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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折金枝-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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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及此人,初沅便是禁不住地双眸圆睁。
  “如今,三月之期已至,他的禁足也就解了。”太子妃旋即补充。
  初沅无措地掐紧掌心,“那、那我是不是,该提前离开了呀?”
  不然,又该惹出麻烦了。
  其实,初沅这个反应,并非是畏惧虞崇峻这个人,而是有点,无法直面他的一些出格行为罢了。
  虞崇峻出身行伍,常年镇守边关。
  直至三年前,扬州水潦,匈奴伺机来犯,他借着这场战役,用两年多的时间将匈奴远逐,得到了圣人的嘉勉,方入京领金吾卫将军一职,护佑皇城安宁。
  也就是在他披甲凯旋,载着满城百姓欢呼进京的那日,他对茶楼上,临窗品茗的初沅一见钟情,自此,便开始整日围着她打转——
  不是堵在公主府门前,就是想法设法地去拦她的翟车,送各式各样的小玩意,以表心意。
  丝毫不懂得含蓄,热狂至极。
  未曾去过边塞的初沅,又何曾见过这般阵势?
  她既是震撼,又是无措。
  婉拒无果后,只有极力回避。
  然虞崇峻此人,实在不知脸面为何物,还以为初沅躲着他,是因为害羞。
  三个月前,为了表明心意,他竟是去雇来六十多辆犊车,装满姹紫嫣红的繁花,将整个公主府团团围绕。
  闹得满城沸沸扬扬。
  初沅不堪其扰,惹得圣人大怒,罚令禁足他三个月,并笞打四十,停俸一年,勒令他不得再此般行事。
  他这样的行伍之人,按理说,是和承恩侯府沾不上边的。
  他说是来为老夫人贺寿,想必,定是冲着初沅而来。
  想想虞崇峻的行事作风,太子妃也分外无奈。
  她安抚似的轻拍初沅肩膀,随即抬头,望向不远处的滕子逸,唤道:“子逸。”
  滕子逸迟疑地看了眼她旁边的初沅,慢步走近,收礼地止于一步之远的地方,略微颔首应道:“不知太子妃有何指示?”
  于是太子妃便将情况轻声对他说明,叹道:“初沅不知侯府路貌,就劳烦你,先送她从侧门离开。”今日是老夫人寿辰,初沅不想在宴会上生事,搅黄了这么桩喜事。
  话音甫落,初沅也跟着抬起头,向他望来,一双眼眸仿若林间清泉澄澈,潋滟着温柔眼波。
  四目相对之时,滕子逸神情微恍,沉声应道:“是。”
  “……还请殿下,随我而来。”
  担心在中途碰见虞崇峻,临行之前,初沅谨慎地戴上了帷帽。
  ***
  待到虞崇峻入宴之时,正堂已然不见了初沅踪迹。
  他手扶后颈茫然四顾,属实为自己以前的行为感到悔恨。
  他一介莽夫,直来直往惯了,哪里还记得中原的规矩?
  惊吓到公主实乃不该,他今日过来,不止是想见她,更是想当面给她赔个不是。
  结果,公主好像躲着他,他根本就找不到人。
  虞崇峻在衣香鬓影之中来回穿梭,末了,终是认清事实,杵在原地长叹。
  这时,额头突然砸来一小片湿润。
  虞崇峻站在人来人往的正堂,疑惑地蹙起眉头,抬手抹去那片湿迹。
  拿到眼前的手缓缓展开,醒目地沾染了一抹猩红。
  紧接着,又是一滴殷红落在手上。
  漫开淡淡的血腥味。
  久经沙场之人,太清楚这是为何。
  他退后半步,抬头。
  只见承尘横亘的房梁之上,一个满身血迹的女人趴伏着,瞳孔放大,苍白的脸藏在凌乱发丝间。
  诡异到可怖。
  有人也跟着他的动作,一起往上看去。
  刹那间,正堂惊叫着乱成了一片。
  ……
  当谢言岐带着差吏赶到之时,这场寿宴已是混乱不堪。
  他逆着汹涌人潮走近正堂,驻足抬首,望向头顶死不瞑目的女人,目光一沉,道:“立即封锁承恩侯府,一个不放。”
  今晨送来的信条并未言明时间,所以出事的时间,是今日。
  滴落的血迹显然没有干涸。
  真凶,一定就还混在这群来客中间。
  好在他们来时,谢言岐提前留了一行差吏守着正门,所以,只需堵住各处侧门即可。
  但若是那人提前离开……
  他若有所思地摩挲着佩戴过玉戒的指节,提步而行,在一众差吏的簇拥之下,大步走向正门。
  ……
  正堂的喧闹被距离削弱,遥遥传至耳畔,听得不甚分明。
  疑心是虞崇峻惹出的麻烦,初沅倏然顿住脚步,在阶前回首,望向侧门框出的那处葱郁庭院,怔怔出神。
  旁边的滕子逸落后她半步,自是瞧见了她眸底的担忧。
  他沉默片刻,出声道:“殿下莫要担心,或许,是府里请来的戏班子,正惹得满堂喝彩。”
  闻言,初沅眼波流转随他而动,睫羽轻颤,“……原来,是这样的么?”
  隔得远,那边的动静听在耳中,显得尤为模糊。
  先前,阿耶已经惩戒过那个虞崇峻了。
  所以……站在应该不是因为他而闹出的事情吧?
  她眨了眨眼,终是拎起裙摆,准备走下门前的这排台阶。
  孰料足跟落梯,便有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扯动着脚踝,使得她禁不住地身形一晃。
  离得较近的滕子逸眼疾手快,两步上前,伸手扶住她的肩,“殿下小心!”
  初沅顺着倾倒的趋势,下一刻,不慎后仰撞到他胸膛,几乎是被他拥在了怀中。
  顾及礼数,滕子逸一怔过后,连忙松开她,退后半步。
  但脚上的伤痛实在令初沅难以站定,她出于本能地,下意识攥住了他的手腕。
  这时,一阵杂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走来。
  为首之人身量极高,挺拔颀秀若松竹。他身着深绯官服,金玉带掐腰,逆着初晨的天光大步迈近,站定于台阶下,随后,慢慢抬起头来。
  官样幞头之下的清隽面庞,一点点在朦胧光影清晰。
  初沅站在阶上,借着位置的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一时间,心跳快得仿若静止。
  有关于他的无数记忆,一幕幕在眼前回溯。
  隔着帽檐垂落的朦胧轻纱,她不敢眨眼,长久静默地凝望着他,于无声时怔然落泪。
  似是过了一瞬。
  又似是,过了上千个日夜。
  她轻声问道:“你……是何人?”
  软糯的嗓音一如梦境中的那般温柔,此时,带着些微轻颤。
  轻而易举地,就能勾起他胸腔的悸动。
  谢言岐的目光,从她轻扶滕子逸的玉手上,一扫而过。
  他喉结微动,抑住喉间上涌的那股腥甜,双臂微抬,广袖随之而落,垂首迤然一揖,“臣,大理寺少卿,谢言岐,见过公主殿下。”
  作者有话说:


第七十九章 
  其时惠风徐来; 吹动初沅帷帽的薄纱,目之所及,皆是如堕烟雾的迷离。
  一时间; 她仿若置身于不真切的梦境。
  初沅轻扶着滕子逸递来的小臂,一步接一步地迈下踏跺; 最后; 隔着一级台阶的距离驻足,和他相望。
  “谢言岐……”她重复着呢喃。
  世间沉寂片刻。
  他沉声应道:“臣在。”
  听到这久违的嗓音,初沅潸然泪落; 唇角却是轻扯起淡淡的弧度。
  三年。
  她终于; 又和他相遇了。
  也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姓。
  初沅鸦睫微垂; 鼻尖止不住地发酸。
  微风拂动着她的裙袂,带着丝缕幽香送到鼻端。
  一步之遥的台阶下; 谢言岐垂首行揖; 淡蒙蒙的阴影覆落在他的眉眼间,晦暗难明,让人无法捉摸他此刻的情绪。
  他就这样端然立于阶前,拱手长揖; 似是在沉默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差遣。
  徐徐柔风从他们中间穿梭而过,带着彼此的衣袂来回飘动; 若即若离地碰触着。
  似远; 又近。
  莫名有一股缠绵悱恻的意味。
  这样一幕映入随行的衙役眼中; 无声激起了他们心里的惊涛骇浪。
  因是出席老夫人的寿宴; 初沅此行并未盛装。宝花缬纹湖蓝纱裙束着纤腰; 臂挽敷金绘彩披帛; 身段窈窕绰约,瞧着装束,和长安城的贵女无异。更遑论,她还戴着帷帽,让人无法窥见她的容颜。
  但他们这位刚从扬州回来不久的谢大人,竟是在霎时间,便识破了公主的身份。
  是观察入微,还是……和公主相识已久?
  围在门前的衙役们面面相觑,也跟在谢言岐之后,规规矩矩地全了礼数。
  滕子逸瞧着眼前这般阵势,眉宇微蹙,不经问道:“敢问谢大人,这是出了何事?为何在我祖母大寿之日,带着官差过来?”
  说到最后,他的话语中,隐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深意:莫不是,来砸场子的?
  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谢言岐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睑,睥着初沅轻搭在他臂上的玉手,似笑非笑地提了下唇角,“自是有要事在身。”
  话音甫落,他慢慢敛去所有笑意,抬眸直视着滕子逸的眼睛,沉声反问道:“不过,贵府既是在庆贺老夫人寿诞,滕大人为何不在前庭待客,反倒在此处。”和佳人,相、会?
  他若有似无的打量,很难让人忽视。直到这时,初沅终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还扶着滕子逸递来的小臂。
  而如今,数名佩刀的衙役成列围在门前,无异于大庭广众之下。
  觉出这点,初沅先是一怔,随即倏然将手收回,整个人都变得局促不安起来。
  一时间,竟是不知,应该先给滕子逸道歉,还是向谢言岐解释。
  就在她迟疑的间隙,滕子逸已是淡然开口回应道:“亦是身负要事。”
  顾及初沅的名声,他并未直言。
  毕竟,堂堂的一国公主,竟是躲着追求者,从侧门偷溜,说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
  初沅不经感激地望他一眼。
  哪怕隔着帷帽的朦胧薄纱,谢言岐似也能瞅见她眸中流转的盈盈眼波。
  就像以往看着他那般,潋滟着说不尽的缱绻温柔。
  忍着心口泛起的剧痛,谢言岐近乎嗤嘲地抵了抵唇角,还真是,郎情妾意。
  他若有似无地摩挲着指腹,睨着滕子逸,轻声笑道:“是么?”
  “难道……事关人命吗?”
  “谢大人这是何意?”滕子逸神情微变。
  谢言岐陈述道:“大理寺办案。”
  说着,他对旁边的衙役打了个手势,“请二位,随本官走一趟罢。”
  作者有话说:
  连续熬了两个大夜,实在撑不住了TVT
  晚上睡不好的话,白天没精神码字,然后又是大半夜更新,一直死循环了
  我再试试调整作息
  为了庆祝重逢,这章给大家发xhb嘿嘿嘿


第八十章 
  前院的响动愈发喧闹烦嚣; 间或掺杂着几声尖锐惊叫,遥遥传来。
  而接到吩咐的衙役们,则是扶着腰间佩刀; 窸窸窣窣地迫近。
  不过,思及初沅的身份; 他们中间也只是分出两人; 一左一右地站在初沅后面。不像那边的滕子逸,几乎是被两边的衙役抓紧双臂,动弹不得。
  滕子逸历来任职御史台; 不比大理寺官员洞幽察微; 但时值此刻,亦能觉出些微端倪。
  出于世家风范; 他并未表现出任何的违忤,只站在阶上; 平静地望着谢言岐; 问道:“敢问谢大人,可是府中出了什么意外?”
  谢言岐漫不经心地笑着:“滕大人总能知道的,不是吗?”
  说罢,他广袖轻甩; 负手于身后,迈着从容步履走过他和初沅中间的踏跺。
  擦肩而过之际,他嗓音抑着轻笑; 道:“走吧。”
  闻言; 随行在旁的流萤不免怒形于色; 展开双臂挡在初沅面前; 道:“这位大人; 我们殿下乃是金枝玉叶; 岂能容你如此怠慢?”
  说到此处,她环顾着四周围绕的佩刀衙役,“你们、你们这是把我们殿下,当做嫌犯了吗?”
  谢言岐侧目望她一眼,唇畔始终噙着疏懒笑意,“……本官何曾出过此言?”
  言外之意便是,是她自己将嫌犯的罪名,扣在自家公主头上的。
  要怪,也是怪她口不择言。
  流萤当然没有这个意思。她不禁愣怔片刻,后知后觉地回过头,嗫嚅唤道:“殿下……”
  初沅拉住她的手腕,幅度极轻地摇头,“没事的。这位大人……他不会为难我的。”
  隔着帷帽的朦胧轻纱,她的面容模糊不清,只嗓音软糯,似是江南水乡的一场杏花春雨,随风掠过心湖。
  泛起粼粼波澜。
  谢言岐的心口又是一阵止不住的绞痛。他几不可见地蹙起眉宇,轻提喉结,抑住那股上涌的腥甜,随后,闭了闭眼。
  这么信他。
  可惜,不值得。
  对谁来说,都不值得。
  他提了提唇角,一言不发地撩起衣摆,走完最后几级台阶。
  见此,初沅连忙提裙跟上。
  孰知起步匆遽,她的脚踝倏然扯起锐痛。初沅踩着台阶边沿,身子失重地往后倾去。电光石火之间,她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离得最近的谢言岐。
  男人的步履随之一顿。他蓦然回首,目光落在腕间,轻搭的几根莹白素指。
  似乎从她相触的那处手腕开始,他的脉息寸寸凝固。谢言岐呼吸发紧,心跳的律动几欲休止,要将他逼到窒息的边缘。
  他登时僵在原地,任由初沅攀扯着他的臂腕,动作迟缓地拾阶而上,直至与他并肩而立。
  两人的广袖错叠着垂落,掩住底下的动作。
  初沅松手的时候,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细白柔嫩的指尖滑落他的手腕,极轻地从他掌心划过。
  仿若幼猫的轻挠。
  只一下,便勾动人的心弦。
  谢言岐紧蹙眉头,竟说不清是悸动更多,还是心口泛起的疼痛更多。
  他微垂着眼睑,神情晦暗难明。
  初沅站在他身旁,躲在帷帽的轻纱后面,弯了弯眼睛,“多谢……谢大人了。”她稍稍咬重了他的称谓,轻软的尾音略微上扬。
  说完,她转而扶住流萤,极其配合地跟着衙役往里走。
  走在他的前边。
  这时,谢言岐终是撩起眼皮,望一眼她远去的背影。
  心口的绞痛更甚。
  他喉结微动,蹙着眉宇阖紧双眸,身形有刹那的摇晃。
  近旁的衙役不禁上前半步,忧心唤道:“大人……”
  作者有话说:
  状态极差,这是我从晚上七八点写到现在的成果TUT
  我明天调整一下,努努力


第八十一章 
  眼前天旋地转的一阵昏眩; 谢言岐捂住心口,趔趄着倒退了半步。旋即,他小幅度地一摆手; 示意无碍,便迈着近乎踉跄的步履; 径直从衙役身边掠过; 进到承恩侯府。
  时值孟春。承恩侯府繁花似锦,雕梁画栋。沿着曲折回廊而行,所经之处; 不乏有新荷绿槐、燕语莺啼。
  可落入谢言岐眼中; 却都是模糊至极的重影幢幢。
  终于,他止步在廊檐下; 扶着楹柱稳住身形,缓慢抬头。
  冗长的回廊环绕着庭院; 越过葱郁蕉桐; 隐约可见对面廊道里的过客匆匆。
  被距离削减薄弱的间断笑语,让谢言岐的眼前有刹那的清明。
  回廊旁边枝叶扶疏,错落有致地切碎光影。
  身段窈窕的少女头戴帷帽,在一众衙役的簇拥之下; 款步行过廊道。她的身侧,是翩翩如玉的俊朗青年,似是在倾听着她的绵言细语; 他略微躬着脊背; 眉眼含笑; 神情恭谨且专注; 仿若整个世间; 就唯有她在眼前。
  转眼之间; 他们便并肩走远。
  当真是,登对极了。
  望着远处树荫,谢言岐持着绸帕抬手,轻捂住口唇。短促的两声低咳之后,他拿开绸帕,微垂眼睑,睥着上面沾濡的血渍,自嘲地提了下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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