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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折金枝-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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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几步之遥的距离; 居然就会担忧他会累到。
  闻言,初沅笑而不语。
  她默不作声地收紧环在他脖颈的细白手臂; 佯作思索片刻,道:“毕竟; 赏赐都给你了; 自是要盼着你尽心尽力。”
  她指的赏赐,显然便是方才,那个蜻蜓点水的一吻。
  谢言岐这还是此生头一回,应下这样得不偿失的交易。
  他不禁笑问:“殿下是想盼着臣; 如何尽心尽力?”
  他背着她,慢步走出林间。
  初沅伏在他背上,细直的两条小腿随着他的脚步轻晃; 带着裙袂也如流云一般; 晃悠悠地摆动。
  晚风携着微凉; 迎面而来; 也将他接下来的话; 温柔送至耳边——
  “臣抵上一辈子; 如何?”
  初沅鬓边的碎发随着晚风而动,若即若离地扫过她的面颊。
  闻言,她下意识地屏息,攥紧了细指。
  耳畔吹过的风声簌簌,可也掩不住,她怦然的心跳。
  怦,怦……
  隔着夏日的单薄衣衫,和他的,此起彼伏,错叠凌杂。
  ***
  因着行宫未曾兴建牢狱,是以,金吾卫便先将那几个杀手安置到附近的一处鄙旧厢房,严刑拷打。
  刑部尚书张干得到圣人指令,匆忙赶到的时候,那几个杀手俨然已是遍体鳞伤、血迹斑斑。
  ——负责审问的金吾卫是半点都没留情,挥起鞭子就往他们的身上甩,厉声发问:“说!究竟是什么人指示你们过来的?!”
  但这几个杀手属实是硬骨头,纵是命若悬丝,也没见有谁松口。
  眼见得他们之中已经有个别人撑不住,痛极地晕死过去,张干终是没忍住出手,让金吾卫将这六名杀手分散开来,他亲自审问,各个击破。
  张干先是提审了其中年纪最轻的一个少年。
  那个少年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身形单薄,鞭刑打破他的衣衫,隐约露出底下肉绽皮开、鲜血淋漓的伤口。
  当真是,触目惊心。
  张干的目光不□□露些许怜惜。
  到底是执掌刑部的尚书,最善鞫谳之事。是以,他并没有像是金吾卫那般逼供,而是徐徐图之,先用善意打动。他给那位少年递去金疮药,道:“为别人的事情送上性命,当真值得吗?”
  少年紧抿唇角,刻意别过头,不看他的眼睛。
  张干继续道:“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知道了吗?只要半柱香以后,你出去,我大可对外宣称,说你已经交代了一切。到时候,我再挨个试探你后面的人,威逼之,利诱之,你说,人心能禁得住考验吗?”
  “但如果,你现在便告知我真相。本官可以确保你安然无恙,往后,你也可以像你的其他同龄人那样,过上与世无争的生活,如何?”
  说罢,他目不转睛地端详面前的少年,终是发现他的神情,有了些许的怔然。
  ……
  约莫半柱香以后,张干几乎是慌不择路地撞出屋门。
  他取下头顶的官样幞头,抱在身前,行色匆匆地走过廊道,直往圣人的寝宫过去。
  “陛下,陛下……不好了!那些杀手承认,他们的确是受人指使,意图刺杀陛下。”
  “这个幕后之人……正是镇国公谢怀!”
  “他们今晚所做的一切,都是自导自演,目的,就是为了拿到军权,控制整个华清宫!”
  张干甚至都等不及内侍的通传,便跌跌撞撞地直闯入殿,匍匐在圣人床前,颤音回禀道。
  其时,圣人正在桓颂的服侍之下,饮用第二幅汤药。
  听完这样的话,圣人一口呛到,禁不住地连连咳嗽。
  待到平复,他已是双目通红、目眦欲裂。
  “你说什么?”
  “你再说一遍?”
  “谢怀他……当真是有反心?!”
  最后一句话铿锵落地,一股腥甜也倏然涌上喉间。
  圣人的耳畔是止不住的嗡鸣。他的世界天旋地转,到最后,终是耐不住心口的剧痛,哇的吐出大口鲜血……
  见状,在旁的宫人们尽是慌张失措,惊呼着上前:“陛下!”
  匍匐地面的张干亦是始料未及,呼道:“陛下、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一时间,场面复又因为圣人的呕血,乱成一团。
  ***
  掳走初沅和华阳的这群杀手,果真没有将她们带到更远的地方,而是在华清宫后山的一处废旧偏殿之中。
  谢言岐背着初沅走出密林,远远地,便能瞧见华清宫燃起的璀璨灯烛。
  临近有人的地方,他作势要放下初沅。
  孰料,初沅竟是赖在他身上,不肯下来,“还没到呢。”
  谢言岐稍微侧过首,余光瞥向她,颇有几分无奈地笑问:“殿下这回就不怕,旁人发现我们的事情吗?”
  初沅埋在他颈窝,绵软的嗓音噙着几分娇,却又有一种无法忽视的坚定:“不怕。”
  听见她的这个回答,谢言岐忍不住轻笑一声。
  带着几许肆意,似乎还有几分、微不可查的愉悦。
  没等他们回到华清宫,中途,长公主便带着一队金吾卫,往这边找了过来。不期然的,和他们撞个正着。
  诚然,初沅没想着要继续隐瞒。但当她面对自己的长辈,尤其还以这样、和谢言岐亲密无间的姿态,她还是免不了的一阵心虚,连忙要从他身上挣脱下来。
  谁知腿上的酸痛尚未退去,她的双足甫一落地,便是一阵猝不及防的酸软,使得她一个不防,就又往谢言岐身上倾去。
  好在谢言岐眼疾手快,及时揽住她的纤腰,扶住了她。
  这样熟稔又亲密的动作,反倒是愈发让人难堪。
  初沅看向不远处,被一众金吾卫簇拥的长公主,不免有些怯怯,良久,方才鼓起勇气,低声唤道:“姑母……”
  随行的金吾卫都举着火把,明明灭灭的火光,映照在长公主的身上。她借着微光打量这对年轻人,略微蹙了下眉。但最后,还是释然更多——
  “哎,回来就好。”
  ***
  另一边,因着今晚接连发生的变故,镇国公府的几位女眷不免都有些惴惴不安。
  阿穗年纪小倒还好,到了时间,便困了、乏了,躺在蔺兰的怀里睡得香甜。
  而谢夫人因为听闻了虞崇峻遇到的惨事,总是担心镇国公和谢言岐也会遇难,前半夜几乎是全无睡意,来回在屋里踱步。
  直至更漏走到丑时,她才终于听见外头传来的动静。
  谢夫人还以为是他们父子回来了,连忙起身去迎。
  怎知,未待她走到门前,屋门便被突然撞开。
  一直失踪的陈炳荣带着千牛卫,声势浩荡地将她们团团包围。
  他扶着腰间的陌刀,慢步走近谢夫人,冷声道:“镇国公心怀不轨,意图谋害陛下。谢夫人,您身为镇国公府的女眷,请和我们走一趟吧。”


第161章 
  华阳在奚平的护送之下; 先一步回到华清宫。
  见到平安无事的初沅,她忙是提起裙摆,朝初沅小跑过去; “阿姐,你有没有怎样?”
  说着; 她绕在初沅的身边来回打量; 确认她破烂的去裙袂只是因为荆棘勾破,而不是受伤所致,方才松了口气; 伸手抱住初沅; 带着哭腔抽噎道:“阿姐,还好你没事。不然、不然我永远都没办法原谅我自己的……呜呜。”
  华阳这一整晚; 几乎都在吃惊受怕当中度过——
  先是莫名其妙地被人掳走,然后; 便是和阿姐胆惊心颤地逃亡。和阿姐分开以后; 她的整颗心似乎都悬在刀尖之上,一边为着周围的细微动静担惊受怕,一边顾念着阿姐的情况,始终惴惴不安。
  如今; 终于能够定下心来,她也控制不住情绪地嚎啕大哭。
  初沅不免有瞬间的无措。
  她为华阳的动作怔了须臾,旋即; 颇有几分无奈地拍拍她肩膀; 温柔笑着安慰道:“没事了; 都过去了。”
  确认华阳和亲人相聚; 一直守在殿内的奚平也终是回到谢言岐身边; 低声复命:“世子; 掳走公主的那两个杀手……一个活口都没留。”
  闻言,谢言岐眼神微动,面上神情不变。
  他看向背对他的初沅,眸里隐约有笑意浮现。
  “走吧。”半晌,他道。
  今夜,还没有彻底结束。
  ***
  陈炳荣带领千牛卫,声势浩大地惊醒了整个镇国公府。
  原先在里间睡得香甜的阿穗,也因为这阵突如其来的喧闹响动,迷迷糊糊地苏醒。毕竟年纪尚小,在见着这群披坚执锐的千牛卫,她不免心中一慌,抽噎着躲到蔺兰怀里,不停地说着害怕。
  顾及仅有的这个孙女,谢夫人并没有在陈炳荣的面前表现出过多的不满。
  她甚至可以说是极为配合,道:“还请陈将军带路,莫要伤及我府里的人。”
  陈炳荣不禁冷笑:“谢夫人倒是爽快。希望你们镇国公府认罪的时候,也能这样干脆。”
  说罢,他抬手示意,吩咐道:“带走。”
  谢夫人走在前边,蔺兰抱着饮泣吞声的阿穗,紧随其后。
  迈过门槛的时候,谢夫人蓦然回首,看向后边的蔺兰,低声道:“莫怕。我们谢家,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你公爹他,定然不会有事的。”
  闻言,蔺兰几不可见地一颔首,“嗯。”
  她信的。
  镇国公府满门忠烈——
  她的公爹,是追随今上打下江山的股肱之臣;
  谢家的大郎,战死在十八年前、宋家的那场叛乱之中;
  她的丈夫谢言岭,亦是因公殉职。
  她不信,这般风骨的谢家,会有什么不仁不忠的不臣之心。
  蔺兰掂了掂怀里抽噎不止的阿穗,轻声地安抚着,看向前方黑夜的眼神,愈发坚定。
  ……
  陈炳荣的千牛卫,将她们押解到了一处偏殿。
  这里距离圣人的寝宫,就只有短短的几步之遥。
  倏然间,谢夫人顿时明悟了此行的缘由——
  并非是镇国公府谋反,证据确凿,而是圣人信不过他们谢家。
  她们来到这里,便是掣肘镇国公的人质。
  恍惚之际,她不禁想到十八年前,宋家出事的那天晚上。
  彼时,将近临盆的宋夫人,也是在千牛卫的威逼之下,独身前往皇宫。
  然后,再也没能出来……
  如今的场面,倒像是,昔年的旧事重演。
  思及此,谢夫人看着慢慢在面前阖上的殿门,不由得眉头紧锁。
  ……
  由此忆起往事的,不止是她,还有站在廊道转角,冷眼看着她们被关进偏殿的桓颂。
  她们进去的时候,坦然自若、恬不为意,心里好像坚信,她们问心无愧,便能全身而退。
  也不知当年,他的母亲怀着孕,孤身进宫为质,是否、也是有着这样的想法?
  桓颂无意识地阖紧齿关,半晌,他终是不屑地笑了下,回身往圣人的寝宫走去。
  许是先前服过了汤药,圣人之后的这次吐血,并没有让他再次晕厥。
  他逞强地坐起身,让身边的内侍给他换上袍衫。听见桓颂进屋的响动,他疲弱地撩起眼皮,朝他看去,问道:“镇国公谢怀现在何处?”
  桓颂躬身走近,回道:“国公爷应当还在行宫之中布防,奴婢已经令人去传话,让他尽快往这边过来了。”
  闻言,圣人微阖双眸,极轻地一颔首,“好,那朕就在这里,等着他。”
  他倒要看看,这个镇国公,究竟是要做些什么。
  ……
  时间在粘稠的黑夜之中流逝,过得极度缓慢,且煎熬。
  就好像,永远等不到天明。
  得知谢夫人和蔺兰母女受困,镇国公怔忡之余,竟是觉得,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圣人向来多疑,即位以后尤甚。
  要知道,他和宋颐都是追随圣人打江山的开国功臣,可谓是不世之功。
  当年,宋颐因着和圣人的见解不同,远赴陇右道镇守。之后他起兵谋反,镇国公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当时,他的长子谢言峰不慎遇难,在烽火硝烟的沙场之上,尸骨无存,他沉浸在莫大的丧子之痛中,又何来的雨里深究?
  有一段时间,他甚至将长子的亡殁,悉数怪罪在宋颐的头上,以为真的是宋颐谋反,造成的一切悲剧。
  毕竟,言峰曾是宋颐麾下的小将,是经由他亲自历练以后,方才提枪纵马赴沙场,成为了之后明明赫赫的少年将军。他和宋颐,既有世交的情分,也有师徒的情谊。
  倘若宋颐真的让言峰战亡沙场,那便是和他们谢家恩断义绝,执意行事。
  他心中悲痛,却又无可奈何,到最后,便也如旁人那般,默认了宋颐的罪行。
  直至多年前,横空出世的狐妖连环作祟案,顶着报恩宋家、为宋家平反的名义,让他的次子谢言岭接着遇难,紧接着,又是蕴川中了情蛊,他才终铱誮于意识到,也许这一连串的事情,并不简单。
  也就是从那时起,他们谢家开始如履薄冰。
  为了暗中调查出真相,他还不得不和蕴川商量着,让他收敛所有锋芒,扮个纨绔子弟——只有一个整日游手好闲、玩世不恭的世家子,方能卸下别人的防备,便宜行事。
  原本,他们家蕴川可以像他大哥一样驰骋疆场,也可以像他二哥一样金榜题名,可是,他却只能背负着整个谢家,藏锋敛锐、不露锋芒。
  好在,没几年,蕴川便顺着他二哥的身亡,查到了宫里,那位侍奉圣人身边的桓颂身上。
  桓颂,桓颂……
  还宋。
  太容易让人联想到宋家。
  他们终是再度回到宋颐谋逆的那桩案子上——
  原来,当年那场所谓的叛乱,根本就是误会。
  宋颐从来没有想过,要向长安进军。
  而他的长子谢言峰,也不是死在平定“叛乱”的战役中。
  而是因为圣人的默认。
  思及此,镇国公不禁深深阖眸。
  他决不可能让镇国公府,成为第二个宋家。
  旋即,他睁开眼睛,眸里一片肃然。
  他环顾四周候立的府兵,高举手中长戟,扬声高呼道:“将士们,随我出战!”
  铿锵有力的嗓音,几乎震破黑夜。
  作者有话说:
  应该还剩个三四章了


第162章 
  眼见得时间不早; 初沅和华阳回到寝宫以后,便在长公主的悉心安排之下,尽快梳洗完了安寝。
  华阳自幼娇生惯养; 这还是这辈子头一回,遇到此般惊心动魄的场面。她不免心有余悸; 临睡之前; 抱着初沅的胳膊不肯撒手,“阿姐,今晚你留在这里陪我; 好不好?”
  因为方才哭过; 她的一双眸子似乎在水中浸过,眼尾亦是泛着淡红; 瞧着,当真是可怜极了。
  初沅对上她讨好的目光; 实在是不忍拒绝。
  她只得温柔笑着; 颔首应了声:“好。”
  说罢,她便顺着华阳的动作躺下,和她同床共寝。
  许是惊吓所致,华阳始终没有睡意。她抱着初沅; 絮絮叨叨地说着心里的恐惧,“阿姐,你都不知道; 你走以后; 我一个人待在那里; 有多害怕……”
  奚平过来接她的时候; 她听见慢慢逼近的脚步声; 还以为是沿途追过来的杀手。纵使她极力克制; 却也敌不过油然而生的惊慌,登时骇得牙关打颤。
  怎知,这点轻微的声响,便引得奚平侧目,找了过来。
  挡在头顶的灌木被拨开,月光照亮她,登时曝露她的处境。
  瞬息之间,华阳的整颗心,就像是猛地下坠悬崖,险些没了生息。
  尽管因此获救,但华阳的心里还是无法平静——
  奚平就是个木石心肠的粗人,又如何能懂她的恐惧和无措?
  回宫的途中,她在前边小声抽噎,奚平走在后边护送,便是连只言片语的安慰,都不曾有过。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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