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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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母亲跟你们大房过,将来由大房养老送终。”
不就是养老送终吗,这本来就该长房长子做的事情。
顾氏一听素来得宠的二房只分得这么一点家产,不由喜上眉梢,恰好遇到谢老爷冰冷如剑的目光,吓得赶紧头一缩,惶惶不安的抚了抚胸口。
“等我们老两口百年后,这些东西就归你们。”
什么,百年?
顾氏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
“老二!”
“父亲,儿子在。”
谢老爷看了二儿子一眼,“你是嫡次子,京城的这幢宅子归你,除此之外,你母亲的陪嫁嫁妆由你继承。”
谢二爷眯着眼睛计算了一下,京城的宅子虽然比不上扬州府的大,却胜在值钱。
母亲的陪嫁嫁妆本来就不少,这些年又管着公中,私藏了不少,虽然比不上大房,却也是相当不错了。
谢老爷又咳嗽了几下,“公中帐上的银子,还剩下四万,这四万,大房二房一人一万,还有两万,留给二少爷娶媳妇用。三位未出阁姑娘的婚事,由你们娘老子自己看着办,公中不再掏钱。”
顾氏听到这里,心里扑通扑通了两下,目光下意识地向谢老三看过去。
老爷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过老三,莫非是打算什么都不给?
“老三?”
谢老爷终于提到了这个小儿子。
小儿子很不客气地问了一句,“父亲打算分我些什么?”
“你是庶出,庶出的儿孙是没有资格继承家业的。但你再怎么样也是我的儿子,我存了三千两银子的私房,你出府另过吧!”
谢玉渊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三千两,老爷这是在打发叫花子呢?
她赶紧拿余光去看谢太太,果然,在谢太太的脸上捕捉到了一抹嘲讽的笑。
谢三爷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
原本,他只想拿个五千两银子买个别院,旁的也就不惦记了,结果倒好……他这个儿子连个庶出的孙子都比不上!
“老爷既然把嫡,庶分得这么清,儿子无话可说,谁让我没有托生在嫡母的肚子里。但有件事情,我倒想和老爷辩上一辩。”
“你想辨什么?”
“大小姐结婚,公中掏了一万两银子作陪嫁嫁妆;府里四个姑娘,嫡的,庶的暂且不论,阿渊二房嫡女,嫁妆按理按份得跟着大姑娘的份例,一个子都不能少。”
谢玉渊看着三叔剑拔驽张的脸,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三叔啊三叔,你为我出什么头啊?
当老爷说“三位未出阁姑娘的婚事,由你们娘老子自己看着办,公中不再掏钱”时,她就听出来,这是在拿捏她。
大房的婚娶,就剩二姐一个人,大伯母再怎么样,也不会亏待这个庶女,一份厚厚的嫁妆必是要备上的。
谢玉湄的嫁妆,邵姨娘这些年早就准备好了,太太还在暗中贴补着。
也就剩下自己。
当初自己把娘的嫁妆从谢府讨要回来,然后一股脑儿捐了国,如今他们就在这里等着打她耳光呢。
瞧吧,是你非要捐嫁妆的,现在一无所有,怪谁?
果不其然,谢老爷一拍桌子,“谁让高氏把她的嫁妆捐了国?还有,你侄女的事情由他娘老子作主,轮不到你插嘴。”
第二百零六章分家(二)
“你……你们……”
谢老三气得肺都要炸开了,“简直欺人太甚!”
谢太太看着跳脚的庶子,数日来的浊气统统散出去。
探花爷有个屁用,没银子还不是要巴巴的盼着府里多分点!老娘就想看看你个清凌凌的探花爷,为银子急叱白脸的寒酸样。
戏看足了,谢太太幽幽开口。
“老三啊,三千两银子不少了,如今家里光景不好,你得体谅做长辈的不易。再者说,你好歹也是中了探花的人,将来前程无量,你两个兄长都比不上你的本事,就不要再惦记着谢家那点可怜的家产了。”
这老三一下子被堵得哑口无言。
这帮畜生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欺负他也就算了,还明目张胆的算计阿渊,真是忍无可忍!
被算计的谢玉渊突然出声了:“大伯,大伯母也认为这样分家产,合理吗?”
大房夫妇没有想到,这丫头会跳出来,把矛头对向他们大房。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顾氏笑道:“阿渊啊,合理不合理的也不是我们说了算,一切都听老爷、太太的安排。”
谢玉渊笑笑,“大哥哥,二姐姐觉着呢?”
“我是孙子辈,这屋里没有我说话的份。”谢承君一面说,一面侧过脸,正好与谢玉渊的视线对上。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个念头:三妹妹平白无故的问他这个做什么?
谢玉渊如同一位绝世高手,不动声色的洞悉了谢承君眼中的惊色,目光一转,“二姐姐你呢?”
谢玉湖一张粉脸涨得通红,手里的帕子死死的缠着,这不是把她架在火上烤吗?
半天,她咬咬牙嗡声憋出一句:“三叔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玉湖,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再何况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顾氏脸一沉,拿出了嫡母的派头。
谢玉湖垂着头,满心委屈,默默垂泪。
其实三叔怎么样,统统不在她的心上,但姐妹一场,却不忍心阿渊到最后连个嫁妆都没有,做人,总不能昧着自己的良心!
谢玉渊听罢,长长的松了口气。
人,只有在实打实的银子面前,才能露出最原始的本性。二姐,就冲着你今天这句公道话,这辈子,我都把你当亲姐看。
谢玉渊微微勾起唇角,声音依旧不高不低,“祖父,祖母,三叔得了这三千两,日后还要赡养你们吗?”
谢太太冷笑出了声,“自然是不用的。”
这小畜生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谢玉渊走到谢奕为身边,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三叔,三千两就三千两吧,总比没有的好。太太说得对,你是探花爷,将来的前程不可限量,自己挣出来的家业,用起来才能挺直腰板,谁也抢不走。”
“你这丫头……”
谢三爷瞪了她一眼,做梦都没想到谢玉渊会来劝他,嘴里像吃黄莲一样苦。
他哪是想为自己争啊!
自己这个大男人,哪里不好打发,这丫头从小吃了那么多的苦,他是在心疼她啊!
……
一场分家在谢三爷的拂袖而去后,尘埃落定。
谢老爷第二天就请了中人,摆了香烛祭品,在中人的见证下,把家产一一划分清楚。
顾氏喜得合不拢嘴巴,走起路来都恨不得带着一阵风。
谢二爷昨天晚上悄无声息的和自家老娘盘过帐了。
老娘的私藏真真不少,虽然他明面上得的没有大房多,但银子却是实实在在的落进了口袋。
谢奕为接过三千两的银票,有种想把它撕烂,扔到谢家人脸上的冲动。
但想着自己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又生生的忍住。
罢了罢了,二进的院子买不起,就买个一进的吧,到时候挣着了银子,再换个大的。
谢老三愁眉不展的回了院子,服侍他的丫鬟婆子都站在屋檐下等他。
谢老三见状,咬咬唇,“你们帮我收拾下东西,等天气凉快些我再搬。卖身到谢府的就别跟着我走了,谢府家大业大,养得活你们。”
“三爷,我们四个呢?”
谢老三看着面前四个小丫鬟,神情寥落。
这几个都是罗妈妈从外头买来的,卖身契都在他的手上,怎么说自己也是要带走的。
只是四个侍候他一个是不是太奢侈了些?他还得存银子买大房子呢!
“你们……”
“你们自然是跟着走的!”
堂屋里,谢玉渊笑眯眯的走出来,把谢三爷着实吓一大跳,“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三叔,三叔的银子拿到手了吗?”
谢奕为懊恼的点点头,“阿渊,三叔努力存银子,你放心,我会……”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谢玉渊截断了他的话,拽着他的袖子往书房去。
谢奕为却还在絮絮叨叨地说:“我想好了,先买个小一点的房子,再把先生接过来,两人住在一起,开销也能省着些。我现在一个月的月银是十两,一年就是一百二十两,逢年过节还有请客送礼的……”
“三叔!”
谢玉渊忍无可忍,只能出声打断他的话,“张虚怀就是我的郎中师傅。”
“噢!”谢奕为随口问了一句:“哪个张虚怀?”
问完,他先是愣了下,接着整个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最后,他跳着叫起来。
“张虚怀?张太医是你的师傅?”
谢玉渊的声音有几分干涩,“没错,他就是我师傅,五年前他带着安王爷李锦夜也落脚在孙家庄。那年苏世子中毒,是安王爷让我医治他的。”
“安……安……安……你……你……你……”
谢三爷的那口气生生卡在了喉咙口,上不上,下不下。
谢玉渊却不能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三叔,还有一件事情,娘在京中有座陪嫁宅子,就在谢府的边上,从今天起,那宅子也是你的宅子。”
轰!
谢奕为只觉得五雷轰顶也不过如此。
他呆愣许久后,突然一跃而起,在原地蹦了三圈,叫道:“我这是在做梦!我一定是在做梦!”
第二百零七章等着我复仇
谢玉渊看着他的语无伦次,心里莫名的轻松了很多。
其实,当三叔巴巴的来问她--什么时候救的苏世子时,她就想向他坦承了,只是心里还在犹豫着。
如今他几乎是被谢家扫地出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她这才下定决心说出一部分实情。
说出这些人脉关系,是想间接让三叔明白,他的侄女并非真正的闺中小姐,她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他就无牵无挂的搬出谢府罢,别在这泥潭里,一脚深,一脚浅的挣扎了。
“三叔,你把东西收拾收拾,今儿晚上就搬过去,我已经让罗妈妈领着人去帮你收拾院子了,四个丫鬟一并带走。”
谢奕为:“……”
她竟然认识安王爷,张太医还有苏世子……他感觉眼前的阿渊,既是从前的阿渊,又不是从前的阿渊。
她的身上像是蒙着一层纱,虽然能瞧见轮廓,内里却始终是模糊的。
“你,你,你连我都瞒着,真的是气死我了。”
谢玉渊忍不住一笑,心想我若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你,只怕你就不是气死了,而是活生生吓死。
“你还笑,亏你还笑得出来!”谢三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难道哭吗?”
谢玉渊此刻不知道有多高兴。
分家了,也就意味着自己盼了两世报仇,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有所动作,欠命的还命,欠债的还债。
“阿渊以后是真要倚仗三叔的。那些人虽然我认识,但他们都是高高在上的,和我们不是同一路人,所以就算为了阿渊,三叔也应该混出点名堂来。”
“阿渊……三叔会混出个名堂来的,我,我……”谢三爷说不下去了。
这几年都是阿渊在背后扶持着他,帮衬着他,自己这个做长辈的,从来没有真真正正的为她做过一件实事。
羞愧啊!
谢奕为阴沉着一张脸,从怀里掏出三千两银票,一股脑儿塞到了侄女的怀里。
“收着。以后那宅子,我来养。”
谢玉渊很不客气的收起了银子,笑眯眯扔下一句话,“记得把寒先生接过来,我还想听他讲课呢!”
谢奕为听了直瞪眼,“好好的的姑娘家,听什么朝政,没的沾一身俗气。”
俗气吗?
谢玉渊无声笑了下。
人活着,就是图个俗气,等做了鬼后,你想图,也图不到。
……
有了青草堂丫鬟的帮忙,谢三爷当天晚上就悄无声息的搬出了谢府,甚至连福寿堂都没去话别。
几辆马车从谢府后门出发,吱呀吱呀走了几步路便停了下来,江府小厮、丫鬟一拥而上,没多会就把东西搬了个干干净净。
沈容领谢三爷绕园子转了一圈,谢三爷心底的惊讶无异于地震,心里感叹:高家到底是几世富胄之家,只这些下人的谈吐举止,都与谢府不同。
正想着,沈易领着小厮走上前,“三爷,寒先生接来了,正往二门来。”
“这么快?”谢三爷收起惊色,一拎衣角,“我去迎迎先生。”
这边谢三爷,寒先生刚刚安顿好,那边谢玉渊就得了信。
她把三千两银子往罗妈妈手里一塞,松快的倒在了榻上,“妈妈,这银子你帮三叔另开个户存起来,将来给他娶媳妇用。”
罗妈妈哭笑不得:“小辈管着长辈的吃喝拉撒,还要管着他娶媳妇,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说的话,就是道理。”
谢玉渊从榻上坐起来,“妈妈,帮我更衣,我要去二爷院里走一遭。”
“什么事?”
谢玉渊深吸一口气,“大房二房分了府,我是二房嫡女,我要掌家。”
什么?
罗妈妈惊得说不出话来。
谢玉渊看着外头深深的夜色,斩钉截铁道:“从今天开始,谁也别想欺负青草堂半分!”
……
“你要掌家?”谢二爷的脸阴沉下来。
谢玉渊捧着茶盅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分了家,祖父、祖母跟着大房过活,娘避世不出,我是二房唯一的嫡女,理应挑起大梁,偌大的二房,总不能让姨娘当了家吧?”
这话说得半分不错,自己宠妾灭妻这桩罪名还压在御案上呢,再弄出点么蛾子来,这官也就不用当了。
但不知道为何,谢二爷心里,总不是个滋味,放在小几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拳头。
谢玉渊才不管他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把盘算的事情一一道来。
“这头一桩事情,便是让邵姨娘让出西院。从前她没规矩,女儿还能睁只眼睛闭只眼睛,如今再放纵下去,便是父亲仕途上的祸害。”
谢玉渊说得慢条斯理,末了又添了一句:“父亲,女儿这样做,没错吧?”
谢二爷这会的喉咙里像是卡了只蟑螂,恶心到家了,偏偏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他只能点点头。
“这第二桩要做的事情,便是好好保护闵姨娘肚子里孩子。父亲子嗣不盛,二少爷瞧着也不像是个成器的,就指着闵姨娘这肚子里的一胎,能给父亲争口气,将来光宗耀祖。”
“这第三桩要做事情,便是清理下人。父亲膝下的儿女都未婚娶,三桩大事,哪一桩都要花银子,这次分家二房本来吃亏,所以该简省的地方要简省。”
谢玉渊说罢,笑眯眯道:“父亲,这三桩您有意见吗?”
谢二爷有意见吗?
他心里一肚子意见,可惜说不出。
这三条,便是分说到了御史台,保管御史台那些挑剔的官员,都无话可说,还得夸一声好!
谢二爷一手握拳,深深看了女儿一眼,努力扯出记慈父的笑:“我儿说得很好,这事就依你说的办。”
谢玉渊缓缓起身,朝他福了福,“父亲甚是清明,还请父亲把从前的帐本拿到女儿院里,女儿虽然管家,但帐目还需一是一,二是二,免得落人口舌。女儿告退。”
谢二爷看着她的背影,一拳砸在几上。
谢玉渊听着身后的动静,眉宇间染了哀色,有什么东西似要夺眶而出。
她仰起头,看着越发深沉的夜色,无声无息的笑了!
掌家,把二房的经济,动向捏在手中,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邵姨娘,你可得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我的复仇!
第二百零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