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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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渊接过青山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汗,微喘道:“我娘没有第二份嫁妆了。”
苏长衫气得眼睛翻翻,心道你个败家女。
谢玉渊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世子爷,我小师傅去了哪里?”
“哟,光惦记着你有小师傅了,也不问问我,毒排得怎么样了,夜里能不能睡着觉,吃不吃得下饭……”
“世子爷,你吃不吃得下饭啊?”谢玉渊一句话,堵住了某人的胡说八道。
苏长衫被噎了个严严实实,鼻腔里哼一声,回了她四个字:“虚情假意。”
谢玉渊有点忍不想笑,“世子爷,我有些不太明白,你怎么就成了小师傅的好友。”
一个性子沉闷冰冷,一个性子活泼跳脱,完全是南辕北辙。
“我眼瞎。”
谢玉渊淡淡笑了下:“我小师傅也瞎得厉害。”
“谢玉渊--”苏长衫气得咬牙切齿。
“世子爷,您还在行针,不能运气,要心平气和,若没事,我先走了。还有四天,后面四天的行针会比前三天难受一些,你吃好,喝好,休息好。”
说完,她走到青山面前。
“喂,别说走就走啊,坐下来咱们好好聊聊。”
谢玉渊转身:“聊什么?聊我小师傅吗?”
苏长衫笑眯眯道:“聊那个木头作什么,咱们可以聊你今天多大了,在谢府有没有被人欺负,要不要本世子帮你出头啊?本世子要是帮你出头,你打算怎么谢我啊……”
谢玉渊像看神精病一样地看着他,“青山,我们走吧。”
青山不敢点她的穴,乖乖把身体趴下来,谢玉渊往他背上一跳,一闭眼,人已经飞上了屋顶。
除了头一天,李锦夜在,这两天他不在。
是故意避而不见,还是说他在别的事情要忙?
刚刚她试探的几下,那个苏世子不是避而不答,就是装风卖傻,显然是不想让问起安王。
这应该不会是他自己的主意。
耳边寒风呼啸而过,吹得谢玉渊血管里的血,凉了下来。
看来,你的小师傅李锦夜不是很想和你产生瓜葛呢!
……
谢府三小姐捐出嫁妆一事,短短一夜间就传遍了整个扬州府。
若是从前,这么大的事情必定能引起一番轰动。
但因为有安王、世子遇刺在前,扬州官场、世家人人自危,哪还有人把心思放在一个闺中小姐身上。
因此,除了谢玉渊被人骂几句“败家女”外,丁点水花都没有溅起。
翌日。
扬州府李知府家被抄,抄出白银整整三十五万两,黄金二万两。
紧接着又隔一日,江都知州府,宝应府州府,泰州知州府同一日被抄,江南官场顿进像掀起了五级地震,震得人心恍恍,人人自危。
众人这才明白,原来安王,世子亲临江南,并不是来游山玩水,玩扬州瘦马的,而是来抄家的。
我的个亲娘哎!
江南可是平王地盘,这些个官员和平王府多多少少有着千丝万缕,错综复杂的关系。
难道说……皇上最近看平王不太顺眼,想敲打敲打?
第九十七章夜会
外头的风声鹤唳和谢玉渊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依旧翻看着医书过日子,只是人却一下子瘦了许多。
罗妈妈只当是小姐心思重的原因,除了命小厨房加强进补,她常捡一些高家从前的旧事,说与小姐解闷开心。
她哪里知道谢玉渊根本不是心思重,替人排毒行针是件最伤元气不过的事情,这不是进补几天就能补回来的。
因为官场上的大地震,谢家这几天从上到下,出人意料的平静详和。
谢太太甚至带着邵姨娘住进了庙里,说是去进香,实则是想求求菩萨保佑谢家不受波动。
谢二爷一边在办交接,一边暗戳戳地看着周围官场的一举一动,官场上的人,屁股没有几个是干净的。短短几天的时间,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连眼睛都凹陷了下去。
此后的三天,谢玉渊去行宫行针,始终没有见到过李锦夜,也越发的肯定了她心里的猜测:李锦夜不想和她产生瓜葛。
从心怀期待到平静,谢玉渊只用了一天的时间,至此后,她便再也没有问过苏长衫小师傅的去处。
人吗,得要有自知之明。
她的小师傅仅限于孙家庄,出了孙家庄,那人只是安王。
苏长衫也一改头两日油嘴滑舌的调调,一下子变得深沉起来。
谢玉渊猜想,除了行针时的痛苦加深了以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江南官场的这场巨大无比的地震。
最后一日,谢玉渊落下最后一针后,连汗都懒得擦,朝苏长衫行了个礼后,便离开了那间满是充斥着草药味的屋子。
等苏长衫回过神的时候,房里已经空空荡荡,连个人影都没了。
“奇怪,跑这么快,难道本世子长了一副吃人的样子?”
……
谢玉渊回到房里,累得倒头就睡。
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凝滞,黑暗中浮出一双眼睛,幽幽地盯着她看。
原本还在熟睡中的谢玉渊惊得从床上直直坐起来,手忙脚乱的掀起帐帘。
与面前的黑影正好来了个眼对眼。
“……是我。”
在谢玉渊吓昏之前,李锦夜沉声开口,“病了?脸色那么难看?”
月光下,谢玉渊裹着锦被,脸色比枕头还要雪白,乌黑的髻发中渗着冷汗,一双眼珠像初步水浸透了似的闪着光,嘴唇微微的张开喘息着。
“……”
两人对视少顷,谢玉短终于让一颗心回归原位,她不怎么明显的笑了一下,笑得有点牵强。
她的状态很不对劲,像是在掩饰某种梦魇,李锦夜赶紧别开目光咳嗽一声。
不知怎么眼前的场景,让他感觉有点不自在。
“那个……”
谢玉渊叹了口气道:“麻烦回避一下,我先穿件衣服。”
李锦夜转过身体,身后传来兮兮索索的声音,很轻柔。
声音很快就消失,李锦夜一转身,就看到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一头乌发散在耳边,白的脸,黑的发,少女的眉眼逐渐清晰起来。
“小姐--”阿宝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你是要喝茶吗?”
“我已经自己喝过了,你睡吧。”
谢玉渊扭头冲李锦夜一笑,压低了声音道:“你把我的侍女都给惊醒了。”
李锦夜低头避开她黑亮的眼,悄无声息的走到外间,出手如电的点了外间两个侍女的穴。
又是这一招。
谢玉渊小嘴还没来得及嘟起,一只温热的大手扶住了她的手臂,另一只手抄过她的柳腰,轻轻一带。
像腾云架雾一样,谢玉渊脑中有片刻的空白,回过神时,她已坐在屋顶的青瓦上,身下,还垫着一方锦帕。
安王现在不仅能飞檐走壁,还懂得怜香惜玉,不错,到底是王爷,很有教养。
她抬头看了看天。
此刻一轮弯月隐入云中,天空黑沉的像一块幕布,把整个谢府笼罩住,白日里灰墙青砖,苔痕瘦竹这些见惯了东西,都消失不见。
存于脑海的,依旧是孙家庄的那一方小屋。
故人重逢,多半是以沉默开头,别来无恙这种话,随着身份和境遇的不同,在喉咙里上下滚几下后,和着口水咽下去。
他不动,我不动。
谢玉渊装着欣赏美好夜景的样子,牢牢的闭上了嘴巴。
毕竟面前坐着的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王爷,有哪个平头百姓敢在王爷面前瞎逼逼的。
李锦夜捂嘴轻咳一声,“你……”
一个你字开口,他突然发现下面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硬生生从嘴里憋出一句:“晚饭吃了吧。”
他问得一本正经,谢玉渊答的一本正经:“吃了,一碗山药粥,几个小菜,几色点心,吃得挺饱,你呢?”
“我,还饿着肚子。”
像是为了映证他说的不是假话,肚子恰到好处的“咕噜咕噜”两声。
按照谢玉渊从前的性子,必要是“噗嗤”一声笑出来。
一想到坐在她旁边的是安王,这笑也只能硬生生的逼回去。但眼睛却实在是忍不住,偷偷往上抬了抬。
黑夜中,小师傅的脸色异常苍白,发梢和眼睫被寒气浸染的微微湿润。
冬天的夜,起霜了。
李锦夜略微低头看她:“知道我是谁了?”
“不是很确定。”谢玉渊实话实说。
“我就是安王。”
谢玉渊默不作声的保持了安静,既不表示惊讶,也不再继续追问。
“安王”两个字就像一把匕首,在他和她中间划下一刀,这一刀下去,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一个养在深闺,名声并不太好的小姐,两人之间渭泾分明。
谢玉渊心想,若想活得长久,就是别跟这些王啊,世子啊扯上什么关系。
李锦夜似乎出了口气,仿佛无声的叹息:“在谢家过得还好吗?”
“托安王的福,挺好的。”
李锦夜的视线转到她脸上,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你师傅一直挺惦记你的。”
“多谢师傅惦记,祝他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李锦夜没想到谢玉渊会说出这样一句冠冕堂皇的话来,紧绷的身体莫名的放松下来。
“你师傅今年三十有五,并不老。”
第九十八章照顾好自己
“长得……确实太着急了点。”谢玉渊摸了下鼻子,“那就祝他身体安康,万事如意。”
说完,她露出了点笑意,脸色缓和了一些。
李锦夜自然把这一点缓和看在眼里,“有什么想问的问吧,别憋着。”
谢玉渊内心激烈的挣扎了一会,“……安王的毒,都去了吗?”
李锦夜没说话,伸出手,示意她自己扶一下脉。
谢玉渊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给安王扶脉,笑笑:“看安王面色红润,神清气爽的模样,一定是无恙的。”
李锦夜目光凉了下来,很固执的把手往前送了几寸。
谢玉渊用了点力气,才强迫自己把三根手指搭了上去。
这一搭,她的眉心便皱了起来,嘿嘿干笑几声道:“原来安王看着面色红润,实际上……”
实际上是绣花枕头一包草啊!
这脉相,还不如在孙家庄的时候呢!
“就像你不想回到谢家一样,那个地方也不是我想回的。”李锦夜沉默了一会,挤出了一句话。
谢玉渊听完,死死的咬住牙关,整个人紧绷如将断之弦。
她在谢家如履薄冰;
他在京城战战兢兢;
都是在搏命,谁也没比谁更轻松一点。
似乎是心里得到平衡,谢玉渊慢慢松开了牙关,“王爷大人,你要保重啊。”
李锦夜眯了眯眼睛,身子往后一仰,直直的躺倒在屋顶上。
暗夜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眉头紧锁出一道淡淡的纹路,那纹路谢玉渊看得心惊胆颤。
那京城到底是什么吃人的地方,竟让他的身体操劳成未老先衰的模样。
“谢玉渊,你看过大漠的苍穹吗?”
谢玉渊迟疑了下,摇摇头,然后学着他的样子,往后一仰,头枕着手臂。
以闺中的教养来看,在男子面前做躺下这个动作,简直就是犯了大忌,淡先生要是知道了,定会骂她不知廉耻。
夜,暗得没有半点光芒,完全是黑漆漆的,一点看头都没有。
“大漠的夜,星空亮得仿佛就在你眼前,一伸手,你就可以摘到它们。”
李锦夜说这个话的时候,鼻梁,嘴唇到下巴的线条形成一条线,正对着天际,纤瘦修长的脖颈一路延伸到衣襟里,打出一道苍冷的阴影。
“那应该很美。”谢玉渊说。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只有亲眼见过的人,才会明白那种壮观。”
“你见过?”
李锦夜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淡淡道:“若有机会,你可以去看看。”
谢玉渊刚刚其实一开口,心里就有些后悔。
他若没见过,又怎么会问她这个问题。人家选择不答,是因为不想让你知道他的过去。
她慢慢坐起来,目光向李锦夜看过去,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你把我拎到上面来,不会是来和我看夜空的吧。
李锦夜眼底渐渐浮起一线悲凉,但只是稍纵即逝。
他也跟着坐了起来,“多谢你帮苏长衫去毒,明天我便离开扬州府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吗?”
话说得疏离客套,谢玉渊不会听不出来。
虽然这家伙还有三年就自尽了,但此刻他还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所以对于他来说,帮她做点什么就如同请客吃顿饭一样简单。
她歪着头认真的想了下,笑道:“有一件事情还真需要王爷帮忙。”
“说吧。”
“帮忙照顾好自己。”
猝不及防的要求,让李锦夜的身体狠狠一震。
谢玉渊眨了眨眼睛,“夜深了,麻烦王爷送我回房,明日我就不送了,祝王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李锦夜磐石般坚硬的面部轮廓终于动了动。
这时,不知哪个院里突然点了一盏灯笼,微弱的光照过来,他半边的侧脸几乎融化在光芒里,另外半边却是冷峻的昏暗。
谢玉渊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嘴角往上勾了勾,随即,等她再回过神的时候,已经钻进了被窝。
初冬的夜了,已经带着几分寒意。
谢玉渊钻进被子里时,用力的打了个喷嚏,仿佛从某种不切实际的梦境中清醒过来般。
她的脑袋往被子里钻了钻,沉沉睡去。
……
一觉醒来,安王与世子押着罪臣离开江南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
又过了几日,京中便有旨意到。
新一任扬州城知府终于露出了真容,这人姓赵名琰,原是个不入流的京官,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入了天子的眼,被钦点为扬州府知府。
此后,江都知州,宝应府州,泰州知州相继有了继任者,江南地盘的官场顺利的完成了新旧交迭。
连日来被高气压压得喘不过气来的谢府,终于开始有了一丝丝的活力。
活力,来源于谢二爷的上升。
虽然油水比不得现在,但到底是个京官,天子脚下,离皇帝近了不少,终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
官场上的人鼻子最尖,在这个节骨眼上,谢府不仅没有受到牵连,还把官做到京城,于是纷纷递了贴子,来给谢二爷送行。
送行是假,送点银子联络感情是真,谢二爷的私房刚刚被高氏的嫁妆剜去了一大块,正愁没有进项,这下算是瞌睡遇到了枕头,一拍即合。
于是,谢二爷整日间流连扬州府的各大酒肆和妓院,醉生梦死。
他这头醉生梦死,邵姨娘那头脑子异常清醒。
男人入京做官,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上任吧,总要有个得用女人在一旁照料着,帮衬着。
高氏是个疯的,二爷绝对不可能带她,那个许姨娘一股子小家气,上不了台面,二爷也不会带。
算来算去,自己这个曾经的二奶奶才是最佳人选,最好把一对双生子也带进京。
京里的读书人多,儿子既能结交些上进的人,还能促进他奋进,一举两得。
最重要的是,四姐儿的婚嫁,也能多点选择,不像在扬州府,扒拉来,扒拉去也就那么几个世家。
邵姨娘心里这么一盘算,立刻就到谢太太跟前探口风。
谢太太这几天也在忧心这事儿。
儿子独自上任,她是万万放心不下的,邵姨娘必是要跟了去的。
邵氏去了,两个孩子最好也跟着去,这样一来,就不能在京城租赁房子,必是要花钱重新买了宅子才行。
可钱呢?
第九十九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