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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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
她吓得猛的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闺房里,浑身上下湿透了。
原来……
是梦!
谢玉渊抚着惊魂未定的胸口,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又怕惊动外头上夜的阿宝,索性拥站被子不动。
第二百四十章逼上梁山
等冷汗都褪尽后,谢玉渊才掀了被子下床,点了烛火,拿起医书。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阿宝糊涂的小脑袋探进来,张望了一眼,“小姐,可是要喝茶?”
“不用,我看会医书就睡,你别管我,快睡吧。”
谢玉渊应了一声,目光落在医书上,上头的每个字都认识,但连起来却不知道什么意思。
她深吸了一口气,丢了医书去开窗子。
凉风袭来,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褪了个干干净净。
老人说,梦到死人是好兆头,可这梦太过惊悚,会是好兆头吗?
略站了一会,谢玉渊关了窗户回到床上,又将扔了的医书捡起来,一页一页翻看,直到五更的时分,才又迷迷糊糊睡去。
翌日。
谢玉渊起来的时候,感觉到有些鼻塞,怕是夜里吹了寒风的缘故。
她没吱声,挑了个装有草药的香囊带在身上,往前院去理事。
如今分了家,二房清清爽爽统共就那么些个人,半盏茶的功夫,就把事情理完了。
这时,下人来报大房夫妻备了整整一车礼,往承恩公府去了。
谢玉渊心中一动,心想莫非真被她说动了,去退亲?
她忙给罗妈妈递了个眼色,让她暗中留意着大房的动静。
傍晚时分,大房夫妻俩灰头土脸的回了府,那一车的节礼也原封不动的带了回来。
顾氏回府换了件衣服,就匆匆往青草堂来。
原来,她今天带着礼就是去探承恩公府的口风,哪知刚刚提出要退婚时,承恩公府的当家夫人便发作了。
夫妻俩一没人家本事大,二没人家地位高,三又贪生怕死,就这么灰溜溜的回来。
“阿渊啊,这可真不能怪大伯母,实在是人家承恩公府位高权重,咱们惹不起。”
顾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让谢玉渊瞧瞧。
阿渊啊,我为了你这个二姐,都快鞠躬尽瘁,死而后己了,你可不能倒打一耙,再把拒婚的事情,推到我们大房头上啊!
这么做,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谢玉渊没有料到是承恩公府竟然对这门亲事势在必得,一时也没有办法,咬牙安慰了几句后,把顾氏劝走。
想来想去,还是得和二姐说一声,于是又命罗妈妈把二姐叫来。
谢玉湖听到婚事没退成,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一时间,屋里两人都没吭声。
好一会,谢玉渊才开口劝道:“二姐别急,总还有法子的,容我再想想。”
“这事,你也不必多想了,命该如此。”
谢玉渊听了这话,眼神黯淡了下来。
前世二姐的婚事也是个老大难,以至于自己都成了吊死鬼,婚事还迟迟没有下落。
就在这对姐妹俩相对无言时,那头卫国公府的管家亲自登了门。
谢玉渊得到消息,立刻换了正装往前厅去。
卫国公府的管家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他朝谢玉渊抱了抱拳,恭敬的把贴子递了过去。
谢玉渊一看,竟然卫国公四十大寿的宴请贴,一时间,她愣住了。
老管管见状,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道:“三小姐,今日一早,我家国公爷就被请进宫中……听说到时候平王,福王都会来给国公爷拜寿,您见见也好。”
谢玉渊全身刺骨发寒,久久不能言语。
感情这场寿宴是宫里安排,目的是让自己在两个王爷当中挑一个,表面上瞧着主动权在自己的手里,实则是把她往火盆上烤。
这样一来,她挑也得挑,不挑也得挑。
换句话说,这个侧妃她做定了。
谢玉渊沉默的时间太长,以至于老管家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想法,忙道:“小姐,国公爷也是没法子的事。”
“噢!”谢玉渊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倘若我不去呢?”
老管家低垂着脑袋,重重叹息了一声:“倘若小姐不来,只怕我家国公爷又得被叫进宫去了。”
谢玉渊心中大恸,表面上的镇定几乎要维持不住。
正好这时有丫鬟端了茶过来,她强撑着接过茶盅,慢慢的呷一口,置于手畔几上。
老管家见她行事依旧从容、学业,心里顿时自叹不如。
国公爷四十大寿,原本不想大操大办,只是小范围的请亲朋好友吃顿安宴,请些戏子过来热闹热闹。
宫里发话,国公爷不得不从,饶是这样,回府后还是发了一通火。
这事原本跟卫国公府半点关系都没有,平白无辜的摊上了,还不一定能落得好,谁高兴得起来。
一口热茶喝下去,谢玉渊才算回过神。
有那么一瞬间,她怀疑宫里的那一位,是不是有千手千眼,否则又怎么会把事情交给卫国公府。
她的确可以不顾及国公府,但却不得不顾及苏长衫,那一位可是他的亲爹啊!
“多谢您提醒,请转告国公爷,我会准时赴约的。”
老管家面色一松,忙陪笑道:“三小姐若觉得孤单,可把府上的未出阁的小姐都叫上,到时候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谢玉渊微微领首,朝罗妈妈看了一眼。
罗妈妈立刻拿起早就预备下的银子,塞到管家手里,并亲自送了出去。
老管家见谢玉渊这样周到,心想,到底是皇家看中的人啊,就是和普通大族小姐,不一样!
人,前脚刚刚离开谢府,后脚谢玉渊的脸就塌了下来。
罗妈妈一脸揪心地看着她:“小姐,这可怎么办?皇上这是非要小姐做儿媳妇了!”
谢玉渊这会心情烦闷不过。
她原本以为自己婉拒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不是纳侧妃,这是逼上梁山。
她愣了片刻道:“妈妈,走吧,回去和娘商量了下。”
“对,对,对,商量一下,总有法子的。”罗妈妈这会的脸,比哭起来的样子还难看。
主仆二人刚走出正厅,一抬眼看到下了衙门的谢二爷正走进来。
三人同时愣了愣。
谢二爷其实刚进府,就知道国公府给女儿下贴子的事情,心里门儿清。
一个侧妃是三根手指捏田螺,跑不掉了。
他嘴角一弯,摆出一副绝世好父亲的慈祥样,“国公府的事情,父亲知道了,回头自个去库房支银子,做几件漂亮的衣裳,添些个首饰头面,别给咱们谢府丢脸。”
第二百四十一章高贵妃
谢玉渊极缓极缓地走上前,瞟了谢二爷一眼。
那眼极清亮,眼角开阔,眼线分明,微微挑起来,却是含着讥讽和冷嘲。
谢二爷一怔,心道:怪不得两王府都要求娶,这丫头光一双眼睛,就能让男人痴迷。
他清了清嗓子,装腔作势道;“父亲还有事,你好好回房休息吧。”
“父亲!”
谢玉渊这一声叫得很低很轻,“侧妃就是做妾。”
那可是顶顶富贵的贵妾,谢家祖上积了八辈子的大德,才能让你这丫头入了宫中的眼,还娇情什么?
谢二爷把一通不满统统咽进肚子里,脸上笑眯眯道:“阿渊啊,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是吗?”
谢玉渊轻飘飘的丢下这么一句,悄然离去。
谢二爷被她的态度弄得一脸的懵,心道:什么叫是吗?必须是啊!
……
谢玉渊一回到青草堂,就往高氏房里去,把卫国公府的贴子递给高氏看。
高氏看罢,仿佛闪电劈过脑海,电光石火间她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一定要阿渊做妾?
“娘,我原来以为,只要我不应下,这亲事就成不了,没想到……宫里竟然来了这么一手。”
谢玉渊用力的咬了下唇瓣,不由想到高家惨死的那些亲人,感觉天底下很多事情都似曾相识,桩桩件件都仿佛是前事的翻版。
他们一定也曾被皇帝这样逼迫过!
还有,倘若自己咬定不选,那么……剩下的部分,谢玉渊不敢再想了!
高氏叹了口气,纤细的手抚上女儿的发髻,“阿渊,这与我祖父七十高龄被罚到河工上,手段如出一辙,他用惯的!”
“娘,曾外祖父为什么会被罚?”
“当年黄河在铜山张家口决口,祖父是河督,属下李炖,张宾误工,河工未成,被皇帝下令正法,祖父也被绑赴刑场。事先,皇帝并不言明是陪斩,祖父只当自己也要死了。谁知,皇帝斩了李、张二人,偏偏留下了祖父,他老人家那会心里除了感恩图报,连第二个念头都没有了。”
谢玉渊用力的握住了手,心道:真真是好手段啊!
“这时,皇帝才提出让死罪可勉,活罪难逃,罚祖父在河工上做古力,祖父感恩圣意,在河工上一天都没有偷过懒,最后活活累死在河工上。”
高氏轻轻拭泪,“三年后,在新任河道总督白钟山奏请后,皇帝这才装模作样的,被他折磨死的祖父赐了谥号。”
谢玉渊第一次完整的听高氏说起高家的事,从前,她只在罗妈妈嘴里断断续续的提起过。
心中,无比的震撼。
高氏却又道:“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外公原来管江南盐政,宝干三十年,调任内务府总管。这边一调任,那边皇帝就暗中命人查他,最后查明他在盐政任内,贪污白银三万二千两。”
谢玉渊惊呆了。
三万二千两?一个小小的谢府贪污的何止这个数。可外公不仅被判了死刑,死后还被抛尸荒野。
“阿渊?”高氏的有些暗哑。
“娘?”
“这世上最最寡情的人,就是帝王。我父亲从前与我讲得最多的,就是后悔把亲妹子送进宫里,那真是个吃人的地方,娘是不会把你送进火炕的。”
“娘的意思,是让我当场拒绝?”
高氏点点头,“你只要不点头,没有人敢胁迫你。”
真的是这样吗?
谢玉渊默默的看了娘一眼,心里有些不敢相信,要知道她们现在面对的人,是九五至尊的皇帝啊!
“阿渊,走一步,看一步,船到轿头自然会直的。”
“也只能这样了,了不得就是一个死吗!”她又不是没死过的人。
“别死啊死的,咱们娘俩得长长久久的活着呢!”高氏伸手在女儿鼻子上刮了一下。
自从回到谢府,谢玉渊就很少有和娘这么亲热的动作了,她托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问:“娘,当年贵妃娘娘是怎么进宫的?”
高氏轻轻磨挲了一下女儿的手背,道:“当年太祖入主中原,咱们高府是被抬了旗的,宫里有规定,三旗女子都需参选秀女。姑妈十四岁就以秀女的身份入宫,被先帝指派到当时还是四皇子的皇帝身边。”
谢玉渊想问的太多了。
譬如既然是先帝指派,为什么还当了十年低级使女?譬如,为什么不得宠还封了贵妃?又比如为什么娘娘没有留下一子半女?
然而,这些话涌到嘴边,她又一句一句地给咽下去。
一层高墙隔着宫里、宫外,母亲又能真正知道多少?
良久,谢玉渊问道:“娘,是因为贵妃娘娘,所以皇帝才恨着咱们高家吗?”
高氏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仿佛惊愕于她挑了这么个问题。
“先皇后和贵妃娘娘都是从小陪在皇帝跟儿前的,不同的是,一个是青梅竹马,一个是低级婢女。但不知道为什么,先帝反而很看中娘娘,娘娘升为侧妃,也是先帝下的谕旨。”
两个女人,一个是儿子喜欢的,一个是老子喜欢的。
老子在时,做做样子无所谓;老子一走,儿子自然要拨乱反正,宠爱自己的青梅竹马。
“娘,就是在那个时候交下的恶吗?”
“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内情,但皇帝不待见姑妈是真的。但奇怪的是,他虽然不待见,但登得大位后,姑妈在宫中的位份却仅次于皇后之下,吃穿用度半点不亏待。”
高氏幽幽的叹了口气,“我还记得有一年我和母亲进宫,刚坐定,皇帝就来了,说是要把北狄蒲类的公主安顿在姑妈的宫中,当是我吓得跪倒在地,连抬头不敢头,却依稀听了一嘴的话。”
“是什么?”
“皇帝说‘朕只有把她放在你这里,朕才安心’,我回来还问母亲呢,什么时候姑妈竟得皇帝的宠爱了。”
谢玉仍是一头的雾水,有些吃力地听着这些宫闱秘事。
“其实姑妈怀过皇子。家里因为这事还去了延古寺上香求签,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求了一支下下签。”
第二百四十二章哭诉
下下签?
谢玉渊心里猛的一沉。
“那天祖母和娘的脸色很不好看,回到府里连晚饭都没有用。”
高氏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姑妈就小产了。”
“小产的原因是什么?”
高氏幽幽冷笑:“哪有什么原因,一句福薄就把所有的原因都掩盖了。”
“不是贵妃娘娘福薄,而是有人容不下她产下皇子,娘娘定是碍了别人的眼。”谢玉渊抿了抿嘴。
高氏发现这个女儿太聪明了,她才说一句,她就把事情看了个分分明明,半点不差。
罢,罢,罢,索性都说给她听吧。
“娘娘小产过后,身子就病怏怏的一直不见好。祖母和娘怕她心里难过,又往宫里递了几次帖子。再后来,宫里就不让见人了。我便是那个时候远嫁到谢府的,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阿渊!”
谢玉渊微微一顿。
高氏伸手摸到枕头下,摸出了一串古旧的木头佛珠,“过来,伸手。”
谢玉渊看着娘将那串不怎么值钱的佛珠扣在她的手上,心情有些复杂。
“这佛珠是娘娘赏给我的,你收着吧。”高氏拍拍她的手背,几不可闻道:“娘娘……保佑着你呢!”
谢玉渊垂下眼睫,目光一时间几乎是冰冷的。
娘娘连自己都没有护住,又怎么能护住她。
……
卫国公府的寿辰,是在三日后。
谢玉渊既不命人做新衣,也不添新首饰,只是找了一堆医书没日没夜的翻看。
罗妈妈几个也不知道怎么劝,青草堂沉寂下来,连廊下的小混蛋都察觉到气氛的不对,不敢肆无忌惮的扑腾翅膀,生怕主子一个不高不人,真把它给炖了吃。
然而,京城的世家们却闻风而动,纷纷派人往卫国公府里送寿礼,一时间卫国公府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常。
都说水涨船高,作为卫国公府的世子苏长衫,也在此刻入了世家贵族的眼。
人们头一次,用欣赏的目光看着这位从前二五不着调的男子,惊讶的发现,国公府的门口好久没有出现抱着婴儿哭叽叽的妇人了。
浪子回头金不换。
既然苏世子有变好的趋势,世家贵族们就开始把主意往他身上打。
开玩笑,满京城就剩下两个公府,苏世子身份贵重,长相俊秀,如今又有官位在身,那前程真真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往卫国公府送年礼的队伍中,又混进了好些个媒婆,老管家应付完这个,应付那个,忙得两条腿都跑细了一大圈。
正主苏长衫此刻正偷懒窝在怡红院里,左手一个美人,右手一个瘦马,逍遥快活得不得了。
只是这快活仅仅维持了半息的时间,就听见外头一声轻哨,苏长衫一个激灵,把怀里的两个女人都推了出去。
暗卫趁势进屋,把安王的叮嘱一字不落的说与他听,末了又从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