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错之嫡女的快意人生-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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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真是这样……
谢玉渊脸色十分凝重。倘若真是这样,那就是害了人家陈清焰。
就在谢玉渊心里火烧火燎的时候,大庆沉着脸走到苏长衫身边,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爷听。
他家爷听完,冷笑连连,目光下意识向谢玉渊看过去。
恰好这时,谢玉渊也正向他看过来,四目相对,两人同时读出了对方眼里的深意。
这头出了岔子,后头就得更加小心,稳住了。
平王显然也听到了议论声,呷了口茶,问:“长衫,吵吵闹闹的出了什么事?”
这一下,可瞒不住。
苏长衫硬着头皮道:“刚刚,谢府四小姐不慎落水,好在被陈府的少爷救了上来。”
“陈清焰?”平王伸手敲了几下梅花小几。
“正是。”
一旁的福王眼睛一亮。
这谢四小姐,不就是刚刚勾引自己的下贱女子吗?
他心下顿时有了主意,笑眯眯道:“英雄求美人,这两人倒是有缘份,说不定还能做桩好事。”
平王的脸色唰的一下冷了下来。
陈家是他阵营里的人,一个堂堂翰林院的官儿,和个小妾生的庶女做好事,这福王是打算寒碜谁?
他眯了下眼睛,似笑非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就不用插手了。”
“诶!大哥,话不以以这么说,这四小姐水也落了,身子也叫男人抱了,搂了,摸了,她将来还能嫁给谁?”
平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莫非想帮她作主?”
福王一只手撑在下巴上,似笑非笑道:“大哥,我这是心软,万一那位小姐想不通,一头撞死,那可就作孽了。”
平王被这话寒碜的胃疼,心说:你心软个屁,不就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福王阴恻恻的对上他的视线,没错,我就要让你自搬石头,砸自己脚!
平白无辜摊上一个逼死人命的罪名,平王是万万不肯的,“来人,把谢家四小姐和陈家少爷请过来。”
卫国公见两王之间暗流涌动,急出一身冷汗,抬头与儿子对视一眼,见儿子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忙冲手下挥了挥手。
片刻后,谢玉湄浑身湿漉漉的被人搀扶着上前,身上披了件男人的外衫,一脸的灰败。
那外衫,赫然是陈家少爷陈清焰的。
谢玉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抽抽泣泣的低着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虽然这天儿还是初秋,但暑气还在,她穿的单薄,外衫里的裙子贴在身上,隐隐绰绰能看到里面凹凸有致的身材。
众人瞧了,目光不由的看向一旁的陈清焰。
哎!这一下,真是不娶也得娶了!
福王笑了笑道:“四小姐,本王在此,你有什么想说的,本王都可以为你作主。”
谢玉湄泣不成声道:“王爷,民女只想一死,别无所求。”
说得,倒比唱得好听。
福王想着刚才她那副魅样,心里的一股气又上来:“那你就去死吧,吊死,撞死,毒死,你选一个。”
谢玉湄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恶毒的话,吓得泪水涟涟,嘴里含含糊糊道:“民女倒是想死,可又舍不得家中长辈父母,只有冒死求王爷作主。”
这就对了吗!
福王眯着眼看向一旁的平王,“来,好好说说要本王如何为你作主。”
谢玉湄顿时脸红,目光幽幽怨怨地看了陈清焰一眼,垂目含羞不语。
这一眼,再明显不过了。
福王哈哈大笑:“大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顺水推舟一把如何?”
第二百五十三章聪明反被聪明误
平王声音陡然森冷:“本王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问他娘老子就行。”
“王爷,我不同意。”
蒋氏冷笑着走出来,恶狠狠的瞪了谢玉湄一眼。
小贱人,想讹到我儿子头上,门都没有,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贱东西。
“四小姐,可是我儿子推你落水的?”
谢玉湄趴在地上,声音抖得更厉害了:“是我不小心,失足落水的,和陈家少爷无关。”
贱人,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王爷,她是自己失足落水,我儿子不过是见义勇为罢了,要是救个人,都要作成好事,我这陈府早就人满为患了。”
蒋氏一边说,一边走到儿子身边,纤指狠狠的戳在儿子头上。
“榆木脑袋的东西,不过是个小妾生的女子,也值得你累死累活的救上来,那些下人都是死的啊,不会让他们去啊!万一那些个没脸没皮的人算计你,你这哑巴亏不就吃定了。”
尖利的指甲戳过来,陈清焰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颤,立刻回过神来,“母亲,到底是条人命,我没想那么多。”
蒋氏心肠一硬,指着儿子骂:“你没想那么多,人家想得可不少。所有的宾客都在这里听戏,就她巴巴的往水榭去,去网你这只呆头鹅,你傻不傻?”
“陈夫人,你别血口喷人,我没有。我,我不是那样的人。”
“你没有?”
蒋氏气得胸膛一起一伏,“今日卫公国大喜的日子,别人个个正装出席,就你穿了个奔丧的衣服,脸上粉也不擦,胭脂也不涂,干什么,玩与众不同啊?还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心里那点想勾男人的心思。”
众人一听这话,看向谢玉湄的眼神立刻不同起来。对啊,这姑娘一身素净可不就是奔丧来的吗?
“你……”谢玉湄被人说破了心思,羞愤欲死,眼泪簌簌而下。
“你什么你?你好好的平路不走,专往湖边的犄角旮旯里钻,正经人家的小姐哪个像你这样鬼鬼祟祟?”
对啊,别人都在听戏,这谢家四小姐往水榭去做什么?听说,水榭那头可是外院男人喝茶谈事的地儿。
那这样看来……
众妇人都是见过世面的人,脸上不显,心里却对着谢玉湄骂一声:“活该!”
蒋氏咬牙切齿道:“王爷,这种下贱女子要是进我陈家门,我头一个撞死在这里。”
谢玉湄被骂傻了,只能哭得昏天黑地,哭得死去活来。
这边哭,这边骂,平王的脸色反而好看起来,立刻聪明的把皮球踢到福王脚下。
“皇弟,你看……”
福王万万没料到陈海的老婆是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也是,永安侯府出来的,怎么可能不厉害。
“陈夫人,人心哪有你想得那么坏,万一真是人家姑娘不小心跌足落水,你岂不是冤枉了人。”
“我冤枉她?”
蒋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呵呵”的冷笑了几声后,甩起手照着儿子的脸就是一巴掌。
“臭小子,睁大你的眼睛瞧瞧清楚,母亲是不是冤枉了人。要是阿九救了她,你看看她还会不会上竿子粘上阿九。”
陈清焰还能不明白过来吗?
只是现在明白已然迟了,这已然不是他陈清焰一个人的事情。
众目睽睽之下,他若真的不管不顾,那就是打了福王的脸面;万一谢玉湄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陈府连同平王在内,都要被人骂冷血无情。
罢,罢,罢!
陈清焰扑通朝蒋氏跪下去,“母亲,儿子知错了,求母亲帮儿子想想办法。”
这话,像一支犀利的箭,深深的刺进蒋氏的胸膛。
还能有什么办法,这女人是一定要进府的了,你这傻小子啊,掏心掏肺对别人,别人可都在算计你啊!
不过,想算计也没有这么容易。
蒋氏一挺胸,一抬头,冷然道:“还能有什么办法,一顶小轿抬进门,也不算辱没了她,平王爷,您说句公道话?”
谢玉湄猛的抬起泪眼,不敢置信地看着蒋氏一张一翕的唇。
她在说什么,一顶小轿抬进门,那不就是做妾?
平王虚咳一声,冷冷道:“谢府的庶女做陈家的妾,倒也不算辱没了她,此事,就这么定下了。”
“何止是辱没,要老身说啊,都算高攀了。”
“就是,陈家少爷在翰林院任职,将来前途能差到哪里?”
“这女子心术不正,也活该是个做妾的命!”
这些宾客的话,说得又急又毒,如同一把钢刀把谢玉湄一身的算计给剥落了下来。
泪水糊了谢玉湄的视线,她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一口气没上来,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
“小姐,四小姐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阿宝压低了声道。
谢玉渊像是没有听到似的,目光幽幽地落在陈清焰身上。
上一世,他和谢玉湄是夫妻;这一世,阴差阳错之下,谢玉湄依旧做了他的妾。
过程不同,但命运,依旧是那样的命运。
好像每个人都朝着既定的归宿前进,不偏不倚!
想到这里,谢玉渊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再回过神的时候,谢玉湄和陈家母子都已不见了踪影。
这时,她就听平王高贵冷艳的开口道:“来人,把这串珠子给三小姐送去。”
说罢,他褪下手腕上的串珠,放在托盘里。
福王见状把手上的纸扇一收,也放在托盘里,随后冲苏长衫笑了笑:“世子爷,劳你亲手给三小姐送去。”
众目睽睽之下,苏长衫自然要给足福王面子,当下微微颔首:“是!”
……
谢玉渊眼睁睁地看着苏长衫走到她面前,蓦的咬住了嘴唇。
苏长衫看着她澄澈的眼睛,嘴里一时有些发苦。
良久,他嬉皮笑脸道:“三小姐,这串珠是平王赏下的;纸扇是福王赏下的,你看着喜欢,挑一个吧。”
谢玉渊望向苏长衫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种深深的担忧,也只是一瞬间,便不见了。
谢玉渊曲身福了福,沉静道:“都是贵人的东西,民女福薄,受不起。”
第二百五十四章红颜祸水
这话,犹如一道响雷,在所有人耳边骤然炸响,整个戏园子里一阵阵抽气声。
什么意思,莫非这个谢玉渊哪个王爷都不选,想抗旨不成?
她就不怕抄家灭族吗?
也有几位世家妇人眼含敬佩。如此高压之下,这三小姐不卑不亢,不折不弯,真有几分高家人的风范,和刚刚的四小姐,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苏长衫暗里叫了一声好,脸上却装作一脸惋惜道:“姑娘性子耿直没错,但事情可万万要想好了?”
谢玉渊双手不自觉的握紧,轻轻点头道:“我已经想好了。”
“三小姐,这珠子是我家王爷的贴身之物,一年四季就连睡觉都戴着,东西是贵重没错,不也是我家王爷的一片心吗?”
平王妃的声音横出来,清脆利落,情意浓浓,既彰显了为人正妻的大度,又隐隐向谢玉渊施压。
福王妃怕被平王妃抢先,一时有些惶急脱口道,“三小姐,扇子不值钱,可扇面上的字是我家王爷亲笔手书。你也知道王爷的字,千金难求,可别辜负了!”
开玩笑,这哪里是纳一个侧妃那么简单,一旦这个谢玉渊选了平王妃,就等于大庭广众之下生生打了福王府一巴掌。
这巴掌打在平王府脸上才痛快。
谢玉渊淡淡笑了笑,撩起裙角扑通跪下,抬起头,遥遥看向皇城的地方,目光中透着仿佛一万年也捂不热的冷静。
她狠狠咬了下嘴唇,朗声道:“两位王爷都是位高权重之人,一举一动都牵着万千人的心,恕民女不能做出选择。倘若我选择了串珠,便是折了折扇的面子。倘若我选了折扇,便是折了串珠的面子。都说人要脸,树要皮,玉渊万不敢做这打脸的事。”
话说得十分的委婉和含蓄。
翻译成大白话便是:对不住了,两位王爷,你们是最有可能登顶大位的人,我是个女人,得罪哪个都不好,也不敢,求放过!
众人一静,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如果说最开始,她们看她的眼神是看好戏,是幸灾乐祸,那么,此刻她们看她的目光,是复杂。
这三小姐好生聪明,话说得漂亮不说,做人也圆融,哪个都不得罪。
平王深深吸气,道:“不防事。我和皇弟都是大度之人,三小姐无论选了谁,另一个绝无二话。”
福王也笑眯眯道:“皇兄的话,就是我的话。”
“两位王爷兄友弟恭,情同手足,我就更不能选了。”
谢玉渊定定的望着苏长衫微微收缩的瞳仁,道:“我只是普普通通的女子,不想落个红颜祸水的称号。”
这话一出,连平王妃都变了变脸色。
福王妃却冷笑道:“谢玉渊,要当祸水可不容易,长得绝美都不够,须得颠倒众生,才叫祸水。这祸水也是百年才出那么一个,凭你也配?”
谢玉渊眼神坚定的纹丝不动,“红颜无罪,祸水自取。若因为我惹得两王相斗,兄弟相残,我就算没有红颜的命,也成了祸水的根。”
话落,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针落可闻。
这话可真真是无理之极,却也是实在之极。
两位王爷为了皇位斗得不可开交,只差一个“你死我活”,嘴上说得好听,过往不究,过往不计,以后如何,谁能知道?
谢玉渊若选了上位的那一个,大团圆结局,一切好说!
她若是选了落败的那一个,新帝想着今天之大耻,怎么可能放过?必又是一番刀光剑影。
这不就应证了谢玉渊的话,没有红颜的命,却成了祸水的根。
苏长衫心里“哎哟”一声。
这丫头平常看着就聪明,却没想到,竟聪明到这般地步。这么几句话一说,谁还敢逼迫她做选择。
偏偏有人像是专门和苏长衫唱反调似的,跳了出来:“放肆,这话说得,死一百次都足矣!”
跳出来的人,是福王妃。
谢玉渊跪倒在地,深深伏了下去:“民女死罪。”
“你……”福王妃勃然大怒,胸口一起一伏,怒到了极至。
原本她算计好了,借着卫国公寿辰,把平王压在脚底下,好让天下有眼睛的人都看着,谁才是这天下的主子,没想到这谢玉渊却不识趣,来个两不得罪。
可能吗?
福王妃冷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就不怕这辈子都没人敢娶?”
苏长衫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福王妃是疯了不成,咄咄逼人不说,还以势压人,太嚣张了吧,她也不怕这话传到皇帝耳中,吃不了兜着走。
哎啊,不知道谢玉渊一会要如何还回去?
就在苏长衫惶惶不安时,谢玉渊镇定的抬头看了福王妃一眼。
“若真是这样,青灯古佛倒也是个好去处,至少干净,求王妃成全。”
“谢,谢玉渊……你,你的胆子太大了。”福王妃咬牙切齿,厉声道:“来人,把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坐在井里的人,不知道天空的广阔;刻薄人眼里,容不下一句真话;民女只是说出心中所想,犯了什么罪?一句福薄你们不满意,真话说出来,你们又不满意……如此,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们都满意了?”
谢玉渊说完,眼前一片模糊。
即便自己是如来佛手掌心的那只猴子,最后的结果是被压在五指山下五百年,退无可退时,也要拼尽全力甩出那惊天一棒。
不为别的,就为告诉高高在上的那一位,她的命运不容别人搓圆捏扁。
我谢玉渊就算是死,也不会如你们的愿的!
苏长衫托着托盘的手,狠狠的颤了一下,心中一动,朝他爹遥遥扯出个比鬼哭还难看的笑来。
“父亲,儿子不孝啊,你的大好日子,弄出个打打杀杀,生生死死的,儿子大不孝啊!”
卫国公人精儿一个,立刻撩起衣衫,老骨头跪了下去,哭嚎起来:“我这命哟,怎么就这么苦呢?是不是平日里我作孽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