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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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娇叱在耳边响起,谢玉渊脸上的俏笑还没来得及收,谢玉湄已经气冲冲的冲了过来,话问得很不客气。
“我问你,陈少爷和你说了什么?”
第一百八十八章 落水
“为什么要告诉你?”
谢玉湄神色冷了,讥诮道:“谢玉渊,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你是什么身份,人家陈少爷是什么身份?陈家少奶奶这个位置,可不是你能肖想的,别丢人现眼了。”
谢玉渊懒得和她多费一句话:“谢玉湄,我是嫡女,好歹还能想一想,你就不一样了。不过做妾还是有盼头的,毕竟姨娘不需要什么身份家世,长得好看,会侍候男人就行了。”
谢玉湄如何听过如此露骨的话,脸上又羞又臊,“你别得意,你这种贱人,连妾都没资格做。”
“真不好意思,刚刚陈少爷还说了,只要我同意,八抬大轿抬我进门,可惜我不愿意。至于你吗?”
谢玉渊脸色变了变,“陈少爷是个怜香惜玉的,托人求上一求,一顶小轿还是肯让人抬过来的。”
谢玉湄羞愤欲死,心底说不出地恨意涌上来。
“姑奶奶,求求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吧,别闹了,这是侯府。”
谢玉湖此刻的脸都快绿了,但紧接着,让她做梦都想不到的情景发生了。
谢玉湄脸上露出一个狠厉的表情,冲谢玉渊的后背用力的推过去。
谢玉渊察觉到不对,正要闪开时,却已经晚了。
“扑通”一声,她跌入了湖里。
冰冷的水从四面八方涌上来,谢玉渊本能的想挣扎,却被湖里的水草缠住了脚。
而就在这时,她的小腹一阵抽搐似的疼,像有把刀子在里面搅动着,她睁开眼睛一看,身下的水里泛起一股布满血腥味的深红色。
她眼睛一睁,人慢慢的的沉了下去。
疼痛。
窒息。
谢玉渊分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身体仿佛被吊在那颗槐树上,幽幽荡荡。
这是要死了吗?她想。
灵魂仿佛在深水中缓缓上浮,暗流裹挟着满怀恶意的回忆汹涌而来。
“谢玉渊,你可别怪我手狠手辣送你上路,要怪,就怪你的身体里流了一半高家的血。”
她竭力往后退,但有人从身后钳制住了她,强行把她的脑袋塞到了绳套里。
“上路吧,很快就解脱了,不是你死,就是你娘死,你一定舍不得她死的,对吗?”
不对!
她死了,后来娘也死了!
她们不会让娘活下去的。
我要活着,我必须要活着,才能保护我娘……我不能死!
谢玉渊停止了挣扎,她要留着最后一点力气,等着人来救她,二姐在岸边的,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死的。
但是。
但是——
那只托起她的手,一直没有来,谢玉渊绝望了,她只能颤抖着闭上了眼睛,迎接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避免的死亡回忆。
“咚!”
身边掀起一股水花,她猛的睁开眼睛,一条修长的胳膊向她伸过来。
陈清焰嘴里吐出一边串的水泡,手在她脸上碰了碰,然后一个猛子往下沉。
沉到一半的时候,陈清焰的眼睛顿时就红了,他看到从她的身下似乎有血涌出来。
她受伤了?
陈清焰奋力往下,把缠在她腰上的水草野蛮的拔掉。
谢玉渊脑海深处乱糟糟的,似乎充斥着无数的念头,又全是茫茫空白。
脚上一轻的时候,她的嘴角浮上一个极浅的笑容:你上辈子负了我一次,这辈子救我一次,陈清焰,咱们两清了!
还有,谢谢!
陈清焰把谢玉渊拉上去的时候,面色堪称青白,整个人已经累得脱力了。
这么热的天,他都能看到谢玉渊抿紧的唇竟然在不住的颤抖,再往下,是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他眼睛一热,脱下湿衣扔过去,身子往后一仰,脱力的在谢玉渊边上躺倒了下来。
恰好这时,闻讯而来的下人一看这样的场面,吓得魂儿都没了,呼天喊地着叫人。
片刻后,蒋夫人和顾氏闻讯而来,一看两人都像死过去一样躺在地上,同时眼前一黑。
蒋夫人急得大叫,“都是死人啊,赶紧把人抬回去。”
“快,快,快把我三妹抱走啊!”谢玉湖急得眼泪都飙了出来,吼得声嘶力竭,“母亲,请郎中,快请郎中!”
谢玉湄看着面前人来人往,死死的咬住了牙关,即便指甲深深切进皮肉,都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啪--”
一记巴掌落在她脸上。
抬头,是谢玉湖因为愤怒而变形的脸庞:“谢玉湄,我没想到你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谢玉湄捂着脸颊突然诡异一笑:“二姐……她死了吗?”
谢玉湖看到这笑,心中的震惊,已无法用言语形容,“你死,阿渊也不会死!”
……
“老鬼,我问你,人和鬼,哪个更可怕?”
“人啊!”
“可人都说鬼可怕。”
“人说鬼可怕,鬼说人善变;人说神逍遥,神说人自在;人说佛慈悲,佛说人心脏。小鬼啊,做人走人路,撞鬼踏鬼途……且去吧!”
谢玉渊猛的睁开眼睛,眼前闪过几道影子。
“小姐?”
“小姐?”
谢玉渊用掌心盖住面孔,轻轻一捏,是疼的,“我还活着?”
“小姐活着,活得好好的。”李青儿的声音几乎是用哭的,“谁谁死了小姐都不会死。”
谢玉渊透过指缝,看上床边,逆光中映出好几张熟悉的脸,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她勾了勾唇,想挣扎着坐起来,却发现身上半点劲都使不出来,小腹还疼痛无比。
“我这是怎么了?”
罗妈妈背过身擦了把眼泪:“小姐……”
“你葵水来了,寒气侵身,不过死不了。”
谢玉渊刚刚醒,精神还有些涣散,“奇怪,我怎么听见了我师傅的声音?”
“活生生的人站在你面前,你眼瞎啊?”
张虚怀上前一步,忿忿的看着这丫头,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叫嚣着两个字:本太医不爽!
谢玉渊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正想说“师傅,你怎么来了”,突然心里觉得不对。
那日船上,一杯米酒了却师徒情份,师傅怎么可能出现在她面前,是出了什么急事吗?
谢玉渊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罗妈妈一把按住。
第一百八十九章有我在,阎王不收
“妈妈,出了什么事?”
一开口,谢玉渊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嘶哑无比,像一把破锣。
罗妈妈见瞒不住,泣声道:“小姐,是卫温出事了,她……她为了救二奶奶,和歹人拼了命,现在快不行了。”
谢玉渊晕乎乎的听了这么几句,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问,就问了一句:“她现在呢?”
罗妈妈还要再说,被张虚怀一把推开:“断了四根肋骨,五脏六腑统统移了位,如果没有我,死得透透的,有我在,阎王不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邵姨娘要动的人不是她吗,为什么会是娘?
谢玉渊这时心里才诚惶诚恐起来,“娘,娘人呢?”
“小姐,二奶奶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
谢玉渊的心骤然跳了一下,“罗妈妈,扶我起来,我去看看卫温。”
“去什么去?”
张虚怀胡子翘翘,“在我那儿躺尸呢,三个月后,你来领人。”
谢玉渊心中大恸,若非已到了命悬一线的情况,师傅又怎么会把人弄到他身边。
她双手撑床,奋力一起,就在床上跪坐起来,然后冲着张虚怀深深一拜,脸上一片肃穆。
“救母之恩,恩比天大;求太医治好她。”
张虚怀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脸一沉,扔下一句“还用得着你说”,便拂袖而去。
等脚步声去得远了,谢玉渊才咬牙从床上坐起来,“罗妈妈,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一个字都不许落下。”
罗妈妈何曾见过小姐如此声色厉疾的样子,忙把下午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末了道:“奴婢去的时候,二奶奶和卫温都躺在血水里,奴婢的心都快吓停了。二奶奶醒了,眼见卫温那孩子快没气了,她让奴婢抱着她,用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才走出的谢府。”
“谁拦着?”谢玉渊问。
罗妈妈怒道:“邵姨娘和太太两人都拦着,一会说什么不成规矩,不成体统,一会说二奶奶勾引男人,总之就是不让我们出府。”
谢玉渊死死的握住了拳头,“后来呢?”
“后来……”
罗妈妈胸口起伏了好一会,咬牙道:“幸好在路上遇着了正在巡逻的苏世子,苏世子帮我们弄了辆马车来,亲自赶车去了太医院,这才找着了张太医,也是巧了,张太医这一日没去宫里,才将将把卫温这条小命给保住。小姐,她们,她们欺人太甚!”
谢玉渊听罢,冷汗已将她的后背打湿,整张脸阴沉的可怕!
倘若没有执意把卫温留在娘身边,倘若半路没有遇着苏长衫,那么……
谢玉渊的嘴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眼中的恨意绵绵不绝。
好,好,好!
前世用在她身上的伎俩,这一世用在了娘身上,邵姨娘,谢太太,这个帐我要怎么同你算呢?
罗妈妈见小姐咬牙切齿不说话,又恐惹她更伤心,拭泪道:“小姐别怕,奴婢已经派沈容去通知三爷了,三爷回来,定会为咱们青草堂作主的。”
谢玉渊静默了半天,睁开眼,炯炯有神道:“三叔通知了,谢二爷呢?”
“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小姐醒来之前,人已经赶回来。”
“他人现在在哪里?”
“听说是往邵姨娘房里去了。”
是吗?
发妻出事,先往姨娘房里去,是想找邵姨娘算帐呢?还是想商量如何料理后面的事情?
谢玉渊冷笑一声,笑声冷彻心骨,她用极其嘶哑的声音一字一句道:“妈妈,十几年了,隔着两辈子,是该算算总帐了。”
罗妈妈一愣,什么两辈子,小姐莫非气糊涂了吧!
……
“啪!”
谢二爷一巴掌甩过去,直接把邵姨娘打翻在了地上。
邵姨娘捂着脸,心里惊恐万分的看向男人。
她原本打算好好的,把顾氏弄到老三书房,让事先埋伏好的贼人把人制住。
那贼人真奸也罢,假奸也罢,高氏无论如何名声都没了。
前头这个女人就给谢二爷戴了顶绿帽子,这一回若是再东窗事发,别说谢二爷饶不了她,就是宫中那位知道了,怕也不会让高氏活着。
这世道,女人的名声大过天,一个不贞不洁的女人,只有死,没有第二条路。
高氏一倒,谢玉渊这小贱人没了依靠,能成什么事,是死是活还不由着她搓扁捏圆。
但是,千算万算就没有算到高氏身边竟然有个会功夫的小丫鬟;
更没有想到高氏为了这个小丫鬟,不惜以死做威胁跑出府去,而且还碰到苏世子……闹了个满城风雨!
只差一步啊!
邵姨娘抚着火辣辣的脸,一股悲愤从心头涌,跪爬了几步,抱住了谢二爷的腿,声音如铁器撞刀砧,脸色决然。
“二爷,我今日作下这事,是横下一条心碰死在这里的,二爷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都认了。可死之前,我有几句话要说。”
谢老二咬牙切齿,“你也不用寻死觅活的,我素日里待你不薄,做错了事,你便学那市井妇人,来做着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给谁看!”
“做给二爷你看!”
邵姨娘眼泪夺眶而出:“表哥,我与你从小青梅竹马,你怜我,我敬你,你常说要娶我为妻,还说要疼我一生一世,这些话于你来说不过是玩笑,可我从来当真。我盼着长大,盼着自己有朝一日,能头戴凤冠,身披霞衣,做你堂堂正正的妻,可我盼来了什么?”
谢奕为哑然。
“你娶高氏,我无话可说,只怪自己比不上。我一不纠缠,二不寻死觅活,我只想表哥若是好了,我怎么样都好。”
邵姨娘脸上未施脂粉,她原就生的风流婉转,这一哭,更是哭得楚楚可怜,再加上又是提起少年往事,这楚楚可怜中,又添了几分款款情深,谢奕为心下不免又心疼起来。
邵姨娘泪如泉涌,凄声道:“后来高家出事,表哥休妻娶我,老天垂怜,让我这些年的念想成真,我为二爷操持内宅,生儿育女,没有一日心里不爱着表哥你,可是……可是你呢?”
第一百九十章 凭什么
邵姨娘哭得说不出话来,“你是怎么对我的,表哥?”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又何必再提。”谢老二脸上尴尬。
邵姨娘眼珠儿滚滚落下,“你把高氏弄回府,我认;你把高氏抬成正妻,让我做妾,我也认。可是表哥啊,你知道这些年来,我心里没有哪一天不跟熬油似的,若不是为了那两个孩子,我早就一条白绫死好几回了。”
“我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你当我愿意吗?”
谢奕为恨声道:“我心里不恨吗?我不疼你吗?我若不疼你,又何必独独把你带在身边?”
邵姨娘轻轻擦拭着眼泪,哀声说:“表哥待我如何,我心里全明白,正因为明白,这些年像供祖宗一样,把青草堂供着,再难,再恨,也都暗暗忍了。可是,我能忍,我的一双儿女不能忍。”
说到这里,滚珠般的泪水止也止不住的哭了起来。
“顶着个庶出的名头,做人行事低人一头,更别说婚嫁上了。四姐儿长到十五,你看有几个往家里来提亲的,来提亲的都是些什么人?表哥,那可也是你的儿子、女儿啊,你忍心他们这辈子就这样吗?”
谢奕为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那是他们的命。”
“凭什么?”
邵姨娘白玉般的手指抹过面颊,哀哀凄凄的说:“凭什么他们就得认命?”
说着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谢奕为沉着脸不说话。
邵姨娘一张清丽的面孔满是泪水,更如明月般皎洁,哽咽的缓缓诉说:“表哥,连大奶奶都知道要为自己的儿子谋好处,那一双孩子是我的命,我不为我自己着想,我也得为了他们着想啊!”
“你为着他们着想,可有为整个谢家着想?”
谢奕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高氏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连我都动她不得,你竟然敢动?你动她之前,可有想过后果?”
“正是因为表哥不敢动,所以我来做这个恶人。”
邵姨娘又抽泣了两下,哀声凄婉,颤声说:“表哥对我痴心一片,我为着表哥去死,为着一双儿女去死,我死得心甘。就算万人骂万人唾,也无怨无悔!”
说完,她挣扎从地上爬起来,作势就往墙上撞过去。
谢奕为心头一痛,连忙把人抱住,“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做下这等十恶不赦的事,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表哥。”
邵姨娘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望着男人,千般柔情万般委屈,“只求表哥看在我一片痴心的份上,善待我的一双儿女。”
谢奕为心痛如裂,死死的抱着怀里的女人:“你这个痴儿啊!”
“表哥,我是被逼到绝路了啊!”
邵姨娘伏在男人怀里,哭的声嘶力竭。
……
从绿柳居走出来,谢二爷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在大太阳底下站了片刻,直奔福寿堂。
福寿堂里,谢太太砸了一屋子东西,气喘吁吁的坐在太师椅上。
谢玉湄跪在一地的狼狈中,泪如雨下。
“祖母,若不是三姐私下偷偷和陈少爷见面,我也不会把她推进湖里,是她不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