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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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容:“谁拦着邵姨娘上位了?是她枕边的男人不肯。”
菊生:“就是,又想着靠着二奶奶争荣华富贵,又放纵邵姨娘想上位的念头,依奴婢看啊,顶顶坏的就是谢二爷!”
“一个个的,都少说几句吧。”罗妈妈脸一沉:“不好生劝着小姐,反倒火上添油,平日里惯得你们。”
阿宝忙道:“小姐别气,和那帮子下作小人,气不过来。”
如容:“就是,小姐还生着病呢!”
谢玉渊听了这些话,不仅没有半点欣慰,反而升出一股莫名的悲凉。
内宅里,女人和女人相斗争命,争来争去,不都是遍体鳞伤,而真正罪魁祸首却毫发无伤。
朝堂上,文臣和武将相斗争命,斗来斗去,又有哪一个得了善终,真正的赢家永远是帝位上的那个。
正想着,听到外头有丫鬟喊:“三爷来了……小姐在里面,我马上去通报,三爷……”
帘子一掀,谢奕为大大咧咧的走进来,罗妈妈朝丫鬟们挥了挥手,自己迎了上去,“三爷今日回来的倒早,您这是……”
谢奕为恍若未闻,上前一把拉住谢玉渊的手,“阿渊,走,陪我给你娘请个安去。”
谢玉渊抬头,“三叔听说了。”
“嗯,那帮狗日的,都是没人性的,我去劝劝二嫂,别和几条疯狗一般见识!”
谢玉渊略低了头,牵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有点苦的微笑,说道:“走吧,帮我劝劝也好,你的话,或许有用。”
叔侄二人走到后院,被秋分拦住,“二奶奶请三爷回去,她说没事。”
谢奕为一愣,目光扫过八仙桌上已然冷了的饭菜,脸色变了几变后,甩开谢玉渊走到东厢房的窗下。
“二嫂,饭要好好吃,他们盼着你死,你偏不死,偏要好好活着,还得活得比他们命长,明儿,我给你带醉仙居的乳鸽回来啊!”
屋里没有声音。
谢奕为又把今日在翰林院出的洋相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独角戏唱完,拍拍屁股走了。
罗妈妈瞧着他的背影,眼眶泛红道:“小姐没白救三爷这条命,他……护着呢!”
谢玉渊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秋分从屋里出来,走到谢玉渊面前用极低的声音耳语了几句。
谢玉渊脸色一变:“今天晚上?”
秋分点点头:“二奶奶说要去看看,顺便拜一拜!”
谢玉渊愣了片刻,轻轻地笑了一下:“也好,那府里我还从来没去过呢!”
……
就在谢玉渊轻轻笑一下的时候,陈清焰也在自个老娘面前笑了一下。
“母亲,相看的怎么样?”
“不成,不成!”蒋氏连连摆手。
笑意,在陈大少爷的脸上顿时褪了个干干净净,“为什么不成?是她长得不好,还是性子不好?”
蒋氏一听这话,只觉得心火又旺了几分,自打昨天晚上儿子闯进她卧房开始,自己的心火就是吃三斤莲子,都败不了火。
“儿子,你听母亲一句话,那丫头不适合你。”
“哪里不适合,你总得给我个话。”
“哪里哪里都不适合。你什么人家,她什么人家?她可是从小就在庄上野大的。还有她那个娘,她娘背后的那个高家。”
陈清焰冷笑一声:“从前你让我接近她时,也没说她是在庄上野大的;也没说高氏和高家如何如何?莫非谢家陪不起厚厚的嫁妆,你嫌弃了。”
“你……”蒋氏被儿子一语说中心事,气得脸都白了。
“我要她什么嫁妆,我都是入翰林的人了,难道以后不会挣?靠女人的嫁妆来养家糊口,算什么男人。”
蒋氏拍案而起,“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样心心念念,你长这么大,挣过一两银子吗,知道钱的好处吗?”
陈清焰别过头,梗着脖子嘀咕道:“你又没让我挣,我想挣,还能挣不着!”
第一百七十一章 重回高家
蒋氏一听这话,比吃了七八个苍蝇般难受。
自己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也不说挣银子来孝敬老娘,倒要挣银子去孝敬老婆,白眼狼啊!
“陈清焰,我把话跟你说白了吧,现在谢家穷得叮当响,你执意要娶她,将来有的苦吃。”
“为了她吃苦,我乐意!”
“哎哟!”
蒋氏捧着胸口,连连哀嚎,“我这心口啊,怎么就这么疼的,你可想清楚了,她的外祖家是高家,是高家!”
“高家怎么样?”
陈清焰冷笑一声:“皇上三年前就归还了高家的嫁妆,这事早就过去了,母亲,你再思量思量,相信我的眼光,我看中的人,绝不会错。”
蒋氏看着儿子坚定的眼神,只觉得心惊肉跳。
她拿起茶碗,一咕噜喝下整整一碗茶,然后瘫倒在椅子里,心中哀嚎不己。
这个小畜生,她真想把他塞回娘胎里--重造啊!
……
灯火寥落,夜行无人。
谢府的西北角,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旁,江亭在原地来来回回的走,一脸的焦急。
突然,空中有动静,还没等抬头,江锋和谢玉渊已稳稳的站在面前。
“小姐,你先上马车;江锋,去把二奶奶背过来。”
几个来回后,所有人都到齐,江锋把草帽往头上一压,勒起缰绳,马车在空荡荡的青石街道上飞奔起来。
江亭三年没见二奶奶,一见,便忍不住在马车里就磕起头来。
高氏伸手轻轻扶起来他:“江亭,你老多了!”
“二奶奶,老奴还能帮衬小姐几年!”
谢玉渊羞愧的低下头。
这些年江亭跟在她身边,为她东奔西跑,再也没有长出一根黑发,脸上的皱纹如刀刻一般,已经很深了。
“江亭,我以后会……孝顺你的!”
“小姐,万万使不得,老妈是高家的下人,侍候主子是老奴的本份。”江亭连连摆手。
“阿渊,一个江亭,一个罗妈妈,以后你都要孝顺。”高氏柔声道,“这些年,他们护着你,不容易!”
“放心,娘!”
一路无话,车子行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高府门口。
高氏跳下车,推开谢玉渊递来的手,脚步踉跄自正门而入。
入眼的,是一棵高大参天的梧桐树,依旧茂密繁盛,目光移向前方,她久久未曾迈出步子。
高氏府邸不大,却胜在精巧,祖父为了父母大婚,特意花重金翻新过。这里曾鸟语花香,笑语盈盈,是她和哥哥的家!
“娘?”谢玉渊跟在身后,眼中含着担忧。
高氏恍若未闻,拎起裙角,飞奔向前。
许是久未曾有人走过,路面湿滑,她一个趔趄,人已重重的跌落在地。
她顾不得疼痛,没有任何犹豫的爬起来,一路向里,一口气飞奔至了大哥的院子。
抬眼一瞧,高氏的泪潸然落下。
大哥的院子叫泽兰院,以药为名,是个花木繁荫的所在。
庭前曾有一松一柏,是母亲生下她后,父亲亲手种下的。父亲说,哥哥为松,她为柏,等有一天他们长大了,成家立业了,这两棵树仍在庭前,守着他和母亲。
高氏伸手摸了摸,心中悲痛难忍。
“娘,我们走吧,这里……没什么可看的。”
谢玉渊有些后悔把娘带到这里来,别说娘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多年,便是她一日也没有在这里生活过,看了也心如刀割。
一回头,江亭已经伏在地上,无声痛哭。
这宅子买了有两年,他进京也快有两个月,却不敢踏入这里一步,就怕触景生情。
果不其然,一走进这里,三魂就像去掉了二魂,还有一魂在心口荡悠悠,荡悠悠。
罗妈妈强忍悲痛,在梧桐树下,摆下案头香烛,瓜果点心,边摆还边擦泪。她是高家的家生子,高家就等于她的家。
谢玉渊看着这三人,突然觉得自己也并非无所不能,诸如他们三人心中的伤,她就没有办法抚平。
一切妥当,高氏脱去外套,露出一袭白衣,接过罗妈妈递来的香烛,对着天空盈盈三拜。
“阿渊,你也过来拜拜!”
谢玉渊上前,学着娘的样子叩拜。
“小时候天真无邪,没经历过生死,总觉得父母长辈就在跟儿前,永远不会离去。如今,他们一个个的躺在里面,都走了,或是在阎王那里等着投胎,或已经入了这尘世,只是与我,再也见不着了。”
谢玉渊的心渐渐往下沉:“娘,你还有我,你要长命百岁,陪着我一辈子。”
“阿渊啊,没有谁能陪谁一辈子。”
高氏拿过她手里的香,插进香炉里,“到最后能陪着自己的,只有自己。”
谢玉渊听这话,总觉得不是滋味,却又说不出不是滋味在什么地方。
“这辈子还能入京,还能再看高家一眼,让他们在天上看着咱们娘俩,我也知足了!”
心中涌上痛楚,谢玉渊将眼泪逼回去,“他们在天之灵,能看到吗?”
“能!”
高氏笑笑,“来,帮娘一起烧纸钱。”
谢玉渊跟她身边蹲下,把黄纸扔进火盆里,“娘,回去好好吃饭行吗?”
高氏点点头,“当然要好好吃饭,你三叔说得对,要活得比他们命长才行,才能看到他们一个个的遭报应。”
“会的,娘!”
谢玉渊看着高氏被火光印得明明暗暗的脸,在心底默默地说。
……
月入中天的时候,马车回到了西北角的墙边。
谢玉渊目送娘和罗妈妈消失在墙头,心底长长的叹了口气。
“小姐,走吧,一会他该来了。”
谢玉渊摇摇头,“不急,我们慢慢踱过去。”
江亭一听这话,就知道小姐有话要和他说,于是命江锋把马车先赶回府,自己踱步跟在小姐的身后。
“还记得娘去见二舅舅的那一夜,咱们两人也是这样走了半宿。”
“怎么不记得,那时候小姐可是比现在活泼,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直,心里有什么藏不住,都在一双眼睛里。”
如今,他再难从小姐的眼睛里,看出她的情绪。
“一晃,都过去三年了!”谢玉渊叹了口气,“这三年里,我时常在想一个问题。”
“小姐,你说。”
“我在想,高家怎么就落到了人人惨死的这个地步?皇帝对高家至于这么深仇大恨吗?还是说……”
第一百七十二章竟是合了!
谢玉渊顿了顿,目光沉沉地看着江亭的眼睛,“还是说另有隐情?”
此刻二人,正好走到门槛前,江亭的左脚已经抬了起来,一时居然忘了跨过去。
“江亭,我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事出总有因,种因才得果。”
谢玉渊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我想找出那个因。”
今天,她和娘本来可以光明正大让邵姨娘跪地求饶,却因为太太抬出了高家,她们母女二人只能偃旗息鼓,甚至落荒而逃。
那座高山一天不翻过去,她和娘一天被压在山下,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连跟人斗个嘴,都要短人一截舌头。
江亭看着小姐苍白的小脸,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小姐心里的疑惑,其实在他和二爷心里不知道盘旋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当年,二爷给大爷敛尸,九死一生找到那具尸骨时,二爷死死的拽着他的手问,“江亭,我高家人是作了什么孽,要落得如此下场?”
这个疑惑,二爷至死都没有弄明白,所以他走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
死不瞑目哪!
……
主仆二人入了江府,一路直奔书房,走到半路的时候,江锋迎上来。
“他到了?”
“回小姐,还没有。”
谢玉渊暗下松了口气,不由的放慢了脚步。三年没见的人,见了面该说什么?
“安王爷,别来无恙啊,没想到吧,我们以这种方式又见了!”
“暮之,越发的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了!”
“小师傅,你的病怎么样,毒都去尽了吗,我入京,你的大腿给不给我抱一抱啊!”
左思右想,前思后想,似乎哪一句都显了敷衍和潦草。
谢玉渊头痛欲裂,感觉刚褪下去的烧隐隐有再发起来的趋势。
江亭没有读心术,“小姐,你和安王爷是旧相识,他应该不大会难为你。”
谢玉渊没有说话,沉默地往前走。
一个一心要造反的人,不会为了一个旧相识而不为难,李锦夜的脾气,从来不好相与。
三人抬步走进庭院,刚站稳,一双清冷而深邃的眼眸直入她眼底。
“谢玉渊!”
这一嗓子叫出来,谢玉渊愣住了,目光落到那人脸上,好半响,嘴唇才微微颤动了一下,轻声道:“王……王爷!”
当此时,暗夜如墨,那人半边身子站在明处,半边身子在暗处,光影将他的人劈成了两半。
一半是沉默如风,眼神带刀的小师傅;一半是湿润如玉,肃杀冷狂的安王爷!
只一眼,她就已经将高家的种种忘了个干干净净。
有些人,天天在你面前晃荡,偏你连他的长相都记不得;而有些人,中间隔着山水,隔着光阴,他的脸,始终在你的脑中。
这一瞬间,谢玉渊仿佛又回到了孙家庄。
夜风徐来,空气里飘着清草的味道,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新修本草,笑着对她说:“我姓李,名锦夜,字暮之。”
李锦夜近距离看到这张脸,心里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男子身上的龙涎香飘过鼻尖,谢玉渊快刀斩乱麻的将自己一片混乱的思绪一股脑封住。
她往边上挪了两步,径直从他身边绕过,冷冷道:“既然来了,请吧,安王爷!”
李锦夜看着她紧绷的小脸,百般滋味杂陈,深吸了几口气,才挪动了脚步。
走进书房,他环视一眼,简单干净古朴,半点脂粉味都没有,像极了一个成年男子的书房。
他打量之际,谢玉渊已经端坐在书桌的后面,黄花梨木衬得她小脸极为惨白,偏脸上的表情不苟言笑。
她主位,堂堂王爷坐次位,主次之分,一目了然。仿佛无声在说:你的命脉,捏在我的手里。
李锦夜三年来几乎无所波动的心,牵动了一下,他缓缓的撩起衣衫,悠悠然在下首处坐下。
谢玉渊飞快地看了江亭一眼。
江亭当即用红泥小炉煮了水,从罐子里挑出些茶叶,放进壶里……分茶的步骤有条不紊。
这是事先与小姐商量好的。
与人谈判,尤其对方是个王爷,首先要做到一个稳字,然后再是一个慢字。
任他东南西北风,我自岿然不动。
李锦夜这些年在宝干帝眼皮子底下讨生活,什么阵仗没见过,他抬了抬头,“你脸色不大好看,可是病了。”
谢玉渊垂下眼,避开他的目光,自嘲道:“心力憔悴的原因。不过,安王爷瞧着气色不错。”
“心中有喜的原因。”李锦夜不轻不重的回敬了她一句。
谢玉渊睨了他一眼,把到嘴的“喜从何来”用力咽了下去,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只“咕噜咕噜”煮水的小炉,仿佛那小炉比面前的男子好看一百倍。
李锦夜挑眉。三年不见,这丫头的沉稳像是换了个人--稳坐钓鱼台的姜太公,管你上钩不上钩。
茶煮好,分完,摆在两人面前,江亭躬身走到谢玉渊身后,低眉垂目。
二比一,又是安王爷显了弱势。
李锦夜拿起茶盅,闻一闻,慢慢的品了一口,唇齿留香,忍不住道一声,“好茶。”
谢玉渊从颈脖处解下玉佩,向身后看了一眼。
江亭上前把玉佩接在手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