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第2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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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奕为一听这话,愧疚感从心里咕嘟咕嘟地冒出来,赶紧又在刚刚掐过的地方揉了几下。
苏长衫得意的暗戳戳的笑了,“齐统领,你呢,打算什么时候回京?难不成倭寇一日不灭,你就一日不回去?”
齐进脸上的血色一瞬间退了下去,却听苏长衫又说道:“还是说,你和我一样,也不想回那京中?”
这话一出,连唇上的最后一点颜色都褪得干干净净。
苏长衫却自顾自道:“不回去也好。那宫里,进去了,就一辈子出不来,舍弃了自由身,给皇家做奴才,到头来也落不得好下场,何苦呢?”
第七百一十一章番外 苏长衫(七)
齐进一杯酒呛住,脸上有点精彩。
他既是禁军统领,也是暗卫头头,专门帮皇帝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一晃二十年过去了,杀过的人,做过的龌龊事不计其数。
如今皇帝死了,他正值盛年,按理该为下一任皇帝服务,然而杀的人太多,做梦都闻到一股子血腥味,夜半醒来,看着自己至今孤家寡人一个,心里说不出的沧桑,正好这时安亲王让他来两广杀倭寇,他顺理成章的离了京。
对外说倭寇一日不除,他便一日不回京,但心里却清楚的知道,是他自己不愿意回京的。
他这心思藏得很深,普天之下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哪晓得眼前这个纨绔世子爷一语道出了天机。
齐进踌躇了半晌,才咬咬牙道:“一来是安亲王的叮嘱,我必要完成;二来,也确实不想回京,斗来斗去的累了。”
“那就不回罢!”
苏长衫轻飘飘的回了他一句,举起杯子小小的咪了一口,“我和三爷打算在这里住上个三五个月,正好有你在,日子也热闹些。”
“三五个月以后呢?”
“以后?”苏长衫柔柔地看了谢奕为一眼:“他说了算!”
“天热了,我们就打算离开,往风景好的地方去。”谢奕为终于开口说话:“等他的身子好一点,我们打算和阿渊他们汇合,彼此有个照应!”
是该汇合,他们一对是亲叔侄,一对是好兄弟,自己呢?
齐进试图挤出一个笑容,却失败了,脸皮干巴巴扯了扯道:“那……便恭喜了!”
苏长衫笑眯眯道:“若齐统领打退了倭寇到时候没地方可去,便来找我们,咱们四个男人正好可以凑一桌麻将。”
齐进的眼睛瞬间弯了起来,正要开口说话,却听苏长衫又道:“听说齐统领打麻将的技术很一般,正好我和三爷缺钱,就算支援我们这对苦命鸳鸯。”
齐进一怔,眉尖一颤。
他长年跟在先帝身边,除了忠心耿耿外,最擅长听人话,这苏长衫是怕他脸皮薄,故意使了这一招。
齐进举起杯,难得的笑了笑,“世子爷,到时候手下留情,给我剩点老婆本。”
苏长衫和谢奕为同时眼睛一亮。
……
三人喝了一夜的酒,大醉而归,苏长衫在床上难受了整整两天,才缓过劲来。
谢奕为一气之下,下了禁酒令,偏这齐进三天两头的往府里跑,就差把这里当成了家,想来他也是孤单狠了。
苏长衫迫于某人的淫威不敢多喝,见他们喝得起劲心里又痒痒,甭提多难受了。
这日酒刚喝到一半,便有暗卫匆匆找来,原是又发现了倭寇的船只,齐进一抹嘴,人正要飞出去,被苏长衫一把扯住,他闲着无聊,也想跟过去看看。
齐进喝人嘴短,只得让这两人穿上侍卫的衣服,随他出海。
一上船,苏长衫就后悔了,虽说此刻海上风平浪静,但船行极快,在海里像支箭一样,他胃里的东西直往外冒。
行了十几里,果然是十几只倭寇船只,齐进一声令下,数箭齐发,船只飞快的包抄过去。
这时,海上突然起浪,一个接一个打过来,苏长衫再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谢奕为又气又心疼,忙把人拖进船舱蹲着,骂道:“拦都拦不住,非要来,受罪了吧。”
苏长衫苍白着一张脸,没正形道:“我说三爷,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搂着我叫声‘心肝’吗?”
他话没说完,便看到谢奕为脖子上一颗一颗的鸡皮疙瘩跳出来。
苏长衫一得意,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
谢奕为脸上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一副想掐死这人的表情,手却小心翼翼的把人搂进怀里。
他心想:自己可真贱啊!
……
倭寇打仗遇弱则强,遇强则跑,半个时辰后他们一看形势不对,立刻调转船头逃了。
有艘船跑得慢了点,被大莘海军团团围住,船上五六个倭寇也是有气节,直接拿刀破腹自尽了。
齐进大喝一声,“把船拉回去研究,收兵!”
“是!”
说落,几个士兵跳进倭寇的船,一人突然高喊道:“统领,这船里有个孩子!”
“他妈的,小倭寇,杀了他!”
“哟,他怎么不知道怕啊,哈哈哈,还瞪着老子瞧!”
齐进眉头一皱,突然问道:“多大?”
“统领,是个小毛孩,两三岁吧!”
齐进眉头皱得更紧,冷声道:“拎过来我瞅瞅!”
“我们也去瞅瞅,爷还没见过倭寇长什么样呢,不会有三头六臂吧!”苏长衫扭头对谢奕为道。
谢奕为气骂:“你就是好管闲事!”
……
哪里三头六臂,分明就是一个光着屁股满地爬的孩子,全身上下晒得跟鬼似的,只有眼睛是黑亮黑亮的,嘴里啃着一条咸鱼,口水滴答滴答的落下来。
齐进看了半晌,一挥手:“扔海里,能活不能活看这小子命吧!”
倭寇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十恶不赦,但让他杀一个还不会走路的毛孩,齐进还是下不了手。
士兵正要去拎人,却见这毛孩撅着个屁股蹬蹬蹬爬到苏长衫脚下,身子往前一倾就抱住了,然后小嘴一张,呼的一下咬了下去。
苏长衫的目光瞬间变了。
……
“所以,爷就把他带回来了?”
青芽看着光着屁股蛋呼呼大睡的小毛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苏长衫一脸无奈道:“他抱着我的腿啃,死都不肯松手,我有什么办法?”
“他是倭寇啊,爷,杀人不眨眼的!”
苏长衫点点头,又摇摇头,再点点头,随后无奈道:“这个……那个……哎啊,两三岁的孩子,能杀什么人。”
青芽急了,“三爷,世子爷胡闹,你也不劝劝?咱们堂堂大莘人,养个倭寇算怎么一回事啊!”
谢奕为抬眼,忧郁地看着这光屁股的小屁孩,冷笑一声,甩袖走进了房里。
他没劝吗?
劝了一路,这王八蛋死活不肯,非要把人领回来,谁的话都不听。
青芽一看这情形,哪还有不明白的道理,幽幽朝苏长衫看过去,仿佛在说:爷,你完了,三爷生气了,还不赶紧把人送回去。
苏长衫却不慌不忙的冲那道背影喊了一句:“阿为,当年你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我的脚,我哪舍得再推开?”
肉眼可见的,谢奕为的身影晃了晃,立刻顿住了脚步。
许久,他从牙缝里一字一顿咬出:“那……便留下吧!”
第七百一十二章番外 苏长衫(八)
家不是个讲理的地方!
尤其宅子里多了个小倭寇后,用鸡飞狗跳四个字形容也不为过。
苏长衫这人三分钟热度,把人领回来后,就扔给青芽了,偶尔想起来,就跟溜小狗似的,把小倭寇拎出来溜一圈。
谢奕为则觉得养个孩子不是养猫养狗,得费些心思,他这一费心思,苏长衫就酸,尽无理取闹了。
谢奕为一般是忍着,实在忍不下去了,就说要把孩子扔出去,这一下轮到苏长衫跳脚,又开始虚心认错,甜言蜜语,息事宁人……然后悔不悔改看心情。
就这样吵吵闹闹了半年,一天清晨,小倭寇摇摇晃晃走到两人床头,小嘴一动,脆生生的叫了声:“爹爹!”
床上两人活生生被吓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说:这小崽子在叫谁?
小崽子把小胖腿往上一抬,屁股一挪,爬到了谢奕为身边,用脸蹭蹭他的手背,“爹爹!”
养了半年的小崽子一点也不黑,白白嫩嫩的,小手跟藕节子似的,眼睛黑亮黑亮,还是不爱穿衣服,全身上下就罩了个肚兜。
谢奕为的心,一下子软成一团棉花,他推了推苏长衫,“小崽子大了,得给他起个名了,姓苏吧。”
苏长衫目光扫过谢奕为的领口,欣赏了一下轮廓分明的锁骨和肌肉,舔了舔嘴道:“苏念为如何?”
谢奕为想了想,觉得这个名字比谢念长,谢念为要好听,遂一口答应。
“行了,滚下去,以后记住你的名字,叫苏念为!”
苏念为冲两人嘿嘿一笑,扭着屁股得意洋洋的走了。
苏长衫趴在谢奕为胸口,看着他两条小短腿,气笑道:“这小崽子被咱们两人教得都不知道羞耻。”
谢奕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手慢慢落在他腰上:“那咱们就再不知羞耻一回吧!”
“你他娘的吃什么的?”
苏长衫脸色大变,正欲破口大骂,可唇已经被封住了……
……
盛夏,两广炎热,两人商量商量,便往西走。
齐进一听两人要走,难过的跟什么似的,非逼着苏长衫去写下冬天再回来的字据。
过佛山,入肇庆,直奔云贵,在云贵之地又晃荡了整整一载,谢奕为被云贵姑娘的大胆着实吓坏了,心说再住下去,自己的媳妇十有八九要被人拐跑,一行人又开始了新的旅途。
就这么晃晃悠悠了几年,想着李锦夜的五年之期,两人便一路直奔南越。
其实这四年,他们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派人给李锦夜去封信,彼此也都知道彼此的近况,只是李锦夜在信里只字未提他身体的事情,便是苏长衫问起,他也避而不答。
这日,走到大莘与南越交界的边陲小镇,苏长衫一边派人去报讯,一边命青芽在镇上的客栈歇脚住宿。
因赶了十来天的路,苏长衫受不了身上的那味儿,一到客栈便着人沐浴换衣,还厚着脸皮拉着谢三爷共浴。
谢三爷赏了他一记白眼,拿毛巾给他洗发搓背,两人闹了一阵,说起了正事。
谢三爷:“这一回入南越,估摸着得定居下来,京中,你要不要去封信,免得国公爷担心!”
养儿方知父母恩,苏长衫天天被自己捡来的小崽子气个半死,哪有不想念自家老爹的道理。
但想着老爹的脾气,他只能出馊主意道:“我若是好好的,他才懒得管我,必是要我缺银子了,被人欺负了,身子骨不好了,他才肯离开京城,来见咱们一面。”
谢奕为笑道:“先把人骗来再说,回头他要骂你,我帮你顶着!”
苏长衫撑着头看他,“这可是你说的,那咱们就不急着进山,反正李锦夜一时半会也死不了,咱们就在这小镇上等老爹!”
“嗯!”
苏长衫哗的一下从水里站起来,“快,帮我拿衣服,把头发绞干,我来写信!”
谢奕为幽幽地看他一眼,无声咽了下口水。
就这么着,两人在小镇上住了下来。
李锦夜的信很快就到,只说他身子还行,不必担心,让他们务必等到国公爷再一道进山。
等人的日子最是无聊,小镇就那么大,两天就全部逛完了,谢奕为失了兴趣,又重新把兴趣放在苏长衫身上。
两人相伴四年,每天朝夕相处,也拌嘴,也吵架,可从来没有说觉得这日子过够了的。
比如现在,这人手拿一卷野史,衣衫松着,露出一段白皙的颈脖,他的身体便有了反应。
“可真是神奇!”
谢奕为撑头看着他,心里想入非非,然后身体便诚实的缠了上去……
一个月后,苏长衫被缠得不行了,于一个醒来的清晨,向谢奕为郑重的提出要离家出走。
谢奕为蜷起手指,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语重心长道:“如今想当个好男人,也不容易;碰少了吧,他说你的感情淡了;碰多了吧,又吵着闹着要离家出走。”
苏长衫挑挑眉,“就是这么难缠,你打算怎么着吧?”
“还能怎么着?”
谢奕为摇头:“谁的媳妇谁心疼,哄着罢。我媳妇长得这么漂亮,还给我弄来个王八蛋儿子,不容易啊!我得多哄哄他,心肝,你说是不是?”
苏长衫整个人僵成了一块人型石头。
四年了,这人怎么就从一个文弱书生,变成了油腔滑调的二流子?
跟谁学的?
他看着谢奕为衣领下露出的若隐若现的一块青紫痕迹,悄悄的打了个哆嗦。
完蛋了,都是跟自己学的!
这时,谢奕为不声不响地抓住他的手,笑道:“对不起,以后我尽量控制些,一定不累着你!”
“……嗯!”
虽然这话苏长衫已经听过很多次,但还是义无反顾的相信了。
“离家出走就算了,万一你爹来了,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谢奕为挠了他一下手心:“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谁欺负谁比较多?”
好吧,自己欺负他比较多!
苏长衫心虚,赶紧把嘴巴凑过去,谢奕为满意的享受了,正要更进一步的时候,突然听到外头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
“什么,你叫苏念为,你爹叫苏长衫,你娘叫谢奕为?啊啊啊啊……老子什么时候有一个这么大的嫡孙了……!”
第七百一十三章番外 李锦夜(一)
南越国,一年四季常青。
傍晚一阵急雨,玉渊下马,把缰绳交给身后的卫温,抖落了身上的雨珠,方才掀了珠帘入内。
“罗妈妈,快开饭,我饿死了。”
“小姐,生下来了?”
“生下来了,是个大胖小子,足足七斤六两,可把我折腾坏了。”
罗妈妈迎上来,替小姐解开蓑衣,又将凉茶塞到她手中,“小姐且先解解渴,等爷来了,很快就能开饭了。”
玉渊笑眯眯道:“回回都要等他,墨迹死了,不过是教几个小崽子识字,跟做了皇帝似的忙。敬哥儿呢?”
“哥儿跟着爷走了。”
“他才六岁,能听懂爷教些什么,怕又是找哪个崽子玩去了。”玉渊一口气喝完一杯苦茶,把杯子重重搁在桌上,“着人去请!”
“是!”
罗妈妈挥挥手,宝珠把手里的毛巾搭在彩珠臂弯里,匆匆离开。
彩珠一边招呼着小姐来洗漱,一边转过身背着罗妈妈,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在小姐面前轻轻抖了下。
玉渊瞧了,压低了声音道:“这又是从哪儿找到的?”
采珠指了指外头的大树,凑近了道:“树上,被刚刚那阵暴雨淋下来的,小姐你看上面的血……”
“别吱声!”
玉渊接过来,塞进袖中,“罗妈妈,去备饭吧,顺便派人去问问大巫要不要过来一道吃饭。”
“是!”
饭菜一一摆上来,摆了整整一桌,罗妈妈笑道:“刚刚大巫派人来回话说,今儿他忙,不过来用饭了。”
“这半年我就没见他闲过,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说话间,李锦夜一身月牙白的长衫走进来,头发简简单单盘了个髻,用一支玉簪子固定住,正看着玉渊笑。
一开口,声音十分虚弱,话却没个正经,“也就半天没见,怎的还派人催我,可是想我了?”
“想你了,想你了!”
玉渊上前,伸手紧紧的扣住了他的脉搏,凝神诊了诊,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锦夜抽回手,低头看着她,笑道:“我觉得今儿比昨儿好多了,昨儿这个点我都没饿,这会饿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