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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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
江亭撩起长衫,不紧不慢的走进安王府。
赶车的车夫把车子赶到了阴凉的地方后,抬了抬帽沿,露出一双锐利无比的眼睛,江峰一眼不错的盯着王府正房,心里算计着时间。
……
江亭跟着男子七绕八绕,一直绕到了后花园。
男子指了指湖心的画舫,笑道:“王爷就在舫上等你。”
江亭警惕地看着湖心,一时没敢轻举妄动。
男子也不催,低眉顺眼的等在一旁,江亭一咬牙,慢慢走进了画舫。
第一百六十八章娘在哪,我在哪
“啪--”
苏长衫摇着扇子,一双狭长凤眸,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锦夜,“暮之,人来了。”
李锦夜抬头看了江亭一眼,“我当是谁,原是高府的漏网之鱼。”
江亭一听这话,交握的手无声无息的紧了紧。连自己的身份都被查得清清楚楚,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的。
“小的,给安王请安。”
李锦夜淡淡道:“大热的天劳你跑这一趟,玉灵阁的掌柜最是见惯好东西的人,本王旧年得了一块玉佩,劳烦江掌柜帮着掌掌眼。”
江亭强忍着扑通扑通的心跳,忙垂首道:“不敢!”
“没什么不敢的,你瞧瞧吧。”
李锦夜朝身后看了一眼,青山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放在桌上。
江亭凑上去一看,心中便有数了:“小的斗胆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东西怕是赝品吧!”
“对了,和人一样,都是赝品。”李锦夜略微低头注视着他,眉梢眼角的形态看着,有几分凌厉。
若是别人一听这话,怕要吓得屁滚尿流,江亭堪堪稳住身子,“这么说来,王爷手上是有真品的?”
李锦夜正要说话,却见苏长衫一脸不耐烦道:“废什么话,赝人配赝品,真人配真品,把你家正主叫来吧。”
江亭手一拂,悄无声息的把玉佩收进袖中,然后冲两人抱一抱拳,“王爷,小的一定把话带到,告辞!”
“慢着!”
李锦夜伸手拦住,“不必这么麻烦,今日子时,我会亲自登门拜访!”
江亭心里百转千回了好几下,终是点点头道:“到时候,小的和我家主子恭候王爷大驾。”
“青山,送客!”
江亭上岸,边走边回头看了眼,顿时明白为什么安王要在画舫上见他。
四面环水,水上空无一人,最是安全不过。
他不由的感叹:好细的心啊!
李锦夜立在窗前,眯了眯眼睛,目光泛上一瞬间的迟疑,最终方叹道:“到现在,我都不大愿意相信……”
“我倒有些期待,那丫头见着我们,会是怎样的一张脸孔。”苏长衫折扇潇洒一甩,一脸的期待。
李锦夜冷笑。
初夏的清晨,蝉鸣声声,叶儿正繁,花儿正盛,他莫名的觉得烦躁。
最不想牵扯进来的人,偏偏牵扯了进来;
最不想杀的人,却是他这辈子必杀无疑的仇人!
命也?
运也?
……
青草堂里,谢玉渊消消停停的用罢早饭,便歪在榻上看医书。
书里的每个字都认识,但连成句子是什么意思,她却是不知道的,此刻她脑子里想的是,江亭他们怎么样了?见着人了吗?玉佩合的上吗?
还有,前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罗妈妈掀了帘子进来,“小姐,二爷没从衙门里回来,太太发作了一通,也没有再说什么。”
谢玉渊扔了医书,突然从榻边拿起一根银针,放在手里,“打听出来太太为什么大怒吗?”
“说是为了一封信。”
“谁的信?”
罗妈妈摇摇头,“那些小丫鬟都不知道,门房也不识字,只有谢总管知道那封信是写给谁的?”
“他是谢家的狗,不会说的。”
谢玉渊轻轻咳了几声,将银针翻过来覆过去拨弄了几下,“等着吧,该来的总会来的?”
谢家没有让谢玉渊等太久,傍晚时分,饭菜还没有送来,冬梅就亲自过来请人。
请的是高氏,并交待说不让三小姐跟着。
谢玉渊看了冬梅,冷冷道:“你说不让我跟着,我就不跟着了。”
冬梅没有想到这几年温吞水一样的三小姐,突然狠厉了起来,一时间舌头打结,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娘,我们走。”
谢玉渊懒得多说一句,扶着高氏的手朝卫温递了个眼色。
卫温理了理衣衫,顺势把怀里的匕首放放好。峰爷说过,只要谢府有人欺负到二奶奶和三小姐头上,不用怕,先杀了再说。
她学了近十年的功夫,还从没杀过一个人呢,正好可以练练胆量。
三人一走,罗妈妈在院子里转了两圈,朝李青儿招招手,“去,到前头看着点,如果三爷回来了,让他立刻去福寿堂。”
“是,妈妈!”青儿撒腿就跑,一会就不见了人影。
阿宝轻轻扯了扯罗妈妈的衣袖:“二奶奶和小姐,没事吧?”
罗妈妈冷笑一声,“能有什么事?小姐手里的针可不光治病救人,也能送人去见阎王!”
“那妈妈还让青儿去等三爷?”
“这叫有备无患!谢府那帮子恶心人,还不值得小姐出手。”
……
谢玉渊一进福寿堂,就觉得不对,院子里没有一个小丫鬟,竟然都是身强力壮的婆子。
她冷笑一声,在高氏的耳边轻声道:“娘,别怕,我护得住你。”
高氏温和的看着她,手轻轻在她的手上拍了两下,母女二人并肩跨过门槛。
卫温也想进去,却被两个凶神恶煞的婆子拦住,她正要弯腰溜进去,却听三小姐淡淡道:“卫温,你就在外面守着。”
“是。”
卫温冲那两人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立刻老老实实的立到了墙角,竖起了两只耳朵。
那两个婆子一看这丫鬟看人的眼神像要吃人一样,心道:这小贱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瞪她们,回头看怎么收拾她。
正堂里,谢老爷,谢太太端坐上首。
下首处,分别坐着谢大爷夫妻,谢二爷以及邵姨娘。
谢玉渊一进门,目光冷冷的直射向邵姨娘,先声夺人道:“一个姨娘也敢坐在我娘正房奶奶的位置上,怎么,想篡位啊?”
邵姨娘被骂得脸色煞白,怒从心头起,泪从眼中下,她唯唯诺诺的站了起来,幽幽怨怨看了男人一眼。
果然,谢二爷心疼的一拍茶几,双目喷火,青筋暴出:“孽畜,谁让你跟来的?”
“高家已经没有人能帮娘撑腰了,我做女儿的,好歹身上流着一半高家的血。我舅舅,外公,外婆常常托梦给我:娘在哪,你在哪!”
一席话,说得谢二爷哑口无言,只能把怒火拐个弯,对向高氏,“高氏,你给我跪下!”
高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脸上未有半分畏惧的表情,绕过他直直的坐在邵姨娘刚刚坐过的位置上。
谢二爷脸色一变,这女人,简直目中无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谁让你姓高
“请问二爷,我做了什么错事,劳二爷生么大的火?”高氏声如莺啼,语调不紧不慢。
谢二爷气急败坏的把信砸了过去,“你自己好好瞧瞧吧。”
信,砸到高氏的身上,轻飘飘的落在地上,高氏连看都没看一眼,更别说低头弯腰去捡了。
“捡起来看!”谢二爷大声喝道。
高氏不紧不慢的端起手边还未打开的茶盅,只把他的话,当成一个屁。
谢二爷见女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气得真想抡胳膊打她,碍着长兄大嫂的面,生生忍下来。
谢玉渊站在娘的身后,把他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道:今天你要敢动我娘一根手指头,我让你下半辈子躺在床上过。
邵姨娘得意地看了高氏一眼,主动弯下腰把信捡起来,打开来用无比深情的声音朗读。
“阿杼,展信安。惊闻你入京,一时五内俱焚,怅怅然竟不知身在何处。遥想当年,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千里,两小无嫌猜……”
敢情是娘闺中的初恋写了封情书,然后托人送到了谢府,谢府觉得谢二爷头上又绿了一大片,于是三堂会审,逼着娘承认自己水性扬花,然后自请下堂?
这招数……也太烂了点吧!
可远远没有前世算计她的那招,来得阴狠啊!
想到这里,谢玉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一下子破坏了邵姨娘的情深款款,她不满地看向谢玉渊,“三小姐笑什么?”
谢玉渊直直对上她的眼睛,“我笑我娘的追求者太蠢了,连二爷都恨不得跟我娘撇干净关系,这人是有多嫌自己的命长,敢往姓高的人面前凑啊?”
众人一听,对啊,高家可是满门抄斩的,别人避之不及呢!
邵姨娘淡笑道:“青梅的感情非同一般,也有那为情不怕死的!”
“我可听说邵姨娘和二爷的感情,也是打小就不一般的,倘若二爷日后出了事坐了牢,邵姨娘想必也是不离不弃的!”
“那是自然!”邵姨娘一脸的坚定。
谢玉渊上前一步,接过邵姨娘手里的信,目光落在信尾,“娘,子瞻是谁?”
“是你外公一个世家朋友的长子。”
“你们从前相好过?”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高氏。
邵姨娘眼露鄙夷,瞧瞧瞧瞧,果然是乡下来的贱丫头,连“相好”这种词眼都敢当着长辈的面说出来,没家教啊!
“确实是青梅竹马,不过造化弄人,我奉父母之命嫁到了扬州府,他应该是娶了别家高门的女儿。”
谢二爷一听这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淫妇啊!
和那个狗屁子瞻是青梅竹马,和自己成亲却是奉了父母之命,沉塘,必须沉塘!
“原来如此!”
谢玉渊轻叹一声,“倒也没什么,二爷和邵姨娘也是青梅竹马呢,娶娘,也是奉了父母之命。”
谢二爷先是一愣,再是一惊,最后勃然大怒:“她能和我相提并论吗?”
高氏冷笑道:“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若非我高家在后面帮衬着,你一个中了进士三百名开外的人,哪能做得了官,跪舔高家都没有那个资格。”
说得好!
谢玉渊忍不住在心底里,为娘道一声好!
“你……”谢二爷气了个倒仰,脸上的血管一根根爆出来。
“放肆!”高老爷一拍桌子,“高家怎么教养出你这种女人的?”
“姐姐啊,咱们做女人的,夫君就是自己的天,对着天,你得打心眼里尊敬。像你这样不敬长辈,不敬夫君的,哪朝哪代都是被休的命,快给二爷陪个不是吧!”邵姨娘明着是劝,暗下却是挑拨。
果然,谢二爷一听这话,顿时醍醐灌顶,“高氏,你敢对我不敬,我要休了你!”
高氏非但不慌,反而盈盈起身,冲着谢二爷深深一福,“请二爷把休书给我,今日给我,我今日就走。”
谢老二的冲天怒火,在听到这一句后,彻底的哑了。
他倒是想给,可万一这事情传到宫里被那位知道,别说是官位,就是谢家能不能保得住,都还难说!
高氏见状,高傲的昂了昂头,半点赢弱的样子也没有。
“我自入京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守着青草堂安分度日。别拿八百年前的什么青梅竹马来往我身上泼脏水,别说那子瞻不会写信给我,就算写了,那也是他的心思,与我没关系。邵姨娘!”
被点名的邵姨娘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高氏已经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一记巴掌扇了过去。
清脆的巴掌声,让福寿堂所有人都惊了惊心。
“你想上位,我一点意见都没有。还是那句话,给我休书,我立刻走人。但是,想用泼脏水的办法逼我走,你的算盘打错了。”
“二奶奶……你怎么能这么诬蔑人呢?”邵姨娘泪如雨下。
“娘,把信送顺天府尹或者求了三叔,带到皇帝那儿也是使得的,正好皇上好久没想起高家了,正好让他老人家瞧瞧,有人是怎么对高家人的!”
谢玉渊笑眯眯的一转头,“大伯,您说侄女的主意怎么样啊?”
谢老大一口热茶呛在嘴里,紫涨着脸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别冲动,别冲动,冷静,冷静!”
邵姨娘见势不妙,立刻扑通一声跪下,哭得连妆都化了,“老爷,太太,天地可鉴,妾是被冤枉的啊,我没有做过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啊!”
“是吗,你敢不敢对天发誓,发毒誓!”谢玉渊逼问。
邵姨娘抬起泪眼,随口胡诌道:“敢,为什么不敢?”
谢玉渊一字一句清脆道:“菩萨在上,这事若是我邵姨娘做的,我不得好死,死后入十八层地狱,油煎火烤,永世不得超生;我的一双儿女都不得善终!”
邵姨娘惊得目瞪口呆。你个小贱人,这他娘的也太毒了吧!
“够了!”
谢太太一拍桌子,眼中闪过一丝极怨毒的笑。
“依我看,这事多半是恶作剧,高家从前作恶多端,在朝堂上得罪了太多的人,那些人没地方出气,就把气撒到二奶奶你的身上。二奶奶啊,你也别怨,谁让你姓高呢!”
第一百七十章你倒是休啊
这话,就像是几百把匕首,同时狠狠的戳进了高氏的心口,剧烈的痛从心底漫至手心,足底,如同行走在地狱中一般,椎心刺骨!
高氏一时间身子被劈成两半,眼圈一下子红了。
谢玉渊看着如遭雷击的娘,心道:这姜还是老的辣啊!
每个人面前,都有一座跨不过去的高山,高家人惨死,是娘这辈子心底最大,也最残酷的一座山。
别说翻过去,就是偶尔看一眼,想一想,都是抽筋扒皮的痛。
谢太太见目的达到,重重的叹了口气,“老爷,一场误会,都散了吧!”
谢老爷见高氏如丧考妣,鼻子里冷哼一声,甩甩袖子就往外走。
谢大爷本来还想说几句场面上的话,被顾氏掐了下胳膊后,连场面话都懒得说了,直接走人。
谢二爷心疼的把邵姨娘扶起来,目光沉沉的在高氏脸上扫过,“高氏,你当真我不敢休你吗?”
高氏缓缓抬起头,目光茫然地看着面前面目可憎的男子,“你倒是休啊?”
“想得美!”
谢二爷残酷的冷笑一声,“你生是我谢奕达的人,死也只能是我谢奕达的鬼。二奶奶这个名份,就是你这辈子的活棺材!”
说罢,他大步离去。
谢玉渊的眼睛红了,然而红得不透,不像从前在孙家,受到侮辱时的那种从眼珠红到眼眶的红法。
汹涌的恨意,将她冲目欲出的杀意牢牢的缩在眼球里,指尖的银针轻轻闪过。
她想,总有一天,她要杀了他!
偌大的福寿堂一下子空旷了起来,高氏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谢玉渊在两步之外,一言不发地看着娘,她的目光沉静而温和,映着些许怜悯和同情,却丝毫没有上前去安慰的意思。
她知道,娘不需要安慰。
泪流干了,她就好了!
……
“小姐,二奶奶还是没用饭。”罗妈妈一脸苦哈哈的走进来。
谢玉渊沉吟片刻:“放着吧,饿的时候,她自然会吃的。”
“太太怎么能讲出这种话来,这和拿刀戳二奶奶的心窝子,有什么分别。”
罗妈妈朝着福寿堂的方向狠狠的啐了一口,“她这是要逼二奶奶去死啊!”
“二奶奶死了,邵姨娘不就可以上位了吗?”阿宝恨恨道,“一个个的,都太狠了。”
如容:“谁拦着邵姨娘上位了?是她枕边的男人不肯。”
菊生:“就是,又想着靠着二奶奶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