瘟疫这么大的事情,他难逃其咎。而程潜是苏长衫的发小,几乎就是李锦夜的人。
母亲这话的意思是让他祸水东引!
想到这里,李锦云心里顿时不安起来,大莘都这个时候了,还要算计这个,算计那个?
为了那个位置,至于吗?
……
寝殿里,灯光一如白昼。
张虚怀最后一针施下,老皇帝直挺挺的从床上坐起来,从嘴里吐出一口黑血。
李公公立刻端过茶汤,宝干帝漱了口,捂着微微作痛的胸口,倒在锦枕上喘着粗气。
“皇上!”张虚怀上前一步:“可舒服一点了?”
“比刚才好多了!”
“一个时辰后,再施一通针,您会更舒服一点。”
宝干帝摆摆手,示意他先退出去。
张虚怀垂头告退,退出大殿的时候,目光轻轻一扫门口候着的人,心说:哟,来得可真齐全。
这时,有小太监走出来,请诸位大人进殿。
周启恒走在最后,一脚踏进门槛的时候,目光向张虚怀看了过去。
张虚怀察觉到,抬头,冲周启恒微微一颔首,周启恒已经飞快的收回了视线。
张虚怀在原地站了片刻,方才走下台阶朝暗处看了一眼,王值悄无声息的走出来,冲他点了点头。
张虚怀眼角眉梢吊起来,心缓缓的落进胸膛里,转身复又上了台阶。
信送到安亲王府就好,有他们几个在,京城暂时是无碍的,只是老皇帝这身子……
张虚怀背着手在门口踱着步,心里盘算着李锦夜会何时回到京城来。
……
李锦夜此刻,也如张虚怀一样,背手在庭院里踱着步。
两广的天极为闷热,便是深夜也无一丝凉风,他的背后起了一身密密的汗,打湿了单衣。
青山见状,立刻朝下人递了个眼色,命他们去备水,自己则上前一步,低声道:“爷,洗一洗吧,您都两天没洗澡了。”
李锦夜摆摆手,青山立刻默默的退后站在一旁。
他知道爷心里在想什么:爷在想,这会要不要动身赶回京城?
这时,李锦夜突然顿步,“去把曹明刚叫来。”
“是!”
片刻后,曹明刚踏夜而来,轻施一礼,不等李锦夜开口便道:“王爷,往回赶吧,京中的事情比两广重要百倍。”
李锦夜深目看着他,“先不说回不回去的事情,我只问你,西边的事,可有破解之法?”
第六百三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