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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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妹妹!”
谢承林掀了珠帘冲进来,母女二人忙各自松开。
“姨娘,刚刚儿子去找那贱人算帐,挨了三叔一记窝心脚。”
邵氏一听儿子挨打,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正要开口说话,却被谢玉湄抢了先。
“倘若二哥也像大哥一样,中进士做了官,你看三叔的脚,敢不敢踢上来。”
“我……”谢承林一听中进士,眼里就透出慌乱。
“那贱人好歹还有三叔护着,姨娘和我却是连个护的人都没有,二哥,你可长点心吧。”
谢承林挠了挠头皮,结结巴巴应承道:“会的,会的,包在我身上。”
倘若从前,邵姨娘听到这话,目光必定在儿子身上打转,但这一回,她的目光却落在女儿身上。
这丫头,竟是一夜长大!
……
仅仅一盏茶的时间,闵姨娘怀了身孕的事情就人尽皆知。
谢玉渊放下手中的医书,轻轻叹了口气。
能在嫡母眼皮子底下讨生活的庶女,果然不是笨人。
邵姨娘禁足,没有机会在她吃食里下手,她也可以趁机名正言顺的笼络住谢二爷的心,反正现在谢二爷对邵氏母女一肚子的恨。
时机,人心算计得恰到好处!
谢玉渊心中暗暗赞赏,唤来李青儿,让她晚上多做几个菜,亲自送到闵姨娘院里去。
交待完,她拿起医书,却无法静下心来,也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把卫温的伤,治得怎么样了?
张虚怀此刻正低头站在大殿外头,眼观鼻,鼻观心,像老僧入定。
朱漆色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李公公打着秋千走出来:“张太医,皇上有请。”
“有劳公公。”
张虚怀跪下行礼,拿过一旁的帕子盖在皇帝的手腕上,三指落了下去。
皇帝冷眼旁观:“如何?”
“有些上火,多吃点清淡去火的东西就好了,连药方都不用开,皇上的身体极好。”
年纪大的人,一听自己身体好,就算贵为皇帝,也是开心的。
“从前那些太医,总说朕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恨不得明儿就要驾崩,你一来,朕这个也好,那个也好,恨不得朕能长命百岁似的。”
张虚怀垂首道:“长命百岁都是骗人的话,但皇上定能长寿安康,是臣可以预见的。”
“哟,今天这嘴……”宝干帝冷笑着对李公公道:“倒像是抹了蜂蜜似的。”
李公公忙道:“张太医怕是遇到了什么高兴事儿。”
“高兴事倒没有,只是听着外头市井里的趣闻,觉着挺乐呵。”
宝干年轻时最大的爱好,便是游五湖四海,听市井趣闻,如今年纪大了,四海是游不起来了,趣闻却一样爱听。
“张太医说来听听?”
“臣今天在外头,听到一件好玩的事情。现如今这闺中小姐的胆子,啧啧啧,可真是大上了天。光天化日竟然敢私会少爷,逼着人家少爷娶她。人家少爷不娶,她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跳了湖,皇上,您说这姑娘胆子大不大?”
皇帝一听,竟然来了兴趣,“朕活了一把年纪,倒还头一回听说,这是哪个府上的小姐,行事这么出格?”
张虚怀一撇嘴,满脸不屑,“还有哪个府上,不就是那谢府吗?”
第二百零一章定要让她长长久久活着
“张太医,京城这么多谢府,您倒是说清楚啊,哪个谢府?”李公公也是一脸的好奇。
“就是新晋的谢探花家啊!”
张虚怀眨巴了几下眼睛,讥讽道:“那府里的男人倒是挺争气,怎么女子是这个德行?”
李公公眉头一皱,“谢家的哪位小姐啊?”别是那一位祖宗吧!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谢三小姐吗!打小养在庄上,半点家教都没有,真真是丢人现眼。”
李公公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拿眼角去看皇上。
宝干帝的脸慢慢沉了下来。
偏那张虚怀像是没察觉似的,“我记得这三小姐从前还捐过嫁妆,觉悟挺高,怎么如今长歪成了这样,真是奇怪!”
“咳咳咳……”
李公公捂着嘴咳嗽了声,张虚怀这才如梦初醒般回了神,“皇,皇上,臣嘴碎,臣告退。”
皇帝挥挥手,示意他离去。
张虚怀恭恭敬敬行完礼,悄然退出。
李公公打量皇帝脸色,不敢多说,只拿眼睛偷偷瞄着,一时寝殿里默默无声。
“老货,你怎么看?”皇帝幽幽然开口。
“老奴觉得……”
李公公感觉有道视线盯在他身上,吓得赶紧跪地,惶惶然道:“市井之言,不太可信。”
“那就查清了来。”
“是!”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李公公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禁军统领齐进。
“皇上,此事卑职已经查清,纯属谣言。”
宝干帝放下手中的奏章,“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进将所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一个字都没有漏,“卑职还查到,同日,谢府内宅出了人命……”
李公公偷眼看向皇帝,见他嘴角牵动,两道深深腾蛇纹登时升起,显然已怒到了极致。
李公公的心,猛的一沉。
……
谢玉渊此刻完全不知道,和她了断关系的张虚怀,已经悄悄将此事捅到了天子跟前。
她此刻正在江府书房听沈容,沈易说话。
沈容:“小姐,那三间门面儿已经交接好,这是房契,共花了三千四百两银子。邵姨娘铺子已经两个月没有生意了,掌柜一直偷偷瞒着不说。”
沈易:“小姐,实在不行,就杀他娘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一刀结果了,还落得干净。”
谢玉渊忍不住看了沈易一眼,“死是解脱,她做恶多端,我怎么能让她解脱呢,定要让她长长久久的活着。明天你通知那掌柜,告诉他明年的房租涨五成,爱租不租。”
“是。”
“沈容,江亭那边可有讯来?”
“江爷已经入了保定府,保定府的铺子交接好了,请小姐放心。”
谢玉渊心想,这才交接了一个,能放心什么。
回到谢府,夜空圆月,澄澈如水,即使不必挑灯,路也清楚。
罗妈妈迎上来,低声道:“小姐,刚刚三爷来了,我推说小姐已经睡下了。”
“三叔找我什么事?”
罗妈妈摇摇头:“没说,只是瞧着脸色不大好。”
“怕是在为我的事情着急吧。”
“何止三爷急,奴婢也急,好好姑娘家,落那样一个名声,何苦来着。”将来嫁都嫁不出去。
罗妈妈所有的心思,都在小姐嫁人这事上。
十五了,得相看起来了,再不相看就得像二小姐那样,高不成低不就,可怎么是好。
谢玉渊走到廊下,目光落在那只扁毛红嘴小混蛋身上。
小混蛋原本已经闭了眼睛,察觉到动静,扑腾着翅膀往后闪,眼里全是惊悚。
谢玉渊眼睛是虚空的,喃喃自语道“妈妈,就是没有那样的名声,你以为京中有谁敢娶我吗?”
罗妈妈哑口无言。
翌日,谢玉渊起了个大早,洗漱后,便往三叔院里去。
谢奕为正要用早饭,见她来,也不惊奇,“昨儿找你,一是为了分家的事情,二是为了外头谣言的事情。”
“谣言的事情不必说,三叔说分家的事情,大伯他们是怎么打算的。”
谢奕为冷笑道:“他们让我闹一场,还说只要我闹,该我得的,一样都少不了。”
“三叔心里怎么想的?”谢玉渊不由问。
“没怎么想,我闹分家,不为得什么家产,就为将来能给你们一个落脚的地方。所以我打算厚着脸皮要他个五千两银子,买座二进的宅子。”
不等谢玉渊说话,谢奕为又道:“我还打算去了衙门,到御史台告上一状,就告谢老二宠妾灭妻。”
谢玉渊想了想,道:“三叔,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不要做。”
“为什么?”
“因为你不去告,御史台的人自然也会盯着谢府的事情。”
谢三爷大惊 :“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谢玉渊眨了眨眼睛。
……
果不其然,这日早朝,御史台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把谢二爷贪腐的证据,以及弹劾的奏章呈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轻瞄淡写的看了一眼后,什么也没有说,只用手指在奏章上轻轻的点了几下,便问起了镇北大将军白方朔上书辞官一事。
更诡异的是,有关谢府三小姐的谣言一夜之间平地起,也在一夜之间消失。
如同烟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消息传到苏长衫耳边,他趁着巡逻之际,往太医院跑了一趟。
张虚怀原本还满心期待皇帝有所动作,哪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满脸的匪夷所思。
难道自己昨天暗示的还不够明白?
还是说皇帝已经真正放弃了高家,因此纵容谢二爷的贪腐?
还有,关于谢玉渊的谣言是谁压下去的?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彼此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深意。
当天晚上,苏长衫又把谢三爷半路截到了怡红院,几杯水酒后,隐晦的把这个消息传给了他。
谢奕为一听,哪里还有心思顾得上喝酒,朝苏世子作了个揖,跌跌撞撞爬上了马车。
谢玉渊得到消息后,当天晚上她躺在床上,便失眠了。
她试着在一片混乱中清理出自己的头绪,然而未果,她甚至根本想不明白,为什么那样一份确凿的证据到了御案前,竟然毫无用处。
第二百零二章见寒先生
她披起衣服走到庭院里,无意识的往鸟笼前一站,忽然涌上一股如鲠在喉一般的无力,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那个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疑惑,此刻越发分明的浮现出来:高家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让皇帝厌恶至此。
想着想着,她的眼圈骤然泛红。
一瞬间,前世,今生的种种又涌了上来。
太荒谬了。
既然厌恶至此,为什么五年前要提起高家?为什么三年前要派王直入江南宣旨?
不对!
一定有什么不对!
谢玉渊吸一口气,告诫自己不要急,不要慌,把面前的迷雾一片一片拨开。
拨开迷雾,才能看到事情最真实的本质。
谢玉渊猛的亮起了眼睛--迷雾的尽头,还是高家,也只有高家。
她下意识的举起了手,轻轻扶着鸟笼上铁丝,自言自语道:“上位者的格局眼光,从来不在一家一户,一定还有高家以外的原因。”
“扑哧,扑哧!”
小混蛋拼命的往后退,这三小姐直勾勾的盯着它,一定是又想着要吃它了。
天啊,谁来救命啊!
谢玉渊第二天晨起,眼圈泛黑,显然没有睡好。
阿宝端着水进来服侍,道:“奴婢听小姐昨天翻身大半宿,已经让青儿煮了鸡蛋,一会小姐敷上一敷吧。”
谢玉渊没有这个心思,摆摆手:“我又不出去见人,不用敷。”
“总要去福寿堂行针的,太太看到了,还以为小姐是为她的病急 的,美的她。”
谢玉渊被阿宝逗笑,心下轻松了一点,洗漱好,她又往谢三爷院里去。
叔侄打了个照面,发现对方竟然和自己一样,眼圈发黑,面色憔悴,惊讶之下不由笑了。
谢玉渊拿出手中的鸡蛋,塞到谢三爷手中,“三叔用鸡蛋敷一下眼,再去上朝吧,否则同僚见了,该笑话了。”
谢奕为接过鸡蛋,重重的叹口气,“阿渊啊,我又盼着他获罪,好给你出口气;又盼着他无事,不至于让你没了依靠,这一晚上,竟自己折腾自己了。”
谢玉渊心中一动,几乎立刻就判断出苏长衫并没有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所以三叔并不知道,谢二爷贪腐的事情是自己主张揭开的。
她暗暗松了一口气,柔声道:“三叔,我想见见寒先生。”
“见他,作什么?”谢老三诧异。
“替他诊诊脉。”
……
在谢玉渊的想象中,寒柏川教出了探花爷,名声在外,怎么样也应该学生众多,日子过得体面。
令她意外的是,这老先生只在京中租赁了一间小小的宅子,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衣食住行统统自己动手。
寒柏川见她来,倒也不意外,烧水冲了壶茶,抚着胡须笑眯眯道:“三小姐是来看看老朽死了没有?”
谢玉渊被他逗笑,“面色红润,神清气爽,还能活。”
谢老三插话道:“前几日还咳嗽来着,阿渊,帮他好好诊诊。”
谢玉渊伸手诊脉。
随着年龄的增长,于医上她感觉又精进了一层,脉搏在指间,她凝神听得很清楚。
“老先生身体不错,若是能再心宽一些就好。”
寒柏川笑眯眯道:“这话,三小姐应该劝劝自己,这回见着,可比上回清瘦了些啊!”
谢玉渊带着几分惊诧看着他。
寒老先生也不再往下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看得谢玉渊莫名有点不自在,下意识的摸了下脸。
“今日来,是想请教老先生一件事。”
“可是为了谢府二爷被弹劾留中不发的事?”
“老先生连这个都知道?”谢玉渊哭笑不得,这老头莫非会读心术不成。
“也罢,老朽这条命是三小姐求的,就让老朽为三小姐解解惑吧!”
寒柏川喝了口茶,指了指一旁的小板凳,对谢玉渊说:“你坐那儿去。”
谢玉渊果断起身,往小板凳上一坐,表情像个虔诚的学生。
寒柏川这才开口道:“我且问你,谢二爷原来在江南当官,江南是这是谁的地盘?”
这个谢玉渊还答得上来:“应该是平王的地盘。”
“三年前,安王李锦夜入江南,江南官员大换血,动的是谁的利益。”
乍然听到这个名字,谢玉渊心头颤了下:“也是平王。”
“平王居长居嫡,是不是皇位最大的继承人?”
谢玉渊深深的皱了下眉,“可惜叶皇后去得早,若是叶皇后还在,当仁不让。”
寒柏川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这丫头虽然身居内宅,却有着比同龄人更成熟的心智,看事情也更透彻些。
“三年前江南一事,平王一直隐忍至今,端午曲江龙舟,也是福王更胜一筹,再加上中宫陆皇后暗中动作,平王这几年几乎是四面楚歌。为君之道,在于平衡,此消彼长,彼消此长,都非好事。”
谢玉渊恍然大悟,“谢二爷是平王一系,虽然官位不大,但牵一发而动全身。”
寒柏川深看她一眼,“再加上镇北大将军白方朔在这个节骨眼上要辞官……三小姐,倘若你是上位者,你会如何?”
“白方朔是谁的人?镇北大将军又是一个怎样的官位。”谢玉渊不答反问。
“阿渊,白方朔是皇帝的人,他的上司是平王的舅舅,封疆大史叶昌平。”谢三爷低声道。
谢玉渊一点就通,“我会留中不发。”
寒柏川眼前一亮,“孺子可教也!”
谢玉渊深吸口气:“寒先生,能否把京中的大势,说于阿渊听一听。”
“你一介闺中女子,听这些有什么用?”
“坐在井里的人,不知道天空的广阔,格局不够的人,看不透大势的走向,阿渊生来为出身所困,如井底之蛙。偏偏我这只蛙的命运,裹挟在大势之中。”
谢玉渊顿了顿,“先生,来世上走一遭,不易。我想好好的活下去。”
寒柏川听这话,大吃一惊,看向谢玉渊的眼神,又起了变化。
在这样的眼神下,谢玉渊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有种预感,寒老先生肚子里大有文章。
第二百零三章有的人,捂不热
从寒老那儿回到谢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